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白色的月轮

　　白色的月轮悬挂天空，纳西尔和埃拉走在人来人往、热闹非常的天梯街上，自感惬意而怅然。
　　纳西尔和埃拉的出身都还算不错，祖上几代都有个爵位。就纳西尔爷爷的爷爷，曾经还混到了男爵，获得了自己的姓氏——博伊斯顿。只是现在他父亲只是个平民，但日子也还算过的舒适。可命运并没有对他舍弃，相反还为他给予机会。去王都所多玛进修的机会让纳西尔觉得自己的人生也开始富有激情起来。或许，人生不一定碌碌无为，人生不一定浑浑噩噩，或许，我的人生也能轰轰烈烈，精彩纷呈。不知不觉间，纳西尔竟想到了这些他以前从来也不会去想的大问题。
　　“纳西尔，埃拉~~”不远处，传来一阵女人的声音。
　　纳西尔和埃拉都知道这是依箩的声音，他刚还在考虑是不是该去找依箩说说话，没想到她自己却找来了。
　　依箩小跑过来与埃拉热列地拥抱在一起，她们之前就约好一起欣赏夜景了，不过——
　　“没有想到纳西尔你竟然也和埃拉在一起呢~”
　　纳西尔朝依箩笑道：“我当然在，一直在等着你呢！”
　　依箩眨眨眼睛，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纳西尔想了想一本叫《撩妹大全》的书里写的，微笑着说：“我站在街上看着人来人往的人流，内心里你的影子屹然不动。我想，你也一定是在想着我。”
　　依箩“噗嗤”一笑，说：“纳西尔，你的自恋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话让纳西尔有点尴尬，但美女笑了就好。依箩侧过身，向回走去，道：“纳西尔、埃拉，你们看到阿卡迪亚了吗？今天的夜景这么美，可惜他从来不来看。我想我…我们明天就要走了……他…有没有兴趣陪我去看看？”
　　“我非常乐意！”纳西尔爽快的说道：“但是阿卡迪亚大哥可是很少陪女孩子出来看夜景的。这次嘛，估计也是……”依箩喜欢阿卡迪亚在天梯街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纳西尔也不例外。
　　她遗传了母亲的美貌也遗传母亲的浪荡，被同学称作“红唇妖精”，这并非赞誉，而是讽刺她。纳西尔第一次见到依箩是在高中的迎新晚会上，当时玫瑰是鲜红的，葡萄酒是鲜红的，女孩们的长裙和高跟鞋也是鲜红的，她的唇也是鲜红的，对每一个看向自己的同学、老师、甚至是学生家长，她都会投以热情的飞吻。
　　学校里不乏年轻美貌的女学生，尤其是那些学绘画、音乐或者礼仪课的学生，她们深知自己的魅力对那些年轻气盛的男孩子有多么大的吸引力，她们也更加清楚那些男孩子有多么渴望着与她们的接触，为此他们愿意付出一切。如果想体验一下被男孩子的目光注视的话，最好显得有魅力些。不仅青春期的学生们喜欢有魅力的女学生，而且外面的社会青年，甚至连他们的某些家长也被吸引！据说被众多男人求而不得的女人可以成为世界上最快乐的女人，所以受人欢迎的女生们总是喜欢穿着细细的高跟鞋子和轻盈的纱裙子，露着光洁笔直的小腿和精致的脚踝，袅袅婷婷地在学园里走过，带着阵阵香风。男孩们私下里评点女孩们的容貌和身材，议论她们谁更风骚，其中的魁首总是依箩·布鲁图斯。
　　直到阿卡迪亚的出现。在以奥拉人的语言中“阿卡迪亚”这个词的意思是世外桃园，而所有人都会被其吸引。他给人的感觉也像是活在自己的“世外桃源”，对大多数事情都采取听之任之的态度，留给周围的人一种与世无争，无欲无求的印象。至于他的身世遭遇对不起，只能是个谜团，无人知晓的谜。
　　那天意外地冷，很早的时候就飘起了细雪，汽笛声由远及近，从远方远道而来的列车带着浓密的白色蒸汽，穿越群山之后减速进站，缓缓地停靠在月台上。黑衣的少年从蒸汽中走出，站在空旷的月台上，他是白色世界中的唯一一处黑点。他打扮得那么朴素，除了右手那只真丝刺绣的手套毫无疑问是顶级工匠的手艺，光洁的左手手腕上系着淡蓝色的蝴蝶结，长长的白纱在风中飞舞。没有装饰、一片空白的黑色高跟靴子毫不时尚但是保暖。但那个时候整个世界忽然安静了，那个黑色的男孩到来的时候就像是一团光，照亮了布满乌云的阴暗天空。
　　真不可思议，男孩只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风衣，全身上下没有佩戴任何饰品，但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平民家的孩子。
　　男孩站在寒冷的风中，呵出一口白色的气，下一刻雪花就落在了他长长的睫毛上。
　　“真冷啊。”他轻声说。本没有什么特殊含义的话经她的嘴说出来，就带着一种让人怜惜的意味。
　　那天来到乌巴内斯的客人很少很少，他不是唯一一个，但他是最后一个，所以男孩孤零零地站在月台尽头，扭头扫视周围，直到确认安全之后才转身点了点头，三个美丽的女仆和一只巨大的狼才在他的身后缓缓出现。
　　那个时候，天上飘着细雪，他穿得还简陋清寒，在别人眼中他好像不是出门旅行而是被逐出家门。但是初见阿卡迪亚的人都说他为人非常好，英俊儒雅，温和谦让，但你越深入了解他，就越会觉得他深不见底——你根本就没有见到他的真正面目。
　　每一个见过他的人都说阿卡迪亚有双魔鬼的眼睛，因为在教典中描述魔鬼多半都说它有双一见到就再也挪不开视线的充满魅惑力的眼睛。可当这句话从女孩的嘴里说出来，含义可就是不一样的了。包括纳西尔在内的男孩们都知道，这座城市里或开朗或矜持的女孩或女人都在关注阿卡迪亚，不知多少粉红色的日记本里写着阿卡迪亚的名字，不知多少粉红色的梦中出现了阿卡迪亚的笑容，不知多少粉红色的心灵里充满了阿卡迪亚的身影，阿卡迪亚不知教会了多少女孩子什么叫一见钟情。自那以后，妖娆妩媚的妖精不见了，因为她的眼睛里只容得下那名为阿卡迪亚的男人。只不过和其他所有人一样，不论是谁，阿卡迪亚都如同一座无喜无悲的雕像般全部都是极度绅士、琳琳有礼的拒绝。当她费尽心力寄出自己有生以来的第一封情书和玫瑰花时，她收到的回信是十万字的拒绝信……然而即使如此，依箩和其他女孩也依旧是“君虐我千万遍，我待君如初恋”的倒追阿卡迪亚！包括纳西尔在内的所有男人，不论老少，那叫个羡慕嫉妒恨啦！
　　“不过，在他回答之前，我们猜也没用。不如我们去问问他吧！”埃拉脸色潮红的举起拳头给依箩打气，她们姐妹俩是一类人，“说不定这一次阿卡迪亚大哥哥会陪陪我们也不是不可能哦~~”
　　“那还等什么？走吧！这样的约会刚好能培养我们四个人的感情呢！”纳西尔兴奋起来了。
　　依箩却突然神秘一笑说：“不是四个人哦，是六个。”
　　“哈？”
　　纳西尔疑惑的同时，依箩向他的身后指了指，纳西尔回过头，奥力斯和浦太的身影就在不远处，奥力斯此刻正目光阴冷的盯着纳西尔。注视着奥力斯的眼神，纳西尔暗想刚才对依箩的戏言定是被他听的清清楚楚，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货追依箩追了好久了，而且他跟纳西尔算是死对头吧！
　　依箩捕捉到纳西尔的神色，笑道：“纳西尔，你不介意培养下我们五个人的感情吧？”
　　“当然……不介意！”纳西尔镇定的转过声，用大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哈哈！人多才热闹呢！走吧！”
　　奥力斯不爽的瞪了纳西尔一眼。或许是命运吧，似乎从俩人认识起，他们便注定谁也看不得谁。后来纳西尔在学校的成绩比奥力斯差的时候，奥力斯更是将内心中的鄙夷之情毫不遮掩的表露出来，纳西尔对此很不爽！于是他努力起来，要用自己的实力让奥力斯自认不如，皇天不负苦心人，努力总会有收获，他成功了！于是他也将内心中的鄙夷之情毫不遮掩的表露出来，这样的行为让已经输给自己瞧不起的纳西尔而十分不爽的奥力斯更加不爽了。后来两个人又喜欢上了同一个人，那又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冲突。在奥力斯的眼里，纳西尔算哪根葱？也配和他争长短？也配和他抢女人？别说他自负，但就凭纳西尔这个小平民也配跟他堂堂领主之子相提并论？！
　　天梯街的街道上，依箩和埃拉在中间，纳西尔和奥力斯、浦太站在两旁，作为护花使者。最开始三人缓缓的向阿卡迪亚家的方向走着。因为心怀少女的情愫，依箩和埃拉始终面带甜甜的微笑，她们都如此美丽，就算是不认识的过路的陌生人，只要和她们的目光对视，哪怕仅仅只是这样就不知让多少男人流着口水站在原地发呆，暗想是不是自己的桃花运来了。所以纳西尔、奥力斯、浦太只能分列左右。纳西尔在旁边直摇头，暗想奥力斯这一路上真辛苦，心里不知憋了多少气。顿时，他竟有些同情起“不许男生看自己喜欢的女孩的小气鬼”奥力斯来。
　　今天的天梯街十分热闹，几条交错的大街人潮拥挤，车水马龙。赤橙红绿青蓝紫，各样的色彩以各种不同的方式闪烁着各自的光华。置身这美丽的地方，便感觉自己已经来到光的海洋，又或是光的梦幻世界。每个在此内行走的人，都由衷的感觉到天梯街的美丽，也感叹古人们的良苦用心，更感受到自然环境的无法形容的美丽。
　　已经等不及了的依箩和埃拉跑了起来，纳西尔、奥力斯、浦太就老老实实跟在她们后面看着她们手拉着手在街道上穿梭，一想到将要发生的事她们开心极了。纳西尔痴痴的看着埃拉，这一刻，他觉得埃拉是如此的美丽。这种美丽不同于依箩的妩媚，不同于她那天生的诱惑。埃拉的这种美丽，是单纯，是清澈如水……
　　纳西尔和奥力斯同时停下脚、站在一起，看着向着前方不停穿梭的依箩和埃拉，目光里竟然也有着快乐的意思，似乎他们正通过目视在分享她们的快乐。只是俩人站在一起却无话，奥力斯看纳西尔的眼神和纳西尔看奥力斯的眼神都十分不爽，所以纳西尔把头转到另一边，仰望着悠远的天空，电线把天空切成几何形的碎片，天上各种颜色各样图案的烟花如鲜花盛开，一只白色的眼睛在夜空中静静地注视着大地，大约是月亮太兴奋了吧？
　　在他们稍前方的浦太没有回头，因为很尴尬啊。奥力斯和纳西尔这两个家伙，一个贵族一个平民，一个高傲一个平和，年级第一始终是两个人中的一个，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你瞧不起我、我看不上你，出了名的水火不融！
　　就在他内心忐忑不安时，他突然看到前面的依箩、埃拉被几个人拦、拦住了！
　　以依箩和埃拉的美丽，无论走到哪里，都永远是目光的聚集地。她们走在街上，就有无数男人痴迷的看着她们，毫无心思再去欣赏夜景了。但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敢在大街上明目张胆的拦截她们！但是仔细一看后，他到了喉咙里的小心脏又落下了，原来拦住他们的是奥力斯的父亲领主大人。他赶紧招呼奥力斯和纳西尔向前看，他们两个人看到的不同，奥力斯看到自己的父亲，纳西尔看到自己的领主，但纳西尔和奥力斯都不知道这位领主大人突然出现是要干什么。
　　他们走过去之后才知道原来是阿卡迪亚的一位族人找他有事，他就带上他的女仆和宠物跟着那个人走了，走的时候拜托领主跟纳西尔他们说声抱歉，他估计要很久才会回来，明天不能去送他们了。领主这么说着，他嘴巴歪歪，腮上的肌肉抽抽，脸上出现类似冷笑的表情，但他的目光却游移了。
　　“是吗？那真是遗憾啊…不过没关系，我们下次回来的时候再见就可以了。”女孩们轻声地说着，脸上带着明显的失望。
　　在领主的示意下，侍从们拿出了一个黑色的木盒，打开盖子，里面是一盘很常见的肉饼。领主举起那用伤湿止痛膏缠住的食指，对纳西尔他们说：“对了，昨天，我和上面来的人出去打猎，幸运女神庇佑，猎打到了一头美丽强壮的黑色雄鹿，我亲自下厨做成肉饼，特意给你们饱饱口福。”他充满肥肉的眼睑下的绿色眼眸散发着绿油油的光芒，好像他的眼睛是某种绿油油的东西。仔细一看，那是苍蝇的眼神，而且是那种最令人恶心的绿头苍蝇。领主是个很擅长让人不快的家伙，他长得很肥，充满了油脂的面部上永远透着油腻的光泽，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头用油浇过的肥猪。因此纳西尔很讨厌他。
　　纳西尔嗅到了血腥味，他突然感到一阵晕眩，眼前发黑，几乎跌倒，他心里突然有点奇怪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但就弄不清是什么事，只是心里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安分的动来动去。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为了不让其他人担心，他没有声张，只是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状态。为了表彰这么努力的他，他率先拿了一块肉饼，向领主致谢之后，他吃了一口，感到肉饼的滋味像弯曲的小蛇一样钻进脑袋，在大脑的那些沟回里游动着，产生了一种愉悦和轻松之感，他忍不住两口就将肉饼吃完，心里充满了满足和快乐。但当他抬起头时，黑色的天空，散发着诡异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感觉，那感觉，让人窒息。后来他回想过往，自己的命运或许就是在那一天改变的吧。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像食尸鬼一样满嘴鲜血。
　　纳西尔他们各吃一块美味的肉饼之后，领主让侍从们给纳西尔、奥力斯、依箩、埃拉、浦太各倒了一杯酒。
　　纳西尔没有接酒杯：“领主大人，酒是大人喝的东西，我还只是个孩子，还喝不了酒，所以还是喝水吧。而且说实话，您可能不相信，我自为人，不会饮酒。”对他的话，奥力斯嘲讽似的冷啍了一声，男人不喝酒，还是男人吗？
　　依箩跟埃拉挽着手，咯咯咯地笑着：“让女孩子喝酒的男人可不是好男人哦~”
　　领主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说：“明天你们就要离开乌巴内斯去所多玛了。这是素酒，没有关系的，只饮一杯，算是我奉饯之意。”
　　领主大人都这么说了，纳西尔他们就算是不想也不能不接受了。纳西尔率先接过酒杯，正准备喝一口，只见领主蹲下身子，拾了一撮尘土，轻轻弹入酒杯中。
　　纳西尔不知道领主这是什么意思，一头雾水的时候领主笑着说：“纳西尔呵，这一去，到王都，几时可回？”
　　纳西尔疑惑的说：“寒假暑假都可以回来。三年之后或者七年之后毕业，我们就会申请安排回乌巴内斯，为家乡尽力了。”
　　听到纳西尔这么说，领主大笑着说：“那么就是日久年深，山遥路远，那你们可得喝一杯这酒。要知道生来不展同云志，空负天生八尺躯。但是——宁恋家乡一捻土，莫爱他乡万两金。”
　　领主最后的一句话就像是晴天霹雳一般在纳西尔他们的心中炸开，纳西尔、依箩、埃拉、浦太，甚至包括奥力斯在内，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这捻土所蕴含的意义。曾经乌巴内斯有很多人外流谋生，但都流连于外面的多彩世界，重返故土者寥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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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世界的中心存在着光明。在那里百鸽齐飞，万物聚会，围绕着他舞蹈。他静静地坐在光明的中心，仿佛亘古不变的苍穹般高贵优雅。一只翩翩飞舞的白色蝴蝶缓缓从上方的黑暗世界中降落，他举起左手，伸出食指，似乎是想接住那只蝴蝶。蝴蝶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想法，围绕着他盘旋了起来，他没有打扰它的选择，左手仿佛定格一般一动不动地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等待着，蝴蝶飞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轻轻地落在他的手指上。纳西尔看到在那如天堂一般的景色中看着落在自己手上的他的侧脸上浮现出了仿佛孩童般的无比清澈的纯洁笑容，这件事深深的刻印在了纳西尔的脑海里。
　　这时，他突然转过头，由光构成的缥缈不定，介于虚幻和真实之间的脸上——那双黑眸，与纳西尔的眼睛对上了。刹那间，整个世界只剩下他绝美脸颊上的那双眼睛，与之相比，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黯然失色。那双眼睛仿佛是那光明仙境中唯一的一点黑暗，那双眼睛就如旭日东升的破晓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旭夜的天空一样漆黑！从那黑暗眼眸中渗透出来的阴影仿佛进入了纳西尔的灵魂，和他的心灵进行了最诚实的沟通，和他的一切进行了最彻底的交流。纳西尔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那个人的身边七彩缭绕，流光闪烁。
　　此刻纳西尔目光所及的地面上氤氲的白雾仿佛不断翻滚的云层，袅袅的清烟有如仙境。在这非同人间、仿若仙境的景色中，那个人缓缓站了起来，从雾气中向纳西尔徐徐走来。他周身雾气缭绕，每一个动作仿佛都带动世界引发一阵涟漪。他的脚步很轻，但每一次踏向虚云，都震慑着纳西尔的灵魂。
　　“我是阿拉法，我是俄梅戛，是昔在、今在、以后永在的全能者。”
　　这句话出现在了纳西尔的脑海中，纳西尔感到不可思议的朝着他看去。
　　“你将是你们一族人的兄弟，你们在患难的国度里会一同有份。为神的道，并为给子作的见证，曾在那名叫拔摩的海岛上。记住——你所看见的，当写在书上，送与以弗所……推雅推喇……老底嘉等七个教会。”
　　纳西尔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汗流浃背的躺在床上，然后他突然坐起，水银般的月光从窗户里透出来，像是纱巾般披在他的身上。这美丽的月光好像某个存在的目光一样死死地紧紧盯着纳西尔，舔舐着他纤细的身体。纳西尔将手抵在了自己的胸口上，传到手心里的，是以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快速跳动的心脏的鼓动。
　　接下来的几十秒钟里他攥紧拳头，听着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咚……咚咚……心脏像一个父母答应明天去公园玩的晚上兴奋得睡不觉的小孩子一样的咚、咚、呸着如此循环着。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份鼓动别说衰减反而愈演愈烈。
　　他不知道自己刚才在梦中看到、听到、知道的东西到底是神明对于未来的预示，还是单纯的只是他的梦？
　　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向天空大吼一声，以此打破梦的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