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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狐仙虞小七 / 第六十九章 神魂离散

第六十九章 神魂离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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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七一进竹屋,便见到一位长髯飘飘的白发老人端坐在竹席铺就的竹台上。他目光慈爱温和,让小七放下了戒心。
  小七上前见礼,“狐族七公主虞璃忧见过山神伯伯。”
  山神笑着摆手:“七公主在此无需客套,坐下说话。”
  小七见老人真诚,跪坐在老人对面,脊背挺直以示恭敬。老人亲自执壶给小七添茶,小七双手接过。
  见小七紧张,老人缓缓开口道:“七公主刚来山中,可还习惯?”
  小七答道:“大瑶山处处奇幻,在天上人间,小七从未见过如此奇境,着实惊叹。更不用说山中结的赤色果实,汁甜肉美,遇喉而化,不输南极仙翁的玲珑葡萄。在三界之中,有美食的地方,小七就能习惯。”
  老人笑眯了眼:“听闻七公主好吃成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此古山重能遇同道中人,实在难得。只可惜老朽不能留七公主多住几日。”
  小七心中猛一震荡,面上容色不改:“不知山神伯伯此话何意?”
  老人捋着胡子,略一沉吟,“大瑶山本属三界异境,唯有神魂离散者,机缘巧合才能到此。七公主来之前,可曾饮过露冷酒?”
  小七答道:“我的确曾饮下玉竹带来的露冷酒。不知此酒有何非常之处?”
  老人笑道:“露冷酒是天上极阴之处,取在阴年阴月阴日的阴叶草上的寒露酿制经三百三十三年酿制而成。寻常之仙饮来,可以调节体内阳气,增进伤口愈合。只是心摧肠断之人饮来,易有神魂离散之患。”
  小七颇为好奇:“神仙也能神魂离散?”
  老人给小七重新添上热茶,徐徐开口:“七公主有所不知,神仙有异于凡人是指专气致柔似初生之婴儿,神魂合一至纯至真,灵台清明,七情六欲调和至圣境。神仙短时间神魂离散,有伤仙体,长时间神魂离散,神陨魂消。”
  小七大惊:“山神伯伯和大瑶山的生灵久居此地,岂不是已经……”
  老翁大笑:“七公主悟道已久,岂不知宇宙中生死幻灭的道理。有生必有死,有死必有生,神仙亦不能例外。此处死,在他处亦有可生。”
  小七神情动容,似有领悟。
  老人继续说道:“七公主所遇,皆命运使然。此乃天机,不可擅改也。然老朽观公主形容,似目有哀色,心有所恸。公主心定志坚,仿佛不应如此。”
  老人语声徐徐,所言正中小七心事,小七不禁心有所动,眼圈已红。
  小七拱手道:“山神伯伯慧眼,小七确有不郁之事,不知如何化解。”
  老人却轻叹一声,“七公主聪慧,自有化解之法,无须老朽指点。持至纯至善之心,但求无愧于心。
  老人言毕,并不告辞,即转身离去。小七浑然不察,一人对茶独坐良久,心思渐飘渐远……
  小七睁眼之时,又在牢中,眼前只有枯灯残酒,灯影摇曳。
  ……
  玉竹自小跟姐姐相依为命,不管遇到多大的艰难,姐姐总是神色轻松着安慰他,仿佛姐姐心中从未有什么过不去的事。玉竹不明白,这一次,姐姐只是被五哥和二姐算计了,父王一时气愤才把姐姐关起来的。姐姐何以如此灰心丧气。
  从前自己闯祸,姐姐总是处处护佑着他,这一次,他也要保护姐姐。
  玉竹匆匆赶到长春馆,却没想到自己连门都进不去。
  守门的虞松说,爷爷传下话来,八殿下不得入内,若是为七公主求情,更加不行。
  玉竹在长春馆外,跪了三日三夜,虽骄阳炙烤,暴雨滂沱,仍不起身。终于一头栽倒在长春馆外,不醒人事。
  七公主入狱后,蓼汀洲人心浮动,种种流言尽出。有说,七公主纵火故意焚毁母亲陵寝的;有说七公主朝三暮四开罪伏羲天君的;最多的说法还是七公主在狐王寿宴上,风头大出,引起了狐王忌惮,狐王借机……
  包子听说后,出言狠狠训斥了造谣者,严惩了几个趁乱想勾结别宫对七公主落井下石的宫人,宫内这才清净了几分。
  饺子履次召唤灵蝶,往妙岩宫传递消息,迟迟没有回音。好在,蓼汀洲没人看守,饺子趁人不备,冒险去了妙岩宫。
  渥丹见是七公主的人,神情不郁,只说伏羲帝君去凌霄殿上朝了,归期未定。
  饺子横下心来,守在殿门口等伏羲回来。
  饶是黄芪看不下去,才告诉饺子实情,伏羲帝君近来另有钟情之人,想跟七公主撇清关系,大荒山来的人,一概不见。
  饺子闻言,心中痛极,跪在地上扒着黄芪的衣角苦苦哀求,纵伏羲帝君另有新欢,总看在跟七公主倾慕一场的份上,好歹搭救七公主一次。
  黄芪心中动容,回宫里传了话,伏羲帝君却只回了四个字,各安天命。
  饺子神情委顿,失望而归,黄芪看着饺子的背影,心有怜惜,却无能为力。
  饺子回蓼汀洲,伏羲的态度一一详尽告诉包子,两人相拥垂泪,默默不语。
  傍晚,忽有殿前侍卫命令,蓼汀洲所有仙鬟仙侍殿前集合,点清人数,各自派往别宫。名单上却没有包子饺子的名字。侍卫临走前,看两人的目光颇为怜悯。
  包子、饺子强自按捺心中强烈的不安,用了晚膳,神情故作轻松。
  饺子戏言,“没了那些闹人的小丫头们,宫里清静多了。”
  包子笑着笑着,却留下泪来。
  第二日清晨,虞看山总管亲自带十四名仙鬟仙侍到了蓼汀洲,重新分派了掌宫仙鬟芦苇、香蒲。包子、饺子的名字排在仙鬟的最末位,干的是宫内外除尘洒扫的营生。
  在芦苇和香蒲的带领下,殿内属于七公主的东西,全部被弃之于地,集中销毁。
  看着昔日七公主的昔日的爱物被如此对待,包子和饺子心如刀绞,却越发不敢露出声色。只在销毁时,趁人不备,留了几件,偷偷藏在储物容器之中。
  包子、饺子被从掌宫仙鬟的寝室赶了出来,贵重的首饰法器,被芦苇和香蒲抢的一干二净。
  住在最下等的仙鬟居室里,芦苇还派了一个名唤小红的仙鬟专门监视而人的言行,日日向她汇报。
  包子和饺子越发言行谨慎,不敢稍有行差踏错。饶是如此,芦苇还是带其他仙鬟仙侍孤立二人,动辄打骂。
  二人强自忍耐,只等七公主出狱。
  隐约间,有传闻称,蓼汀洲要来一位新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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