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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烽火王庭之春分 / 肃清 与虎谋皮 一

肃清 与虎谋皮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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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秋风萧瑟,夜幕笼罩着这座飘渺帝城,星空下万物沉寂,许多事情往往是这种时候生出巨变。
  一名穿着青色粗布长衫商人装扮的人提着一盏油纸灯笼来到平阳城京门署的班房,不多时一阵锵锵的敲门声在这片小巷响起,班房的掌班太监听到后吹灭房内火炉道:“死人的大事去找各县衙,这节骨眼莫不是来找板子!”
  班房外的人闻言苦笑一声正欲转身离开又想到街尾处那人叹了口气在门前踌躇不决,似乎对于这种事情已经有所预料,街尾拐角处的赵明宪脸上没有一丝异色,他摘下旁边沈墨腰间铁牌信步上前不看旁边那人为难脸色一脚踢开房门。
  “武德卫办案!散人自避!”
  朝门外,等候宣旨的何淮一脸焦急,这都快子时了,旨意还没有下来,之前他来的时候便听到宫中流言四起,说圣上诛奸之意只是一时兴起,待龙颜稍缓大萧这天便还是那一层云盖着。
  “来了!来了!快开门!”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声尖喊惊得门旁昏昏欲睡守卫为之一振。
  少顷朝门大开,见到来人后何淮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人是奉殿监王恩。
  “王公公,怎么这么长时间。”何淮忍不住抱怨,但说完便又后悔了。王恩也是好脾气没和他计较,今天这大日子好事全赶一起了。
  “何大人,皇上因国事烦忧去了正阳宫,这旨意还是我在正阳宫代笔的。”
  “皇上移驾去了皇后娘娘那里,这真是我大萧一件幸事,如此殿下那边也能好过些。”想到东宫那位玉质少年何淮眼中多了些许泪光。
  “过了今日,我大萧全仰仗胡相和各位朝中大人了。”王恩心中喜悦不胜言表。
  “王公公,可否让我看一眼圣旨。”何淮多了一个心眼,这王恩虽说与宫中那六个大患不是一路可为官小心为上,再加上何淮谨慎心思故发此言。
  王恩看着何淮那小心模样没由得生出一阵心酸,自己如履薄冰在宫中为他们打听各种消息,到头来他们这些清流还是防着自己这个阉人……
  “何大人,圣旨交给你,我今后就求各位大人开个恩,照顾奴才一二。”
  “哪里,哪里,王公公言重了,是我心急了。”何淮听出王恩话语中的酸楚连忙改口道。
  王恩清了清嗓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何淮闻言一卷官袍急忙跪下领旨。
  “自朕登基以来,御宇已有二十载,回首往昔朕日日宵衣旰食唯恐令四海子民食卧不堪,今宫有巨奸谋国不轨,殃毒百姓,使国事艰难,朕得知赫然而怒,感上天之恩,信神明之威,四海生灵无不盼诛邪泄愤,今着胡丘明,赵明宪,何淮等人连同六部将刘振及其党羽捉拿审问。钦此!”
  “臣刑部尚书何淮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何淮接过圣旨站了起来。
  “圣明无过万岁!天佑我大萧!”何淮潸然泪下!多少年了!多少士子恨不得将宫中刘贼千刀万剐,没想到如今他何淮竟然能亲手将他们送入黄泉,日后他何淮的官运也能一路长青。
  “何大人,赵大人呢?”王恩方才只见何淮一人就想发问,但又怕这只狐狸多疑便按下不提。
  “这……”何淮终于从惊喜中缓过神来心思回到旨意上,大萧官员都知道宫中圣上喜欢玩些小把戏,刚刚旨意中胡丘明在他面前没有什么,当朝宰执理应如此,可赵明宪一个翰林院院事排在他前面这是要拿自己开刀吗?
  “按理这等事不该有他……”
  “没他,您和朝中那些清流能翻了这片云,主子说了,这赵明宪该算的上国士……”不等何淮太极打完,王恩便开口紧逼。
  都知道王恩和赵明宪关系好,可这么急得跳出来扶他上高梯,这王恩怕真的得了什么风……
  想到这何淮升起妒心:“我这就去见胡相和子阳。”说完撩起官袍朝着宫门外走去。
  平阳城小巷内,一片火把照亮街道,武德卫押着十数个衣冠不整的人朝着府衙大道走去,赵明宪跟在他们后面,旁边沈墨忍不住道:“子阳兄,你太心急了,这等大事”
  赵明宪不等他说完便打断道:“怀成,你莫不是等着这帮太监毁坏脏证!”
  沈墨闻言面色阴沉怒声道:“通天的事!你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哼!全像你们这般畏手畏脚!刘党何时能除!乾坤何以为定!大萧堂堂四品官员,竟然不敢身着官服,连一道声音都发不出!”赵明宪说完扫了一眼左边低头的徐瑾。
  “你呀!早晚要跌跟头!”沈墨叹了一口气,这赵明宪什么都好,算无遗策,为人正直,可偏偏是个急性子,大萧官场最忌这个,不能心如止水早晚被人拿住把柄!
  “你们都在等旨意,朝天监那帮人可不会等,假如不挥快刃,那么等这些人缓过气来便会功亏一篑!官场瞬息万变,刘振把持朝政多年,根基浑厚,此等绝境必要孤独一掷!”赵明宪眼中在火把的照耀下闪出一道精光。
  徐瑾闻言深深被赵明宪的气魄所折服:“老师,为何要拿京门署这帮人,直接进宫去朝天监不可吗?”
  徐瑾的话也是沈墨想问的,既然都挑明了要对六贼动手为何不掐头反而先去尾呢?
  赵明宪闻言叹了口气明明都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了,好歹算是个老江湖了,怎么还这么天真,这也让他心生担忧,大萧的明天究竟如何……
  “围师必阙!一开始就和他们亮刀子,逼急了他们上殿面圣,到时候圣上会怎么想,好歹是圣上钦点的心腹,这次我也只不过在圣上心头狠伤了一把,这才逼得圣山下了决心,做臣子的不能撕破皇上的脸!他们干的那些事,皇上真的一点都不知晓?三千武德卫昼伏夜出,这流水的消息放不到御前?”
  沈墨和徐瑾默闻言默不做声,一部分是羞愧更多的是反思……
  朝天殿,这座被朝里朝外称为小朝廷的存在,怀化十五年,年过四十的刘振进入了这里开启了他翻云覆雨的权利巅峰。
  刘振,太常人,嘉成六年出生在一个寻常民户家中,本该一辈子平凡的他遇到了落难皇子,萧厚政,那时的萧厚政远没有一点日后帝王之象,东宫之案让他这位养尊处优的皇子被迫逃亡,终于他来到刘振身边,身后官兵磨刀擦刃,他只能仰趟在这所民居内企图获取一丝温暖,年仅十五岁的刘振看着别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官兵没有一丝慌乱反而升起了希望!
  “太星蒙尘!尔等便想弑君吗?”一声怒喝让萧厚政为之一振!太星!太星!钦天监预言,前星当国则国之哀衰!太星当道,则举国皆兴!按他所说太星指的便是他这个皇子。可君以此兴,必以此亡,无论那神棍出于什么目的,他从中看到了希望,又有太子多病,所以大萧人人都将这位皇子看做未来国君,可应是他倒霉偏偏在太子重病期间送去一盒点心让这位虚位太子愤怒之下咽气,躺棺材一气呵成,于是心生惶恐的他便买通守门官吏逃亡……
  身披玄甲的将士听见这道声音面面相觑,是个什么路数,上面也没说清,只知道是这位谋害了当朝太子并桃之夭夭,所以各官府自告奋勇派出官兵抓人,可这帮大老粗理解能力实在太差!一传十十传百,抓人也变成了杀人,如今听见这声大喝他们也不敢再轻举妄动,这事情要真是笑话,那他们的脑袋就可以自己摘了然后送给人家以求保家人安全……
  “二皇子,我们是逢上命,所以行事得罪了二皇子,还请二皇子不计量,好生跟我们走一趟。可否”
  “站着!没看见皇子受伤了吗?路上出了闪失你担得起这个罪吗?”说着不理跪倒的父母和官兵将萧厚政背进屋里……
  刘振将萧厚政背到床头道:“二皇子,您应该马上跟他们回去,一来您是皇子,他们不敢对您怎么样,二来您如今逃了便惹人非议……”
  “你叫什么名字?”萧厚政张开干裂的嘴唇问道。
  “刘振!”
  “干爹!干爹!”身旁陈锦忍不住叫醒眯眼的刘振。。
  年过六十的刘振睁开混浊的双眼看着屋内五人,他悠悠站起来,旁边陈锦连忙搀扶。
  “用不着!咱家还顶的住这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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