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徒弟,二徒弟

　　逍遥若水，天机阁阁主，门派立于山林之中，鲜为人知。
　　逍遥似颜，天机阁大弟子，算红尘之术，可算人世红尘。
　　逍遥千沐，天机阁二弟子，察天机之术，可察他人仙道。
　　当年，逍遥若水收大弟子时……
　　“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
　　“那好，我这里有一个机会……你……要不要当我天机阁的第一个弟子。”
　　那年，逍遥若水十八岁，逍遥似颜十岁。
　　逍遥若水一身白衣似雪，而逍遥似颜却是千明城中的小乞丐。
　　“我这有算红尘和察天机二术，皆是从我的修行之法上剥离的，你要学哪一个？算红尘可以算人间之事，察天机则是察天道之事。”逍遥若水拿着两本小本子，看上去就像坑骗小萝莉的坏叔叔一样。
　　“……人间之事……”
　　“能找到我的父母吗？”逍遥似颜当年天真的问道。
　　“自然是人间之事，哪怕你的父母踏上修真之路，只要没有飞升，依旧是人间之事。”逍遥若水笑道。
　　“那……我学……算红尘……”
　　逍遥似颜当年的脸上，满是污渍，衣服也破烂不堪，逍遥若水也不知道自己看上了这个小姑娘的哪一点，可能是当年算命先生说他命里缺水，就取了若水这个名字。而若水又是取自上善若水，所以人可能就温柔了一点。
　　“嗯，那……跟我回山，给你换一身新的衣裳，然后……带你游戏红尘，渡红尘之劫，渡完之后，再回山修炼算红尘。”
　　一年之后，逍遥似颜十一岁，逍遥若水十九岁。
　　逍遥似颜还没有不是逍遥似颜，只是逍遥若水在千明城里捡来的一个小乞丐。
　　两年之后，逍遥似颜十三岁，逍遥若水二十一岁。
　　逍遥若水给逍遥似颜取名了，逍遥似颜感觉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碎裂了，像是枷锁，又像是心中的一道感情。
　　三年之后，逍遥似颜十六岁，逍遥若水二十四岁。
　　逍遥似颜渡过了红尘之劫，被逍遥若水正式收徒，在天机阁内修炼算红尘。
　　师徒之间感情很好，虽然逍遥似颜不满足这种师徒情感，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因为天机阁门规第一条就说的很清楚——“师徒之间不得发生任何不正当关系”。
　　逍遥若说二十六岁那年，在天机阁所在的山前，看到了一位小女孩。
　　小女孩双膝着地，就这么跪着。
　　“一天了诶，师父，那个小女孩在山前面跪了整整一天了，要不要给她吃点东西啊……”逍遥似颜终归是女孩，有些于心不忍，虽然不知道那位小女孩跪在那里干什么。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练你的算红尘去！”逍遥若水没好气地道，这丫头，自从入了天机阁，就没好好修炼过，别人家的弟子入门两年都筑基了！自家弟子呢？才练气！
　　算了，山下那小女孩看上去不错，就是不知道心性如何……逍遥若水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不去想自家那不成器的弟子。
　　“切……早晚有一天我要让师父跪下喊夫人我错了！”一旁的逍遥似颜在自己心中定下了一个奇怪的目标。
　　“不过……山下那个小女孩都要饿死了，怎么还不走……”
　　“嗯……下去送她点吃的吧，说不定这样师父会夸我善良！嗯！就这么办！”
　　于是逍遥似颜蹦蹦跳跳地去厨房找吃的了。
　　“……”逍遥若水满头黑线，人家是来求仙的，为师看在眼里，要你这丫头添什么乱！
　　罢了罢了……她也是好心。不过，做事情没有先用算红尘算一卦，记上一笔。
　　于是逍遥若水掏出一个小本子，给末尾的那个“正”字添上了最后一笔。
　　嗯……一共两千个正，也就是两千遍门规，够她抄一段时间了……
　　收了本子，逍遥若水继续看那跪在山前的小女孩。
　　天机阁不比其他门派，只有一条路，也是唯一一条路，共有石阶两千两百三十三阶，而且石阶上还有逍遥若水下的增压阵，每走一阶重力加倍。而这个石阶也有名字——“通天阶”。其实就是通往天机阁的路，也只有走完这一条路的人，才有资格加入天机阁。
　　逍遥似颜当年走完这条台阶，全身的骨头几乎都碎了，毕竟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人，几乎是走不过这“通天阶”的，最后是逍遥若水心软，给了逍遥似颜几颗毫无副作用的疗伤丹药和暂时增加修为，但同样没有副作用的丹药，才走过了“通天阶”。
　　想到这里，逍遥若水不禁笑了笑，自己当年怎么走过来的？
　　当时自己的师尊……
　　下的增压阵，可比自己现在下的，可怕多了……
　　摇了摇脑袋，再把神识放到了小女孩上，此时逍遥似颜就在小女孩的身边，她的手上还提着一个篮子。用算红尘一算，果然是馒头无误。
　　呵……这丫头，连点肉都不给人家吗……有点小气……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通过算红尘知道了篮子里有什么，逍遥若水还是不禁莞尔。
　　“算了算了……明天就把这丫头领上门吧……”逍遥若水摇了摇脑袋，转身走进了厨房，为逍遥似颜准备晚餐。
　　因为早就已经辟谷，逍遥若水并不需要进食，所以逍遥若水并不打算和逍遥似颜共进晚餐。
　　做完晚餐后，逍遥若水便回到自己居住的阁楼，准备起了自己的行李，并且找了一些上等的冰蚕丝，根据算红尘算出来的数据，为跪在山前的小女孩制作衣服。
　　因为察天机不像算红尘，修炼察天机需要去拜访这世间所有的门派，而算红尘则是要踏遍这世间一切的城镇、村庄以及凡俗的皇朝。
　　因为是拜访其他门派，所以逍遥若水得让下面的小女孩穿得体面一些。做完了一件衣服，逍遥若水就要在那件衣服上面下各种阵法和禁制。
　　最后逍遥若水做了一个通宵，大概有十几件衣服，逍遥若水满意地点点头，将这些衣服放入了储物戒指，准备下山收徒。
　　“师父师父！你要去干什么啊！”逍遥似颜看到自家师父从阁楼里出来，感觉像是要出远门的样子。
　　“啊……似颜啊，为师跟你交代一下，以后呢，为师就不在了，你要乖一点，这戒指里的东西就是你以后十年的吃穿用度。”虽然嘴上说着交代，但逍遥若水只是丢了一个储物戒指给逍遥似颜，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诶诶诶！师父！你怎么就走了！诶诶诶！师父你怎么走这么快啊！啥？要我抄两千遍门规？师父！能不能商量一下啊！门规有五千多字啊！师父！”逍遥似颜似乎想要挽留逍遥若水，但逍遥若水不仅没有停下，甚至还加快了速度，并且让逍遥似颜抄写两千遍门规，这是昨天就规划好的，但如果逍遥似颜没有乱叫的话，也许他就忘了。
　　用法术来到小女孩的面前。
　　“小姑娘，你为何跪在这里？”逍遥若水对着小女孩问道，虽然早就用算红尘算过小女孩为何跪在这里，但逍遥若水还是想问问她。
　　“……求仙……救父母……”小女孩似乎很久没有喝水，声音有些沙哑。
　　“仙？这山上有何仙？”
　　“……若水仙，若水仁仙……父母……告诉我的……”小女孩开口道。
　　“若水仁仙……啧，怎么这么像一个仙子的称呼？不过会这么称呼我的……你是千无悔的女儿？”
　　“是……有人造反……夺了政权……”
　　“啊……喏，喝口水。”逍遥若水手一翻，一个玉壶就出现在他手里。
　　小女孩没有接，反而向逍遥若水磕头道：“千无悔之女……千沐……请求仙长，收我为徒！”
　　挺机智嘛……居然能直接判断出我是所谓的若水仁仙
　　“啊……你和你父亲……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父亲当年也是这么对我说的，不过是为了你的哥哥……千观苍，是你哥哥没错吧？他怎么样了？”逍遥若水对这些王朝更替挺感兴趣的。
　　“就是他起兵造的反……”千沐依旧保持着磕头的姿势。
　　“哦……走吧，一会去前面的客栈里，换身衣服，跟我去一些地方，陪我走完，我就收你为徒。当然，途中我也会帮你报仇，干不干？”逍遥若水微笑道。
　　“好……”千沐起身道，此刻，她在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做好了奉献自己的准备。无论这位若水仁仙要做什么，她都会遵从……无论是什么要求……
　　等逍遥若水和脏兮兮的千沐进了客栈，逍遥若水开了一间房，吩咐小二烧点热水，再点了一些菜，就带着千沐坐下。
　　以前……自己也是这么带着似颜的……
　　逍遥若水眼中满是追忆之色……
　　“吃吧。”等菜上齐了，逍遥若水对着千沐道。
　　“嗯……可以吃吗？”千沐吞了吞口水，看向逍遥若水，她这几天没吃什么东西，就只有那个好心的姐姐给的馒头，和刚刚在路上，仙长给的水……
　　不过仙长给的水好奇怪啊，喝了一口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得好舒服，之前跪了一天的膝盖也不痛了。
　　但肚子还是很饿。
　　“可以吃。”逍遥若水宠溺地笑了笑，对于这种可爱还有礼貌的小女孩，逍遥若水自然是很喜欢。
　　“谢谢……仙长……”
　　说完，千沐就吃起了饭菜。
　　可能是真的饿坏了，一桌饭菜只剩下了些骨头和汤汁。
　　“嗯……吃也吃了，就去洗一个澡，换身衣服，一会儿准备出发了，”逍遥若水在桌子上放了一锭银子，“掌柜的，饭菜钱还有开房、热水的钱，就放桌子上了。”
　　一锭银子，在凡俗就已经很值钱了，但对于修真者来说，还没有一块指甲盖大的灵石之前，所以逍遥若水花出去一点也不心疼，更何况当年带逍遥似颜渡红尘劫的时候，那些皇朝帝皇送了他不少银子，给别人，怕是一辈子都花不完。
　　而且逍遥若水当初可是踏遍了整个世界的皇朝，还缺钱？
　　无论什么地区的钱币，逍遥若水的储物戒指里都有，有些甚至都够别人花十几辈子。
　　“嗯，全听仙长安排……”
　　“真乖……”逍遥若水满意地点点头，很乖巧，还挺听话的，应该不会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
　　嗯，是的，逍遥似颜对逍遥若水有什么想法，逍遥若水都知道。
　　算红尘中，就有姻缘一事。
　　如果逍遥似颜有好好练习的话，应该就会发现，逍遥若水的姻缘……十分之多……
　　但很可惜，就目前而言，逍遥似颜只能推算比自己修为低的人，算不了比她修为高的人。
　　好了，言归正传。
　　“仙长……”泡在浴桶里的千沐对着隔了一扇屏风的逍遥若水问道，“我能改个名字吗？”
　　“自然可以，等你入了天机阁……”“我要叫做逍遥千沐……”逍遥若水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千沐打断了。
　　“为什么？”逍遥若水有些苦笑不得，“不知道……”然后千沐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嗯……也算挺可爱的。
　　十分钟之后。
　　“好了，水都要凉了，出来换衣服吧！”逍遥若水把衣服递给了逍遥千沐，隐隐听到了一阵出水声，然后就感觉自己手上的衣服被拿走了。
　　过了一会儿……
　　“仙……仙……仙长……你的衣服……我……穿不来……”逍遥千沐有些尴尬但又很可爱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逍遥若水一拍脑袋，自己怎么就忘了这茬，人家小公主穿衣服都有丫鬟伺候的。
　　千沐可不是似颜那个野丫头……
　　“好好好，你站在那里别动，我来帮你穿……”逍遥若水一边说着，走到了屏风后，入眼便是小女孩白花花的身子，也不知道逍遥千沐怎么回事，晒了那么久，身子居然还是那么白，而且身上似乎还带有……体香？
　　淡淡的，逍遥若水挺喜欢这种味道。
　　虽然逍遥千沐看上去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但小胸脯已经小有规模，虽然比不上逍遥似颜，但逍遥似颜已经没有任何发育的余地，逍遥千沐还有。
　　身上有一些水珠，手上提着一件衣服，脸上写满了无助，一双大眼睛里有泪花闪闪，可能是被难倒结果哭了吧？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事情上哭出来了……
　　不过……这样……真的好可爱啊！
　　“啊……仙长……”逍遥千沐看到我进来，显得有些慌乱，脚下有水，一滑，就扑进了我的怀里。
　　突如其来的软香入怀，我呆了呆，结果就被扑倒了。
　　逍遥千沐在我的身上……这一幕若是被他人看去……恐怕我就不是什么若水仁仙，而是若水变态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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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儿，我替逍遥千沐穿好了衣服，脸色有些尴尬地走出了屏风，而逍遥千沐则是脸带红云走出了屏风。
　　“那个……”“……刚刚之事……仙长无需放在心上……”逍遥若水话还没有说话，逍遥千沐就打断了。。
　　“嗯……那就……快点出发吧……”逍遥若水脸色尴尬，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嗯……”逍遥千沐乖巧地点点头。
　　然后逍遥若水就拉着逍遥千沐的小手，前往拜访各个门派，除天机阁外，最近的门派是……万剑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