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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终于冷静了。”
“我只是不想你在我脑子一直嗡嗡乱叫。”
这几日，仇人的能耐江鱼看的到，曹大愣心里又何尝不知。
报仇？简直自欺欺人。
一遍遍的咒骂就是想麻痹自己，想忘掉父亲惨死的那一刻，想冷静下来，可是只要一闭眼。
爹爹…娘亲…小妹…他们的身影，他们的笑声，就不断的在眼前浮现。
而仇人近在眼前，脸上没有半点负罪感，日夜悠闲，他愤怒！
愤怒自己为何如此无能。
刚刚江鱼在自己脑中的一番话，让他明白一个事实，与其无能狂怒，不如先冷静将所有事情捋顺，哪怕死，也要死的明白。
江鱼没有理会曹大愣的嫌弃，反而冷静地说道：“假设你说的是对的。那天的事情大致清楚了。”
“有这么一个纪律森严的组织，他们一直在暗中潜伏寻找监视有某种特别之处的孩子，你七岁那年因为我的缘故，意识受到重创晕倒，被你娘带到了城里医馆，那刻起，你便被他们发现监视起来。”
“那天，或许是听到你要出村，引发了杀手的动手机制，决定夜里暗中刺杀。”
“饭后，因为你爹担心你的智力，出村怕受到欺骗，伤害。我不得已现身编……说出了我真实身份。”
“夜里，你爹娘商讨后，或许是你娘知道的更多，发现了危机，决定连夜全家逃跑。”
“可惜，杀手此刻已经在潜入你的房间，动手间你爹出现，你当场毙命。其后，你爹和杀手厮杀，杀手惨败。”
“而我救活了你，你苏醒后智力恢复，可恰巧看到了第二个杀手杀死你爹，然后…就被杀手留到现在，带到了这里。”
“当然，这一切都是我所知所分见析外加脑补出来的，能力有限，细节上或许有些偏差。”
“江鱼，如果我能活下去，我想知道你的一切，别想骗我，我听得出来。”曹大愣听完江鱼的话，心中居然短暂的忘掉了仇恨，反而好奇起来脑中声音的来历。
复活后的曹大愣对之前的记忆全部记得，失智后的自己憨头憨脑，对江鱼编的谎话深信不疑。
可现在不一样了，再想骗自己，难。
“放心。那一夜你心智变了，我想法也变了。毕竟，第一次有女人求我，我可要好好珍惜。”江鱼说到后半句时，云脸相当的猥琐。
“小子，想什么呢?”令人心生暖意的温柔声音突然打断了一人一云的意识交流。
曹大愣渐弱的怒火再次腾起，挣扎着身体，抱着杀不死你就瞪死你的态度，怒目而视。
“你都瞪了我七天了，七天！你眼不干嘛?”那人笑着说道。
就是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羞辱，奇耻大辱！曹大愣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面对少年的怒火，那人神情淡定地坐下，仿佛二人有着忘年之交的情谊，搂住曹大愣的肩膀，“别瞪了，也不嫌累。知道你想杀我，不过，在杀我之前，你就不想知道你的仇人是谁?叫什么名字?”
说完，还朝着曹大愣挤眉弄眼，满怀期待。
“唔……嗯……”
“不好意思，这几天心情太激动，忘了。”那人恍然大悟般笑出了声，赶忙扯去曹大愣口中的布条。
嘴上没了束缚，曹大愣立马破口大骂道：“畜牲！我一定要杀了你！有本事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替我爹报仇。”
“唉……”那人有些沮丧，眼神逐渐冷漠下来，“杀我？你觉得杀人是闹着玩吗？”
“大哥，你七天前刚杀了他爹，现在你说这话，你的良心呢？”江鱼心中吐槽。
“谁跟你闹着玩！我一定会杀了你！将你的心掏出来！”那一幕，是曹大愣一生的梦魇。
“好！我问你！你有那个本事吗？”
一句话，顿时将的曹大愣慌了心神，无言反驳。
报仇？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自己只是对方手中，可以随意捏死的蝼蚁一只。
“对嘛…你想杀我，可你没那个本事，所以……”只见那人又一次挤眉问道：“你就真不想知道我名字？”
“大哥，你就问一下吧，我真怕这货会没完没了下去。”江鱼抢先说道。
曹大愣也发现，仇人的心智似乎异于常人，要是不问，真如江鱼所言那样跟自己纠缠下去。
“你叫什么!”
“哈哈哈哈……我叫白云！被我的名字吓到了吧。”那人像个得到大人夸奖的孩子般，兴奋的起身大叫起来：“你就说这个名字好听不。”
“…………”
“…………”
一人一云无语中。
“小子，你是妹妹之外，第一个知道我名字的人。我决定，满足你一个愿望，只要我能做到。”白云眼中充满期待的盯着曹大愣。
曹大愣想都不想地咆哮道：“你给我去死！”
这声咆哮除了仇恨，还夹杂着嫌弃，相当嫌弃。曹大愣哪怕是死，都不愿意相信父亲居然会死在这种人手上。
哪种人?神经病啊!
谁知，白云居然沉默了，神情犹豫，好像真的在思考是否满足曹大愣这个愿望。
奇迹真的要发生？
片刻，白云又如初见般冷若冰霜地开口道：“对不起，你这个愿望我实现不了。”
“你跟我这放臭屁呢。”曹大愣只觉对方是在戏弄自己，涨红了脸骂了句狠话。
“小小年纪，怎么说话如此不堪。你看我像那种爱放屁的人？”白云极其认真的怒斥道。
随后觉得此话不妥，又补充道:“我的屁从来不臭……不臭！”
呛的曹大愣脑瓜子嗡嗡直响。
江鱼则是哭笑着:“哈哈…这哪是杀手，明明是个纯天然的段子手。”
“够了！”
被江鱼的笑声一刺激，曹大愣顿觉羞愧无比，喊道：“我知道我杀不了你，你还是给我个痛快，让我去陪我爹，宁可死，我也不想受你这般愚弄。”
“卧槽！冷静啊，大愣！”江鱼有些担心，这次可没有女流氓帮助，曹大愣真要一心求死，江鱼也无力回天。
好在白云接下来的话，打消了江鱼的担忧。
“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羞辱你。相反，我还有事情要求你帮我，这不想着跟你套套近乎。我妹妹说只要对方问我名字，就代表着他愿意跟我交朋友。”白云也不遮掩，实话实说。
“鬼愿意跟你做朋友，求我？那你现在死在我面前，我就答应你。还你妹妹说。”曹大愣已经处于破罐破摔的心态，就算死！也要过过嘴瘾。
江鱼心道一声:“要死！”
只见，白云顷刻间杀意暴起，出手掐住曹大愣的脖颈，缓缓抬离地面，同时不断的加重力道。
凌厉的眼神犹如腊月寒风，刺骨钻心。
“我求你不代表我不敢杀你！再说我妹妹！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曹大愣涨红的脸上青筋凸起，可见对方不是开玩笑，即便如此，他还是艰难地吐出几字：“有~种~就~掐~~死~~~我。”
江鱼只能干看着，无能呐喊：“这他妈妹控的傻憨憨碰上复仇的铁憨憨，要亡我命啊！”
看见曹大愣双眼已经翻白，白云最终松开了手，他想要的结果已经看到了。
不理会曹大愣，自顾自地说着:“很好，看到你有这份决心就行。我要跟你做个交易，命我可以给你！不过不是现在，用不了多久会有人替你取的，那时你只管取走我的心脏来祭奠你爹。”
白云摆了摆手，平静地继续说道:“就是这只手要了你爹的命，也是这只手差点取了你的命。为了彰显我的诚意，这只手……”。
话未尽，白云便右手化掌，挥力砍向左膀的同时喝道：
“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