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苦修

　　“潺潺...”
　　夏日炎炎，最凉爽的地方莫过于流水之中。
　　学院后山，山峰耸立，树木茂密，一条宽大的河流穿越丛林，下游有一个几十米宽的瀑布，流水冲击，势如星河。
　　此刻瀑布下端站立一道瘦小的人影。他赤裸上身，弓扎马步，在瀑水的冲击下颤颤巍巍，咬着牙生挺。
　　这道人影正是北消。他来了两天，每天都在瀑布下苦练。
　　大约半个小时，他逐渐适应流水的冲力，身体稍稍向后移动几步，埋入瀑布后方，仅露出两条古铜色厚实的手臂。
　　“喝...”
　　他的胸腔发出低吼，旋即双手五指并拢拍击流水。
　　“啪...啪...”“啪...”
　　双掌不停地拍打俯冲的流水，速度越来越快，流水强大的重力将他双掌震的通红，皮肤浮现一抹紫色。随即法诀点动，他的双手涌现一层淡淡的白芒。而随着白芒的出现，那一抹紫意逐渐褪去，又露出古铜色的皮肤，更加结实。
　　“这灵云手真是奇怪...”北消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掌的变化。
　　这是他从灵技阁挑选的另一本灵诀《灵云手》。《藏灵诀》被列为危险性灵诀，古漠筑基境都险些炸掉双手，他实在有点心悸，不敢贸然修炼。所以先修炼灵云手。
　　灵云手玄级下品灵诀，修炼大成，双手坚硬如刀，断金碎石...
　　灵诀上记载灵云手的修炼方法是对着大树山石攻击，不断刺激双手，皮肤变成紫红色后运转法诀，滋润双手，逐渐变得坚硬。
　　北消觉得这种修炼太凶残，就算最后修炼成功，双手也几乎废掉。
　　瀑布流水柔中带刚，刚中有柔，两者互补，以此修炼既能满足刺激双手的要求，也避免日后对双手的副作用。
　　“啪...啪...”
　　一掌...两掌...十掌...双手不停歇地拍打，皮肤的颜色不断由古铜色变成紫色，再变回古铜色，反复循环，两天时间，他感觉双手充满了力量。
　　“效果不错，如今算是略有小成。”
　　北消伸出双手左右翻看，满意地点头，双手被流水冲击的发红发紫，经过灵诀修炼，又恢复古铜色，充满力感。
　　“是时候尝试藏灵诀...”藏灵诀的法诀他早已铭记心里，稍微调整状态，他盘坐在瀑布旁一块碎石上，开始修炼。
　　“藏灵诀，藏天地之力，蕴方圆之掌，乾坤世界，芥子之粒...”
　　这本灵诀奇异，他刚一修炼就发现端倪。双手不停地变换手势，打出一个又一个玄奥的印法，这些印法仿佛具有生命波动般融入虚空，牵动四周的灵气。
　　四周涌来的灵气不断盘旋，聚集双手，没过多久，双手便是传来有着酸胀之感，渐渐地在灵气疯狂的融合下转为胀痛。
　　北消额头溢满汗珠，双手传来的疼痛越发明显，双手膨胀起来的速度更是肉眼可见。若非他修炼灵云手，早就承受不住源源不断涌来的灵气。
　　嘶！
　　北消倒吸凉气，再也承受不住四周狂暴的灵气压力，双手已经胀大一倍，如同两只“熊掌”，随时就会爆炸。
　　然而就在他准备停止法诀时，发生可怕的一幕。四周狂乱的灵气失去控制，仍源源不断地涌来。
　　“停下...”
　　北消额头汗珠如雨，法诀失去控制，自行运转，四周灵气滚滚而来。
　　“可恶...”
　　走火入魔！
　　体内灵力狂暴，双手依旧不停膨胀，且涌入的灵气进一步蔓延，顺着双臂涌上双肩，传来撕裂般的痛感。
　　“这样下去我必死无疑...”
　　俊朗的脸庞因疼痛变的扭曲，无数细小的血丝爬满双目，猩红吓人。
　　想要解决眼下危机，唯有自断双手！
　　北消不甘地咬牙，眼中掠过一抹狠意，准备动手废掉双臂时，背后突然掠过一阵凉飕飕的疾风。
　　“镇静！抛开杂念，凝气守神，气沉丹田。”耳后传来熟悉而又威严的低喝，正是古漠。
　　北消立即抛开杂念，听从古漠的引导，将灵气引向丹田。
　　古漠脸色严肃，右掌猛地拍击北消后背，调转身形，接住他那膨胀的双手。而后一股精纯的灵力犹如清流般涌了过去。
　　膨胀的双手逐渐化解，狂暴的灵力开始散开，出现好转。
　　“呼~”
　　一个小时后，北消疲倦的眼神夹杂庆幸，松了一口气，危机总算解除，身上衣物也早已被汗水湿透。
　　“你胆子真大，今天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就废了，简直是胡乱！”古漠脸色舒缓下来，变得严肃，大声训斥道。
　　“我知道错了，只想尝试一下，没想到这么恐怖。”北消无奈苦笑，事后想想，仍心有余悸。
　　古漠道：“藏灵诀就不要修炼了。几天后的比试固然重要，但是比不过性命珍贵。”
　　“多谢漠叔相救，以后不会再冒失了。”知道古漠对自己的关心，北消脸上露出一抹尴尬，急忙转移话题道：“漠叔今天怎会来此？”
　　古漠道：“三日后便是新生赛，今天特意前来看看你的进展如何。命魂丹的效果不用我多说你应该明白。修行路上若是诞生命魂，那将其质的飞跃。”
　　北消道：“就像父亲那样么？”
　　“北前辈的强大不仅是命魂，本身也拥有强大的天赋与实力。纵横南天大陆，所向披靡。”每次谈到北秋寒，古漠总是露出敬佩之情，看向北消的眼神更是多出几分期待。
　　北消笑道：“父亲倒是拥有一位铁杆粉丝。”
　　“贫嘴。王飞已经进入灵海中期，你对上他有几成把握？”
　　“五成吧，若是同等级，我有十成把握胜他。”北消双眼微眯，流露出强烈的战意。
　　古漠道：“我这里有一枚灵海丹，可以让你晋升灵海中期，三日后的比赛不要让我失望。”
　　古漠掏出一个玉瓶，打开瓶塞，药香四溢。
　　“灵海丹。”
　　北消接过玉瓶，看着暗红色的丹药，心头一暖。灵海丹让灵海初期瞬间提升一个小境界达到中期，价值昂贵，往往有价无市。这种丹药就连王家也没有，否则王家主也不会给王飞灌注灵力。
　　北消感激道：“多谢漠叔，有了它，打败王飞不是什么难事。”
　　“千万不能大意，王家在青风郡也算老牌势力，有自己的看家功夫，可不是软柿子，过于轻敌会吃大亏。”古漠提醒道。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我可是要登上封神碑的人，嘿嘿！”北消戏谑道。
　　“那就加油吧，让我看看冰尊的儿子会成长到什么地步。”古漠同样戏说道，准备告退，走了几步又回过头道：“藏灵诀千万不要再修炼，你要是没有适合的灵诀，我给你弄一本。”
　　“不用了，叶清姐已经坏了规矩，漠叔可不能再坏规矩。学院有很多人看着呢。”
　　“我与叶清丫头确实不同，但你若是有需要尽管提出来。”
　　古漠离开后，北消回想刚刚的一幕的确有些后怕，藏灵诀确实危险。但是...因祸得福，他发现了一个秘密，古漠在场不好观察，眼下他伸出双手，体内灵力快速运转，突然瞳孔猛地一缩，旋即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
　　两天过去，距离新生赛仅剩最后一天。
　　这一天，青风学院后山峰瀑布下方传出的喝声越来越大，北消修炼也到了最后关头。
　　“砰！...砰！...”
　　少年赤裸上身站在瀑布下方，流水疾速，他双手不停地拍打流水，瀑布上游不时漂下一块又一块圆形木块。当木块掠过眼前时，他立即探出双手将其击碎。
　　“轰！轰！轰！”
　　随着一块块木头破碎，瀑布上游传来哀怨的声音：“北哥，咱歇会吧...劳逸结合才有利于修行...”
　　不一会儿，杨帆从上面跑下来，肥胖的身体，气喘吁吁。
　　“让你弄几块木头也能把你累成这样？”北消走出瀑布，擦掉身上的水珠，白了他一眼。
　　“几块木头？你去上面看看，方圆十里的树都快被我砍光了。”杨帆不满意地道。
　　“北哥让我看看你那灵诀的威力啊！这两天累死我了，都还没见识灵诀的威力。”杨帆坐在一块岩石上，不停地揉着手臂幽怨道。
　　“好。”北消点头。他自己也想看看灵云手到底达到了什么程度。
　　在杨帆满怀希冀的目光中他走到一块直径十丈的巨岩前，屏气凝神，灵诀运转，淡淡的白芒涌上双手，旋即双眼一紧，右手曲掌握拳，猛地向前轰出。
　　“嘣！”
　　莹白色的拳头轰在山石上，顷刻间山崩石碎，尘烟弥漫，十丈大的巨岩化作无数碎石漫天飞落。
　　“好厉害！”
　　杨帆惊呼，目瞪口呆，他清楚的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力劲，将十丈巨岩击破他也能做到。但是做不到像北消那样击成粉碎。。
　　“这就是灵云手的威力么...”北消握了握拳头，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涌动，这就是灵者的力量！
　　最后一天他没有选择修炼，而是回到学院宿舍，调整状态迎接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