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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绝望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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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先抵达村子的是长风和琬琼,已经是将近午夜时分了,村里面人基本上都已经休息,偶尔能见到几处窗户还有烛光闪烁。
  长风决定和琬琼分头行事,琬琼的感知能力要强一些,就让她去寻找村长,跟村长说明原委,好让村长组织大局,毕竟村长更有权威,自己的话,先去唤醒沉睡的村民,这样一来,双管齐下,行事效率要高一些。
  “咚咚咚~”
  一阵阵的敲门声,在深夜里响起。
  “快醒醒,大家快醒醒!”
  长风焦急的敲打着一家又一家的门,希望村民们能早点醒过来,做好撤退的准备,谁也不知道白蛇什么时候回过来!
  “谁啊,这大晚上的,吵死人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吱呀~”
  一盏又一盏的灯点亮了,一扇又一扇的门打开了,很多村民披着衣服好奇的走了出来,也有些村民却对于长风的举动很生气。
  其中一位肥胖臃肿的中年妇人,双手叉着腰,指着长风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
  “你这个外来小子,大半夜的为什么要吵老娘睡觉?”
  长风敲门敲到一半,回头看了看这个胖妇人,连忙如实的解释道:
  “村外的树林里又一只很大的蛇妖,说不定很快就来到这里了,你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不然的话就有危险了!”
  “蛇妖?哪来的蛇妖?老娘在这里住了四十多年了,连蛇都没见过,你跟我说蛇妖?我呸,我看你就是想骗我们,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胖妇人得理不饶人的指着长风说道。
  “我没有骗你们,真的有蛇妖,对对对,就是咬伤吴峰吴大叔的那条蛇!刚才在树林里面,它还吞掉了你们村驼背的那个大叔,你们再不走的话,它可能很快就过来了!”
  “嘿,你这个小兔崽子,你不仅想骗我们,还诅咒我们家老王!谁都知道咬吴峰的蛇就那么丁点大,那么小的蛇怎么吞的下去人?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哼,是看我们人多,紧张了吧!”
  胖妇人抓到长风话里面的矛盾的地方,连忙气势一变,压住长风,村民们想了想长风和妇人的话,确实感觉长风话里面的漏洞太多,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着,对长风的眼神开始不友善!
  “大家也听到了吧,这小子有问题,大家一起抓住这个外骗子,交给村长处置,快,别让他跑了!”
  村民们觉得胖妇人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开始将长风围困在中间,准备抓住长风然后等待下一步的安排。
  长风心里面很是委屈,明明自己是想要通风报信来拯救他们的,自己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可是不但没人相信,还被人当做骗子来对待。
  正在村民把长风围起来的时候,穆奇和穆力二兄弟也赶了回来,气喘吁吁的他们,一路上确实是尽力的赶路了,刚回来的他们看见村民们都醒过来了,心里面松了一口起,这下就剩了不少时间去叫醒他们了,可是走进人群听到胖妇人的声音后,才知道村民们是要抓长风!
  穆奇钻进人群来到长风身前,连忙朝着村民们问道:
  “快住手,快住手,你们这是在干嘛?为什么要抓长风大哥?”
  “哼,臭小子,你快让开,这家伙不仅打扰我们休息,骗吃骗喝也就算了,现在还想我们大半夜的离开村里,我看啊,他肯定是看中了谁家里面的某个东西,说不定是个宝物,想骗我们离开,然后拿着东西跑了,哼,想骗老娘,门都没有!你小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容易被骗,你让开,我们要抓他去见村长!”
  胖妇人说完,一手抓住穆奇的衣服,想要把他拉到一边去,结果发现对方纹丝不动,眼看对方不想让自己,这一拉扯,显得有点难堪,顿时脸都憋红了,一气之下抬起脚就往穆奇腿上踹了一脚。
  “你小子到底想干嘛?你是不是跟他是一伙儿的?你小时候没少吃我们家东西吧,怎么,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开始联合一个外人来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了!我呸,你个白眼狼!”
  村民们也开始对着穆奇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一些事情,有些人看向穆奇的眼光也开始不友善起来。
  “我懒得跟你说了,反正这小子现在也跑不掉了,等你王叔回来,我让他来收你还有这个外来人!”
  胖妇人说完一句话,转身准备往屋子里面走去,随后就传来了穆奇哀伤的话:
  “婶,王叔他,他已经死了。”
  听到这话的胖妇人,本来都快走到房屋门前了,顿时停住了身影,缓了缓后,她转身小跑到穆奇面前,抬起脚又往穆奇腿上踹了两脚,然后用手拧住穆奇的胳膊肉,一遍骂道:
  “你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我不就是说了你两句吗,你王叔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这么恶毒,为什么!?”
  穆奇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她拳打脚踢。
  这个时候,石可言也回到了村子里,刚好看到了这一幕,回想起驼背王和刘二叔的事情,心中一痛,石可言拨开人群,缓缓来到了胖妇人和穆奇的面前。
  “对不起!”
  石可言仅仅说了三个字,胖妇人身体一怔,停住了手脚的动作,转过身去看着他,慌忙跑过去猛然抓住石可言的手臂。
  “小言,小言,你从小就讨人喜欢,你来告诉婶婶,你王叔是不是又跑到哪里躲起来抽旱烟了啊?你快去把他找回来,外面风这么大,就说让他回家抽,我再也不讲他了!”
  胖妇人略带恳求的看着石可言。
  “对不起!”
  石可言不知怎么开口才比较合适,还是仅仅回复了三个字。
  “哦对对对对,你王叔抽旱烟的地方你肯定找不到,刘老二,刘老二呢,他肯定知道,他不是一直惦记着你王叔去年去城里面买的那两斤酒吗?你让他把你王叔带回来,我这就回去热酒,还有去年的腊肉,我都给他们弄点,他们想怎么喝就怎么喝,想吃什么我今晚都给他们弄。”
  说完她放下抓住石可言的双手,紧紧盯着石可言,期待石可言接下来的回复就是她想要的答案。
  “对不起,王婶,王叔和刘二叔他们,都已经牺牲了!王叔被那白蛇吞了,刘二叔为了给我们争取时间回来遣散村民,最后吸引白蛇的注意力,也牺牲了!”
  石可言看于心不忍,但还是说出来了,虽然对于王婶来说有点残忍,但是还有那么多的村民等着被遣散,多耽误一刻,便多一分的危险。
  王婶听完之后,双眼变的无神,月光下隐约能看到有泪水滑落的迹象。
  “你这孩子,真是的,想吃肉就跟婶婶说嘛,那我晚上就多准备点,我这就去热酒,烧肉,等着我啊,等我啊。”
  王婶的回复似乎有点不着调,她转过身去,晃晃悠悠的朝屋子里面走去,没走几部就失去了意识,昏倒过去,一旁的石可言眼疾手快的上去扶助她,然后把她交还给了穆奇。
  周围的村民听到石可言再次说道驼背王和刘二叔的消息之后,人群开始骚动,生活在这里的人,哪里见过什么非正常的死亡,更何况还提到了妖怪!
  石可言看到人群的躁动,就站了出来,立马组织人离开村子朝着城里面去,这一次大家似乎没有之前的那么怀疑了,都迅速的回家收拾紧要的东西,准备连夜离开村子。
  没多久,琬琼领着拄着拐杖的老村长也过来了,村长来到石可言和长风的面前,颤颤巍巍的问道:
  “驼背王真的死了?”
  “嗯!”
  “那刘老二呢?”
  “刘二叔他,也牺牲了!”
  石可言情绪低落,微微低头,老村长听到这个消息,愤愤用拐杖在地上敲了两下,悲伤的说道:
  “天灾啊天灾!我们世代勤勤恳恳,从来不做坏事,没想到上苍还这般对待我们!小言,你赶紧的,赶紧带着村民们离开这里吧,去往城里面,那里安全!”
  “村民们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很快就能离开了,村长爷爷,我帮您回去收拾东西吧!”
  石可言上去扶住村长,握住村长的手,他的手很是冰凉。
  村长听了石可言的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哎,我老了,走不动了,也没几年好活的了,跟着你们就是连累你们。再说,这里待久了,早就有感情了。”
  “可是。。。。”
  石可言本来还打算说些什么,可正当这个时候,地面传来了微微的震动,引的长风师兄妹和石可言都看向村外的方向,露出惊愕的表情!
  “可恶,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我们!”
  石可言有点不甘,愤愤的盯着村外。
  长风低着头沉思了片刻,看了看身边的琬琼,本以为回来遣散村民之后,自己和琬琼也离开这里,毕竟那条白蛇已经不是他们所能抗衡的了,就算是石可言想要报仇,那估计也是多年以后的事情了,可是万万没想到白蛇来的这么快!
  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长风眼里露出了一丝决然!他可以死,但师妹,必须要保护好!
  “吼!”
  几个呼吸后,白蛇如同山丘般的头颅出现在村子的外面,在半空中的铜铃般的眼睛,如同死神般盯着灯火通明的村子,一想到蝼蚁般的人类,先是射伤自己的眼睛,而后是用雄黄酒打扰自己修养,随即又是一声怒吼:
  “吼!”
  听到声音的村民,有些慌张的从房间里出来,看到眼前的巨型白蛇,瞬间就瘫痪在地,吓得屁股尿流,甚至有些胆小的村民,直接被吓到胆裂,当场死亡!
  石可言的额头都开始渗出汗水,双手拳头紧握着,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着,他虽然有信心躲过白蛇的一两次攻击,可是实力悬殊太大,不可能一直躲下去,更何况身边还有个已经昏迷了的村长爷爷,在他看来,这几乎是死局!
  长风一只手拉住琬琼,缓缓的向后退了两步,目不转睛的盯着上空的白蛇,只要它发起攻击,自己和琬琼肯定能躲过去,之后就打算把琬琼推走,然后自己去吸引它的注意力,好给琬琼制造逃跑的机会!
  气氛十分的压抑甚至给人窒息感!
  数个呼吸后,白蛇都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石可言缓步挪移到村长面前,侧过头跟长风郑重的说道:
  “我们分开跑,希望能有人活下去!”
  长风点头应允,随后调动身体里的灵力,让自己紧张的肌肉舒适下来,石可言一个深呼吸,就算是给自己的准备了,而后一个转身,抱起了昏迷的村长,朝着村子的一侧跑去!
  另一边的长风拉着琬琼,立刻朝着村子的另一侧的跑去!
  白蛇似乎察觉了异样,一声怒吼后,蛇首急速朝着下方俯冲了下去,速度之快,隐约都能听到破空之声!
  巨大的蛇身遮住了月光,本来有点明朗的村庄道路,突然间暗了下来,那些还清醒的村民,看着无限接近自己的白蛇,心里的绝望和恐惧,随着蛇身的靠近,无限的扩大!
  “真的要死了吗?”
  在白蛇俯冲的破空声压力下,石可言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默默的问自己,那种死亡的恐怖气息弥漫了整个人,整个村子。
  “砰~”
  一层淡黄色的光晕,突然出现在村子的上空,挡在白蛇和村子之间,当白蛇撞到这层光晕时,被反震之力震飞,落在百丈远的地方,落地时的冲击力,震的整个村子一阵晃动。
  石可言和长风被突如其来的变动震惊到了,相互看了彼此眼中的惊讶,但是更多的是看到是白蛇被击退时的感到的希望。
  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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