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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敖烈被送上天庭时,正好错过猴子大闹天宫,被镇压五行山下。
这会儿大概是东晋末年吧,天下纷乱不休。
西海之滨,一处乡野村庄,却是一片祥和。
小村里有一棵大柿子树,独独高出许多屋顶,树的最高处,有好些熟透了的柿子,无人采摘,落下时都能跟袅袅炊烟打照面。
一些个胆大的孩童偷偷爬上屋顶,拿着挂着布兜的长长竹竿,正在戳那些柿子,胆小一些的在地上翘首以盼,或低头寻摸早前掉落在地上的柿子。
不久,从屋里出来一位妇人,朝房顶上的孩童就是一阵喝骂,一脸怒容,但眼神中却闪烁着担忧关切之意。
看着屋顶上的孩童下来,妇人随手便抄起一根竹条,狠狠地抽在孩子身上,孩童一边吃着熟透的柿子,一边哇哇大哭,嘴角似乎还有些若有若无的笑意。
盘在屋顶的敖烈看着此情此景,龙脸上充满了苦笑,无父无母的孤儿,一直觉得自己一个人也过得好好地,其实真不需要什么父母。
但是,偶尔还是会想自己父母为什么不要自己?心里对父母多少有点念想,看到别人有父母打骂呵护,总是忍不住生出一些羡慕之情。
不知道前世的父母是谁,倒是知道今生的父母是谁,不过现在的父母,有和没有好像没有什么不同。
盘在屋顶的敖烈,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体,抬起龙头,看向了西海海面,有些恍惚。
他其实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什么状态,在天上被砍了龙头,龙魂飘飘荡荡到了地府,他只记得自己经过轮回隧道时,被正反旋风刮中。
按理说,他应该魂飞魄散了才对,却没曾想再次恢复意识,竟然到了西海之滨的一处小村庄的屋顶。
深秋时节的夜晚时分,人在这个时刻总会感觉特别的孤单,尤其是,之前天上还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
深秋有雨的季节,是想念故乡最多的时候,虽然不知道别人是怎样的,但是敖烈是这样,他总会想,不知这个雨,落到了故乡没有。下雨了,孤儿院现在是否依旧漏雨,弟弟妹妹们会不会因此而感冒。
或许因为下雨的缘故,小村庄里看不到半个人影,身下的屋中,父母正给儿女穿着衣衫,警告着家里的孩子不准在爬屋顶。
起身飞向海滨,漫步走在海滩上,身后却未能留下一串龙爪印,敖烈看着海浪翻涌的海面,又转头看了看灯火点点的小村庄,心中愁绪更浓。
敖烈知道这是什么原因,这是一种常见的心理疾病,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下,会产生哀愁、悲伤、或者其他情绪。
不巧,他正好会在深秋有雨的是偶,产生浓厚的思乡之情,从而情绪变得低落。
停下脚步,敖烈长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看着天下落下来的雨水,看着渐渐又平复下来的海面,心中有些惆怅,有些伤心。
家,每个人都应该拥有的心灵港湾。
重生之前,除了在孤儿院的时光外,受到过许多不公平的待遇,受到委屈和不公的时候,就会想想家乡的孤儿院,想想孤儿院的老院长和弟弟妹妹。
那时候没有家,敖烈把老院长和弟弟妹妹当成了亲人,却从来没有把孤儿院当成自己的家,可是尽管如此,那时候都不如如今这般惆怅伤心。
现在,明明家就在眼前,在深海龙宫之中明明有父母有兄弟有妹妹,但那里却好似没有他敖烈的家人,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没有心灵的寄托吧,敖烈如此想到。
突然,他拼命的摇头,排斥走这种凄凉悲伤的情绪,“老子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变成千娇百媚的林黛玉呢。”
这句话注定是无人听见,他的歌声也注定无人听见。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似一朵轻云刚出岫。
只道他腹内草莽人轻浮,
却原来骨格清奇非俗流······”
一边唱着歌,一边绕着西海海岸慢慢悠悠的飞着,像似在做最后的道别。
雨季多伤心,不止敖烈,就在海滨的一处崖畔下,在闪烁着点点白莹莹光芒的地方,一个小身着紫色宫衣的女孩儿正默默流着眼泪。
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滴落到地上,化作了一颗颗白莹莹的泪珠,缓缓滚落到海水中,周围海水像似被煮沸一般冒起了水泡,水汽缓缓上升。
这一幕正好落在了遨游海岸的敖烈眼中,脑海中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眼前这个哭泣的小龙女是他妹妹。
是在因为我这个哥哥而哭泣吗?
答案,对自己来说似乎也不重要了。
记忆中,妹妹和他并不亲近,不过他却没走,盘旋在空中,等到眼前的妹妹不在流泪,他才准备离去。
但是,突然的爆发,令他停下了脚步。
“敖烈,你就是傻瓜。”
“敖烈,我讨厌你。”
“······”
一句又一句的喝骂,从小龙女嘴里迸发出来,平息的海面又开始波浪翻涌。
或许是骂累了,幼小的龙女停止了喝骂,突然哇哇大哭:“三王兄,薇儿好想你,你为什么不认错,为什么不愿意低头?”
淅淅沥沥的秋雨突变,细雨成珠狂躁而急切,可谓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海。
敖烈缓缓降落到熬雨薇身边,轻轻抚摸着妹妹的小脑袋,语气坚定:“神龙一族,从不低头,龙的传人,不受胯下之辱,宁愿死也不苟且偷生。”
可惜,他的话敖雨薇注定是听不见的,他的动作,她也感觉不到,依旧哭得伤心。
“父王和母后都说你不知好歹,被送上剐龙台是活该,可是薇儿真的好伤心,薇儿不敢在龙宫里哭······”
听着妹妹的话,敖烈有些疑惑,喃喃自语道:“妹妹虽然年幼,但好歹也是龙族,怎么会听不见自己说话呢,难道是妹妹境界太低,才听不见?”
显然,无人可以给他答案。
听着妹妹的哭泣,他感到一股无力感,而且这种无力感在逐渐加强,就像是普通人跑马拉松,随着路程的减少,愈来愈无力,累得浑身酸软无力,好似向前迈出一步都很困难。
这种强烈的酸软疲倦,令他缓缓趴了下来,闭上了眼睛,一股玄之又玄,肉眼不可见的白色气体缓缓从他身体中飘出落到了敖雨薇身上。
犹如六七岁女童的敖雨薇,以肉眼可见的成长速度疯狂长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已有十一二岁般的少女身材。
“三王兄,你是回来了吗?”敖雨薇朝着海面疯狂大喊,明亮的眼眸中充满了希冀之意。
但海面依旧只有狂风恶浪,无人应答。
等到敖烈再次醒来,此时已是正午。
日头高照,雨后的阳光照射到身上,格外的温暖,和煦的海风带着些许的咸湿味,扑面而来。
敖烈感觉自己有些虚弱,好似昨夜与女人大战数十次般的虚弱,不过他心里却久违的找到了一点属于他自己的东西,或许是动力、或许是感动,也或许是乐趣,总之敖烈心里突然多了一些东西。。
脸上泛起了龙式微笑,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比如,恢复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