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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罗生结完账先走,留下我慢慢把剩下的酒喝完。
正好顺便把几个小疑惑捋一捋。
这已经是我的习惯。
……
每次吃饭都是他买单。
这倒不是我小家子气啥不得掏钱,而是他要求这么做的。
他说就我家那点钱,能供我读完大学就不错了,父母的血汗钱,能不乱花就别乱花。
我很领他的情。
不过我心里也犯嘀咕。听小娇说他家境很一般,应该不比我宽裕多少。但我从未见他在钱上纠结过,虽不大手大脚,但需要的时候一掷千金,眉头也不皱。
他钱是哪儿来的?
既不勤工,也不兼职,奖学金倒每学期都有,但那能有多少?
现在居然要开公司!
难道彩票中大奖了?
想来想去,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姓康的大叔的资助了。
康大叔就是那个很佛系的见人就笑眯眯的油腻大叔。
我在学校见过康大叔几次,他穿着朴素,但从他的豪车看,应该是不差钱的。
他和罗生的关系看起来非同一般,见面也没有客套话,就像家人一样。
难道是亲戚关系?
但曹小娇从说起过他有这么个亲戚啊。
……
这种事就像罗生身上的其他谜一样,捉摸不透我就不琢磨了。
我转而思忖起租房的事。
如果不考虑钱的问题,这种事找中介是最靠谱的。
尽早不尽晚,我得马上行动。
……
翘了三天的课,我终于把房子搞定。
公寓房,离学校三站地,精装大一居,一梯三户,朝阳,市政供暖,全天热水,家具电器一应俱全,租金也不贵。
我把实景照片发给给罗生,大概介绍了一下情况。
他很快回复,让我把账户发过去打预付款。
甩手掌柜这么豪气,我也没啥好说的。
……
我把罗生的物品打包搬到公寓。一包裹被褥,两个大行李箱而已,打个出租就搞定。麻烦的是他那盆虞姬花。
虞姬花,是一盆花,确切说是一盆草。
因为我非但没见过它开花,连花骨朵儿也没见到过。
但罗生却说它会开出非常漂亮的蓝色小花。
我瞧不出这花有啥稀奇的,只是样子有些奇怪罢了。
但罗生却视之若珍宝,呵护备至。
所以我得单独为它跑一趟,如果不小心碰掉一片叶子,估计他回来能把我吃了。
……
房子在十八楼。
当我拖着行李出电梯时,隔壁正好有人出来。
是个女人,三十岁左右,身材窈窕,波浪发披肩,一甩一甩很有江湖范儿。
她傲然看我一眼,关门去乘电梯。
都市人的冷漠,莫过于相邻咫尺却老死不相往来。
我不以为然。
我更没兴趣去鞠个躬陪着笑脸说我是新来的给您添麻烦了以后请多关照之类的垃圾话。
我放下行李找钥匙的时候,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一个人住?”
我回过头,确定她是在问我,便点点头。
“这房子隔音效果不好,请多担待。”说是担待,口气却像警告。
我没吱声。
她又加了句解释:“在你之前住的女孩,经常晚上敲我的墙,希望这次的新主人素质能高一些。”
这话有点奇葩,以至于我心生警惕。
人家不会无缘无故地敲墙吧?
做这种事往往有个最大的可能——噪音。
难道她喜欢开派对到很晚?或者放摇滚声音太大?
真这样的话,我可没法跟罗生交代。
而且我特不喜欢她说话的口气,好像心里预设了我素质不高似的。
我置若罔闻,拿出钥匙开了门。
但这个疑问始终萦绕在我的脑子里。
我本来的计划是白天过来收拾东西,晚上回学校寝室的,但这疑问让我改变了主意。
我决定这几天晚上住这儿,确定到底有没有幺蛾子。
万一不妥,赶在罗生回来之前换房子还来得及,大不了就损失一个月的定金。
……
虽是一居室,客厅却不小,拉开窗帘,阳光洒满地板,让我心情舒畅起来。
躺在宽大的沙发上,看着电视,我心里琢磨是否请保洁公司。
要我自己来的话,没三四个小时搞不定。
……
下午,我把那盆虞姬花带了过去。
我谨记着罗生的吩咐:不能放到阳光直晒的地方,每两天浇一次水。
晚上我又跑了一趟,把自己的被褥带过去,铺在卧室那张宽大的双人床上。
洗了个澡后,我惬意地躺到床上玩游戏,一直熬到凌晨两点。
期间我把耳朵贴墙细听了几次,隔壁倒是有点动静,但算不上吵。
难道我多心了?
不过转念一想,谁也不会整天开派大声放音乐啊。
得多住几天看看。
但即便有什么噪音,只要不频繁,其实也无所谓。
但第三天晚上,我就能体会到以前房客的心情了,也明白了房东为什么急着以那么低的价格租给我。
以我青春期自学成才获取的知识判断,那边传来的声音,很明显是妖精在打架。
墙壁的隔音效果是差,但更要命的是时间,凌晨三点不正是一个人睡眠最深沉的时候吗?
我压下被吵醒后的恼火,克制住去敲墙的冲动,戴上耳机听起了朋克。
不知过了多久,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早上起床时,我觉得头有点发懵,胡乱洗漱了一下便去上课。
我没吃早饭。根据昨天的经验,那是来不及的。
开门后却迎面差点撞上一位大叔。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在候电梯。
邻居的门也开着,那个波浪头女人正倚着门,抽着香烟,好像是要目送大叔离开。
我扫她一眼便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锁了门,走过去站在大叔身边。
没有人说话,气氛有点尴尬。
空气中弥漫着香烟、香水和燃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电梯迟迟没有上来——上班早高峰时间。
好像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一身名牌的大叔摸了摸油亮的脑门,干咳一声,扭头对那女人说:“快进去吧,别着凉。”
女人没说话。
我奇怪地回头,只见那她倚门框的姿势没变,见我看她,嘴角向上翘了翘。
她穿着睡袍,素颜,波浪长发随意散着,一副慵懒的样子。
我心底的某根神经动了一下。
……
电梯终于开门,我跟在大叔后边走进去。
电梯里只有我俩,似乎尴尬更多了。
大叔冲我笑笑,敦厚地说:“晚上没影响你吧?”
我礼貌的回答:“没关系的,我睡得很沉。”
心里却说:就您这身子骨,以后还是少来几次吧。
……
以后的几天,大叔倒是没来。
来的是位大哥。
我似乎明白些什么了。
所以,当我有天晚上回来看到她一身酒气坐在门前抽烟时,心里便有些嫌弃,不由皱起了眉头。
和风尘女子做邻居,注定扰烦不胜扰。
我一边掏钥匙一边纳闷这大冷天的她怎么有雅兴坐在门外抽烟时,
她醉眼朦胧地回答了我心里的疑问,“我钥匙丢了。”
我“哦”了一声,然后进了屋将门带上。丢了钥匙我可没办法,难道能给你变出一个来?
我脱了外套换了鞋,便窝到沙发上看电视,却眼睛看着电视,心里却总是想着那个邻居,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终于,我忍不住起身去开门,果然看见她还是老样子坐在地上,面前的烟蒂散落一地,楼道里烟雾缭绕。见我出来,她抬头看着我,眼神有些木然,但吸烟的动作却没有停顿。
“你可以打电话找开锁公司啊。”我说道。
她摇摇头。
“也可以给你朋友打电话,临时去哪儿借宿一晚也行啊。”我又说。
她仍旧摇头。
我没辙了,又不好就这么回去,便拍了会儿脑门,“要不,我从阳台爬到你家,去给你开门?”
她虽然还是没说话,却笑了起来,带有些许的讥讽。
我有些来气,便很想赌气地回屋,让她爱咋地咋地吧。但我一张嘴说的却是:“你大晚上坐这儿也不是办法啊,要不先来我家,慢慢再想辙?”
谁知她马上点头,就好像在等我这句话似的,随即把手伸向我。
我暗骂自己一句蠢驴,只好牵住她的手,用力把她拉起来。
她踉踉跄跄进门,可能起身太猛的缘故,她忽然捂住嘴弯下腰,咽喉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
我心里一哆嗦,这阵势吓得我不轻,这真要吐一地的话,那味道可不是一天两天能消散的。
好在她极力克制住了,一只手捂住嘴,另一只手拼命示意我扶她去卫生间。我听到她强行吞咽的声音,隐约看到她捂住嘴的指缝间有液体流出,滴落到她身上,酒精掺和了胃酸的味道立刻冲进我的鼻子。
我胃部一阵抽搐,赶紧扶她到厕所,开门后她便一个箭步冲向马桶,然后就是惊天动地的呕声和胃内容物喷射到马桶里激起的水花声。
我赶忙去打开窗子,冲着外头大口喘气。过了好一阵,终于听到里边马桶抽水的声音,然后是水流声,漱口声……半天后她打开门走了出来。
她有些歉意地看看我,不过没说道歉的话。
就在我发愁一下步怎么打发她的时候,她却似乎清醒了许多,也舒服了许多,脱下大衣扔到沙发上,挨个个房间转悠,很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样子。
我咳嗽了一声。她终于再次看向我,“你还是学生?”
“嗯。”我的回答有些生硬。
“看你不像有钱的样子,”她上下打量我,“怎么租这么大房子?”
我心里本来就有些不爽,听她这话更不爽了,没钱怎么了,关你什么事?你有钱怎么不住大别墅啊!便问她道:“你怎么打算?”
“还能怎么打算?”她双手一摊,“只能在你这儿将就一夜喽!你这不是有沙发嘛!”
看我发愣,她又说:“我也不想睡你这儿,但我那阳台窗子是锁着的,你想爬也爬过不去,你总不至于让我睡楼道吧?”
我无可奈何,找个开锁公司就那么麻烦?今天不找明天不还得找?我这真是是典型的自找苦吃,没办法,好歹就一晚,那就好人做到底吧。
我简单洗漱了下,便打算去卧室。她坐在沙发上叫我:“哎,跟你说一声,我要洗个澡,能不能临时借你衬衣穿穿?”说着用手一指。
我一看,她指的是罗生的一件没开包装的新衬衣,便忙说:“那可不行,这衬衣不是我的。”
“没必要这么小气吧。衬衣在你屋子里,怎么会是别人的?”她有些不悦,指指自己,“你看我这一身的臭味,不洗能睡得着吗?”
这话说得我居然有些理亏。那就随她吧,罗哥你别怪我,我已经尽力了。本着牺牲一个人就牺牲到底的精神,我又给她扔了条罗生的被子,然后进了卧室关上门,玩起了手机。
……
正当我要关灯时,卧室门被敲响。
“什么事?”我问道。
“你这沙发我睡不了。”波浪头在外边喊道。
我没理她。
“你这沙发太软,我腰受过伤,不能睡软床。要是我今晚睡沙发,明天肯定得去医院。”
“谁逼你睡沙发了?你可以睡地上啊。”
“那我铺什么呢?”
我没办法,只好起床开门。
宽大的衬衣穿在她身上,像连衣裙一样,白皙的双腿露在外边。
她拿眼睛往我身后瞅。
“别乱打主意,”我紧张起来,“屋里那张床垫也很软的。”
她绕过我进门,用力按了按床铺,“小孩子不可以说谎的。”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我忽然觉得和一个女人为争床而说瞎话,有些不太光彩。
“我不和你计较,”她很宽容地拍拍我的肩膀,“反正就几个小时,我可以将就。”
说完不等我说话,就将我推出去。
望着天花板,我内心有些悲凉,我为什么没有勇气维护自己的利益?这难道不是自己的家吗,我为什么这么弱势?
我关了灯爬上沙发,仔细闻了闻,还好没什么酒气。就在我开始迷糊时,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机没在身边,仔细一想,糟了,忘在卧室了。没有手机,我怎么起床?
我起身去打开灯,扭手扭脚来到卧室门前,侧耳仔细听去,里边传来微微的鼾声。
我一咬牙,轻轻敲了下门,鼾声好像停止了,静等片刻,却再没动静。
我又轻轻敲了几下,仍无反应。
我犹豫半天,试着轻轻扭动把手,
门居然没锁。
我决心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把手机拿回来。
轻轻开门,借着昏暗的灯光,我蹑手蹑脚走向床头。
波浪头毫无知觉。
我拿了床头柜上的手机,往外走时,她突然翻身。
我吓了一跳,赶紧站住一动不动。
好在之后别无动静。
我回过头看了一眼,感觉心脏突突突跳了起来,感觉血往头上涌。
她被子已蹬在一边,身上的衬衣撩开着,两腿微张。
光线虽然昏暗,但那香艳的场景却像是一副春宫。
她下身不着丝缕,活色生香的肉体春光大泄地呈现在我的眼前。
我使劲咽了口唾沫。
见她一动不动,我继续向门口走去。
临出门时,鬼事神差的,我又回了头。
但诡异的是,她身上的被子盖得好好的。
难道我刚才出现了幻觉?
借着门外更多进来的光线,我看到她的嘴角在微微上翘。
太吓人了!
我赶紧溜出门。
……
刚才的旖旎景象对我心理的冲击力之大,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呢。
我做了半天深呼吸,然后去用冷水浇了下脸。
睡上沙发后,我辗转反侧,未免脑子里有羞于告人的画面闪现。
直到精疲力竭,我才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