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战关羽

　　“哒哒…哒哒…哒哒…”
　　急促的马蹄踏响声蓦然而起，将华雄的思绪从恍惚中拉了回来，随后便见诸侯联军大营内，一骑飙飞冲出。
　　马上那人身长九尺，体型伟岸如山，赤红的面色，如同一团燃烧的烈火，漆黑的长髯过腹，丹凤眼半开半阖，即便穿着普通的马弓手军服，依旧给人一种绝世神将的威势！
　　“关二哥，你终于来了么？”华雄紧握虎翼长刀，一颗心猛地紧绷起来，尽管他继承了本尊的一身武艺，对付三流、甚至二流武将或许没什么压力。
　　但关羽可是有武圣之称的超级武将，关羽那势大力猛，犹如排山倒海般的前三刀可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看到关羽出场，虎牢关上观战的西凉军士卒开始议论起来。
　　“又来了一个不自量力的莽汉，看来华将军刀下要再添一条亡魂了！”李姓士卒说话的语气很肯定。
　　“老李说的没错，华将军武艺高强，诸侯麾下那些所谓的大将、上将通通不是华将军的三合之敌，这新出场的将领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刘姓士卒接口附和。
　　两人依次说完自己的看法，谁知这时孟姓士卒却唱反调似的说道：“我看这次的对战结果有点悬啊，那新出场的武将英武不凡，很可能是华将军的劲敌！”
　　这话一出，其他几人当即不乐意了，狠狠地呵斥孟姓士卒道：“你小子有些吃里扒外了，以华将军的武艺，天下间除了吕布将军，还有谁能是他的敌手！”
　　孟姓士卒唯唯诺诺地应是，随后将视线转向战场中央。
　　只见关羽厉声一喝“插标卖首之徒”，便策马如风，仿若准备收割亡灵的死神般飞速向华雄逼近！
　　生死，就在此时！
　　“美女佳人，武将谋臣，争雄天下的三国美梦才刚刚开始，我怎么能甘心就这样死掉，即便对手是武圣关羽，也不能阻止我活下去，杀啊！”华雄心中怒喝。
　　正前方，关羽猛地一拍马腹，胯下骏马赫然跃起，青龙偃月刀化作一道流光，没有激起丝毫的气流，无声无息地向着华雄的脖颈割来。
　　华雄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力灌双臂，虎翼长刀自下往上猛击向青龙偃月刀。
　　“铛！！！”
　　空气中，一道震耳欲聋的金铁暴响轰然而起。
　　关羽这一刀，看似没多少锋芒，但却如深海下的暗流一般，蕴藏着无坚不摧的狂力。
　　两刀相击，华雄只觉虎口一疼，那布满老茧的手掌如蛛网般开裂，猩红的鲜血瞬间染红刀柄，并随着刀杆漫向寒光四射的刀锋。
　　“好强的一击，竭尽全力抵挡，都搞得这么狼狈，果然不愧是武圣关羽！”震撼时，华雄猛地吸了一口凉气，勒马转身，准备应对关羽更加猛烈的第二刀。
　　错马而过的关羽，转身的时候，那不怒自威的脸上显现几分疑色，他似乎震惊于这个被他视为插标卖首的华雄，竟然能够挡下他借着骏马冲势的全力一击。
　　看到关羽那惊异的表情，华雄心中陡然生出一丝畅快之感，同时，心头也多了一道自我催眠般的暗示：或许三国演义中的华雄，是因为斩杀俞涉、潘凤后太过轻敌，才会被关羽秒斩的，只要自己全力应对，或许能扛住关羽的前三刀。
　　这暗示一起，便一发不可收拾，华雄整个人便如打了兴奋剂般神情激昂起来。
　　关羽眼眸微眯，似乎对眼前的猎物产生了一丝兴趣，随后，便见关羽的丹凤眼陡然睁开，锐利如剑的眸光猛地向华雄刺来。
　　眼神相接的那一刹那，华雄只觉整个身体被一股疯狂流转的杀气所包围，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四周的空气在这一瞬间被抽干一样，令他几近窒息。
　　就在华雄心神震撼间，关羽那如山般巍峨的身躯和胯下骏马，已化作一道白色流光，眨眼间扑到身前。
　　伴随着一声闷雷般的暴喝，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斩破空气的阻隔，挟着怒海狂涛之势袭向华雄的面门。
　　华雄牙关紧咬，忍着手心的刺痛，虎翼长刀如电光般迅出，倏地拦向迎面扑来的这一刀。
　　“铛！！！”
　　又是一道金铁暴响突起，锐利的撞击声震得华雄耳膜隐隐刺痛，那刀上传来的巨力更是撞得华雄血气翻涌。
　　“嗤嗤！嗤嗤！嗤嗤！”
　　虎翼长刀划地，华雄连人带马被强行击退五步有余！
　　‘嘶！’关羽这一刀的力道，竟是比刚才还要强上三分，华雄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腑脏已是受了轻微的震伤。
　　与之相对的，在华雄的全力回击下，关羽竟奇迹般的只退后半步。
　　半步，并不算多，可在高傲的关羽看来，这却是莫大的耻辱！
　　想到自己许下的‘温酒斩华雄’的承诺，想到自己与刘备、张飞兄弟三人先前在诸侯联军大帐内遭受的奚落，想到大哥刘备对于大战扬名的殷殷期望，关羽心头蓦然生出一丝紧迫之感。
　　“杀！”一声暴喝突起，青色刀芒再出，卷着猎猎的杀气，如泰山压顶一般向着华雄当头劈来。
　　华雄眉头一皱，他知道，这将是关羽最强的一击！
　　关羽的第三刀，挟着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倏然杀出，给人一种泰山压顶般的危机感。
　　华雄锐目一凝，眼中尽是坚韧神采，随后厉声一喝，用尽全身力气，一拧虎翼长刀，猛地迎向青色刀芒。
　　“铛！！！”
　　火星四溅中，两刀再次相击。
　　浩大的力劲传来，华雄直觉腹中血气翻涌，尽管拼命压制，但还是喷出了一口血雾，同时，华雄虎口崩裂的更加厉害，排山之力加上极致的刺痛，让华雄差点把握不住虎翼长刀。
　　“嗤嗤！嗤嗤！嗤嗤！”
　　这一次，华雄连人带马竟被迫退了十余步。
　　不过，关羽第三刀的力量虽然强悍的超乎华雄的想象，但却也生生地被华雄接下。
　　一刀之后，关羽那略带羞恼的脸庞，竟然流露出了匪夷所思之色。
　　眼前这厮，竟然硬生生地接下了自己三刀！
　　“三合没能斩杀华雄，想必曹公为自己准备的热酒已经冷了吧！”关羽心头暗叹。
　　想到自己回到诸侯大帐将面对的嘲笑，关羽面色一冷，丹凤眼一眯一睁之间，迸射的寒光足以将人冰封。
　　“杀！！！”关羽策马前冲，强壮有力的猿臂再度挥出，紧随而至的第四刀，第五刀，带着一丝疯狂击向华雄。
　　华雄见关羽发狠，心中顿时一惊，来不及思索，几乎如本能一般，舞动着虎翼长刀迎击。
　　“铛！铛！！铛！！！”
　　关羽连绵不绝的攻势，杀得华雄连连后退，青龙偃月刀犀利的刀锋，更是在华雄腹部、右臂、肩头划出道道狰狞的血痕。
　　久守必失，在华雄看来，设法脱离关羽的缠斗成了当前最为紧迫之事，毕竟能撑住盛年关羽的十余招已经算是大幸运。
　　“杀！！！”华雄虎目中赫然爆出两道凶光，竟是转守为攻，以命搏命般向关羽连劈三刀。
　　关羽见华雄这三刀来势迅猛且力劲浩大，恍惚间，竟有些分辨不清华雄的虚实，应对时不觉多了几分顾忌。
　　华雄则抓住这一良机，在挥出第三刀之后，借着关羽青龙偃月刀上的回震之力，蓦然后退数步，勒马一转，竟是策马望虎牢关口飙飞冲去。
　　关羽本以为华雄要跟自己拼命，心中对华雄的勇烈生出几分敬意，谁知刚刚还在强攻的华雄竟然无耻地逃跑了，顿时一阵气急。
　　“无胆鼠辈，快快回来与关某决一死战！！！”
　　“哈哈哈，华某坐骑已疲，还是改天再战吧！！！”
　　虎牢关上，观战的西凉军士卒见华雄败逃回关，再次议论起来。
　　“我是不是看花眼了，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怎么会这样？华将军应该是打遍叛军将领无敌手的！”
　　“是了，是了，华将军突然回关，肯定不是因为华将军战不过那敌将，应该如华将军说的，是战马疲倦了不宜再战的缘故！”
　　一众西凉军士卒显然还没有接受华雄战败的事实。
　　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我就说嘛，那个新出场的敌将很可能会是华将军的劲敌，你们偏偏不信，还呵斥我，这不，被我说中了吧！”
　　孟姓士卒之前被李姓、刘姓士卒呵斥，心里憋了一股气，此时见战斗结果证明自己是对的，便出声奚落起其他士卒来。
　　其他西凉军士卒虽然对孟姓士卒这种小人得志的样子颇为反感，但华雄战败已成事实，他们也不好出声驳斥，只能暗暗感慨。
　　“唉，真没想到叛军中还有这么历害的人物，看来，只有吕布将军亲自出手才能斩杀这人了！”
　　“是啊，这叛军将领虽然厉害，但也只是比华将军强上一分，如果吕布将军出手，照样是取他的首级如探囊取物！”
　　……
　　一刻钟后，华雄拖着疲惫的身体出现在虎牢关的议事大堂内。
　　只是，华雄还没在主位上坐稳，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便传入华雄耳中：“我说华将军，你这是整的哪样？怎么才打几个回合就逃回来啦？你可知道，你这样做会大损我们西凉军的颜面！”
　　华雄闻言，当即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说话之人面部干瘦，脸上带着诡异的阴笑，正是平常爱和自己作对的副将胡轸。
　　胡轸和华雄虽然同属西凉军阵营，同为董卓效力，但私下里两人却时常勾心斗角，相互拆台。
　　通过身体本尊的记忆，华雄了解到胡轸曾经和身体本尊争夺过青楼花魁，结果是胡轸争夺失败，遭到西凉军将领们的嘲笑，胡轸对此耿耿于怀，于是经常找华雄的麻烦。
　　不过，这只是明面上的原因，还有一个华雄不知道的原因是：董卓看到华雄与吕布走得太近，担心华雄和吕布勾搭在一起，毕竟，华雄和吕布都是拥有万夫不当之勇的猛将，如果两人联合造反，后果将不堪设想，于是，便安排与华雄不对付的胡轸担任副将，暗中监视华雄的一举一动。
　　而胡轸有了董卓的暗中支持，虽然身为副将，军职低于华雄，但却不怎么把华雄放在眼里，在华雄面前也越来越放肆。
　　现在，华雄败逃回关，折了西凉军的颜面，有这么好的机会打击华雄，胡轸当然不会放过。
　　突然间，华雄锐利如刀的眸光射向胡轸：“大胆！！！”
　　这一声棒喝太过突然，胡轸听到后不禁心神一颤，不过，他也不是寻常之辈，瞬间便反应过来：“没想到华将军败逃回关之后竟然还这么嚣张，你这是不将在场的众将校放在眼里啊，莫非，你以为身为虎牢关主将，便可以在虎牢关一手遮天不成？”
　　听胡轸这么一说，堂内众将校齐齐望向华雄，眼神中或多或少带着些敌意。
　　“胡轸，你这狗才挺厉害的啊，居然知道联合其他将校来将我一军！”华雄心中暗想：“不过，你这种小把戏岂能难得倒我华雄！”
　　华雄环视了堂内众将校一眼，不疾不徐地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谁能保证自己永远不败，就算能天下无敌一时，也无法天下无敌一世，他最终还是逃不过被人打败，被别人夺去天下第一的命运！”
　　说到这里，华雄略一停顿：“至于指责本将军败逃回关，这简直是荒谬！本将军明知道敌不过那关羽，不回关休整，难道还要本将军伸着脖子让他砍不成？”
　　华雄越说语气越快，越说声音越加洪亮：“试问在坐各位，你们明知战不过对方，还要强自交锋，以卵击石，白白送命不成？”
　　说到最后，华雄语带嘲讽地对胡轸喝道：“胡将军，既然你觉得要和那关羽一战到底才能不弱咱们西凉军的威风，那本将军便给你一个机会，明天派你出战关羽，如何？”
　　华雄这话一出，堂内众将校纷纷点头认同，并默契地将目光转移到胡轸身上。
　　胡轸只是想抓住机会让华雄出丑，哪里真的敢去挑战华雄都打不过的人物：“华将军莫开玩笑了，你都打不过那关羽，胡某去只能是送死，这次，这次确实是胡某要求太过严苛了！”
　　华雄见胡轸低头，也不再和他纠缠，只是将满是伤口的手掌展示给众将校：“诸位看看本将军这手掌，便可知本将军今天是否尽了全力！”
　　看到华雄那如蛛网般开裂的手掌，堂内众将校心生敬意的同时，脸上也齐齐涌现愧色：“是我们误会将军了，将军的伤势不轻，还是快快去治疗吧！”
　　华雄见众人归心，颇为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去寻行军医者治疗伤势。
　　就在华雄辩服西凉军众将校的同时，诸侯大营内也是舌战连连，争执不休。
　　却说，关羽提着青龙偃月刀回到诸侯大营，曹操见了，连忙举杯敬向关羽：“云长武艺着实了得，一出手便将华雄打得大败而逃，实在是佩服，佩服！”
　　听到曹操如此赞扬，关羽本就赤红的面色更加红润，他本想三刀之内斩杀华雄，谁知华雄竟然武艺不弱，更没想到的是，华雄打着打着竟然逃跑了，没能兑现‘温酒斩华雄’的承诺，这让关羽心中羞愧不已。
　　带着歉意，关羽一下马，便双手抱拳，准备说些“惭愧，惭愧”之类的话语。
　　谁知，众诸侯中响起一句阴不阴、阳不阳的嘲讽话语：“刚才有人不是说，要在酒尚温时斩下华雄的头颅吗？”
　　这话一出，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话音传来的方向，只见联军副盟主袁术正下巴昂起，两眼看天，一副骚包、欠揍的模样。
　　袁术见众人望向自己，自鸣得意地继续说道：“现在酒已经凉了，可华雄的人头呢，在哪儿啊，关英雄？”
　　关羽没能斩下华雄的头颅，想开口辩解，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不过，关羽不辩解，不表示其他人也不说话。
　　“贼袁术，你说的什么话，那华雄已经被我二哥杀得狼狈不堪，如果华雄那小子不逃的话，俺二哥早就把他的头颅砍下来了，这怎能怪我二哥？”
　　众人抬眼一看，这个说话瓮声瓮气，满脸胡须的壮汉不正是关羽的三弟张飞么。
　　“哼，你一个步弓手竟然敢这么跟本将军说话，你这是要造反不成？”袁术见张飞出言不逊，气得全身发抖，好歹自己也是十八路诸侯的副盟主啊！
　　“哼，造反又怎么样？你们派出的将军都被华雄那厮砍掉脑袋，而俺二哥一去便打了胜帐回来，可你这贼袁术竟然还说三道四，有本事你去把华雄的头颅砍来看看！”
　　刘备见张飞越说越来劲，急忙起身将张飞拉住。
　　袁术见张飞一个小小的步弓手竟然如此放肆，正要发飙……
　　这时，刘备双手抱拳，向袁术躬身一礼：“还请袁公多多包涵，我这三弟口无遮拦，实在是对不住！”
　　营中各诸侯见袁术和刘关张舌战，都抱着看笑话的心思，谁也没打算去劝解，唯有端着酒杯的曹操打算出声相劝。
　　在曹操看来，关羽一个马弓手能大败西凉军大将，着实算是英雄豪杰，那张飞虽然说话粗鲁，但也不无道理，不过，张飞如此嘲讽联军副盟主，也是乱了联军法纪，这对诸侯同心伐董却是颇为不利。
　　想到这里，曹操便放下酒杯，转身劝向袁术：“公路兄息怒，息怒，这关云长虽然没有斩下华雄的头颅，但也把华雄杀得大败而逃，算是为我们诸侯联军立了大功，试想一下，如果没有关云长去战那华雄，我们诸侯联军不知要被华雄如何耻笑！”
　　说到这里，曹操向刘备投去一个眼色：“不过，张翼德出言冒犯公路兄，着实应该向公路兄赔罪！”
　　张飞听曹操说要让他向袁术赔罪，当即心中火起，就要张嘴开骂，这时，领会曹操意思的刘备连忙拉住张飞，耳语告诫道：“三弟不得鲁莽，个人荣辱事小，讨伐董卓事大，听大哥的话，快去向袁公道歉！”
　　张飞虽然很不情愿，但兄弟情深，加上刘备说的郑重，便也只得出列向袁术赔罪：“请袁副盟主见谅！”
　　张飞口中虽然这般说着，但脸上却毫无表情，也不知是诚心道歉还是随口说说。
　　而袁术见张飞如此姿态，冷哼一声，想要发作，却又怕折了曹操的面子。
　　曹操见张飞道了歉，而袁术也没再出声，便乘热打铁向袁绍建议：“盟主，你看，这张翼德已经向公路兄道歉了，现在也该让关云长喝了这杯庆功酒吧！”
　　袁绍有心帮衬袁术，但曹操既然出来说和，便顺水推舟开口：“本盟主也觉得孟德兄说得有理，现在，关云长喝了这杯庆功酒，这件事便就此揭过，大家休得再提！”
　　曹操闻言，立即将酒杯端向关羽，再次诚恳地对关羽说道：“云长败敌立功，请喝了这杯庆功酒！”
　　关羽见曹操如此关照，心中颇为感动，感激地接过酒杯，仰头一口将庆功酒喝个干干净净。
　　第二天朝阳初升时分，诸侯联军大营内，各路诸侯齐聚一堂。
　　盟主袁绍环视众诸侯一眼后，率先出声：“诸位，昨天西凉猛将华雄嚣张搦战，却被我联军将士打得大败而逃，今天他龟缩在虎牢关内，足见他已经畏惧胆寒。”
　　“所谓将是兵的胆，华雄如果怯战不出，他手下的西凉军士卒必定会士气低迷，因此，本盟主打算再派关云长出战华雄，不知诸位觉得此议如何？”
　　众诸侯闻言，当下你看看我，我望望你，心中都在想：可惜现在手中没有能和华雄一战的悍将，不然，哪里轮得到一个区区马弓手屡屡抢功。
　　袁绍见众诸侯没有出声，便定下决策：“既然诸位没有异议，本盟主便派关云长出战华雄！”。
　　只是，袁绍的话刚说完，帐下一人便大声囔囔起来：“昨天俺二哥大败华雄那厮，已经杀得过瘾，今天怎么也得换俺张翼德出马，袁盟主大可放心，有俺张翼德出手，敌将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袁术最是讨厌口无遮拦的张飞，见他大言不惭地说可以随意斩杀西凉军将领，便很不爽地开口讽刺：“呦呵，真是好大的威风啊！昨天关云长也只是险胜那华雄，你这杀猪屠狗的莽汉如果逞强出手，搞不好要白白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