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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食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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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长琴与瑾木婉走后,煜儿便又回到了以往的生活,时而修习花栀儿与老杉树教的道行修行功课,时而自己炼制些好吃的蜜果丹丸,时而吹一吹太子长琴教给的笛子,日子倒是无忧无虑。
  这天早上,煜儿起床后吃过早点,便向花栀儿道出门找柴胡与乌药指导练药术,花栀儿点头答应道,如练药今天学得精妙了些,便送他一颗蛇妖灵珠给他练药,煜儿听后高兴地拍手叫好,便匆匆出门向柴胡与乌药的居所奔去。
  清晨的阳光暖暖的洒进鹊渌庭,檀木色的屋窗,木制的梳妆台前花栀儿正于房间里梳妆打扮。突然目光停留在一个漂亮精致的玉匣上,花栀儿慢慢将玉匣打开,一颗被黑色道法包裹赤玄色相间的珠子映入眼帘。她小心翼翼地将赤玄珠拿出呆呆地望着,仿似回忆起多年前那个人将珠子交于她情景,一丝期待的眼神,一丝莫名的无奈。
  "栀儿姐姐!"房间外忽然一名女子声音传来,花栀儿听到后匆匆将赤玄浮黎珠放回玉匣内。便出了屋去,见是好友鹓雏精灵香苓儿在屋外喊道,花栀儿道:"苓儿妹妹,你这匆匆忙忙是有什么事?"香苓儿道:"山下的小道士来报,说榣山下洛城有鼠妖作乱,想叫姐姐陪苓儿一同前往除去鼠妖。"花栀儿犹豫道:"这...,白芍可在么?"香苓儿道:"姐姐忘了,白芍姐姐上月便和兕山大哥一同出山修行了,至今还未归呢。"香苓儿又道:"本想叫着老松树伯伯一起的,可老松树伯伯与老杉树伯伯正沉迷研究棋道,刚一开口便被他们支来了姐姐这里。"
  花栀儿见搪推不过,便道:"那我便与你一同前往吧。"走时刚好路过老杉树与老松树对弈,便向老杉树道:"杉树伯伯,呆会见到煜儿便告诉煜儿,我与苓儿下山一趟,日落便回。"老杉树应了一声叮嘱了二人小心些。两人便向着洛城飞去。
  煜儿于乌药与柴胡处学了大半晌后,拿着一颗红色的风引丸便回到了鹊渌庭,刚进庭院内便喊道:"娘亲!我也会练制丹丸了!"却无人应答。煜儿便向着花栀儿的房间走去,敲了敲门问道:"娘亲可在吗?"仍是无人回答,只是屋门却是随着敲门声,开了一道小缝。煜儿一边喊道"娘亲?"一边推门走了进去,只见屋内四下无人,煜儿刚要出去,却是发现了梳妆台上一个精美的玉匣,颜色自是晶莹剔透,温润淡雅。煜儿也经不住好奇之心,走过去轻轻地将玉匣打开,里面却是一颗赤玄色相间的珠子,珠子外面一层黑色之气将珠子包裹住,而煜儿却是感觉这道黑气似有亲切似有温暖的感觉,更像是与自己周身气脉相通,仿佛有种美味佳肴的感觉。
  煜儿心道:"这便是娘亲说的蛇妖灵珠么?甚香!不如我先将其练化成丹药,娘亲肯定高兴。"心思一横,煜儿便拿起灵珠回了自己房间。
  拿出碧绿小药炉,取了几株自己平时喜欢的药材五行草、龙喜果、覆灵子、紫背天葵等,又加上自己平时做蜜果丸用的蜂蜜,浆果等。嘴中喃喃地念道:"品物专精,修治如法,水火不良,火候失度,则药亦无功,后入得紫背天葵火煅。"
  一边念叨着炼药术语,一边手舞足蹈的控制着药炉里的火焰,炼过一阵之后,药材倒是统统炼化了,可珠子却是纹丝不动,黑色之气仍旧包裹着灵珠。煜儿也甚是奇怪:"难道是这黑气的缘故,还得去壳才行?"一边想着一边手起法诀,伸手向着灵珠一指:"去!"黑色之气仿佛与煜儿心有灵犀般,竟顺着手指溜溜的进入到身体里面,吓得煜儿向后猛地一退步,黑色之气还是溜进了身体里面,但手臂精脉却是一阵舒畅。煜儿心中喜道:"只听娘亲与老杉树爷爷说精灵珠能提灵力道行,还真是如此!"
  煜儿又向着药炉扔进几株仙灵藤,神仙子,川精果,手起法诀又是对着药炉一阵手舞足蹈。将诸多药材炼化后,药炉内却是出现了神奇的一幕,只见珠子忽然赤玄色一震却是将诸多药材统统吸进了珠内,煜儿惊讶道:"甚是奇妙!甚是奇妙!"
  待炼药完毕,煜儿小心翼翼地将赤玄珠拿出。赤色玄青色相间,灵灵活现的珠子仿似有了生气一般。
  煜儿将其捧在手里,附于鼻间,一股清凉之意呼入五脏,煜儿忍不住将珠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嘴边,珠子却如长脚一般,顺着煜儿的嘴巴自喉咙入到了肚子里。煜儿又惊又恐之下,忽觉五脏六腑如一股泉水涌进,接着又如一阵烈火在灼烧奇经八脉。
  灼烧未停,似烈火一样的东西如瀑般的焚烧之意冲入天灵,此时五脏六腑内那股清泉也汇聚于丹田内紧跟着烈火之气冲入天灵。
  待两股寒热汇聚于天灵处,却是又重新四散开来,重新回到五脏六腑与奇经八脉之间。煜儿不自觉下意识的幻出黑翼金身凤凰。两股寒热又是重新凝聚于丹田,分成两股冲入天灵,仿佛要斗出个高低一番。煜儿却哪里禁得起这样的折腾,噔时如失去意识一般。双目赤红,面目却冷出了冰霜。两股寒热之气却不停歇,来回于周身五脏各个经络游走。
  黒翼金身凤凰突如上古魔兽般冲破屋顶,悬于半空之中,突然一声响彻云霄的凤鸣之声传遍了整个榣山。
  此时老杉树精与老松树精正对弈的精彩,忽然一声凤鸣之声从鹊渌庭传播开来,两人四目一望,俱是一惊,同时站起向着鹊渌庭飞奔而去。
  待到鹊渌庭,两精灵只见到半空中的黑翼金身凤凰,双目赤红,面目玄青,不由地面色一阵痛心,老杉树精惊恐道:"哎哟,我的小煜儿啊!"同时向着煜儿飞奔而去,双手一阵绿意盎然的道法之气自掌而出,将煜儿团团包裹。紧接着老松树精也紧随而至,亦是一股绿色的道法之气伸掌推出。在两个老精灵道法笼罩之下,黑翼金身凤凰渐渐地化成了人身小煜儿。老松树精道:"先将煜儿放回屋里再说。"老杉树当即点头。两精灵托住煜儿到得房间,老杉树精道:"这小煜儿定是吃了不知是何大浊大灵之物才走火入魔。老松树,你快快将乌药与柴胡唤来。"老松树点了点头,便向着乌药与柴胡居处奔去。
  不一会,乌药精灵与柴胡精灵两个便赶了过来。乌药摸起煜儿如脂玉般的手腕道:"煜儿脉象虽极其紊乱,却无比精纯又血气有余,也不知是何物能精灵之气如此之大。"乌药扒了扒煜儿的眼睛又道:"煜儿身有神凤一族血脉,骨骼肌肤自是强于普通精灵,却是仍然抵不住这等灵气,还好你俩到的及时。"
  旁边的老柴胡精又诊其脉,观其色道:"我看未必其然,煜儿虽呈走火入魔之象,但其体内却有两道真气相互抵抗,相生相克。一冰一火,火欲旺冰来降,冰欲强火来抗。两道真气相互轮转,每轮转一周天,煜儿经脉五脏俱是强健一分。"又用手轻轻放在煜儿天灵之上道:"只是这奇物太过猛烈,一时冲了天灵,激发了煜儿的凤凰真身。"
  旁边老杉树精着急道:"哎呀,你俩能不能别讲这些个经呀脉的,赶紧说如何教小煜儿醒过来。"
  老乌药与老柴胡互望一眼,摸着花白的胡须一同道:"收灵镇气!"一旁的老杉树呆了呆道:"这是怎么个意思?"老乌药道:"便是将此物灵力精气先行收于煜儿丹田之内,运法将其镇住。日后我们慢慢再教煜儿吸纳之法。"老柴胡又道:"只是这等灵物精灵之气如此之大,恐怕我们中一人之力难以办到!我们便一同运法试一下能否将这灵力精气逼回煜儿的丹田之内。"
  说罢,老杉树精等四人便一起运法,听着老乌药对老杉树精讲着:"法行太阴各五,经太阳者五。"又对老松树精道:"运气至少阴经络旁者一,足阳明一。"又同老柴胡一起于煜儿背脊天灵行法运气。
  四个老精灵行法运气两盏茶时间,煜儿周身气色稍有缓和。却也是把四个老精灵累的气喘吁吁。老柴胡道:"不曾想这灵物之力是如此之大。奈我们四人却也是非常吃力。"老松树精叹口气道:"只是幸好此法还是有些效果,也不知这小煜儿从哪得来这等灵物?"一旁的老杉树精眼神一思道:"小栀儿那里倒是有一枚蛇妖的灵珠,却也是一颗普普通通的珠子罢了,精灵之气万没有这般强大!"
  就在四个精灵谈话商量接下来如何继续行法之时,鹊渌庭两道光影落在了庭院内,却是洛城除妖回来的花栀儿与香苓儿。
  花栀儿与香苓儿落得院内,花栀儿心道:"平时此时老杉树伯伯都在指导煜儿修行之法,怎今天两个却都不见个人影?"花栀儿正奇怪间,忽听煜儿房间方向传来一阵老柴胡声音:"上行至足,下行循臂至指端,极而下,极而上。"
  花栀儿下意识间喊道:"煜儿!"两人便奔向煜儿房间。到得房间只见老杉树精等四个精灵团团将煜儿围住,不断向煜儿各个经脉间行法运气。而煜儿双目紧闭,似痛苦万分的样子,花栀儿见煜儿此时的样子,一时间两行热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问道:"老杉树伯伯,煜儿这是怎么了?"
  老杉树见到花栀儿,心头也是一酸,自责道:"栀儿啊!都怪你杉树伯伯一时贪玩,没有看好小煜儿啊!这小煜儿不知是吃了什么大灵大精之物。突然就这般..."话还未说完,老杉树精满是皱纹的脸上竟然也泪流满面,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一旁老乌药望着老杉树道:"好了,老杉树你也别自责了,谁也没想到煜儿竟会吃了这等东西。更何况现在煜儿也已经有了好转。"说着又看向煜儿道:"今天早上煜儿才刚刚能练成初级丹药。"
  花栀儿走到煜儿身边疑惑道:"老杉树伯伯你说煜儿是吃了什么大精大灵之物?"老杉树道:"可不是?我们见到小煜儿时,小煜儿似走火人魔之相。平时煜儿甚是乖巧,定是捡了什么奇物吃了才会这副模样。"
  花栀儿听后突然神情膛目结舌般,向着屋外便奔了出去。众人同时面面相觑,老乌药对着刚才随花栀儿一起进来的香苓儿道:"苓儿你快去看看,是何情况?"香苓儿点头答应便随着追了出去。
  花栀儿出得煜儿房间,急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推门而入,慌忙来到梳妆台上晶莹剔透的玉匣前,玉匣内却是空空如也。花栀儿一阵疲软,瘫坐在身后的红木椅上。口中喃喃自语:"这...这可如何是好?"
  花栀儿不知所措间,香苓儿也跟着走了进来,见到花栀儿此般模样关切道:"栀儿姐姐,你没事吧?煜儿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花栀儿脸上迟了一下看了看香苓儿道:"苓儿,我没事,你先过去看看四位伯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随后便过去。"香苓儿见花栀儿似有些疲态的样子点头道:"姐姐小歇,苓儿先过去。"
  待香苓儿走出去后,花栀儿呆呆地在房间内百般思索。该如何向老杉树等人交待?又该如何向她每日思念的人交代?花栀儿伸向袖间拿出一枚赤红色玉佩,玉佩之上仍旧如往常一样丝丝魂气缭绕。他走已七年之久,仍旧是没有来过一点消息。她想要的或许只是有爱的人陪伴在身旁,如今他留下来的至宝灵珠却被自己的孩儿误食。
  什么仙界至宝魔界至宝对她来说远不及自己的孩儿一分重要,远不及她想要见到心上之人重要,哪怕是面对他严厉的责怪,可如今煜儿误食灵珠险走火入魔。花栀儿拿着蒂矾当初留给她的魂玉,是否要捏碎此物呢?犹豫间花栀儿却是把魂玉重新放回了袖间。
  花栀儿站起身来,始终没有勇气捏碎魂玉。
  长叹一口气,便又出得房间向着煜儿与老杉树等人的房间走去。到得房间内,却见四人仍在给煜儿行法疗身,煜儿神色已经大有好转。花栀儿神情稍有一松道:"诸位伯伯,煜儿现在可怎样了?"老杉树精灵看着花栀儿道:"栀儿放心,小煜儿现在已没有性命之忧。我四人再有一日宿时间,小煜儿估摸着便可醒转过来了!"
  旁边老松树精问道:"栀儿你可知小煜儿是吃了何物?竟能引得这般?"花栀儿便摇了摇头道:"只是丢了那颗蛇妖灵珠而已,走时只是叮嘱煜儿好好学习炼药术。不知乌药老师可有见煜儿拿过什么东西?"
  另一侧乌药精灵疑惑道:"煜儿今早刚刚才能炼成一枚风引丹,可即便是一枚蛇妖精灵珠也不会有这般情况发生,难道这小煜儿误打误撞竟炼出了奇物?"
  老杉树精一脸着急的样子道:"好了好了,现在别讨论这些了,小煜儿醒转过来再问也不迟。先将这奇物逼回丹田将其镇住再说。"当下四人便不语,又一同行气运法行至煜儿周身各处。
  就在众人为小煜儿担忧疗伤之时,傍晚的榣山上空,几名不速之客也正悄悄的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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