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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笑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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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沉沉,暗红的天色,将星脉山衬托的格外神秘。山中并不宁静,有猛兽咆哮,有凶禽嘶鸣,古树颤颤而动,秋叶瑟瑟飘零。群山万壑间,洪荒凶兽出没,各种可怕的声音,暴虐的气息,在黑暗中彼此起伏,只欲攻破这方天地。
  凶兽,天枢星的原住生物,乃普通野兽、草木进化而来,残忍弑杀,力大无穷,却智力低下,若其吸收天地精气,开启灵智,便化为妖兽,脱凡入道,可化人行,妖族便由此而来。当然不是所有的妖族都能化身人行,妖有妖道,人有人道,这是两个概念。凶兽之上,血脉强焊者,尚有荒兽,荒兽之上,便是传说中的神兽,不过神兽几近绝迹,少有见闻。
  叶寻栖身在万仞山崖,身后无数的凶兽,将自己围的水泄不通,遥望星脉山外围万千火把照亮了整片山头,却是搜罗人族残军的妖族修士。
  前有凶兽成群,后有追兵成对,这是怎样的机缘才能面对这样必死的结局,真是见了鬼了。本以为夜色初临,山中生灵应是昼夜交替修整时期,叶寻修整两个时辰,便踏上了星脉山路,然祸不单行,不知是何原因,自踏上星脉山,各种凶兽尽皆是焦躁不安,犹如闻到腥味的鲨鱼,紧紧坠在叶寻身后,先是铁腹鼠成群结队,后是七步蛇蜿蜒而行,人面蜈蚣,紫山狐,追风豹……,成千上万的凶兽追赶的叶寻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一夜的颠簸,一夜的漫山跑路,筋疲力竭的叶寻,终是被赶至这座堪称拒险的必死之路。
  叶寻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自己就不受凶兽待见?还是人品有问题?
  这些凶兽有些实力非凡,有些甚至到了化形的边缘,要抓我吃我,此刻早就变成一坨便便了,为啥只追不抓?
  还有我身上堪比腐尸的臭味,如今还挥散不去,常人根本忍受不了,更不要说这些嗅觉灵敏的凶兽了。
  等等,我的天哪!
  竟然有凶兽掩鼻奔跑的,这是神马桥断?那个插猪鼻子的不会是野葱吧?
  叶寻……
  我该不会是金蝉子转世的唐僧吧!
  野兽兄弟们,你们是闹哪样?叶寻哭笑不得,这奇葩的遭遇还真是闻所未闻。
  难道是身上有什么逆天的东西?叶寻搜肠刮肚,身上除了老爷子给的东西,几个鼻环战利品,怕是没有什么了吧。
  “止血散?不是,生肌散?也不是,难道是淬体液?
  老爷子说这淬体液,采了不下百种动植物的体液,还有我战场上采集的部分异族、凶兽的血液,或许就是这个吧?
  “怪不得最近身体,比以前强了好多!”
  “嗯,这淬体液平时闻上一闻便神清气爽,恐怕老爷子在里面加了了不得东西啊!
  叶寻哀叹,终究逃不过一死啊。
  “老子我可没有割肉喂鹰的能耐!”
  “世人常说,人死后坠入阿鼻地狱,不知道我叶大公子还能不能在冥界蹦跶一下下?哎,要不跳一跳,额,这山下深渊......真特么深!”叶寻挪脚低首,身下寒风萧瑟,深不见底,仿若择人而噬的怪兽,令人恐慌。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啊,呸!呸!呸!全是生死的诗句!哈哈!叶寻忽而诗兴大发,状若疯癫。
  一身落魄单衣,清秀的脸上,是落寂和迷茫,这个修仙的世界,原来是这么残酷,我准备好了,却没有给我机会,在这个世界留下浓重的一笔!
  罢了,罢了!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生与死原来这么简单,原本我已经看淡了!
  叶寻,莫名的想笑,大声的笑!
  这狗日的天道。
  玉笛不经意间支起,突然想起了前世的歌曲,就用我们世界的一曲《笑红尘》结束吧。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
  曲境优美,逍遥自在,酣畅淋漓的笛音,仿若穿越万古的长河,诉不尽人间的百态。
  不知不觉间,笛音越发纯正浩大,激荡群山,荡气回肠,不知何时,一声凤鸣般的琴音,划破长空,划破夜色,琴笛和鸣,清灵中带着婉转悠远的意境,竟是与曲境相合,无一丝瑕疵。
  玉笛忽然间绿意大炽,冥冥中仿若来自远古的低音,与笛音共振,悠远而浩荡。
  叶寻却毫无所知,双眼紧闭,被玉笛带起,浮空在深渊之上,犹如仙神临世,几近神明。
  琴风百转柔肠,细腻中大气沉稳,
  笛意悠远浩荡,出尘中暗沁豪放。
  曲音传遍三山五岳,传遍唐古关,星脉山,金澜江,几乎半个瀚海荒原。一个新的传说从此而诞生,神曲甚嚣尘上。
  山下群兽,皆俯首低喑,一股股悲意,一缕缕惆怅,一丝丝倔强,一念念憧……,萦绕在群山万壑间,久久不能消逝。
  整个星脉山顿时静谧下来,无一丝声音,响彻群山的只有那犹如仙音的音律,若溅起的水波,荡向瀚海荒原三山九江的每个角落。
  唐古关外,人族领地,四名仙风道骨的老者皆是瞠目结舌,惊诧不已,如此曲调,闻所未闻,令人神往。
  “哈哈,这曲子……老夫竟要突破了!”为首的长眉老者孟九凌惊喜道。
  “啊,什么?”众人惊奇不已。
  “等等,老夫修为也有提升的迹象,快快,大家一起修行!”
  能够无差别的提升修士的修为,这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而始作俑者却一无所知。
  星脉山峰顶,古树盘卧,积雪成云,红衣少女怀抱古琴,立身而起,瑰丽白雪难掩其风华绝代,飘飞的秀发下,是一双带着惊诧的勾魂明眸,秀挺的琼鼻,性感的樱唇,如玉的脸庞,妩媚中情谊绵绵,宜嗔宜喜,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而如今仙子却似贬入凡尘,震惊的眼神,心神为笛音所夺。不,这不是笛子,这是神迹的声音么。
  双眸凝视远方,少女来不及抖落身上雪花,便祭出一把碧玉小剑,踏身而上,直奔笛音而去。
  却说,始作俑者叶寻一曲《红尘笑》,未想到竟是做到了惊天动地的效果,一曲作罢,漫山的凶兽和妖兽,竟是做了一回看客,静谧的山林,成为了一处安逸的圣地。
  众兽犹如集体开了外挂,天灵盖上紫衣萦绕,这是开灵智的表现啊。
  叶寻此时却是身心舒畅,发自灵魂的舒爽,累累伤痕尽去,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爽感,萦绕心间,久而不散,一缕真气滋生,凡人梦寐以求的仙道门槛,真初境叶寻竟无意间跨入了,这可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仙路之始啊!
  “我靠,什么情况,吹了首曲子,竟然感觉这么舒爽!”
  “莫非又是这把笛子闹的鬼?”
  “等等,哎呀妈啊!我他么怎么跑到空中了!”
  笛中绿芒环绕,清醒的叶寻,却是魂飞天外,绿芒缓缓律动,来不及惊叫,便缓慢而有力的坠入深渊。
  “我**¥#%***¥%&。。。!
  叶寻苦笑不已,天若亡我,真是一分钟都不给啊!
  悬崖之上,一抹倩影陡现,绝代而风华,数尺红菱遽然间漫天舞动,顺风而下。几近临身的红菱,让叶寻眼神一亮,随即苦笑不已,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快摔成渣渣了才来,很想说,姑娘你是猴子派下来的救兵么?靠点谱行不?
  好吧,死就死吧!还是要感谢这红衣少女!
  心间百念横生,蓦然间狂笑不已。
  眼前绝色少女,惊鸿一现,真真应了一句现代话:人生的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的一次相遇,可不是很好笑么?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伊人倩影消逝眼帘,叶寻犹自不甘,大声朗道。
  “姑娘,有缘千里来相会,咱们来生再续前缘!前缘!哈哈!一股带着恶趣味的话语,荡向山涧,了无踪迹。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练羽裳莫名懊恼,默默低语,一丝惆怅略过心田。
  “登徒子!”。
  “哎,鬼愁崖,向来是有死无生,能做出如此曲调的人,却是到了末路,如此才情,想来不会死吧!”
  少女风华绝代,群兽却是避如蛇蝎,悄然间无数生灵逃遁的无影无踪。佳人微微摇首,玉脚不听使唤的飞向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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