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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辰扭头看了一眼那女人，过于惨白的肤色似乎真的不像是活人该有的，一想到这儿他不禁打了半个寒颤，另外半个却被硬生生憋了回去，因为他看到周大胖阴着脸在笑，脸皮上的褶皱像包子顶端的褶子，整个人活活笑成了个傻子。
“嘿嘿，乐着你胖爹了。还以为这招过时了，欸，傻了吧。”
“你太特么无聊了。”匡辰摇了摇头，恨不得一拳揍在嬉皮笑脸的周罗那张发油的圆脸上。
“没办法啰，没有人比我更懂唬人。我……”
他刚想说出后半句，霎时脸就变了。
“搞什么鬼周大胖？同一个招数你对同一个人用一次可以，要用两次可过分了啊。更何况间隔如此短暂。”
“不……不是啊……你看那女人，她……她……”
再一次回过头，故事贩卖机已经停止了运转，有什么东西从出货口弹了出来，被女人稳稳地接住了，只不过她是用嘴接住的。
乒乓球大小般的圆球经过她口腔里的一番接触，最后在后槽牙的挤压下破碎开来。
那女人的舌头仿佛是一条灵活蠕动的红蛇，在吐出多余的杂质后，一枚散发着银光的钥匙便由舌尖送了出来。
匡辰和周罗怔怔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后者使劲的在大腿上拧了一把。
“我靠——”
周大胖把声音拉得老长，但是压得很低，以此表达自己的情绪。
女人没有对匡辰和周罗的存在表现出更多的关注，钥匙被收进单肩包后便径直离开了，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回过神来，两人快步走到故事贩卖机前。
“借我一枚钢镚儿，我要试一试。”匡辰在贩卖机最显眼的地方找到了投币口。投币口处于贩卖机右上角，除了两边有些锈蚀之外内侧是光滑的壁面，不像废弃很久的样子，显然有人在经常使用。
“你确定？”
“是的，我改变主意了。”匡辰接过周罗递过来的钢镚儿，他捏起一枚，小心谨慎的对着投币口摁了进去。
硬币被吞进了狭窄逼仄的投币口，活像是被一张两边布满铁锈的河蚌给吸了进去。
“欸？奇怪，怎么没动静？”匡辰胡乱的对着操作界面的按钮一阵胡乱拍打，不管是红色的还是灰白色的，但故事贩卖机除了随着摇晃吱嘎了一声，仿佛放了个屁之外没有更多的表现。
“没理由啊。”
“啥玩意儿？贩卖机竟然把我的币给吞了？”周大胖变得有些急躁起来，他上前想飞起一脚踢爆故事贩卖机，一下子没中鞋反倒飞了出去。
“邪门！”
周罗人虽然不是人高马大的那种类型，身材肥胖但不妨碍腿脚灵活，出现这种情況还是第一次。
他骂骂咧咧的捡回鞋子，并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就在他尝试飞起第二脚的时侯，匡辰阻止了他。
“别。等等，有情况。”
就在这时，故事贩卖机内部传来一声异响，像是一位身患疾病的老年人沉沉的咳嗽了一声。
随后，那枚匡辰之前投入的硬币被吐了出来，掉到地上直打转儿。
“看样子故事贩卖机要的不是人民币。”
“不要人民币？！”周罗不解道，“那它图什么，把它放置在这里的人又是图什么？”
“暂时不清楚。你有没看到那女人是怎么……”
“嗐，老子光注意她粉嫩灵活的小舌头了。”
“你看，像是某种存储球，五颜六色的，只有乒乓球大小。”匡辰说道
周大胖点点头，“呦还別说，让我记起国庆节时候，滨江青柠游乐园里的一个娱乐项目：Bingo摇奖游戏机，只不过那需要手动去摇，而这玩意儿不是。顺帯一提，老子特么一次也没中过。”
“故事存在于这些乒乓球大小的多彩缤纷的球里头？真是有趣，有点童话的感觉一一希望不是黑暗童话”，匡辰将目光从诡异的贩卖机转移到它背后围墙内的空屋。
一股冷飕飕的感觉顿时包围了他。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夜色取代了黄昏，气温下降了些。
“唉，没劲。走了，走了。”周罗把歪着的头直起来，又叩了叩贩卖机的玻璃。
匡辰也回到了自行车旁边，踩动脚踏，带动他的坐骑：那辆“捷安特ATX700，但不知为什么，他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自己的主动探索竟然让事情变得越发神秘，似乎某扇门被打开，放出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
床头闹钟的表盘数字在黑暗里发出绿色的荧光。
23:15:13
躺在床上，匡辰有些困倦，但是却无法入睡。
今天的经历化作循环往复的画面在脑子里久久徘徊，消散不去，不知不觉已经快要接近午夜十二点。
“难不成又要进入修仙模式？”他将电脑打开，眼晴不自然的停留在微信群聊上，点开那个陌生的交流群，一连串儿的聊天记录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中元节特別任务：扮演古今中外的一名鬼怪角色，可随意发挥，COS材料不限，于23:00至24:00期间加入夜行队伍，按照相册图片内的路线游行，最后务必在午夜之前赶到经纬路枯堂街老地方参与后半夜聚会。
奖励:精神铸币X1、幸运草X1
信息是用异常显眼的字体打出来的，在某些关键之处进行了加粗。
匡辰看了一眼信息的发送者，是一个陌生的人，QQ名是:∅
那代表了什么意思？匡辰略微思索了一会儿，オ发觉这个符号就是数学符号：空集一一空集也就是什么也没有。
他继续看，发现这个账号的头像和背景图片无一例外都是系统初始的那种随机卡通图，并且在这条消息发送之后就已经退群。
什么？竟然有活动，而且最后还要去枯堂街参加午夜聚会？为什么会是枯堂街？匡辰反复回忆枯堂街哪里有类似的俱乐部或是能够容纳人群聚集在一起开party的场所，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枯堂街16号的老电影院了，可惜电影院早就废弃许多年了，況且内部也没经过改造，如何能担当得起众人聚会的场地。
等等！
匡辰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空屋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