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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子言南风不过城 / 第二章 梅花小院

第二章 梅花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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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也许生下来,就是孤独的吧!至少,现在的石默言是这么想的。从生下来,她就不知道自己是谁家的孩子。从小,她就在孤儿院渡过。直到有一天,一个老爷爷收养了自己,但好景不长的是,老爷爷也很快去世了。
  整个大院,只剩下她一个人。年年都来陪伴她的万妮子,也在去年搬去了城里面。除了给她送送吃的人之外,她就是一个人。
  今年,隔壁的梅花又开了!带着满屋子的清香,融入了雪中,让空气都格外地动人。困在那里的梅花是全村人的吉祥物,人们总会折上一枝梅花,在雪夜给自己家添上不同的色彩。
  石默言也渴望折上一枝梅花,可是自己对着那高高的墙,是束手无策。今年的夜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她自己煮过饭之后,就坐在桌子上听着收音机里面动听的声音。
  “唔!什么声音?”石默言似乎听到了敲门声,她走出房门,到院子上敲门声越发地清晰。她打开门,一个清瘦的男孩正拎着行李,有点惊讶地看着她。
  满屋子的梅花瓣,也适时飘起,卷入了两人的眼中。
  来的路上,爸爸的好友就多次叮嘱,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只要有需要,他一定会帮忙。
  南子风一直看着车窗外,这里不是南方,没有随处可见的丘陵。只有,一望无边的麦田,平坦的大路和传说中的胡杨树。他的心情不知道该如何说,沉重如山又空落落的。
  父亲的殉职,让他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他不愿意再呆在南方,想来看看北方的老房子。今年小雪,路上的雪没有阻碍他的到来。等他找到房子的时候,里面隐约有收音机的声音传出。
  当门被打开的时候,一个女孩随着香雪,砰的一声撞进了他的眼中。
  “这是谁?”女孩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人,身上有这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多年以后她才知道那是南方微润的海风之味。
  赶过来的宁叔叔跟她说明了情况,两个人顿时明白自己有了一个邻居,虽然不知道今后的他们会是彼此依恋和生死相依的人,但心里变得踏实了不少。
  宁叔叔带着南子风打扫对面的屋子,很快凌乱不堪的房间,成了一间整洁、干净的房。宁叔叔连夜赶了回去,留下了南子风一人在这个陌生的房间,久久难以入睡。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石默言拿出了一本书,书上的梅花早已经褪色了,只有那份清香永久地留在了里面。从前的事,他对于石默言来说从来不是从前的事。
  她点击打开了第一个要求:雪卷梅夜,暗自飘香。无论如何,她都觉得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雪中带梅的情景。
  她在这个城市已经很多年了,这里有着许许多多的夜。伴随着她的思念,深入骨髓。你究竟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找我。
  对面的小哥哥,总是说:默言,你知道吗?丰城的雪有点冷,但是轻轻的,总能让你能够暖洋洋地睡上好觉。以后,你要找我,就来丰城。
  小默言只是听着他所说的城市,眼睛里充满着期待。没人知道,万妮子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来这个地方。可能他也不知道,这个属于她的小秘密。
  沐慕名看着文盛集团,发来的邀请函,心里闪过很多种的可能。最终,他还是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果然那个人自己还是要见一见的。
  下着小雪,路上有点滑。但沐慕名还是加快了脚步,来到了那间年轻时常来的红茶馆。一个保养得当的女子正在红茶馆里,优雅地喝着茶,拿起了一本书在细细地品读。
  沐慕名一看到她,心里面已经了然,他没有对她寒暄,而是直接说道:“我说,这些年来,是谁一直盯着我不放呢?原来是你呀!”
  女子露出礼貌的笑容,说道:“都是老朋友了,说话还是那么冲!难道你不应该感谢我吗?文盛集团与你们的合作,带来的利润可是相当可观的。”
  沐慕名不屑地笑道:“可观什么?你这种人,我太清楚了。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抛下,一走了之的人。恕我真得和你待不下去。”说完,他就准备离开了。
  女子并不在意,说道:“你一直照看的那个女孩,叫石默言,对吗?我会好生照料她的。”
  沐慕名一步冲上去,指着她的鼻子说道:“你给我听着,你做的事情迟早有一天会遭报应。你要是敢再对我身边的人动手,别怪我鱼死网破。”
  女子看着他说道:“你知道吗?我大概是不会对她做什么的。毕竟嘛!我的儿子和她彼此相爱,这点我会好好想的。”
  沐慕名顿时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崩塌了。
  他飞快地开着车,来到万光星的工作地方。万光星正在吊着威亚在水面上飞来飞去,等她做完动作,沐慕名马上把她找了过来。
  “告诉我,默言喜欢的人是谁?”
  万光星被他没头没脑的问题,问得有点反应不过来,迷茫地说:“BOSS,你就不要打听这种八卦了吧!”
  沐慕名认真地看着她说道:“我绝不是八卦,而是现在真的很需要。”
  万光星很难得见到沐慕名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只好如实相告。南子风,南子风!沐慕名闭上了眼睛,仿佛过往的那些伤痛一一重现。他急忙从怀里掏出药,就着万光星递过来的水喝了下去。
  万光星看到这种情况,也急了起来,赶忙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沐慕名只是摇摇头,没有回答。
  他等心脏好了一点,才对着万光星说道:“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是过去,以后你们都要好好的,就行了。”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就留下了满腹疑惑的万光星。
  夜晚,沐慕名站在楼顶上看着万千灯光,如璀璨的宝石点缀在城市之上,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沐叔!”
  “来了!”
  “沐叔,这么晚了!到底有什么事?”
  “小万,那个女人回来了。”
  “什么?”
  万丈芒的语气变得愤怒起来,他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真的是她吗?”
  “嗯!”他坚定地点了点头,转过身来说道:“现在,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她好像是盯上了我家的石默言了。”
  万丈芒有点不解地问道:“盯上默言了?这是为什么呢?”
  沐慕名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但她说了她有个儿子,叫南子风的,以前和小默言是情侣关系。”
  “怎么可能?”万丈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作恶多端的女人竟然会是子风的亲生母亲。
  沐慕名说道:“如果我猜得不错,子风就是铁老头的儿子吧!他牺牲之后,就是你师父宁将把他带大的。”
  万丈芒只是觉得这个剧情比电视剧还要狗血,但是自己又没有理由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临终之前,一直念念不忘的就是自己的好兄弟铁伯伯的死。
  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那个女人,偏偏他们对她是束手无策。
  沐慕名说道:“那个女人说到了默言,看来她是想从默言的身上拿到什么?这太危险了,我必须阻止她和文盛集团的接触。”
  万丈芒点了点头。
  万光星把昨天的事,讲给了石默言听。石默言也觉得沐慕名很是奇怪,但更令她奇怪的事情还在后面。
  沐慕名把石默言叫道了办公室,对她说:“我希望终止和文盛的合作,你还是不要再去了。”
  石默言很想知道为什么,但沐慕名没有回答。她知道这次的合作,一旦被一方单方面终止的话,那么沐慕名就算是倾家荡产,怕是也赔不起。
  于是,石默言说道:“老沐头,我还是希望你认真地考虑一下,毕竟你这么做的话,怕是公司的所有损失都会让你一个人承担的,我不希望你出什么事。”
  沐慕名不能和她说出真相,只好委婉地说道:“那个文盛集团的董事长,我和她关系特别差,我怕她对我们有什么想法!”
  石默言笑了笑,说道:“不用担心,如果她真得有什么不好的想法的话,我一定会多加小心的。”
  正如石默言所说的,终止和文盛集团的合作,董事会的人都不赞同,沐慕名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石默言看着沐慕名心事重重的样子,知道他一定有他的理由,但现在事情没有到那么坏的时候,所以她还是很认真地开始自己的工作。
  看着老同学发过来的照片,她又想起了院子里的梅花。想想那时的梅花是那么美,心思大起的她借了万光星的车,开车向着自己梦中的地方驶去。
  几乎她熟悉的景色都披上了一层细细的小雪,路况似乎也不是十分地好。她等了好久,才慢慢地回到了自己以前的住的小屋子。她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抬头望去,梅花依旧,只是多了一些雪覆在它的身上,有点孤寒傲梅的感觉。
  霎时间,所有的回忆都涌进了她的心里。也是在这么个飘着雪的夜,她点起了炉子,温暖的火吹散了身上的寒意,她伸出了自己的冷得不行的手,为了梦中之地,背下那一段又一段枯燥难记的课文。
  她呆呆地看了很久,等雪下得可以没过脚踝的时候,她拿起自己的照相机把一朵零落的梅花,录进自己的小世界当中。
  外面,一辆黑色的车看着她认真工作的样子,一动不动。车上的女子看着那间屋子,这是儿子生活过的地方吗?
  等石默言开车离开之后,她才从车上下来,屋里的东西只剩下满是灰尘的椅子和桌子,她戴上手套,翻来翻去。
  回到城里的石默言,看着自己拍下的照片,回忆似乎到了这里,戛然而止。也许,这就是青春,所有的事都会随着雪葬在过去中,春夏秋冬,终不为人所知吧!
  等月亮悄悄地爬上天际,石默言也进入了梦乡,梦中一个男子向着她走过来,她看不清他的脸,只听见那仍旧温柔的声音说道:“默言,默言,以后照顾好你自己,小心!”。
  不知不觉中,她的眼角处流下了眼泪,打湿了枕巾。
  春夏秋冬,多少人来过我的生命中。我都只想大声对你说,幸好我遇上了你,让我整个人生都带上了不一样的色彩。子风,你知道吗?梅花依旧,只是你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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