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上掉馅饼

　　楚云挑了挑眉，这事儿透着古怪，自己这一身破烂，两袖清风，怎么看也不像个有钱的主，突然找上门来，委实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楚云摊摊手，客气说道：“实在不好意思，今天火气背，输光了，改天吧。”
　　“没事，你不是还有一枚银币和十个铜板嘛，就来一把，老头子我手痒痒。”邋遢老头直接不客气找个单独赌桌坐下，掏出一枚金币丢在桌子上。
　　“嚯！有钱人真任性。”
　　“单开一个赌桌也只要四十枚银币吧，随手丢一枚金币，真大气啊。”
　　“就是就是，手痒痒就随手丢枚金币，那要是给我该多好。”
　　“一个糟老头子，居然这么有钱，要是...”
　　周围人顿时被这老头的大手笔给吸引过来了，有惊叹，有羡慕，有思索，有心喜。那些心喜的人，多半是输光了没钱的，老头儿随手就能拿出金币，对这些不务正业，没有收入的人来说就是富豪，要是把这老头子身上钱搞到手，以后赌徒日子更加快活。
　　一个服务人员连忙小跑上来，满脸堆着笑容，“这位爷，是不是开个赌桌，小的愿意为您效劳。”说话间，时不时瞟一眼桌子上的金币，两只笑得眯成缝的眼睛光华连连。他心里清楚，这是遇到有钱任性的主了，他来负责，剩下的钱自然而然就归他了。刨除开赌桌的四十枚银币，剩下足足六十枚银币，对他一个小小服务员，够他很长一段时间吃喝不愁了，想到这里，笑容越发浓郁。
　　周围看热闹的，无一不是羡慕嫉妒这位服务人员，要是自己该多好呀。正当那位服务人员收了钱，毕恭毕敬站在一旁等待指令时，老头子看他没了动静，皱眉沉声道“站在那里傻乐什么，还不找钱，六十枚银币，少一个子叫你们管事的出来。”
　　那位服务人员顿时笑容僵硬起来，周围有些人看着他的表情不由噗呲一声笑出来，引发一阵哄堂大笑，他也是涨红了脸，唯有硬着头皮把六十枚银币找来放在桌子上。
　　老头也没有伸手去拿，瞥了一眼，继续看向楚云“我这赌桌都开了，不打算赔我老头子耍上一耍？”
　　楚云顿时警惕，后退一步，看似平平无奇的糟老头子却透着古怪，一个随手拿出金币的人虽然在穷苦凡人中少见，但不是没有，重点是找上自己只为图一乐，而且对自己的钱财知道的十分详细，这才让他觉得不对劲，谁会闲的没事干，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连身上几个铜板都一清二楚。
　　老头知道楚云防备着自己，对自己的出现表示疑惑和警惕。“放心，你现在全身上下还没有我看得上的，不会图你什么，就是简单赌一把，图一乐。”
　　楚云皱眉，心里还是不想在这里继续逗留，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万一输了赔不起，像电影里把我手给剁了就有的哭了。
　　“前辈，晚辈真的不会这赌玩之术，今天第一次来，而且输的也快没钱了，还是改天再来吧。”楚云拱手婉拒。
　　老头不以为意，“这样吧，不需要你押注什么，我赢了，我认你当兄弟，你赢了...”老头看看桌上放着的六十枚银币，“桌上六十枚银币就是你的了。”
　　瞬间，围观人哗然一片。
　　“什么，输了不用付出什么，赢了得到六十枚银币，天呀，这么好的事咋没落到我头上？！”
　　“就是，这小子运气也太好了吧。”
　　“老头，前辈，你看我怎么样，要不咱们来一局。”
　　……
　　楚云也被这赌注规则给惊讶到了，六十枚银币对他这个穷小子来说，可是相当一笔巨款。显然楚云心动了，虽然事情透着古怪，不过仔细想想，对自己也没什么损失。
　　“前辈，你想玩玩图一乐，我陪你没问题，不过我输了认你当大哥，我们目前这辈分来看，还是我在占便宜，这样吧，我输了，把身上钱财全部给你，怎么样？”
　　“我只是说我赢了认你做兄弟，我可没说当你大哥，我做庄，我说了算，就这么来吧，快入座。”
　　“可是...”楚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这明显是自己占便宜。正欲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老头不耐烦道“做事婆婆妈妈的，年轻人的年少气盛去哪儿，还是不是个男人？”
　　“...”
　　话都这样说了，楚云也实在不好再说些什么，坐在老头对面，老头笑容的更加浓郁，五官都快皱成菊花了，楚云看着有点感觉上了贼船。
　　“看你只会玩掷骰子，那就玩这个吧。”指示服务人员开始。看着原本要到手的钱财可能进别人的腰包，心头简直在滴血，也只有强颜微笑。
　　楚云也没什么可选的，就只会这个。不过为了得到那六十枚银币，他也要认真对待，神经也紧绷起来，虽然对他来说，认不认真都不影响结果，完全靠蒙，不过那股紧张感自然而然流露出来。
　　哗啦哗啦，服务人员一顿花里胡哨摇骰盅，砰一砸桌面，像是发泄刚才的恼火。静等两人下注，老头似乎很兴奋，直接喊一嗓子，一拍桌子，“大！我押大！”那是一股势在必得的精神气儿。
　　众人不禁嘲笑，正常两人对赌，不能在气势上输给对方，一般都会客气让对方先下注选择。这老头可到好，上来跟抢一样，直接押大，他的对手除了小也没别的可选，也押大，这赌局就毫无意义了。
　　楚云实属无奈，虽然他在赌局中占便宜，这老头也不至于这样吧，输了六十枚银币对他来说估计也不是个事儿。不过，楚云也没什么不满情绪，他完全是靠蒙，先选后选无所谓。
　　揭开骰盅，周围一双双眼睛都盯着看，“四五六，大，庄家赢！”楚云看了还是有些失望，毕竟赢了让人开心嘛，输了丧气。“好，好，好！”老头双眼闪着精光，红光满面，心情大好，连声说了三个好字。楚云愕然，至于吗，这老头有欺负小孩儿的癖好？
　　老头似乎心情很好，笑呵呵的，“对了，刚才忘记说了，你输了照样可以得到这六十枚银币。”这一句话又引起现场人的议论不绝，羡慕嫉妒之情难以言表。楚云彻底蒙圈了，这算什么？天上掉馅饼？
　　楚云从座位起身，拱手道“前辈，晚辈学识浅薄，但也知道好歹，我输了我会认，这钱我没道理拿，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耽误不少时间，也该回宗门了。
　　“这小子怎么这么傻呢，那可是六十枚银币啊，不要给我呀。”
　　...
　　老头抓起钱币走到楚云身边，直接粗鲁的塞到衣服怀里，“小子，别的我不管，你别忘了今天的赌局就行了。”说罢，也不管楚云什么表情，哼着小调，潇洒离去。
　　楚云出了赌馆，感觉刚才的事有些不真实，像做了一场梦一般。此时，刚才还乌云密布的天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看了看干燥的地面，又看着晴朗的天空，眼睛紧眯，抬手挡着头顶射来的光线，这么快就转晴了，今天这天气也不正常。
　　楚云显然没在意这些，心思全在别处。看着怀里一枚枚银币，说不心喜那是假的，他现在暂时也不用为吃喝钱财烦恼了，老头无缘无故给他这么多钱真只图一乐吗，他现在也懒得去想了。
　　趁着还有时间，楚云在这个小镇逛逛，买些平时舍不得东西。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裳鞋子，虽然还是粗衣粗布，不过比起旧的还是好上太多。又去买了瓶酒，不太喜欢用酒葫芦，还是瓷瓦瓶用的舒服，说是酒，其实因为工艺和地区落后的原因，劲儿也不大，和底度数啤酒差不多，楚云也不挑，又买些粮食就往宗门回。
　　在楚云出刚了赌馆，就有几个人在后面偷偷跟随着，出了镇子，人少了起来，楚云也似有所觉，原本愉悦的心情顿时跌入谷底，暗骂道“他娘的，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又被人给盯上了，不会又要死一遍吧？”楚云加快脚步往宗门方向掠去。
　　“哦？发现咱们了，那就在这儿了结他吧，嘿嘿嘿。”几个人露出残忍笑声，都是些沉迷赌博，不学无术的流氓痞子。
　　“呦？这么多人，真是好巧啊。”这时，背后传来有些苍老的声音，众人不由一惊，自己这么多人被跟踪却没人察觉。猛然转身，定睛一看，放下心来，原来是刚才在赌馆赌博的那个糟老头子。
　　“老头儿，我们没去找你，你却自己送上门开了，怎么？也想找哥几个赌一把？”几人戏谑道。
　　老头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脸上始终挂着慈祥的笑容。没有理会面前几个人，突然说了声“出来吧，这儿没什么人。”
　　“老头子，你在这儿发什么神经，识相的赶紧把身上钱全部交出来。”一人上前指着他，嚣张至极。。
　　依旧没有理会，当那人不耐烦想出手时，老头身后丛林灌木一阵骚动，一个人走了出来，手握环形大刀，身体健壮有力，眼角、脸上、手臂上可见几道伤疤，一看就是个经历过砍杀的狠人。
　　那名刚还在嚣张的人瞬间闭嘴，后退一步。正当他欲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又陆续走出来三个人，与第一人无太大区别，周身灵气流转，显然是修炼过的武者。虽然只是道身境一二重境界，一个打他们两三个凡人还是没问题的。那名叫嚣的人和同伴见到这阵仗，瞬间变色惨白，双腿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