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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或许是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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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中的藏书阁褪去了白日里的金碧辉煌,显现出岁月积淀下来的底蕴,平添了几分庄重肃穆。高悬在夜空中的月亮将清辉洒向安然矗立在屋脊上的螭吻,青色的琉璃瓦在月光的照映下流光溢彩。檐下的斗拱交错有致,令人叹为观止。朱红色的廊蛀上雕刻着几条栩栩如生的龙,一直延伸到屋檐,张牙舞爪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会直上云霄。
  一眼望去,碧瓦朱甍、雕梁绣柱,一派古色古香的景象。
  夜风徐徐吹来,暗血清醒了些许,他稳了稳心神,推开了藏书阁的大门。
  空气中氤氲着阵阵檀香,暗血的酒也醒了一些。阁内分为三层和一个阁楼,阁楼常年落着锁,连暗血也未曾进入过。
  底层放着几个书架,上面零零散散地摆放着几本古籍。两侧的墙上挂着各类字画,墙边隔几步便放有一个长明灯,跳动着摇曳的火光,看起来像是不久前刚填过油。再往内放有一张屏风,屏风上绣着如血的红凤凰,屏风后是一张方桌,桌上燃着檀香,笔墨纸砚摆放的整整齐齐。
  越往上层的书籍就越珍贵,暗血扶着楼梯继续往上走。
  暗血在三楼摸索着。
  暗血点燃了一整个书柜。
  然后将那个书柜踢倒。
  书柜如多米诺骨牌一般,将火海铺遍整个楼层。
  暗血依然在醉中。
  “烧吧!烧吧!”
  暗血的表情有些狰狞。
  “哈哈哈哈哈!就是.....这样!烧起来吧!”
  硝烟飘进暗血的鼻子,他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
  随后,暗血凭着记忆走出了藏书阁。
  扶着墙,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这时的藏书阁已经不是藏书阁了,里面的大火在燃烧,书本被火苗化为灰烬。檀木桌,檀木椅,书架,墙壁被烧得面目全非。这里面就像个烤炉,待一会儿仿佛就会融化。灰烟在房子里游走,充斥了整个藏书阁。
  藏书阁现在就是个炸弹,仿佛一会儿就要炸开。
  “狗屁教主...”
  虽然暗血恢复了一点意识,但他似乎并不后悔,就像这是他原来计划好的。
  这就是暗血。在别人看来,他虽然做事冲动,没有思维。但是他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好了,不管后面是好还是坏的结果,他都准备好了。
  “教主...但凡你通点人情,也不会闹成这样暗血找了个地方坐在了地板上。
  深夜十点左右,无风。
  “教主大人!教主大人!”一个血泉教的小喽啰急匆匆地跑来了,他的样子恨不得像是滚过来,“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教主而前。
  “哎..教主大人,不得了了啊!出大事啦!
  “你说。”
  教主眸也不抬,低着头弹着古筝,声音是那么优美动听,但却透着一股空洞和寂寞。
  “哎哟!教主大人!藏书阁被烧了!您快去看看吧!”
  “你说什么?!
  他停止了弹古筝,双眉紧锁,一脸的愤怒,惊讶,随后这种表情又消失了。
  “哎!快走!”
  教主来到了藏书阁,虽然火已经被及时赶到的几个教员扑灭,这里已经是面目全非,现在的藏书阁真的是狼狈不堪,就是块废墟。
  “啧.....”教主握紧了拳头。
  “教主大人?
  “这是谁干的!
  这个小喽啰被他发怒的样子吓了一跳,颤颤地说道:“小的也...不知道..
  “去!去通知全部人把那个家伙找出来!”“...是!”
  他看着面目全非的房间,平息不了自己的情绪。他还是头一次这么愤怒。嗓子发出些声音,不大。但感觉得到他身体里的那股气儿再往上涌,就像低吼的狮子。
  “快!快找!教主等着我们交差呢!”
  “唔......早上了吗?”李明黎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是啊,昨晚还...
  说话声被电话打断了,是暗血。
  嗜血也慢慢从桌子上爬了起来,晕晕乎乎地接听了电话。
  “喂,暗血啊,对了,你咋没了呢?”
  “嗜血......我可能要犯了教规,不被处死最少也会被打入地牢......你愿意在铁窗前与我见面吗?”
  “铁窗?教规?你在说什么!别吓我啊,你在哪儿?!”嗜血“砰”的一声拍了下桌子,很重。他的声音颤抖了起来。
  “喂!!可恶..”
  “怎么了,嗜血兄?’
  “来不及解释了!我们俩得去找暗血!”
  “虽然不知道发....诶!”
  嗜血还没等李明黎说完就往外跑。
  “起码等我说完话啊!”李明黎也跟了过去。“可恶可恶可恶可恶!你又在干什么啊!你瞎了还不够吗?!”嗜血边跑边想。
  “不在。”
  .......
  “这里也没有。”
  “你倒是我给我出来啊!”他有些哭腔。
  “啊!难道在那个地方吗?
  嗜血拼命的跑到了会所南边已经废弃的天台那边。
  是的,这是他们第一次敞开心扉交谈的地方。
  天台旁已经长满了杂,暗血一个人坐在上面,仰望着天空。
  “找到你了,辞儿!”
  嗜血很激动,非常激动。那时快要哭了出来。暗血有点惊讶。
  突然听到嗜血的声音,暗血有点喜悦。
  “哈....还是被你猜出来了。”
  暗血有点想苦笑。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说些奇怪的话?“暗血!
  教主突然出现了,背后有着一大教员。
  “现在,你违规了教规,烧毁了藏书阁!这是重罪!现在判你关进地牢十年!”教主的声音很大,浑厚有力又很有权威,震住了所有人。
  .....暗血沉默不语。
  “怎么回事?暗血你说说话啊!”
  “...对不起,小撤。”
  “啊?这算什么?就这样吗?你没有个解释吗?!”嗜血已经泪崩了,崩得彻彻底底。他的眼泪就如水龙头一样关不住。眼泪滴在了衣服上,随后渗透衣服。就像他一样,悲伤已经渗透在了骨子里。
  “够了!别说废话了!“教主头一转,示意叫人把暗血带走。
  ......
  “要吃包子吗?别哭了。”
  暗血把肉包递给嗜血,用手擦了擦嗜血脸上的眼泪,抱住了他。
  教员们一拥而上,将暗血的手松开,毫不留情地带走了暗血。
  嗜血一边凝视着暗血被带走的身影,眼泪“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滴在了包子上。
  “哇啊啊啊啊。”他突然朝天上喊了一句。
  悲伤的,愤怒的,无奈的,他似乎都没来得及反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感觉得到,这一抱,就是永远。他再也见不到陪着自己从小到大的兄弟。
  暗血听到了嗜血悲伤的呐喊,突如其来的呐喊。他也默默的流下了眼泪。
  以往的他都是把眼泪咽回肚子。但这次他不想再忍了。
  “对不起....小撤。”
  “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
  刚刚才赶到现场的李明黎,也注视着这一切。。
  外面的太阳很大,但却似乎怎么也照不到他们的心.......
  嗜血跪在天台上,哽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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