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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哼的一声,继续说:“我一赌气,为了大壮,便嫁给我老大。我们二人虽然同居了十几年,只不过是个名意上的夫妻,彼此互相尊重,从未同床共枕过,就跟小时候一样。
我也曾三番两次去寻你解说,每次都差一点遭了你毒手。后来你的本事越发惊人,老大知道万难抵敌,狭路相逢决难活命,所以劝我为了孩子先躲开。我们只得逃避到此地。”
老婆婆看了看郑兰玉,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这是天意?老猎人,和那道人仿佛也想到了什么,都看向郑兰玉。郑兰玉心里一紧,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那道人目光一亮,向郑兰玉问道:“姑娘武魂可是蛇类?”老婆婆和老猎人也紧张的看着郑兰玉,阳大壮一脸茫然,蛇?这有什么关系?
郑兰玉点了点头说道:“是冰蛇!”
“冰蛇!”“居然真的是蛇!”“原来她是冰蛇!”三位老者不由得同时惊呼。
郑兰玉嘴角一个劲抽搐,冰蛇怎么了?你们三个因为一个下雪天,下了一盘棋,折腾了这么多事,跑了这么久,打得半死不活,居然现在关心我的武魂!
刷的一下,老婆婆一条白蛇武魂出现在她头顶,又是刷的一声,那老道人,一个玄龟武魂出现在他头顶,老猎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刷的一声,一棵灵药的武魂出现在他头顶。他叹了一口气,想到,什么时候蛇和药师能有一段因缘呢?
那老婆婆把郑兰玉叫近前道:“唉!我知姑娘看不中我的儿子,可是这是天意呀,他现中腐骨毒刀,虽然他父亲省悟过来,给了解药,但也不能痊愈。请姑娘念我母子救你一场,好歹休避嫌疑,等我三人死后,将尸骨掩埋起来,照料我儿子,而且也只有你能救他,他父亲有一门玄武万年春功法,到时你就跟大壮一起双修吧,不但可以彻底治好你们的病,而且可以长生不死,修为齐进。我们死在九泉,也可以安息了,这是天意呀!”
郑兰玉正要答言,看着这失控的场面,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那老婆婆已气喘汗流,支持不住,猛地往后一仰,心脉震断,死在床上。那老猎人一见,猛地大叫一声:“素妹慢走,我来也!”,双双死于非命。
那道人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低头取下手指上的一个戒指,丢给郑兰玉,深深看了一眼阳大壮,然后又对郑兰玉点了点头,猛然双手将胸前的梅花镖,扑哧一声,深深扎入胸中。最后紧紧抓住了老婆婆,老猎人的手,喃喃自语:“天意任人!同生是苦!那只求同死!”
如果痴心是苦,难道爱本是错误?
如果追求是苦,应该坚强面对还是执迷不悟?
如果迷乱是苦,该开始还是应该结束?
如果失去是苦,你还怕不怕付出?
如果坠落是苦,你还要不要幸福?
如果分离是苦,你要把苦向谁去诉说?
如果相爱是苦。这世上的真情它又在何处?
好多事情总是后来才看清楚,然而我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
好多事情当时一点也不觉得苦,就算是苦我想我也不会在乎。
天意任人!同生是苦!那么只求同死。
阳大壮见他母亲身死,还没来得及走过去,看见老猎人和父亲两人又先后身死,眼晴睁得老大,满脸骇然,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直接就传出了一声让整个山洞都颤抖的怒吼!
这怒吼带着前所未有的痛苦与疯狂,更有强烈的不甘与意外。似乎都不敢置信,满是不可思议,使得这怒吼蕴含了无数的情绪。全身震颤,当场就痛晕过去。
郑兰玉看了看阳大壮,又看了看三老,神色骇然,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保持清醒,感叹到:人,永远不会珍惜三种人:一是轻易得到的;二是永远不会离开的;三是那个一直对你很好的。但是,往往这三种人一旦离开就永远不会再回来。郑兰玉想到这些,不由得叹气一声,最后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先救活人要紧。
当下先从阳大壮身上取了解药,给他服用。用水灌服之后,扶他上床安顿好。看看那道人给的储物戒指,里面还有不少丹药,上面标明其名称和用法,还有不少银两和魂钻。看着那老婆婆,想起对她一直以来的照顾,给她沐浴更衣清洗一下,明早再和阳大壮商议掩埋之事。
走到她身前一看,那老婆婆虽然已经咽气好一会儿,但那一双眼睛却仍未闭上,眼眶里还含着一包泪水。郑兰玉用手顺着眼皮理了理,仍是合不上去,心里不由得一酸。知道她怕自己丢下阳大壮一个人走了,所以死了也不肯瞑目。
便轻轻默祝道:“我受恩公恩母救命之恩,无论怎么为难,也得将恩兄身体服侍好了,才可能分手;不然,还能算人么?”
谁知说了半天,郑兰玉心里更是痛苦,那老婆婆还是不肯闭眼。郑兰玉也没办法了,只好先给她清洗了身子,换过一身新衣服,再另想办法吧。
忽然听到木床上的阳大壮大喊一声道:“我阳大壮!真的好伤心!”说完,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泪流满面如大雨滂沱,就差嚎啕大哭了!郑兰玉心中一紧,让她觉得心肝狂颤,连忙走过去看看,只见那阳大壮虽然醒转,却是周身火热,口中直发谵语。
郑兰玉知道他身受重伤,一日之间连遭大故,病上加病,暂时只怕绝难好起来。安葬三人之事,再过几日,说不得只好自己独自办理了。便随手取了被子,为阳大壮轻轻盖上。
回身又坐到老婆婆身边,看着还是含泪看着自己,不由得心想,以自己的天赋和地位,绝不会心甘情愿和张浪成亲,毕竟他现在被张家赶出家门,武魂等级也不高,自己更不会跟姜山水那种人有什么关系。找张浪也只是找个挡箭牌,既然这样,还不如找阳大壮!玄武万年春功法如果真的那么强的话,到时两人远走高飞,真的也好,假的也好,走一步看一步吧。
想到这里,不由一阵心酸,含泪对老婆婆默祝道:“你老人家放心好了,你生前所说的话,我答应就是。”刚说完,那老婆婆果然脸上微露出一丝笑容,然后慢慢将眼闭上。
郑兰玉下了决心,也不再犹豫。既然答应了老婆婆,便也不再顾忌。替老婆婆更衣之后,又将老猎人和道人尸身收到戒指中。
从戒指取了些丹药,为阳大壮伤口敷上。那阳大壮时而哭醒,时而昏迷过去。郑兰玉换了一身衣服,这时身穿黑色紧身睡裙,睡裙将她珑娇躯勾勒的更加完美,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痴迷。玲晶莹剔透的肌肤,性感对称的锁骨,在亮光下显得着无比的诱惑。她要不顾一切让自己变得漂亮,即使是在那些糟糕的日子里。
缓缓地走到了床边,郑兰玉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内心的紧张,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影像玉球,放在了床边,记忆自己与阳大壮同床共枕的画面。
她将影像玉球打开,轻轻拉开被子,慢慢躺在阳大壮身边。当身体紧紧挨在一起,她感觉到一种很舒服的温暖。这个世界,已经有很多人和事让她失望了,而最不应该的,就是自己还令自己失望。一定要记住:世界很残酷,你要活得有温度。
这种温度让郑兰玉心中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情不自禁深吸一口气,身子微微移动了一下。郑兰玉忍住心中激动,装出十分亲昵的样子,将脑袋贴在了阳大壮肩膀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一时间,整个房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二人均匀的呼吸声。阳大壮也不哭泣了,非常安静的睡着了。慢慢地,慢慢地,郑兰玉也忘记了烦恼,忘记了身边的人,忘记了一切,依偎在阳大壮肩膀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