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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壮志在我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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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弃疾背着手走在城镇的街道上,今天是他难得的休息时光。
  就在昨日,耿京终于接受了他们这些人的建议,自称天平军节度使,节制了山东,河北所有的义军。这样一来,他们义军终于算是师出有名了。而且辛弃疾相信,等到耿京自称天平军节度使的消息传出去后,定能会在金国造成极大的震动,就连南方的宋廷也会更加的重视他们,等到日后他们南归宋廷的时候,相信朝廷上的那帮官员们也绝不会轻视他们!
  江客寻今天也终于出来溜达溜达了。几天前终于将自己的心魔给克服了,好不容易有机会见识下现在的风土人情,江客寻怎么会错过呢?
  江客寻跟在辛弃疾的身后,左看看右看看,不过可能因为义军刚占领这座城镇还没有多长的时间,街道上的行人只手可数!
  “坦夫兄!”这时,辛弃疾的身后有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辛弃疾和江客寻同时回头看去,只见一位穿着青色衣衫的青年男子正向着他们走来。
  江客寻看到了辛弃疾有些疑惑的眼神,猜出了辛弃疾并不认识这位男子,而江客寻的心里面也好奇了起来,这位青年男子会不会也是一位历史名人呢?
  “坦夫兄,久仰了!”青年男子走到辛弃疾面前,抱着拳欣喜的说道。
  辛弃疾同样抱拳回礼道“久仰久仰~不过,您是哪位啊?”
  青年男子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笑道“哎呀!忘了自我介绍了,我知道你,你不一定知道我!在下蔡州贾瑞!”
  贾瑞再次躬身拱拳道。
  “原来是贾兄,久仰大名了!”辛弃疾恍然道。
  贾瑞站直身体后,冲着辛弃疾微微笑道“在下早就听说了义军中有一位能文能武的能人,早就想要和辛兄结交一番。昨日,在耿大人的受封仪式上。在下终于见到了辛兄,不过因为事务繁多没有上前跟辛兄打招呼,没想到,今日你我会在这里相遇。”
  感受到了贾瑞的热情,辛弃疾微微一笑,谦虚的说道“贾兄折煞我了,辛某只是耿大人手下的一名掌书记,那有贾兄说的那样厉害!到是贾兄,深明大义,率领部众于蔡州起义声援我们,要说厉害!还是贾兄更厉害!”
  听到辛弃疾的谦词和对自己的夸赞,贾瑞指着辛弃疾哈哈大笑了起来,辛弃疾也同样哈哈的笑了起来。
  “辛兄,你我一见如故!听说你酒量过人!正好我也爱喝酒!走!今日定要喝他个痛快!”贾瑞一把拉住了辛弃疾的手,拽着他向酒家走去,两人的笑声响彻了整个街道。
  “这就成为朋友了?”江客寻看着前面两人,一脸的惊讶!
  “听了他们二人的言谈,以及眼中的感情,我判断这两人确实成为了朋友。”小七如此说道。
  “真是奇了怪哉了!这就成为朋友了?这也太神速些了吧?”对于他们两个,江客寻仍然保持着疑惑。
  “你没有朋友吗?”小七突然问道。
  “说什么呢!你怎么会说我没有朋友呢?你又不是没有看过我的记忆!我的朋友很多啊!”江客寻辩解道。
  “嗯哼!”小七的语气很是俏皮。
  江客寻不打算很小七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的讨论,连忙追上了辛弃疾二人。
  看着贾瑞一脸热情的拉着辛弃疾进入一家酒馆的时候,江客寻啧啧称奇道“这副画面要是放在将来,不知道有多少女生要两眼闪光,口中尖叫,手上拍照了!”
  贾瑞拉着辛弃疾来到了二楼靠着窗边的位置。
  “小二,把你们这里的好酒都给我端上来!有什么好吃的也一并上来!”贾瑞拍着桌子,十分豪气的说道。
  小二看二人气度不凡,想来也绝对不会差钱,遂立即去招呼伙计去搬酒了!
  “贾兄,太多了,你我二人岂能吃的完这些东西?”辛弃疾劝说道。
  “无妨无妨!”贾瑞摆手道“今天遇见辛兄这个朋友!我贾瑞高兴!哈哈哈!”酒馆的二楼立即被贾瑞的哈哈大笑声给淹没了。
  这个时候,辛弃疾和江客寻都看出来了,这家伙只是穿了一身文人的衣服,但是却没有一点文人的风范。
  “辛兄,你知道吗?我贾瑞还没见过你的时候,心里就已经非常的佩服你!”贾瑞竖起了一根手指头,指着辛弃疾说道。
  “怎么说?”辛弃疾喝下一碗酒后慢慢问道。
  “我贾瑞只是一介武夫,不知礼数。今天穿成这么个样子,也是为了拜访辛兄你!”贾瑞拉着辛弃疾的手慢慢说道。
  “我贾瑞非常佩服有学识的读书人,但是以往我遇见的那些书生!本事没多少,但是一个个傲的都能上天了!”说着,贾瑞又喝了一碗酒“不过我还没参加义军的时候,就已经挺过辛兄您的大名了!”
  辛弃疾笑了笑,喝了一口酒。
  “当时听到辛兄的时候,我贾瑞当时就想,我一定要见你一面!后来听说你加入了义军,我也在我家那边拉起了一支队伍!还没加入的时候,就听说辛兄您单骑就擒杀了想要投靠金军的义端,这让我更加想要见辛兄你一面了!今天,我也终于是得偿所愿了!”贾瑞一说完,又端起一碗酒对着辛弃疾敬了一下,随即一饮而下。
  一旁的江客寻已经看出来了,这贾瑞放在将来妥妥是个“追星族”啊!他看辛弃疾的眼神,完全就是小迷弟的眼神!
  “嘶……”江客寻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语道“这家伙真的不是断袖吗?”
  “来!辛兄!干!”贾瑞举起一碗酒,冲着辛弃疾说道。
  辛弃疾也不扭捏,贾瑞彻底释放了他豪迈的脾性后,辛弃疾也不在拘束,也展现出了自己豪迈的一面!
  “吨吨吨!”又是一坛酒分别进了两人的肚子,喝完后,贾瑞直接就将酒坛摔在了地上,痛恨道“可恶的金狗!就是因为他们,我们这些汉人受了多少苦!每年有多少百姓因为他们的苛政杂税而活不下去!终有一日,老子我一定要把这些狗东西赶回北方!”
  “说得好!”辛弃疾当即拍桌子说道。
  江客寻坐在一旁,看着面色已经十分红润的二人,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这二人不会耍酒疯吧!这里谁能挡得住他们两个啊!
  “我辛弃疾平生多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收复我们被金人所占领的土地,以及……燕云十六州!”说道燕云十六州的时候,江客寻明显感觉到了辛弃疾和贾瑞眼中的怒火!
  燕云十六州可谓是所有汉人心中的一块儿痛处。
  当年后晋的开国皇帝石敬瑭反唐自立,向契丹求援。为了能够得到契丹的帮助,石敬瑭答应把把燕云十六州割让给契丹,这使得辽国的疆域扩展到长城沿线,虎视中原!也正因为如此,宋朝的统治才会一直受到北方的威胁。
  当年,太祖赵匡胤,太宗赵光义,真宗赵桓都曾试图收回燕云十六州,可惜全都失败了。
  后来,宋金签订了“海上之盟”,约定好了待灭辽后,金国会归还燕云十六州,后来金国也确实归还了一部分土地。
  但随即金国伐宋,中原大部分土地又全都丢了,“靖康耻”又成为了汉人心中的一块儿痛处。
  现如今,南宋偏安一隅,完全没有半分收复失地的心思,这让很多有识之士无奈的叹息。
  “啪!”想到这里,贾瑞狠狠队伍拍了一下桌子,江客寻清楚的看见,被拍的那一处已经碎裂开来!
  “娘妈的!这些只知道贪图享乐的王八蛋!身上一直背负着这般屈辱,他们竟然还无半分进取之心!老子我真的想狠狠队伍抽他们几巴掌!”
  贾瑞骂了几句后,又喝光了一天酒。
  “辛兄,我听说你曾经向耿大人建议,要南归?”
  “嗯。”辛弃疾点点头。
  “为什么?现在宋廷,包括那个赵括,都是一帮废物!我们要南归了,还能收复失地吗?”
  辛弃疾笑笑“我又何尝不知道宋廷现在队伍状况!可是,虽然我们现在取得了如此大的成绩,但是终究是无根的浮萍,和诺大的金国比起来,我们的实力仍旧是很弱小的。虽然宋廷昏庸,但是我相信那是因为没有人能率先站出来。我们义军的事情估计已经传遍了南边。我相信,若是我们回归了宋廷,定会在国内掀起一番波澜!联合朝堂上那些有识之士,我就不相信皇上不会听我们的建议!”
  “说的好!”贾瑞拍了一下桌子“好!若是以后赵括真的会北伐!我贾瑞一定要当先锋!第一个打进燕云十六州!”
  “哈哈哈!好!贾兄好气魄!”辛兄开怀大笑了起来,拿起一坛酒冲着贾瑞说道“那今日你我二人就在此立誓!定要收复失地,收复燕云十六州!谁要是忘了这些,那他就……”
  “百年之后,无颜去见列祖列宗!”贾瑞接话道,拿起一坛酒和辛弃疾碰在了一起。
  两人相视一笑,哈哈大笑了起来!
  看着面前已经喝醉,但是并没有说胡话的两人,江客寻心里既感动,又心酸。
  宋廷的昏庸已经超出了二人的想象,他们至死也没有完成他们当初的誓言。
  贾瑞的生平,江客寻并不了解,甚至都没有听过贾瑞的名字。他相信,以贾瑞的性子,在南宋的那潭死水中,怎么可能会活的下去?有着雄心壮志而又冲动的他,会有一个好的下场吗?
  江客寻心中升起了一丝无力感,这是他身为一名看客的无奈,知晓最终的结局,却无法改变他……
  算了,不想了。江客寻笑着看着前面:至少眼前这副画面他会一直记在心里的。
  月光下,两个有着雄心壮志的年轻人勾着肩,搭着背。举着酒坛,畅享着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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