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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暮溟苍穹之淮江剑鸣洎长渊 / 第十二章 益州城乱

第十二章 益州城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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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梁丘暮看着刺破阴云的万丈光芒,心中仿佛看到了希望,尽管他不知道这金光来自何处,但衷于剑术的他知道,这绝对是一套上古剑法!
  “叶兄!”看着阴云散后缓缓走出的身影,梁丘暮惊喜的叫了一声。
  “小心!”看着梁丘暮脸上的喜色,叶墨辰指间法诀捻起,一道荧光刺向梁丘暮身后的雾霾。
  “吼——”梁丘暮回头看去,自己身后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恍惚间形态不定,唯有一双铜铃大眼令人毛骨悚然。“砰——”被叶墨辰击退后,黑影依旧死心不该,又朝着梁丘暮袭来,不过这次梁丘暮不会再像上次一样措手不及了。看着袭来的黑影,梁丘暮手中长剑霍然出鞘,长明剑在长空中划过一道长虹,将黑影劈为两半。
  “怎么回事?”梁丘暮长剑挥下,回头看向叶墨辰。
  “我也不知道。”叶墨辰同样疑惑的看着梁丘暮,刚刚明明有一道剑光从天而降,将无边闇夜驱散,可为何……
  “当心!”梁丘暮左右挥动着长明剑不停地驱散着自己周围的黑影,回首的那一刻,却看到一柄长剑破空而出,袭向叶墨辰。
  “铛——”叶墨辰防备不及,长剑从叶墨辰胸膛穿过的那一刻,梁丘暮不顾周围袭来的黑影奋力斩出一剑,却依旧无济于事。
  “叶兄!”梁丘暮惊呼,唤回长明剑疯狂的斩向周围聚拢的黑影,而这些黑影似乎看出了梁丘暮心中所想,也是拼了命的想要将梁丘暮堵住。梁丘暮看着叶墨辰前襟上越来越多的血迹,心中愈发焦急,他不敢去看叶墨辰到底流了多少血,只一心想着要如何才能摆脱这些可恶的黑影,如果他晚了一步,叶墨辰可能就会……
  “叶兄你撑住我马上就来!”梁丘暮激发全身灵力,手中长剑上下翻飞,一个个黑影在梁丘暮剑下化为无数尘灰。
  “不要管我你快走!”叶墨辰忍着心口的疼痛,从紫檀木山水迭纸折扇里唤出凌镇剑,将身前的黑影尽数斩散。
  “叶兄你再坚持一会儿。”梁丘暮身前的黑影聚集得越来越多,梁丘暮体力渐渐透支,手中挥剑的动作也越来越慢。
  “枫甫!”叶墨辰看到梁丘暮额上的汗珠,就知道再这样耗下去他们一个都走不了,若没有人救援,他们只会被困死。现在恐怕整个益州城都已经弥漫着阴霭了,眼下之际,只有把梁丘暮平安的送走,才有可能查清一切真相。
  “撑住!”先前从梁丘暮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变成了叶墨辰给梁丘暮打气,听到这两个字后,梁丘暮手里的长剑微微顿了一下。
  “跟我走!”叶墨辰将祖上传承的上古遗剑用得虎虎生威,似乎每一剑每一式此刻都在叶墨辰手里发挥到了最好的作用。比起益州城,叶墨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或许此刻,只有他才能平安的把梁丘暮从伸手不见五指的无边昼夜里带出!
  “叶兄,我们一起!”叶墨辰感觉自己的袖子被拽了一下,稍一转身便看到了梁丘暮脸上坚毅的神情。
  “好!”叶墨辰一笑,梁丘暮真的长大了。说罢,叶墨辰举起手中长剑,与梁丘暮同时出剑,一蓝一紫间,贯日长虹横空出世。
  “破!”梁丘暮尽力配合着叶墨辰的剑式,一式千晗如无尽长河般自剑尖破空而出,袭向无边昼夜。
  漫漫长夜里,阆风山间,年轻修士久久抚摸着剑玦,一双深邃锐利的目光里折射出来的是万千深情。
  “蜉蝣撼树!”在无边昼夜的尽头,一位身穿色长衫的中年男子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嘴边发出了一声嘲讽,“这世间还真是堕落了。”笑罢,从长袖里取出一个木匣,“去吧,让我看看这世间还有多少活物。”
  木匣打开的那一瞬间,无边昼夜的尽头,无数魅影挣扎着,仿佛下一刻,这些蒙冤枉死的冤魂就能挣脱桎梏的束缚,得以重见天日。
  “梁兄,用你的无垠离火!”看着情况越来越危急,叶墨辰急忙出声提醒梁丘暮,既然是生活在暗夜里的东西,必然是以黑夜作为屏障,既然如此,就一定可以用火攻之法。
  “嗯!”梁丘暮退回到叶墨辰身后,将千晗剑换为夜离剑,又一次霸气反击。
  “现在怎么办?”梁丘暮趁着剑气袭向黑影的时候,偷空向叶墨辰询问着接下来的打算,虽然火攻是个好办法,但是周围的黑影打散了一次又一次,却还是有这么多,再这么下去,恐怕会寡不敌众。
  “再坚持一会儿。”叶墨辰咬着牙,身上的伤痛使他头脑有些昏沉,但他知道,此刻自己必须坚持住,必须要将梁丘暮平安的送走。
  “哧——”
  一道火光突然从无边昼夜里出现,梁丘暮急忙挥剑抵挡,但幽火却仿佛带着灵性,成功的避开了长明剑的锋芒,直击梁丘暮要害。
  “御!”叶墨辰见状急忙从指间捻起封汜诀,及时冻住了幽火。
  “谢谢叶兄!”梁丘暮一剑斩灭幽火,心中无限感激。
  “跟我来!”叶墨辰用决天剑式在前方杀出一条“血路”,并将身后的黑影悉数斩灭。
  “嗯!”梁丘暮执剑跟上叶墨辰,并举剑为叶墨辰排除后顾之忧,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形成防守之势在无边昼夜里前行。
  “快跑啊!”刚才还是人来人往的街市上,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狼藉。阴云笼罩在益州城上空,天边时不时传来天雷闪电,阴云里,无数狰狞的面孔痛苦地挣扎着,大如黄豆的雨滴刷刷落下。街市上的人们纷纷逃离,街道上卖货的架子被撞倒在地,许多物品滚落一地,人们已经没有心情去顾及这些,只知道若是晚走一步就是死,都拼了命的找避身之处。
  此时的益州城,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安宁。无数诡雨落下,将地上滚落的物品腐蚀殆尽,街上的百姓见了更是乱成一锅粥
  ,就连护城军都已经无力控制局面。
  “河清郡王您快走吧!”之前朝廷派来视察的官吏看着城里一片混乱的景象,神色惊恐的看着河清郡王。
  “我不会走的!”站在秦尚书面前的是一个身穿红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历代先帝对郇某一家皇恩浩荡,益州城在历代河清郡王的治理下民生富庶,然今日突生变故,必是郇某治理不当所致,烦请大人速速回京,将益州城今日之变告知皇上!”
  “可……河清郡王,您呢?”秦尚书面露为难之色。
  “我身为封疆大吏,世受皇恩,怎可擅离职守?况且为官一任造福一方,郇某一家自太祖高皇帝年间就迁居至此,早已于益州百姓血脉相连,今日逢此大难,当与益州城生死与共!”河清郡王目光坚定,拱手上拜,“请大人速速回京,将益州之事禀报朝廷!”
  “不,秦某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我也受皇上天恩,今日当与益州城百姓同生共死!”秦尚书语气坚定,益州城数万百姓,他身为朝廷命官怎可弃之不顾?
  “大人不要犹豫了!”河清郡王看着阴云笼罩的益州城,“只有将消息带出,益州城的百姓才有救,而此重任,就交给秦尚书了,本王替益州城百姓谢过尚书大人!”
  “罢了,事已至此,郡王保重!”秦尚书犹豫一番后还是决定照河清郡王说的去做,他个人的名声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益州城数以万计的百姓。
  “本王会与益州百姓同生共死,请大人速去速回!”河清郡王拜谢秦尚书。
  “秦某定会不负重托,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传达京城!郡王保重,秦某告辞了!”说完,秦尚书从仆从手里接过马鞭,翻身上马驰向城门。
  “大人保重!”河清郡王对着秦尚书离去的背影拱手一揖。“走,去北城门!”
  “是!”郡王府的家兵跟着河清郡王离开了郡王府。
  “听着,益州城除了北城门以外都要打开。”河清郡王用马鞭指着北城门的方向对守城将领命令道:“速速开关!”
  “是!”守城将领领命去传达河清郡王的命令。
  “父王为何不开北城门?”跟在河清郡王背后的三公子来到河清郡王身旁不解的问道:“现在天象突变,整个益州城都乱了,就连护城军都无力控制,父王为何要带着我们来北城?”
  “正是因为护城军已经无力控制局面,我才要打开三城城门让更多的百姓离开!”河清郡王策马向前,“让其他人都去另外三个城门守好,你也去,今日的益州城只许进不许出,如有违令者,格杀勿论!”
  “是!”郇长鸿还想说什么,却被父亲瞪了一眼只得遵照命令去做!
  “郡王是要亲自守北城?”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来到河清郡王身旁。
  “不错!”河清郡王紧握着手里的佩剑,“今日只有守住北城,才能让更多的百姓逃生。”
  “郡王为国为民,老朽佩服!”老者拱手。
  “阅敬,你也快走吧!今日我恐怕守不住益州城了。”河清郡王看着城阙。
  “郡王亲自来守北城门,难道别人不知道其中的缘由,我还不知道吗?”阅敬的手微微颤抖着。
  “旧事已如过眼云烟。”河清郡王阖上双眸,陷入了年少时的回忆当中,这些年,要太多太多的人和事始终牵绊着他,他想找一个人倾诉,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若真的放下了,那你今日还会来这吗?”阅敬的沧眸里隐隐泛起泪光。
  “会。”沉默许久,河清郡王长叹了口气,缓缓睁开双眼再次看向城阙。
  “你始终放不下。”阅敬摇头叹息,“四十多年了。”
  “若真的能放下就好了。”河清郡王看向城阙的眼里带满了沧桑。“或许今日一战,才是我最好的归宿。”
  “既然如此,我会陪你到最后。”阅敬握起长剑,从开始追随他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后悔过。
  “阅敬……”河清郡王看着跟了自己四十多年的老伙计,“谢谢你一直还在。”
  “今日之事,我们一起了结吧!”阅敬长剑出鞘,指着城阙上空,“孽畜,今日我就跟你家主子好好算算那笔四十多年的旧账吧!”
  “四十多年,这件事也应该结束了,不要再牵扯其他人了。”河清郡王也从剑鞘里拔出长剑。
  “就凭你们?”阴云翻滚的天空里,传来阵阵响雷,“不自量力!”
  “不自量力未免也太过于强人所难了吧?”阅敬的长剑上隐隐缠绕着清光雷电。
  “四十年前你们就不是我的对手,四十年后也不会是我的对手!”北城门上空的笑声异常嚣张。
  “放着好好的正道不走,偏要去走歪门邪道,真是可笑!”河清郡王鄙夷的看着北城门上空。
  “这时间哪来什么正邪之分!”天空中一声惊雷想起,“正道不过是你们这些伪君子用来迷惑世人的借口罢了,只有强大才是永恒!强大到可以让整个天地都能向你俯首称臣!哈哈哈——”
  “天道轮回,邪不胜正!”河清郡王剑指长空,“若你还有一丝悔悟之心,就不要牵扯无辜的百姓!有什么事冲我来!”
  “悔悟?无辜?”天空电闪雷鸣,“真是可笑!悔悟?天道悔悟了吗?无辜,你说这些畜生无辜,那被生生活埋的七十万器国妇孺呢?”
  “轰隆隆……”
  又一声惊雷想起,“她们就不无辜吗?天道看见当年器国九十多万将士血染沙场了吗?看见鸾皇山血河入海了吗?看见西荒大地上连续飘起的百年狼烟了吗?”
  “器千印,你不该把你的仇恨作为你荼毒生灵的借口!”越敬怒发冲冠。
  “人间是非功过,上天自有决断,你何必如此执迷不悟!”河清郡王附和着越敬。
  “上天?执迷不悟?是啊,若上天真会如此公正,那还会有今日之祸吗?执迷不悟,我徘徊世间百年,也只不过是为了向上天讨一个公道罢了!何错之有?”
  “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早就该灵归天河重入轮回了,若再造杀戮,只会使你罪孽更深。”对于国破家亡的器千印,河清郡王还是留有一丝恻隐之心的。
  “好生之德?若真有好生之德,器国的黎民百姓还会死吗?”
  “生死之事全由天定,生老病死乃世人常态,何必如此执着?”阅敬也知道当年器国之事。
  “天道轮回,当年若不是你们器国欲穿地极,岂会引来天祸?你们的兵士随意杀人,常年与边界国家发生战事,还用他国婴儿血祭,与之相比,正是你们的残暴才引来了天灾人祸,五荒四杰才会与兮泽众修士联手封印了你们的若木,使你们灵力收到限制,否则,何来灭国惨祸?”河清郡王的一位挚友正是五荒四杰之一,他也对器国好武一事甚为不满。
  “说得好!”长空中传来一阵狂笑,“若不是那几个该死的道士,含昃怎会轻而易举地破了我器国固若金汤的尚城?”
  “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这些是非恩仇也该散去了。”阅敬握紧长剑,“但今日你休想踏入益州城半步!”
  “不错,那是你与四杰的恩怨,与大梁百姓何干!今日我便与你决一死战,也算结了我们四十多年前的那段恩怨吧!”河清郡王见哭劝无效,只能与之决战!
  “好!痛快!你这个朋友我没有白交!”器千印爽朗的笑声传来,“这才是大梁的河清郡王!”
  天空中阴云翻滚,益州城风沙侵袭,漫天沙尘铺天盖地的袭向益州城,暴风来临,千年合木枝叶残落,街道上瓦片飞扬,大雨倾盆。
  两个时辰后,风沙散去,瓦片落地,大雨停歇。高大雄伟的益州城城墙破败,已成为一座荒城。
  雨后初霁,山色已失,曾经无比繁华的益州城成为一座无人问津的荒城,伴随着曾经的繁华与荣耀,都被尽数埋藏在这片漫天黄沙之中。留下的,是一对千古尽忠的不朽传说。
  “终究是来晚了。”十天后,秦尚书和朝廷军队伫立在城外,看着残破的益州城,发出无限感叹。
  “下马。”庆安王一声令下,随行官兵齐齐下马整齐站立,对着这座高城和它的子民以及守护者行礼。自接到消息后,他就带人从皇城十天十夜马不停蹄地赶往益州城,可还是晚了,终究是晚了。
  “把这两把剑带回去吧!”正在哀悼时,秦尚书将两柄短剑递上。“这是方才我在废墟里发现的。”。
  庆安王看着两柄已经灵力尽失的短剑,心中一阵苦楚。暮儿,你现在在哪?
  大梁宣宗三十一年五月,益州城天象突变。六月初,朝廷援兵到达,益州城已堙。河清郡王和守城将领及一万兵卒百姓以身殉城,惟河清郡王及其仆从生前佩剑遗落城外被找到,护送回朝廷后供奉在太庙,与历代大梁先帝及其河清郡王同享人间香火,名垂青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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