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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属于一人的天真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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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上天恩赐的最后一缕金光射入女孩的双眼,极北之地便迎来了漫长的冬夜,漫漫长夜有谁知?与你无关,与他无关,与我相关。
  从上天的视野望向这片诺大的雪原,黑暗且冷寂,这里似乎是生命的禁区,滚烫的开水泼向空中不过一瞬便冻成冰渣随冷风东去。世界的色彩只有两种,一种是深夜的黑,一种是寒冬的白。就在这黑与白中,一点灯火仿若海上灯塔,明亮而又温暖。
  这是一座小小的冰屋,独属于极北荒人的智慧结晶,用自然的寒冰对抗自然的寒冷,这似乎在冥冥之中遵循了某种法则,顺应而不是改变。
  冰屋外是肉眼可见的白色寒风,冰屋上是透过厚厚冰层微微闪烁的火光,冰屋内是温暖如春的一家人。
  “曾经沧海难为水,而今沧海变冰原。”
  “很久很久以前,我们这里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大海里有世界上最大的鲸鱼和巨兽,这片海叫沧海。”
  “沧海所在便是世界之北,这里终年荒淼没有人烟,是一片冰兽的净土,直到几十万年前。”
  “几十万年前怎么了?”小女孩蓝色的瞳孔闪烁着求知。
  “太阳神终年驾车在世界播撒阳光,可是他却忘了这里,这里的海从未见过阳光,除了刚刚被杀死的猎物的体热,这里没有一丝温暖。”
  “几十万年前,太阳神似乎突然想起了这里,第一缕阳光终于降临沧海。”
  “之后呢?”小女孩悦耳的声音响起。
  “阳光降临以后,这里的冰兽们欢呼鼓舞。之后沧海上出现了一座大陆,而这座大陆就在我们的脚下。”
  “经过几十万年的繁衍生息,这里出现了我们荒人的先祖,他们披荆斩棘在这里打造了一片乐土,独属于我们荒人的乐土。”
  “我们生活在这里幸福自由,即使会有寒夜降临也并不能影响荒人们的热情,我们炽热的爱恋我们的土地,外面的世界再大我们也不向往,因为哪里都没有我们的故土令人安心。”
  “这里是我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我们的子孙后代也会生活在这里,我们寸土不争,但是我们也寸土不让。”
  “这就是我们荒人的信念。”
  “吃饭吧。”
  一家三口坐在小小的木桌旁,桌子上盛放着三碗浓香的米汤和一盆鲜热的鱼汤。
  “吃饭前先让我们祈祷。”
  一家三口同时闭上双眼,每个人都把双手虔诚的合实,然后三人一起念出饭前感恩的祷告。
  “感恩雪原赐予我们土地,感恩先祖赐予我们生命,感恩我们面前的食物,感恩你们,愿你们保佑我们平安。”
  “好了,吃饭吧。”
  “嘿嘿。”小女儿开心一笑,甜甜得笑容荡漾进父亲温暖的心田。
  母亲在一旁看着孩子和丈夫,深深沉浸在了这种幸福的时光中。
  视野再从冰屋内移出,些许热气和温暖从一个小口露出,不过风一吹便散了。视野升高,再升高!终于视野里的一点火光开始蔓延,随着视野不断的升高,雪原冰冷的地面上出现了许多星火点点,这是生命的火光再闪烁,这是独属于荒人们冬夜的温暖。
  从今天起雪原便迎来了极夜,足足会有三个月这里一丝阳光都看不见。不过生命总会寻找到另一种出路,当风雪散尽,太空中浩瀚的古老生命体便会将自己的光芒最大可能留给这里,这种光芒叫星芒,连在一起叫做星空。
  度活正常日子里的一夜,风雪散尽,璀璨星空熠熠生辉,似乎只要小女孩再长高几分便可以跳起摘下星星。
  “哈哈哈!”
  “哈哈哈!”
  “爹,你来追我啊!”
  冰原上,两道一大一小的身影坐在雪橇上你追我赶,雪橇前面是三只傻傻的雪狗,它们旺盛的精力似乎无穷无尽。
  小女孩的母亲在做些针线活,她准备给丈夫和女儿做一身新衣服。荒人们做的衣服往往是用动物的皮毛缝制,至于棉布和丝绸,那是独属于上层阶层的奢侈品。
  “呜!”
  父亲的体重当然比女儿重的多,所以女儿的雪橇才一直在他前面,不过雪原上的雪层极为光滑,所以重力所带来的摩擦力也要小许多,这才让两架雪橇相距不远。
  父女两人约定看谁先能跑到大石头前,这是他们一贯的比赛终点。
  小女孩儿远远看见了那块巨石,她开心的大叫出声,“爹爹,今天我一定要赢你!”
  小女孩儿小脸红扑扑的,她目光专注盯着终点,嘴里不时大喊着:“驾!驾驾驾!”
  眼看女儿要到终点了,父亲嘴角微微上扬,一道蓝色的光芒从他身上亮起,接着这道蓝色的光芒覆盖了雪橇全身,三只小雪狗身子猛地一轻,它们已经很熟悉了,这个时候只需要撒欢跑就行了。
  “哈哈哈!”
  “哈哈哈!”
  父亲爽朗的笑声再女儿后边响起,很快这声音便露出了洋洋得意。
  “乖女儿,老爹在前边等你!”
  女儿冰蓝色的双眼一瞬间委屈了,她眼中含水喊道:“爹爹!你又欺负我!”
  远处的母亲看着这一幕不禁摇头,等到父女俩回来,她没好气道:“你一个大男人整天就知道欺负我女儿,没一点出息!”
  “哈哈哈,你懂什么,我这叫寻找乐趣。”
  “你这是把快乐建立在我女儿得眼泪之上,得了吧!”
  “那你问问月儿,我欺负她没?”
  小月儿仰头娇哼道:“等我开启了血脉之力,爹爹你就等着在我尾巴后面吃……吃灰吧!”
  司空嘿嘿一笑,接着抱起女儿不停转圈圈,他大喊道:“爹爹等着你超过我的那一天!”
  小月儿开心的咯吱咯吱笑个不停,同时她冰蓝色的美丽瞳孔中闪烁着光芒,似乎不久的将来她便可以超过爹爹。
  往日这个时候,正是白天刚过半,司空北带着小月儿在冰面行走,每年冬季时雪原旁的沧海便会冰封千里,而越靠近雪原则冰越厚。
  父女俩一直走,时间不大两人便来到了一处有雪人的地方,雪人的脸已经看不清了,上次他们来这里已经是五天前了,而这个地方他们会隔五天来一次。
  小月儿今年十岁了,也算是一个大姑娘了,所以每次来这里捉鱼她都会跟着爹爹。
  雪人后边三丈,司空北走到了一处稍微浅薄的冰层旁,这是他十几年来一直捕鱼的地方,每到极夜降临前他便会掐着一千步走到这里,然后便会开凿两个一丈直径的圆洞,两个洞相距五丈,每隔五日他便来一次,第一次不捕鱼,第二次会只在第一个洞捕鱼,刚开凿的冰洞带来了新鲜空气,所以不少小鱼都会在周围徘徊,但是又不会太近,因为冰洞处比冰面下还冷,这个时候经过五天,冰洞又结了新冰,但是又不会很厚,这个时候只需要破冰撒网,总会有不少收获。而下一次只需要在第二个冰洞下网即可,如此往复循环。
  “月儿,你后退点,爹要破冰了!”
  “好!”
  小月儿后退的远远的,印象中每次这个时候都会有一声巨响,而且冰渣会到处飞。
  司空北轻轻蹲下用右手摁在冰面,血脉之力催动,小小身躯立刻爆发出巨大的力量,一声巨响后冰屑四处纷飞,一个一丈直径的大圆出现,些许碎冰随着未来得及散去的波纹上下起伏,起伏中小冰块所碰撞出的冰凉让人心里一清,这来自自然的声音在荒人看来是神的恩赐,闻之可静心祛杂。。
  很快司空北如法炮制了第二个冰洞,小月儿放下捂住双耳的小手,蹦蹦跳跳走到冰洞口,她小心翼翼伸出右手,随后一根白嫩如葱白的秀指蜻蜓点水般触摸冰冷的海水,“嘶!”小月儿倒吸一口冷气,海里的水明明是液体却如此寒冷,她拿起小指头一口塞进嘴里哈了一大口热气暖和它。
  司空北在旁边看着,心里突然一阵难过,这么好的闺女,以后又要被猪拱了,想想他就不甘心,女儿这么天真可爱,当真不应该属于他一个人,这种纯真应该属于神所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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