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爷回府

　　第二章小爷回府
　　等殷天回到城主府正门的时候，殷太奇已经满脸是包了，恶狠狠地白了殷天一眼之后，被他父亲拎着往偏门进了自己的院子，而惊鸿剑也被殷天驰带回了养器阁。
　　城主府共分四院三堂二厅一阁一场。
　　四院，城主府主脉住主院，因主脉人丁单薄，现在加起来有资格住在主院的主脉也就四人，殷剑不算，只剩下三人，致使其他三院住的都是分支子弟。修为升至元婴后修真者就不用像常人一般每晚睡觉，所以主院的殷正和其夫人袁金月每晚也就打坐修炼而已。因打坐修炼只要在僻静之地就行，并非只能在主院，所以主院真正的作用也就彰显地位而已。
　　分支三院也分等级，之前来抓捕殷天的殷天驰因城内职务颇高和一众官职较高的都住在“天院”；
　　族中中层及一些外房管事都住在“地院”；
　　族中青年及族中无法修炼之人大都住在等级最低的“人院”。
　　族中规定，所有族中子弟十岁前可住在父母院落中，十岁之后如对家族无特殊贡献就只能在“人院”居住，主脉子弟除外。
　　殷天现在就居住在“人院”，按族规他本可住主院，但在他十岁那年人院分房之时，殷天力排众议，美其名曰要和家族一众年轻弟子统一标准共同吃苦，实际上只为了能够不定时偷溜出府。最后在他义正言辞的一番慷慨陈词之下，一心护孙的袁金月擦着泪勉强同意了他的提议。
　　三堂分为医堂、兵堂、刑堂。医堂主治病救人；兵堂主战，管控城防军等城主府卫军；刑堂主罚，这也是殷天最熟悉的地方。
　　二厅分为议事厅、传教厅。议事厅是族内议事之所，传教厅为族中长辈为弟子修炼解惑之地。
　　一阁为养器阁，族内未使用的法器都在阁内养护，殷天的惊鸿剑正是从此处偷来。
　　一场为修道场，族内子弟修炼切磋之地。
　　此时，殷天正站在自家城主府正门口，看着这接近50丈宽的木制大门让殷天一阵无语。近年来这正门使用率相当低，除了一些贵客临门时家族众人在正门迎接外，其它时候只有城主殷正、老夫人袁金月和少主殷天三人可以走，其他族人回府都必须走偏门，这是家族的规矩，也是殷天最反感的东西。
　　主脉现在就三个人，平时爷爷殷正从不走门，有事出去都是御空飞行的；奶奶袁金月年轻时还经常往外跑，这些年也不知道是不是年龄大了，不想折腾了，每日基本上不出门，天天主院里待着；自己从来都是翻墙，因为城主府的后门守卫不让他走，说有失身份...正门离人院又很远，太不方便。标准是占着茅坑不拉屎，那些分支弟子还很羡慕，他真想大喊一声谁爱走谁走！爷真心不想走啊！
　　殷天又抬头看着自家府宅的牌匾——“城主府”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又一次映入眼帘。据说这字是当朝皇帝澜建业题的，但殷天总觉得这三个字还没有殷城八十里外贫民区的三岁幼童写得好...就在殷天在考虑什么时候把这牌匾给砸了的时候，一声轻唤打破了他的思绪。
　　“小少爷，老奴恭迎您回府！”
　　殷天向偏门的看去，又是那个看着永远离死就差一步的周管家笑着站在门边迎接他，从他有记忆起周管家就是这个模样。一席灰色布衣，一双洗得有些灰白的黑布鞋，头发花白随意束着，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扔人堆里找都找不到，整体感觉吧只能说干净。据说已经跟着爷爷几十年了，府里人估计也就爷爷这辈人以上的才知道他的真名，大家伙都只知道他姓周，比殷天大一辈的都叫他周叔，殷天这辈的都叫他周爷爷。老头修为大体感觉也就金丹后期左右，也不知道爷爷是怎么想的，也不让他换身新衣服，就这个样子接待了几十年的人...别人还以为我们克扣佣人月俸呢...
　　“哎，周爷爷啊！你说这门口的字那么难看，看着真碍眼，哪天少爷我心情好题几个字，您给换了？”殷天一边说着一边向主院走去。
　　“少爷题字当然好了，老奴一万个愿意。但老奴是内院的人，要换城主府的牌匾可不是老奴我能做主的！要不？老奴和老爷说说，看看老爷的意思？”周管家从偏门闪身而进之后立马跟上了殷天，在殷天身后笑着回道。
　　“周爷爷啊！”听到这，殷天停下脚步，跟在他身后的周管家也停了下来。殷天转身歪着头看着眼前这个柔弱的老头，“还是周爷爷您厉害！拒绝我也能让您说得那么好听！”这老头除了说话好听外身上总让殷天觉得有一层迷雾，看不透。
　　“呵呵，老奴可不敢拒绝小少爷，我还想在府里能多做一天，多领一天工钱，以后回家好好养老呢！”周管家摆了摆手，笑道。
　　“哈哈，这些年也没听说您有子嗣。没事，您老放心，以后您老了，我给您养老送终！”说完，殷天转身又向着主院走去。
　　周管家略一失神，眼中光彩一闪而过，“谢小少爷！”笑着向殷天的背影作了一揖，然后悄然跟上。
　　城主府正门到主院要走上小半刻钟，族规要求除家主及各大长老外其余的所有族人除非遇到紧急情况，在城主府中不得奔跑、骑乘坐骑、御空飞行...哪个老不死定的规矩，修行不就为了溜得快啊，浪费时间在走路上，这不是脑子有病吗...殷天对这样的族规很是嫌弃，但又不敢违反，记得上次骑了一匹马进了主院，被爷爷狠狠揍了一顿，还被罚跪在刑堂三天三夜...跪也就跪了，但那几个结拜兄弟在这三天不停地过来嘲笑自己，真是死的心都有啊！面子丢光了！不堪回首，不堪回首啊...
　　就在殷天慢慢悠悠晃到主院门口，脚还没跨进院门，里面一个豪迈的女声响起。
　　“我的乖孙儿回来了啊！快！快进来奶奶看看！”不用说，说话的人正是殷天的奶奶那个一代女豪杰——袁金月。
　　“奶奶！我来看您了！”殷天一边进院一边高声回话。
　　“来就来了，喊什么？找抽啊！”殷天话音刚落就被爷爷殷正一句话给怼得无话可说了。
　　“你个老不死的！我和乖孙儿说话关你什么事？还要抽他！你抽个试试！最近又皮痒了？来，让老娘给你松松骨！”一声怒喝，紧接着主院正厅里传出了乒呤乓啷的打斗声...殷天暗暗竖了竖大拇指，还是奶奶给力，面对爷爷也是说揍就揍啊！
　　赶了几步来到正厅门前，里面的打斗声才停。跨进正厅迎面一位看似四十不到的娇柔美妇映入眼帘，此人正是殷天的奶奶袁金月。袁金月的性格和容貌是两个极端！性格泼辣，说动手就动手，从来不瞻前顾后；但容貌却清纯无比，完完全全是仙女的容颜妖女的内心。爷爷殷正正坐在主位上，殷正面容也很年轻，留着山羊胡，也因为修为高深，所以容貌一直保持在四十多岁。再仔细看，殷正的右边眼角有一个新的淤青，看来刚才还是在袁金月的手上吃了一点小亏。要说打架斗殴，袁金月绝对的专家级别的，50岁前在天澜国内大大小小战了超过千场，战斗经验甚至比自己的丈夫殷正更加丰富。再加上袁金月喜欢体修，普通化神初期修士一拳不过十来万斤，袁金月一拳二十多万斤，二十多万斤一拳打在脸上，就算是殷正也要大呼扛不住啊！
　　“我的乖孙子，你好久没来看奶奶了！奶奶好想你啊！”袁金月泪眼汪汪，委屈地上前拉着殷天的手，拽着他往下首的第一个座位上坐下。
　　这般娇柔的样子让主位上的殷正看得倍感无奈...好吗，对孙子那么客气，怎么天天对我不是动手就是动脚的啊！这待遇差别也太大了吧！
　　“奶奶！我也好想好想你！哎，奶奶，不对啊！您最近是不是又清减了啊！您要好好吃饭啊！您不会要减肥吧？您已经够美了，现在我和您出门大家伙还以为您是我姐姐呢，您再美下去我都不敢和您上街了！”殷天调笑地说道。
　　殷天在外面都是小爷天下第一的态度，但在袁金月面前，他的小嘴甜的是家族里出了名的，每次都把袁金月逗得花枝乱颤，这次也是，“呵呵，哪有哪有！还是我的乖孙儿好看！再过几年怎么得了，又帅人品又好，得有多少姑娘每日对我们家的小天天朝思暮想啊！
　　“哪有啊！就算我以后有了别的女人，奶奶还是我心中的第一位！”
　　“哇，到底是我养大的乖孙子，你看看，多懂事！以后得什么样的好姑娘才配得上啊！
　　“咳咳！”就在两人互相吹捧中，一旁的殷正轻咳两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有话说就说，咳什么咳？有病就去吃药！老不死！”袁金月转头怒视殷正。
　　“...行！你都对！我不和你说！来，天儿，爷爷和你说个事！”殷正对自己母老虎毫无办法，只能投降，继续说道：“爷爷想着我们天澜国那么大，但你除了袁城哪都没去过，一直待在殷城也是无聊得很啊，这次刚好袁城境内的浩天派一个月后要召开收徒大典，我和你太爷爷商议让你也去浩天派当个弟子，你可愿意？”
　　“啊？爷爷，您也知道，我一废人根本无法修炼，去了这些门派有什么用啊？”殷天似乎对离家去那什么浩天派并不感兴趣。
　　“什么废人，我殷家的男人就算不能修炼也不能是个废人！你不能修炼是爷爷没有照顾好你！哎！”这两个字深深打击了殷正敏感的神经，殷天修炼走火入魔导致金丹破碎，殷家千年一出的一个天之骄子就这样成了无法修炼的普通人让殷正自责不已，都怪自己没有照看好孙子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爷爷，这和您没关系，再说了，我现在不好好的吗！”殷天笑着回道。
　　“天儿，虽然奶奶一直护着你，很多事都由着你的性子，但这事你一定要听你爷爷的。你虽不能修行，但是多交交朋友总是好的！浩天派这次招收弟子，很多我天澜国国内的大家族子弟都要去参加考核，积累些人脉对你以后掌管殷城也有好处！”袁金月难得对殷正的提议表示了赞同，帮腔道。
　　“行吧，看来爷爷奶奶都已经决定好了，但奶奶，你能不能说说这浩天派是个什么玩意啊？”殷天认命地说道。
　　“混小子！连浩天派都不知道！”袁金月笑骂道，“浩天派是我们天澜国内的第一大派，门中弟子众多，每三年在全国内招收一批20岁以下化气境以上修为的弟子，每次招收考核严格，一般参与考核的总人数都超过万人，但最后能入浩天派的一般都不超过100人。浩天派在你太爷爷袁城的管辖范围之内，离我们这也不算太远，你要是能够进入浩天派，你太爷爷和舅爷爷还能帮我们照顾照顾你！”袁金月解释道。
　　“什么？还要考核？还要化气境以上？奶奶~我这样的怎么能通过啊？”殷天笑着问道
　　“没事，你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太爷爷可是花了不少心力才给你弄了一个免试的资格，你可要好好珍惜。哦，对了！你爹当年也是浩天派弟子！在里面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哦！”
　　“这样也行？好吧，老爹都去当过弟子，那我看来是非去不可了...行吧，爷爷，到时候要走了您通知我。”殷天无奈地说道，“哦，对了，等会我去师父那和他老人家说一下。我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哎！”一说道弥老就让殷天想起了那个一头花白长发、满身补丁、脾气古怪的老人。
　　弥老，殷天的师父，40年前从外地搬到殷城。弥老看着修为并不高，只是金丹中期，平日里一副文人做派，因殷城范围内山灵水秀之貌，决定常居于此，现住在殷城城南外十里的一个小村之中。一个殷城的少城主，一个落魄文人本来并无交集，可在殷天十一岁时因抓捕灵兽时遭遇了金丹境以上的灵兽，被其击伤，无意间逃到了小村之中被弥老救下，医治之后把殷天送回了殷城。殷正本想送重礼以表谢意，但没想到弥老把殷天交给殷正之后不留一言飘然离去，这也让殷家众人对弥老的为人敬佩不已。此后殷天经常去弥老处找弥老闲谈，也就这样让两人熟识起来。一年后，弥老第二次来到殷城城主府找殷正商谈，商谈的重点就是让殷天拜入其门下，学习诗文、典籍等。殷正思索着殷天学些文化、礼仪也很不错，对以后在朝中走动也有帮助，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当殷正想给殷天交一些灵石充当学费的时候，弥老再次拒绝，称，是因与殷天有缘所以才收其为弟子，如二人牵扯到灵石，便是缘尽于此了。于是，在殷正的万般感谢中，殷天成了弥老唯一的学生。没过多久殷天走火入魔金丹破碎，弥老的重要性就更加凸显了出来，无法修炼还能做个文官不是，这也是条无奈之下不错的道路。
　　“嗯，对的，是要告知弥老，弥老这些年对你也是费心费力了！”殷正点头称是。
　　“那我先去看看师父，这几日我都未去，也不知道老头咋样了。爷爷奶奶，天儿先告退了！”殷天说完，向殷正和袁金月行了一礼。
　　“去吧，去吧，早去早回！”袁金月笑着道。
　　殷天正准备往外走，突然停住，往袁金月脸上亲了一口，然后飞奔出了主院。。
　　“混小子！你给我站住！你敢亲我的女人！”在殷天的身后传来了殷正的怒吼。
　　随后传来了袁金月“咯咯咯”豪迈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