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高中生活日常1

　　星期天、星期天、星期天。石默言天天念叨的星期天迟迟不来，平时老老实实的石默言都有种莫名躁动，天天盯着门口转悠。门口的保安看到转来转去的石默言，都会特别留个心眼。
　　操场上正在休息的男生看见石默言居然敢在门口周围转悠，都忍不住佩服她的勇气。一个男生对着安再欢说道：“你的同桌怎个勇字了得呀？”
　　安再欢没有答话，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校园里的保安一脸警惕地看着石默言。
　　高中的第一个星期对于所有人来说，真是最为难熬的时刻。别人都是数着天来过日子，而他们则是数着小时过的日子。万光星和石默言走在校园的每一处，偌大的校园很快就被他们逛完，两人同病相怜地看着诱人的大门口，渴望的小眼神让看门的保安有种害怕的感觉。
　　因为经常到门口瞎逛，石默言被班主任请进办公室进行思想教育。石默言心不在焉地听着班主任的话，神情恍惚地应答班主任的话。看着石默言离开，她忍不住跟周围的人说了起来。
　　所有的老师都是过来人，明白她们的小心思。但好像除了思想教育，又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青春啊！真是令人怀念，班主任忍不住感叹一句。
　　体育课上，体育老师看着那些慢的像是龟速的学生，脸基本上都不能要了！前来视察的领导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除了关注学生的成绩外，也应该多关心学生的身体素质！
　　每年校际体育比赛都是垫底的通乐高中的校长，终于是绷不住自己的脸，要求体育老师一定要把学生的体育成绩搞上去。这两句话看似波澜不惊，但是压在体育老师肩上的是沉甸甸的担子呀！
　　由于学生的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体育老师又担不起耽误学生学习的罪名，只好在早午出操上面，多加了一项跑操。绕学校一圈之后，一些学生忍不住赖在地上，不想再动一动了。
　　安再欢带着12班的人在前面领跑，很多的女生都想着靠上来，和安再欢来一场肩并肩的奔跑。但是，坚持不了多久，都败下阵来，只能看着心中的白马王子越跑越远。
　　石默言轻轻松松地在前面跑着，很快发现万光星正在路旁偷懒。石默言跑了过去，把万光星拉了过来，一起跑步。万光星苦不堪言，无奈石默言铁石心肠，拼命地监督万光星往前跑！
　　所有人回到教室的时候，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唯独石默言还是精神奕奕，她继续盼望着星期天的到来。这时，安再欢进来，教班里的人进行深呼吸、调息，缓解长跑之后带来的身体疲劳。
　　忽然，一个女生晕倒在地上。石默言赶忙跑上去，帮忙把女生顺气。看着女生脸白唇青的样子，安再欢把她背了起来，跑了出去。
　　班主任看着一脸虚弱的学生，连忙上前安慰，嘱咐她好好地休息。女生看着安再欢，红着脸说了一声谢谢！安再欢只是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勇背女生的安再欢成了学校的热点人物，有些胆子特别大的女生还会在篮球场上假装晕倒，来引起安再欢的注意。安再欢总是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只留下那些人在风中凌乱。
　　上体育课的时候，石默言正对班里的女生进行体育训练。2班的学习委员攥着衣角找到安再欢，希望能让他叫她进行体育训练。安再欢耸耸肩，便拒绝了她。
　　乘兴而来的女生怏怏不乐地跑了回去，一旁的女生幸灾乐祸地鄙视了她一番。自由活动之后，万光星和石默言坐到操场的阶梯上面，看着一群的女生围着安再欢转，都有种美色误人的同感。
　　石默言帮着万光星拉筋和松骨，感受着石默言蛮牛般的动作，万光星连忙叫停。
　　万光星忍不住抱怨说：“喂！小言，你能不能轻一点？”
　　石默言又是重重拍打她全身，说：“不重一点的话，没有效果，你现在试试动一下！”
　　万光星动了动，发现自己的身体确实是轻松不少，可是嘴上还是不认输说：“我的身体是好了，但是我心里留下你暴力的阴影了！”
　　说完，万光星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石默言追了上去，一顿暴打，两人嬉戏玩闹度过了令人极其不安的星期三。
　　在强身健体的口号下，所有的高中生都迎来体育老师的加强训练。下午的时候，万光星跑来找到正在做着令人头大数学试题的石默言。
　　“小言，下午体育老师要对我们进行三步上篮的测试，你能不能教教我？”
　　万光星摇着石默言的手臂，把她本来已经晕晕的头摇得更加晕了。她摊开双手说：“三步上篮，可以！但是我没有篮球呀！”
　　万光星眼角瞟到安再欢的桌子底下，轻声说：“要不，向你的同桌借一下他的篮球！”
　　石默言偷偷地看了看一副生人勿进样子的安再欢，拼命地摇头。万光星还是不死心，石默言又追问：“你们班没有嘛？”
　　万光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有是有，但是被人预定了！”
　　石默言只好小心翼翼地问了自己的同桌，方不方便借篮球用一用。石默言心中闪过几千个他拒绝的理由，可是安再欢出人意料地把球递给她。
　　“没事！拿去用吧！”
　　紧绷的两人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不料安再欢又说：“下个星期，有数学考试，你的朋友是尖子班的人，能不能帮我复习一下数学。”
　　石默言觉得他这人真是怪怪的，人就在那里，不能直接跟别人说吗？但是，拿人志短的石默言还是跟万光星说了。
　　万光星颇有同感，但是拿了别人的东西，又不好拒绝，便答应下来。
　　下午，人满为患的篮球场居然神奇地留出一个空地供她们练习。笨拙的万光星在石默言魔鬼式的训练下，迅速成才，漂亮的三步上篮频频秀出，留下一道道亮丽的风景线在篮球场上。
　　坐在阶梯上面的男生看着安再欢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练球的女生，忍不住问：“老大！我们啥时候下去练球呀？”
　　安再欢敲了一下他的脑壳，说：“等她们练完！”
　　两个玩得不亦乐乎练了整整一下午，方才尽兴归去。懊恼的男生们只好等她们回去的时候，练一练投篮。
　　每天下午的时候，万光星总会来到12班里面，以找朋友的名义，避开所有女生的敌视，偷偷地给安再欢进行数学辅导。在一边旁听的石默言听着万光星侃侃而谈，眼睛里尽是佩服的小星星，很快三人进入了状态，三人互通有无，进步飞快。
　　在这样的状态，脱离了孤军作战的石默言已经脱离时间的煎熬，有种乐在其中的感觉。石默言这时发现，安再欢真是一个技能超多的人，像什么球类运动、魔术和唱歌都是杠杠的！连一直以多才多艺著称的万光星都有种甘拜下风的感觉。
　　终于，在快乐的时光里，石默言迎来高中人生中第一个星期六。接着班里的小喇叭又跑进来说了一件令人更加兴奋的消息。
　　“校园十大歌手比赛要开始了，各位帅哥美女们，抓紧时间回去，练练嗓子，成名的机会来了！”
　　班里的人一阵喧哗，所有的人都在热烈地讨论十大歌手事情。班主任看到学生活蹦乱跳的样子，只是重重地咳嗽一声，没有过多的指责。很快，在一阵欢快的铃声中，他们即将迎来梦寐以求的星期天。
　　万光星急吼吼地跳到车上，用极其哀怨的语气诉说着连日的劳累，上课有多么不容易、食堂的饭菜有多么不合胃口诸如此类的话，狠狠地敲诈了自己亲爹一顿大餐。
　　看着万光星狼吞虎咽的样子，石默言默默地把自己的一份也给了她。万道先看着两个人那么要好的样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给石默言，说：“默言，这是周大娘托我给你的礼物，拿着吧！”
　　石默言拿过盒子，有些疑惑地问：“万叔叔，周大娘，为什么给我礼物呀？”
　　万道先答道：“周大娘的儿子接她去哈尔滨生活去了，山高水远，所以呢！她就送你一个礼物做个念想。还有，她把你的养育基金的钱都转给我，以后你生活上的事情由我来负责，只要你有需要都可以找我。”
　　石默言拿着盒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自己在村里唯一熟悉的人都走了。今后回去，自己还能和谁说说话呢？想到这里，石默言有种难过的感觉。
　　万道先看到她的样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说：“默言，放心！以后，我和小星就是你的亲人。”
　　一旁狂吃的万光星也递上自己最喜欢的左鸡腿，说：“默言，以后由姐姐我罩着你！来，先来个鸡腿！”
　　石默言看着递过来的鸡腿，流着泪笑着把吃了下去。
　　晚上，石默言和万光星聊起很多的事情，事无巨细都说了一遍。万光星听着她的话，也陷入沉思当中，说：“其实，我和你有点同病相怜，我妈带着我哥走了。我爸呢？又整天不在家，幸好你过来了。要不然，我一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石默言往她的身上凑了凑，安慰说：“以后我们可以相依为命，一生一世都不放弃对方！”
　　万光星笑了起来，说：“好！按个手印。”两人的大拇指紧紧地凑在一起，像是某种不会消失的誓言，直到永远。
　　等天亮的时候，万道先看着两个熟睡的人，想起了沐慕名说过的话。
　　在一处旧火车站，沐慕名坐在站台上，对着万道先说：“老班长，咱们现在做的事，最好不要涉及孩子，他们是我们仅能保住的东西。”
　　早上，等万光星他们醒过来的时候，万道先看着万光星，欲言又止。埋头喝粥的万光星被石默言用手肘顶了一下，抬起头来，才发现自己的父亲似乎有话要说。
　　万道先沉默一会，说：“小星，你……最近有没有和你妈妈联系？”
　　万光星并不在乎，说：“没有！没有必要呀！”
　　万道先似乎早猜到她会这么说，叹了一口气，说：“下个星期，我有事要出差，你妈妈会过来和你住一段时间！”。
　　万光星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手中的碗筷重重地放到桌子上面，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万道先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