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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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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秋宇天没有任何想法,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只不过他自己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和众多内心纯洁易犯中二病的小伙子们一样,他也曾幻想着自己是与众不同的那个救世主,将来的某天会手持无敌大宝剑脚踏虚空与灭世大BOSS决一死战。又可能只是单纯的因为这节英语课要默写单词于是希望有一个人能在他被提上黑板的前一刻一脚踹开教室门对他说还学习干什么这个世界需要你去拯救。但事实上呢,他还是得和普通人一样走进学校学习语数外理化生地史政音体美。和大多数人唯一的不同点,就是他的成绩还算可以,至少进个实验班问题不大。
  直到有一天,老天爷听到了秋宇天3年前的呼声,于是在那个夜晚他散步途中指尖窜起的一条火蛇被清凉的微风送进了小区的花园里。所幸小区的保安接到群众举报及时赶到,才将火情扼杀在萌芽里。第二天,龙铭中学的早操上校长点名表扬了秋宇天,说他发现火情以后临危不乱及时呼叫社区保安才使得火情得以控制,结束时还一再强调大家要向秋同学好好学习。
  被点名表扬的秋同学也是一阵蛋疼,他倒不是蛋疼于小区花园纵火案,只是现在早已过了那个一腔热血想要献身拯救世界的年龄。这就像是你点起一堆篝火想吃烧鸡却苦于没鸡可烧,等柴火都烧光了一只笨鸡突然出现撞晕在身旁的大树上。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他现在就算有了所谓的超能力也不敢随便乱用,说不准哪天就被某些专家抓去给秘密解剖喽。
  当你发现全世界唯有你一个人是与众不同的时候,你会自觉地关上通往世界的大门。
  秋宇天当时的想法就是如此,如果他没在纵火的那天晚上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
  “那照你这么说,我是火灵?”秋宇天伸手打一个响指,一簇火苗应声窜起,停留在指尖。
  “当然不是,你不属于十系中的任何一系。”一个声音突兀的回响在耳畔。
  “十系?”
  “金木水火土,雷电风光暗。其中雷系又被称为音系,主音波技能。”
  “那你说我不属于十系,又是什么意思。”秋宇天果断抓住重点。“听起来好像很厉害。”
  再怎么说也是从网络小说的熏陶下填塞起来的,他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也不陌生。
  “灵族创族伊始,被分为九灵,分别是圣灵、佛灵、神灵、邪灵、恶灵、血灵、魔灵、吞灵、纳灵。后来,九灵族分散,隐没于时间之中,才出现了十系的说法。事实上,九灵只是藏起来了而已,所谓的十系,也只不过是灵族最底层的存在。九灵十系的关系,更像是皇族与之平民。”
  “而你,是圣灵族的后裔。”
  ……
  “而我和灵儿,来自吞灵族。”江源看着有些呆滞的秋宇天,耐心解释着。
  半晌,秋宇天终于缓过神来,悻悻道:“所以你才能觉察到我是圣灵,并且推断出我以后会经历些什么。”
  “倒也不是。”江源摇摇头,解释道:“九灵与十系的关系,就如同皇室与平民的关系一样。九灵族的人,自身一定会有十系中的一种或几种的能力。抛去九灵族人自身的能力,他们其实与十系之人无异。而九灵最大的用处,其实是加成。”
  秋宇天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眼一亮:“对自身属性的加成buff?”
  江源点点头,表示赞同。“也可以说是对十系能力的加成,举个例子,一个九灵族的火灵和十个普通火灵对战,如果他们的天赋,经验,体能完全相同,那一定是九灵族的火灵胜出。因为他用的火元素中,有九灵的加持。我之所以知道你是圣灵,也是因为你那天的火焰中,有圣灵的气息。”
  其中的“那天”,自然就是秋宇天花园纵火的那个晚上。
  秋宇天眼皮跳了跳,没有过多表现什么。“那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人会来找我的?”
  “这个我也是猜的,毕竟这个世界灵族只是小说里才会存在的东西。没有国家或者势力会让灵族的人随意走在大街上,这会引起社会的恐慌。所以,他们一定会找你。由于中国这边一直都是科林斯顿来管理的,而他们的院长和我算是旧识,我对他也是了解一点的。所以我猜测,以他的脾气,应该会等到时机成熟了就来找你。”
  “可我也没觉得现在是什么好时机啊。”秋宇天无奈道。的确,高一都快开学半年了人家才姗姗来到,怎么看也不如初三毕业就直接把人连同档案一起拉走来得方便。
  江源不禁哑然,话说科林斯顿本来应该是许多人想去也没有机会进去的存在,怎么到这小子这里就变得好似什么三流门派,也开始挑三拣四起来了。“可能是因为中间出什么事情了吧。”毕竟自己和人家院长有点关系,该解释的还是得解释。
  “或许吧。”秋宇天没在多说什么,毕竟人家都把漂亮妹子送到身边了,也别太计较什么。
  ……
  当少年再次走入太阳神殿的时候,依旧不由地连声赞叹。不得不说,除了那个地方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才存在的以外,这地方也算是世间最宏伟的建筑了。
  洁白的大理石两侧,巨大的金色长柱延续到视线的尽头。每隔一段距离,墙上就会有一对形似龙头的灯盏,金色的火焰悬浮在龙灯的口中,有规律地上下浮动着。神殿内空无一人,强烈的空旷感中隐隐流露出一丝不可侵犯的庄严肃穆。少年抬头目测了一下殿堂的高度,18丈外的神殿穹顶看得已经不是太清楚了,隐约之间,只能看见繁杂的金色流苏勾勒出绚烂的图案,颇为壮观而又神秘。
  “你怎么来了?真是稀客啊。”骤起的雷鸣般的声响打破了殿内的平静,回声不断响起,让人分辨不清哪里才是声音的源头。
  少年撇了撇嘴,神情略微有些不满。“外面都快要乱套了,你倒是还能静得下来。到时候人家如果真的上门把你的破庙给拆了,我看你怎么哭得出来。”敢把太阳神庙称作破庙的,天底下也就少年敢这么说了。
  “这种事情急也没有用,毕竟还需要一点时间。”不知何时,一团火焰从天而降,徐徐落在少年面前。片刻之后,火焰熄灭,一位身着赤色铠甲的男子显现出来。
  “我说阿波罗,这都多久了,再晚点可就真的来不及了啊。”少年略有些不满道。
  “天灵,你还好意思说我,要不是你通知得太晚了,我们又哪用这么着急。”阿波罗瞥了少年一眼,显然是不想背这个锅。
  天灵见他不买账,干笑两声,无奈道:“这也不能怪我啊,他们动作太快了,我这不也是刚刚才缓过劲来嘛。”
  “话说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那帮家伙的目的可是天灵阙。”
  “打呗,还能怎么办。”天灵耸耸肩,摆出一副反正我是没主意了你请自便的欠揍模样。
  阿波罗的面部肌肉不由缩了缩,他忍住心中想要胖揍某人的冲动,扭头就往神殿深处走。无论什么时候,这世界都有一条亘古不变的真理——别和说话没用的人浪费一滴口水,有时候动手比动嘴方便。不过鉴于在某人手底下讨不到好处,还是动腿更好一些。
  “哎,别走啊。我们还没聊完呐。同为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你咋和雅典娜性格相差那么多啊,人家可比你脾气好多了。”天灵看着阿波罗决然远去的背影,竟有一种想为他践行的感觉。“壮士,一路走好。”他在心中如是祈祷。
  ……
  雅典娜看着面前半跪的少女,满意地微微颔首。作为她的传承者,面前这位少女无异是将她所能做到的一切都做到了极致,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比起她心中所想,有过之而无不及。
  “准备得如何了?”雅典娜的声音清澈,婉转中带有一丝不可亵渎的神威。作为智慧与战争女神,即使是面对自己心爱的徒弟,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宠溺。毕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再怎么严厉也不为过了,时间,剩不了太多了。
  “已经准备好了。”少女抬头,凝视着这位高雅美丽的女神,声音竟有一些哽咽。“只是,女神您……”
  “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雅典娜莞尔一笑,她当然知道少女心中所想,所以才会这么说。但是,“真的没事吗?”饶是以她的能力,也难以预测今后的结果,这其中的变数实在太大了。渐渐的,她的眼神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呈现出死一般的灰暗。
  “女神?”
  “嗯,我没事。你先下去吧。”
  “是。”
  雅典娜目送着少女远去,片刻之后,才缓缓将目光收回,自嘲道:“都已经是神了,还在考虑这些奇怪的东西,雅典娜啊雅典娜,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呢。”
  “成神了又能如何,但凡是这世间的生灵,总会有七情六欲。”天灵不知何时出现在雅典娜的身旁。“怎么了,在担心吗?”
  “嗯。”
  天灵微微一笑,道:“事已至此,或许再多的担心都已经是无用的了。”他伸手轻轻抚摸着雅典娜轻柔的秀发,无奈道:“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如果你和她一起离开了,不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吗?”
  “怎么可以!”雅典娜皱起柳眉,神情微怒。“你明知道我心中所想,又何必拿这种话来激我。”
  天灵心中一动,不再强求什么,只是在心中默叹一声。“对了,你的那个继承人,等到了那个世界后,怎么称呼?”
  “她呀。”提起少女,雅典娜不觉一阵莞尔。“帕拉斯·雅典娜。”
  “唉?那不是你的名字吗?”难得天灵吃了一惊。
  “你有问题?”雅典娜转身看了他一眼,一副得意的神情。
  ……
  “怎么样了,哥哥?”少女见天灵回来,连忙起身向前走来。
  “传承的事情解决了,只是……”天灵摇了摇头,他本来希望看到的可远不止这些。
  少女思索一阵,才道:“姐姐她不同意吗?”
  “对啊,话说你们两个明明又不是亲人,怎么一个脾气。”天灵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却也是有些无可奈何。
  “哥哥,你应该清楚,我们是不可能离开的。”少女揪着小嘴,倔强地说着“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都有自己地想法,我想,即便是哥哥你,也不能横加干涉吧。”
  “你们这是何苦呢。”天灵见状,长叹一声,索性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不远处,黑衣人静静站立着,目光不断闪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你想好了?”
  “嗯,想好了。我明白她们地想法,所以。”天灵的脸上显现出一丝决然“我更应该保全她们的性命,哪怕是负了她们的心意。”
  “用和她们说吗?”。
  “说了就没有用了。”天灵淡淡一笑“空灵,剩下的,就拜托你了。”
  “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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