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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群把亚罗音带着穿过一条条隧道、岩洞,来到了深渊边缘。
这时,光群摆出一个向下的符号,亚罗音微微皱了皱眉头。那箭头上下晃了晃,催促亚罗音。
如果这是阴谋,那自己会不为人知的成为一个笨蛋,亚罗音不是不死之身,从高处坠落他也会死。
通过这光群传递信息的,毫无疑问是亚罗音的熟人,但是那边到底是不是本人?是不是一个圈套,这些都让亚罗音忍不住怀疑。
一阵思虑之后,亚罗音把心一横,他把兰德罗亚往下一扔,自己也纵身一跃,跳下了深渊。
在漆黑深渊尽头,亚罗音和兰德罗亚一如当初华尔金坠入深渊一样,身边泛起了光团,速度瞬间降缓。
不过这次,亚罗音的待遇比华尔金好多了,他并没有被扔到湖水中,而是就这样浮在空中。
兰德罗亚在坠入深渊时依然沉睡不醒,亚罗音也觉察到了,这家伙应该是被放倒了,暂时是不会醒了。
亚罗音在光团中慢慢站起来,脚下好像踩在水囊上一样不稳,最终他还是滑倒了,像被装在这个圆形透明容器里了一样。
当看到自己被光团包围的时候,亚罗音心里总算是放了下来,这不是艾辛巴族人的招式。
这时,黑暗之中倏然亮起一道耀眼的白光,接着,光芒底下肉眼可见的凝结出一条冰舌,直直的朝亚罗音探过来,在亚罗音面前停了下来。
那道刺眼的白光踏着这条冰舌傲然的走到了亚罗音面前,身上的光芒稍稍收敛,露出了其藏于光芒下的真身。
那是一头无暇的圣兽,如同一匹完美的白马,精致得如同没有多余线条的琉璃制品,只不过它头上长着一个如同闪电一样的尖角,这是它与“马”最大的不同。
“那么多年不见,长大了啊,提蒂托迈尔索德。”一个温厚的声音从这匹圣兽身上传出——并不是说出,因为它并没有动嘴,如果不仔细观察,不会发现它还有一条发丝一样细的嘴,它的头就像一整块琉璃一样完整。
“欧恩•索岑……”亚罗音鬓角渗下了汗珠,他心里升起一种没有危险感的紧张之情。
“那么紧张干吗,你应该知道,在孤这里你是最安全的。”
北方世界的冰雪女皇芙伊的子女们,包括索岑、欧也先、努恩等,地位与人类的国王平级,使用尊称来自称并不为过。
“我不害怕危险。”
“那你是怕孤?”
“怕……不如说是……敬畏。”
“你是女皇的教子,即是孤的兄弟,有什么可‘敬畏’的。离开北方之后,你有多久没问候女皇了?”
虽然形态有所不同,甚至连物种都不同,但是亚罗音和索岑之间只有一些交际上的隔阂,而没有物种交流的隔阂。
索岑和阿德尔说出的话意思其实都差不多,但是在亚罗音听来完全不是一样滋味,虽然他和索岑也已经有些年不见,甚至本来就没见过几面,但他还是被索岑所说的话触动到了。
亚罗音咽了一下,稍微稳了一下心境,回话:“惭愧。离开北方之后,就没再回去过了。连在高嘉奥拉的努恩姐姐都没去见过。”
“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虽然到现在为止,你都漂亮的解决了所有的问题,但你可是北方的王子,还是应该依靠一下我们。不过你就是这个样子的了。独立,但又刚愎自用。成,则名利双收,败,则恶果独吞。”
亚罗音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产生一点温热,驱散身上的寒意。
“我太想证明自己了,我是说格诺莉亚的事。我总感觉自己能处理一切,能只手遮天。”
亚罗音双手背到脑后,他咬紧牙关,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统一巴士革、消灭龙曼、力战安格恩,证实了他依然是那个亚罗音,如他自己所想的几乎能在东洲只手遮天的亚罗音。有人总是用微不足道的成就来麻痹自己,让自己像喝醉酒了一样飘飘然。亚罗音所完成的成就,单独拿出一项就足以让一个人名垂青史,但是亚罗音对这些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吹嘘的,他只为当初没能保护格诺莉亚的事懊悔。
“提蒂托迈尔索德,你来这里的目的孤已经知道了,但是你自己想清楚了吗,就算你真的如愿,最后的结局也可能是非常悲惨的。”
“虽然危险,但还是有希望在的。我对自己选中的人非常有信心,她必定能继承我的意志。如果等敌人缓过了气来,那希望就更加渺茫了。我能做的,就是为格诺莉亚多解决一些麻烦,尽管那会大幅压缩我在这个世界的时间。”
“孤有点难以想象,一旦你离开,那个小女孩打算怎么和那些来自深渊的力量对抗。”
亚罗音轻轻的摇了摇头,说:“我除了相信她、鼓励她相信奇迹是真的能创造出来之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索岑略一沉默。
“你这是要把你的女朋友往火坑里推吗。”
“这算是她需要付出的代价吧。”
付出和收获有时候是不成正比的,过去一年逝去的上百万条生命,在亚罗音看来就是拯救一条性命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现在底下的情况怎么样了?”
索岑说:“那些铁疙瘩已经找到了矮人的藏身之处,找到了矮人的宝库。”
“矮人一族到这里也该退出历史的舞台了。”亚罗音抚了抚后颈,冷淡的说。
索岑知道这个人的秉性,他并不认可亚罗音,但是也没有办法改变亚罗音的认知,因为亚罗音的话语虽然粗暴不留情,但是认知并没有错。
不论矮人、兽人还是精灵,不论有没有龙曼带来的这次浩劫,这些智灵被淘汰都只是时间问题。
索岑等大部分人会一定程度的伸出援手,去缓解这些种族被淘汰的苦涩命运,但也只是缓解,就像给乞丐一个钱一样。亚罗音则是冷眼旁观主义,他对这种“注定失败”的事,在之前一直采取无视的态度,直到后来瑟西河战争这种观点才发生改变,让所有熟悉亚罗音的人都惊讶不已。
“我不想把这个小鬼带下去,下面毕竟还有四个黑骑士,你能帮帮我吗?”
“这是当然,反正圣灵越权也不是一两次了,而且既然你来了,就说明孤也不用再守这座腐朽的坟冢了。”
亚罗音心里微微一疼,矮人的宝库对他而言有一种独特的意义,如果不是有事要来,他根本不想到这个深坑来。
“你带的这个小鬼身上有一股味道,好像是被龙族标记了。”
“这小子?”亚罗音看向睡的不能再熟的兰德罗亚,说:“不奇怪,他是以后可能会成为‘铸架士’女婿的人。”
“智灵要迎娶那位龙公主,‘那位大人’答应吗?”
亚罗音冷笑一声,心里甚至有些嫉妒,说:“说是沃菲特促成的也不为过,所以说,虽然名气上是我更响亮一些,但兰德罗亚才是一个得尽宠溺的人呐。”
索岑略一沉默,他敏感的感官也看不透兰德罗亚皮囊之下的真实。不过,这个人身上有一股很独特的味道,如果真的照提蒂托迈尔索德说的,他是比提蒂托迈尔索德更受沃菲特眷顾的人,那这件事自己还是尽量少插嘴为妙。
“既然如此,那我就更没有什么推辞了。”
亚罗音活动了一下筋骨,说:“那我们就下去吧,四个黑骑士,凭我们两个就够了。”
索岑抬起前蹄,在冰舌上踏了一脚,冰舌往前延伸,如同伸出的手,接住了包裹着兰德罗亚的光球。
从这里往下,就不是普通人类应该涉足的领域了,地精、精灵等本来也不应该涉足,艾辛巴族的出现更是严重的亵渎。
对亚罗音和守护着地底深处秘密的索岑来说,这种无礼的行为都是他们所不能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