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是不是人

　　人族强大吗？危险吗？
　　吴涯暂时不这么认为，至少在村里人当中，他没有发现所谓能够主宰天地的强者，而且村民们都很友善，没有一点予人危险的感觉。
　　“难道，这里并非是人族的村子……我来错地方了？”
　　吴涯心中甚至出现了这样古怪的想法，基于牙村村长所述，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并没有到达人族世界。
　　平日里，他也曾有意的向村民们打听过关于人族“仙”法的事，大家闻言都是摇头，言称传说太缥缈，世人知之甚少。
　　“仙？这是古时代中的传说，普通人哪里知道这些，或许只有大城里的能人异士，才知晓一二。”有村民这样回答。
　　对此，吴涯决定有机会的话，就动身前去三百里之外的一座临海大城，见见村民们口中的能人异士。
　　但在此之前，他必须学好人族语言，以免在交流上出现误解。
　　春去冬来，日子一天天变冷了，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
　　天地一片白皑皑，冰封千万里，山间处处银装素裹，村民们的屋檐上垂起了一根根冰柱子。
　　这是一个寒冷的夜晚，吴涯待在小楼内，没有睡意，他虽然已经适应了白天生活，但身为血族，“熬夜”是时常有的事。
　　寒风恶啸，夹杂着混乱的马蹄声，从村子中断断续续传来。
　　一批山匪正在夜袭村庄，强抢过冬物资，有二十几人，各个面目凶神恶煞，为首的是一个高头大汉子，麻子脸，目光凶狠，手持雪亮斩马刀，骑马冲进村子，喊打喊杀。
　　“不想死的都听着，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通通交出来，否则休怪大爷的刀子不长眼睛！”
　　“王麻子，你个畜生……洪灾的时候，我们还搭救过你，没想到你竟然入山为匪，恩将仇报，小心天打雷劈！”
　　“哼！少说废话，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
　　山匪头目被喊作王麻子，率领二十几名悍匪，强抢村民，期间喊打喊杀，不少村民顽强抵抗，受到了围攻，爆发了激烈的流血冲突。
　　村子彻底陷入混乱，火光照亮黑夜，面对人数越来越多的抵抗者，王麻子心狠手辣，竟然点燃火把，扬言放火烧村。
　　而为了制造威慑，杀鸡儆猴，他手拿火把一步步走向村医的那所房屋。
　　曾经救助过吴涯的村医，已经被几名悍匪打翻在地，他女儿在一旁撕心裂肺的哭喊，大婶也是怒红了眼，想要冲上前与悍匪拼命，但最终却无能为力，只得将女儿抱走，伸手捂住她嘴，不让她哭出声来，以防悍匪丧心病狂，对妇孺下手。
　　“住手！”
　　关键时候，吴涯大喝一声，从混乱的人群中走了出来，他不可能眼见村医一家受难而无动于衷。
　　弱肉强食？
　　难道眼前这个叫王麻子的悍匪，才是所谓的人族强者吗？
　　吴涯带着心中疑问，上前阻止王麻子逞凶，并误以为王麻子很强大，是血族村长所述的那种“强大人族”。
　　“哪来的野小子，不知死活，既然你找死，那大爷正好拿你祭刀！”
　　王麻子骑坐在一匹高大的烈马上，没有下马，轻蔑的目光扫视了一遍马前的吴涯，而即挥起手中斩马刀，就砍杀向他。
　　斩马刀！顾名思义，可以一刀斩断烈马宽硕的脖颈，刀刃雪亮锋利，寒光迫人，是不择不扣的杀伐利器，不用怀疑，此刀劈砍到人的身上，必是削筋断骨，不死也残废！
　　“吴涯！你快走，这些悍匪穷凶极恶，不是你能对付的。”村医瘫倒在不远处地面，对着他大喊。
　　“吴涯，不要逞能，虽然你看着个子高大，但平常劳作时浑身没力，你的身体素质其实很差，打不过这些悍匪的。”
　　村里也有人劝说，怕他逞能，非但救不了村医一家，反而将自己搭进去。
　　“吴涯别冲动，悍匪手上有武器，你赤手空拳怎么打得过。”
　　“快去拿弓箭啊。”
　　“大哥哥，你小心……”
　　“……”
　　现场乱作一团，村民们眼见王麻子挥刀砍向吴涯，都觉得他冲动了，接下来凶多吉少。
　　而村医的女儿也是连忙拉开母亲捂嘴的手，焦急的呼喊起来。
　　砰！
　　啾啾啾啾……刹那间，一声烈马的高声嘶鸣在黑夜下响起，紧接着，王麻子连人带马一并倒飞出去七八米，又轰的一声重重砸向地面，翻滚两圈后，人和马皆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刚才，吴涯望着迎面而来的斩马刀，眸光平静，身体纹丝不动，只是单手一扬，手速快过刀速，力若千钧，一巴掌抽打在王麻子坐下的烈马脖子上，并仅用一只手的力量，就将一匹大马给抽飞了。
　　而王麻子自然也就跟着坐骑倒飞出去，重重的摔了个底朝天，他昏死在地上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苏醒。
　　“天呐！我看到了什么，有人一巴掌扇飞了一匹马！”
　　“这怎么可能，这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力量吗，简直是神力啊。”
　　“平常他白天劳作的时候，总是气喘吁吁，大家伙还说他身体虚，要多锻炼才是呢，现在看来，真人不露相，天生神力啊。”
　　“哈哈，吴涯打的好，打死这个恩将仇报的龟孙儿。”
　　“……”
　　吴涯一掌扇飞烈马，将王麻子连人带马一起抽倒在地，引得全场震惊。
　　他没有多说什么，如今是在夜晚时段，血族体能处于正常状态，哪里会有什么身体虚弱啊，一身巨力如龙似象，猎杀野兽熊王都不在话下，何况区区是打飞一匹马，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这也是他有意为之，不然他一掌就可以将王麻子拍成肉泥！
　　他还有话要问王麻子，以应证心中疑问。
　　“王麻子，你是人吗？”
　　吴涯走到缓过气的王麻子身边，问了这么一句话。
　　人族强大且危险……王麻子在村民眼中似乎很强大，也很危险，符合血族村长所述，难道他才是自己要找寻的那一类人族吗，所以吴涯这么一问。
　　王麻子闻言惊恐！
　　这种问罪的语气，是要问重罪啊！
　　“小英雄饶命，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恩将仇报猪狗不如……啪啦啪啦。”
　　王麻子如见鬼神一般内心无比恐惧的望向吴涯，这少年一掌就拍飞了一匹马，这是何等的神力啊，他自知不可战胜，只得认怂求饶，一边自骂，一边双手不停抽打自己耳光。
　　其他悍匪全然不敢上前，皆是人人怯胆，目光同样充满恐惧的看向吴涯，而即鸟龟鱼兽散，跑的一个比一个快。
　　“什么，你不是人？”
　　吴涯吃惊了，他的人族语言还没有学到位，很多词句都只能直意，没有理解到王麻子是在自骂，只认为是对方在中肯的回答他的问话。
　　而这样的回答与理解，就让他更加困惑了……
　　自己真的还没有抵达人族世界吗，眼前的王麻子与村民们，难道都不是血族村长所述的那种“人族”吗。
　　心中疑问重重，越想越是脑子懵圈。
　　“王麻子，你何止不是人，你简直就是个锤子！”
　　悍匪们都逃跑了，仅留下王麻子一人被村民们围着轮番教训，有村民对他破口大骂。。
　　“啊？他不是人就算了……他是个锤子？铁锤还是木锤……这是几个意思啊？”
　　吴涯彻底懵圈了，有村民小声在他耳边低语解释一番，他顿时脸色微微一愣，暗暗叹道：“人族语言果真博大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