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谈话

　　三楼就显得有些空旷了。
　　虽然依然很干净，没有一丝灰尘，但这里什么也没有。
　　四楼...
　　五楼...
　　直到六楼，小彪总算发现了北井鹤雪的身影。
　　北井鹤雪站在窗边，并没有看他。
　　而且北井鹤雪站立的姿势感觉十分奇怪，她并不是直立在那里的，反而是略微歪扭的站在那里，就像是在倾听什么东西。
　　小彪没有在意北井鹤雪这样站着是否舒服，正准备喊她，身旁的守卫忽然拉住了小彪。
　　小彪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守卫，守卫轻生解释：“你没感觉到吗？灵力波动的如此厉害，她应该是在破境。”
　　小彪一脸茫然，他看了看面前的空气，哪来的波动？
　　不过他也总算发现了北井鹤雪的不对劲，他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守卫显得极为淡定：“守住，别让人打扰她就好。”
　　“真的没事吗？”小彪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吧，你也是男人，哪来的婆婆妈妈的话。”守卫眯了眯眼“当时城主有所领悟的时候就是我守在旁边的。”
　　确定没事之后，小彪和守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话说，你叫什么啊？”小彪问这个路人甲守卫。
　　“我啊，普普通通一个人啦，跟你们这些拯救过世界的人没法比的，叫我小刘就行。”守卫漫不经心的说，他想了想，再次开口“不过啊，还是要感谢你啦，全城都要感谢你，若不是你突然就睡，全城都要给你开庆祝宴。”
　　小彪知道他说的是绳子那个事，当时的情况确实是九死一生，甚至小彪到现在都没有想通其中到底怎么回事。
　　小彪装作不经意把手伸进口袋，摸了摸那个灵石。
　　轰...
　　面前突然卷起一阵狂风。
　　小彪和小刘没有防范之下瞬间被吹到墙上。
　　北井鹤雪惊醒回过头来，看着二人：“不好意思，刚刚突破，境界一时没有把握住。”
　　小刘挣扎着站起来：“果然是熟悉的味道。”
　　他拍了拍小彪：“当初我也是这样被吹到墙上的。”
　　小彪灰头土脸的站起来：“那你还不知道提醒我。”
　　北井鹤雪的声音突然变成惊喜：“小彪？！”
　　小彪苦笑着开口：“刚醒过来急着见你就被你吹到了墙上。”
　　北井鹤雪一愣，她听到小彪的那句急着见你有些不知所措。
　　小彪倒没有在意这个细节，只是惊喜道：“你突破了？”
　　北井鹤雪点头：“那次进入灵界的时候我就已经感受到了世界规则本质的运用，那时候就已经有所收获，出来后去城外历练的时候更是有了很多收获，刚刚听了城主的话，来到了楼上，总算再次有所感悟，厚积薄发，进入了实心境。”
　　“而且，我总感觉这楼很清心，对领悟境界确实有很大的帮助。”
　　小刘点头，然后开口道：“据说这楼挺邪的，也不能说邪吧，总之就是当时大震动的时候，这座楼的地面都裂出了一道极深的裂痕，裂痕贯穿楼的东西两侧，但是这楼愣是没有倒，连一丝的歪扭都没有。”
　　小刘挠了挠头：“不过民间传说而已，半真半假，就当听故事了。”
　　北井鹤雪忽然开口：“话说你是怎么醒了？”
　　她同时扭头看向小刘，小刘连忙解释说：“那药他还没喝就醒了，而且是正常苏醒，没有外界干扰。”
　　“醒了是好事，我又不是逼问你。”北井鹤雪认真开口“不过我现在实心境了，可以给你测试资质了。”
　　小彪眼神一亮，他总算等到这一刻了。
　　不过...
　　小彪忽然有些不敢测了。
　　他有些害怕，害怕自己真的没有一丝潜质，没有资质怎么办？真的就这样碌碌无为的过一生？
　　虽然人们总说与天斗，逆天而行，可如果上天不给你资质，你该如何逆天？
　　你连天到底在哪都找不到。
　　北井鹤雪没有发现小彪微弱的情绪，她伸出手，抓住小彪的同时闭上双眼。
　　片刻后。
　　北井鹤雪睁开了眼。
　　“怎么样了？”小刘赶忙问。
　　北井鹤雪没有说话，小彪也没有说话。
　　小刘挠了挠头，怎么突然都沉默了，就算不能修行了，也不用这样子吧，搞得跟葬礼一样。
　　“回去吧。”小彪开口，语气没有任何变化。
　　小刘点点头：“再不回去城主见到了该说我了。”
　　小彪摇摇头：“我是说，你们先回去吧。”
　　“我在这里静静。”
　　“放心吧，我还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做出什么，我还是挺怕死的。”
　　小刘拍了拍他：“你乐观点，谁都想当执剑的大侠勇闯天涯，可大侠的下场通常都是妻离子散，况且你都拯救过世界了，世界会善待你的。”
　　他示意了一眼北井鹤雪：“那我们先回去了。”
　　小彪站在窗前，没有回头，听着二人逐渐远去的步伐。
　　他其实依然没有放弃，甚至不能修行早就在他的规划之内了。
　　哪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修行，因为小时候的厮杀生活？因为面对什么事都要取巧的无力？
　　他内心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说要修行。
　　真的要修行。
　　而他现在不回去有一定关系确实是心情不好，但还有着一层想法。
　　陈安既然在这里突破过，北井鹤雪既然也在这里突破过。
　　那他小彪，或许也可以呢？
　　无论是任何渺茫的机会，小彪都要试一试，这才是小彪。
　　他看着窗外的风景，看着地面细小的微尘，闻着若有若无的清香，不想放过一切细节。
　　他甚至知道这是傻X行为，但就是想去试试。
　　可惜，一无所获。
　　他知道，在这里呆得再久，想的再多，也只能有心境上的变化，可能这就是他们说的实心境？
　　可如果只有心境的变化，实力不是依然没有变化吗。
　　那依然不是小彪想要的。
　　他颓然的下楼，明明是这么清净的地方，却让他感到异常的烦躁。
　　到了二楼的时候，他抬头看向那尊微笑着的神像。
　　“你如果真的是神能否让我修行呢？如果可以，信你又何妨。”小彪开口道。
　　“神明的惠赠是因为你信他，所以才赠，而不是为了你信他而赠，这个道理你懂吗？”一个声音传来。
　　小彪回头，却没有看到任何人。
　　“你就真的这么想修行？修行又有什么意义呢？终是尘归尘土归土。”
　　声音再次传来，小彪依然没看到人。
　　他抬头看向那尊神像。
　　“我不是神。”声音再次传来，“只是在这个楼里久居的被人遗忘的老东西而已。”
　　小彪也不介意对方为什么不出来，他开口：“那照你这么说，人终归是尘归尘土归土的，那人又为何活着呢？”
　　“人活着是因为世上有让他们感到欢愉的事，而修行，不能。”。
　　“不，修行能。”小彪认真开口“或者我换个意思，实力能。”
　　小彪忽然想到刚刚那句话，他问道：“你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