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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世有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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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客栈的一个房间内,只有两个人,地上七上八下地堆着深夜闯来,打破夜晚寂静气愤的人的尸体。
  突然,仙人发出了轻松的笑声:“你是个聪明人,难道还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李太白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仙人说道:“天字一号通缉犯,就算你能躲到天涯海角,仍然逃脱不了被杀的命运。不是吗?自从朝廷发下海捕文书,这一路上大小十数场恶战,弄得你精疲力尽、遍体鳞伤,否则,也不会有今晚的这场刺杀。我的话说得不过分吧?”
  李太白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仙人又接着说:“想要活命就必须证明自己的清白,搞清楚是谁诬陷你的。”
  “这……”
  “最有可能的一个人。”
  “左相李林甫!”
  “长安已经回不去了,只有见到永王李璘,面陈此事,现在只有他能救你!”
  李太白坐起来:“他会相信我?”
  仙人笑了起来:“永王的贤能被朝廷内外所知晓,闻名远近,必定能够相信你。而且,出他之外,你没有任何别的希望。需要尽快见到他!”
  李太白犹豫了很久,突然抬起头。这时静夜之中显得异常阴森,李太白站在屋中,凝眉沉思。突然他双眉一扬,两眼大睁,望着眼前的景象,几十个杀手的尸体呈扇形散躺在屋内,背后浮起一丝寒意。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去见永王。
  此时,再抬起头,发现仙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永王李璘,唐朝宗室,唐玄宗李隆基第十六子,太子李亨异母弟,母为郭顺仪,生母早逝,由皇兄李亨抚养。聪敏好学,工于书法。初封永王,领荆州大都督、开府仪同三司。
  李太白以通缉犯的身份,见到永王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待我修书一封。”
  几天后,这封书信到了永王手中。永王拆开看到一卷诗篇,上面写到: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永王读完后,感觉此诗篇犹如有神灵之助,仙气四发,只是未见其人,心中暗暗地想到:非有李太白不能写下如此诗篇。
  急忙召见了那个写下此书信的人。
  左相当时坐在府内后堂的书案后,听一人在旁边禀奏事情:“李太白还活着,没有死掉,本来团团围住,他们插翅难逃,就要得手的时候,谁知那李太白竟尤有神助,好像一条蛟龙,翻腾于茫茫的海洋之中,突破了所有杀手的包围。”
  李林甫脸上有怒色:“那李太白现在在哪里?”
  “知道他的下落了,他伤势很重,已经陆续派出杀手继续追杀他了。”
  左相摆了摆手:“那就好,子曰:欲速则不达也,见小利则大事不成也。现在,一切都静静地进行着,我们也只需要静静地等待。”李林甫又继续翻开那刚才拿着的那本书,目光又移到书上去了。
  “左相明鉴。”
  李林甫长叹一声,摆了摆手:“你去吧。”
  那一人向屋外走去。忽然,左相抬起头来,恨恨地说道:“可惜当时寻风剑李佐不在,倘若他出手,那李太白早就已经成为剑下亡魂了。”
  那一人又收住了脚步。
  左相叮嘱道:“那个李太白,一定要杀掉,我相信只有死人是不会乱说话的,绝不可轻忽懈怠,否则绝不姑息!”
  “是,我马上加派人手,一定杀掉李太白。”
  李林甫轻微地点了点头。
  人道是,风起沙扬处,狂风动我襟。
  眼前这个人身穿破旧的衣服,手里紧紧握着一柄宝剑,只见他眼神茫然,隐约可以看见他身上的创伤。
  李太白在狂风中走着,现在只有永王能救自己,他于是写了一封书信,永王看到后,当即要见一下他。
  永王听到此人的名字:李太白,李太白?是的,永王原先也曾听说过李太白,只知道他的诗才冠绝天下,被父皇任命为翰林学士。
  未等永王说话,李太白先张口了:“殿下,如果人患了疾病,需要大夫治,那大唐患了疾病,该如何?”
  “需要大夫治?”
  “这个大夫是谁?”
  “这……?”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你说得对,应该早早地除掉疾病,如果晚了,疾病深入骨髓,到那时,是不容易治理的。”
  “人不能看着别人得病而死,更何况看着大唐衰落呢?”
  “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今左相李林甫独掌大权,清除异党无所不用其极,这么一来,大唐危在旦夕了。”
  “我实力弱小,威望不足以服众,不能和李林甫相对抗,你还是另找他人吧。”
  李太白听到后,只说到:“匹夫尚且知道报效国家,何况身份尊贵的皇子?听说殿下贤能才来寻求帮助,然而现在才知道,都是传谣罢了。”于是离开不再回头。
  永王急忙上前追上李太白,说:“我享受着富贵,白白活了几十年,在朝廷之间游走,如同行尸走肉,你说的话让我醒过来了。”于是亲自执起李太白的手,一起走入高大的房屋之内。
  李太白说:“殿下和左相李林甫相比,怎么样?”
  永王笑道:“朝廷之内,都是左相的亲党,我不能和他相比较。”
  “左相在朝廷之内得到了势力,而您可以在江湖和山野得到可以帮助自己的人。”
  “我比较愚钝,还请指点。”
  “朝廷之外的,怎么会小于朝廷之内的?”
  永王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李太白笑了起来:“殿下说李林甫势力大,依我看来,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李林甫已位极人臣,别人不敢违背他,难道不可以说强吗?”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而左相失去了道义,小人不能共处一室,必定会从内部分崩离析。”
  永王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有如拨云见日一般,忽然又拜谢了李太白:“这都是我日夜所想的,当今正想要一展宏图,如果不嫌弃,愿意一起扶危济难,谋求一番大的事业,报效国家。”
  另一边的长安城中,左相李林甫回到回到府廷中。长A县令李均赶过来说:“李太白没有死,已经投靠永王了,该怎么办?”
  李林甫摆了摆手说道:“这用不着担心。”
  “左相为什么这样说呢?”
  李林甫笑了起来,说:“一切尽在我掌心之间,有什么可忧虑的!”
  李均急切地说道:“永王也是大唐皇子素来和太子交好,又受圣上宠爱,被封为永王,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这已经足够忧虑了,况且现今又和李太白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不利于左相您。”
  李林甫忽然眉头一紧,说:“很有道理,现在该怎么办?”
  “永王现在在长安城之外,不能受到左相您的控制。”
  李林甫想了想,说:“正是?”
  “为什么不让他们都返回京城,到那时候,全在左相您的掌握之中了。”
  第二年,玄宗皇帝忽然染上小疾,李林甫早报给了永王,永王不得不准备回京探视。
  永王平时只在长安城内,不得出去,现今只出来一次,又要返回京城,非常苦恼。
  出发前的最后一天,永王备下酒宴,不是自己一人喝酒,而邀请了李太白,听说永王也喜爱作诗。
  李太白进入王府,有一人走近,是永王李璘。永王说:“听说你诗写得不错,我常常想要写诗,可总是没有时间,静不下心来。”
  “王侯不能随心所欲吗?还不如山野之人。”
  永王邀请李太白入宴席之中,桌案上皆是山珍海味,珍馐佳肴,宴席上只有永王和李太白两个人,二人相互敬了一杯酒。
  只听到永王叹了一声:“今时不同往日,龙也会受困在囚笼之中,更何况王侯。”
  “永王邀请我,不会就只是请我喝酒?”
  “确实,虽然我欣赏你的诗,但今天有一些小事情。”只见李太白独自倒满了一杯酒,饮下去,问道:“有什么事情?”
  “父皇染上小疾,还是左相报给我的,因此不得不返回京城了。”
  “我请求和你一起同去。”
  “李林甫要追杀你。”
  “如果能完成使命,即使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
  永王举起一杯酒,喝下后说道:“听说你曾经也是一位剑客,将来有什么打算?”
  “原先手刃过几个人,但是却救不了更多的人。”李太白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人难免会迷茫,那只是一时的,终究要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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