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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市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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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瑶瞅了一眼躺在地上面目狰狞的人,吓得又将头转了过去。
  景雍平复一下心情,脸上的表情渐渐由惊惧化为平淡。他蹲下伸出中指和食指在胖子的鼻孔下方试了试,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抓起胖子的手腕、将手掌贴在其心口处以及腹部位置探了探,皆是满脸的失望之色;最后,他撑开胖子厚重的眼皮,对着光观察了一会儿。终于放弃了,起身对着景瑶耸耸肩,露出一副无计可施的沮丧脸。
  景瑶一直盯着景雍,看着他完成这些好似专业又奇怪的一系列动作之后,遂投去诧异的目光:“雍儿,了不得啊,想不到你还会仵作的活儿。”
  景雍起身,笑而不语。
  不知怎地,自从穿越到这个时代之后,景明(景雍)突然感觉自己越发的思路清晰,愈加的想法灵活。智商仿佛直线飙升,大脑中从来没有记忆过的一些知识,瞬时得到了填充,成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储备能源。
  景瑶见他不答话,鼓起勇气上前一步,缓缓伸出正在发抖的纤细手指指着胖子问景雍:“他这是……”
  景雍平静地看着胖子:“他的呼吸、心跳、脉搏都已经没有了,并且没有腹式呼吸的迹象。瞳孔散大,对光线的反射也消失了。所以,他已经死了。”
  景瑶听完景雍的解释,看了一眼这具尸体,连忙倒退了一步,崇敬地看着景雍:“你这些本事都是哪里学来的?堪比仵作啊!”
  景雍淡然摆摆头:“我也不知道,以前我根本就没有接触过。只是事发突然,这些方法和学问都是突然出现在我脑海里的。”
  “太厉害了!姐姐觉得你都可以去刑部审案了。”
  “哪有,谬赞了。”景雍谦虚的笑了笑,遂问道,“这就是冯膳夫吗?”
  “正是此人,今晨还好好的,怎么就……”
  景瑶说着,脸上微微露出一丝怜悯。
  景雍又一次蹲下,仔细端详着冯膳夫的脸:“看他这样子,应该是死于鹤顶红中毒。”
  “鹤顶红?”景瑶惊讶地叫出声来,疑惑地自言自语,“侯府中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景雍扬嘴一笑:“鹤顶红俗称砒霜,我想城中的药铺之中就会有卖。若是买了带进侯府,并不稀奇。”
  此时景雍看似平静,实则心有余悸:要是那碎银没有即使出现,自己的下场也不过如此模样。上数学课的时候总是偷偷地在书本底下看《水浒传》,现在总算明白武大郎的惨状了。
  想不到看似威风八面风平浪静的靖原侯府,竟危机四伏,回去定当把那碎银立个牌位供起来!
  “侯府里死了人,差点还害了你。可是这个时辰,爹没有下朝,这该如何处理?”
  景瑶有些慌了神儿,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
  “交给衙门吧。”景雍不假思索地回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难以为情地望着景瑶,“姐,我有点饿了。”
  景瑶这才意识到折腾了大半天,腹中还未进一粒米呢。遂又挫败的瞅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冯膳夫,对景雍道:“堂厨的膳夫死了……”她又抬头仰望了一下天空,此时正值春季,万里无云,碧空如洗,只有一轮暖阳高挂在天上,她欣喜地指着天空对景雍说,“今日是个好天气,应该不会有风雨。天色尚早,我们出去吃吧。”
  景雍赞同地点点头。
  景瑶吩咐了下人,去官府报官,而自己与景雍则出了侯府,去外面找个地方填饱肚子。
  景雍、景瑶二人没有乘轿,也没有带随从,只是姐弟二人步行而出。
  侯府外的景致,真是气象万千:走出侯府,便是一条繁华的街市,侯府对面,便是一家题有“同庆楼”的酒楼,来来往往的酒客络绎不绝;紧挨同庆楼左右的是当铺和绸缎庄,向两端延伸,有茶肆、肉铺、裁缝铺、作坊……商铺林立,看不到尽头。
  街市上的人熙熙攘攘,形形色色。有挑着担子的卖货郎,两个大竹筐中装得尽是些精巧玩意儿:布老虎、鬼面具、胭脂水粉、油盐酱醋、针线团扇……一应俱全;有携女眷逛街的公子官人,有赶着驴车送货的生意人,有挑着两担柴叫卖的壮实青年;路边的树荫屋檐下,小贩们搭起棚子摆摊叫卖,或是首饰布匹,或是虾菜鱼肉,或是水果熟食……街头不时还会有几个杂耍的跑出来凑热闹……
  二人先去了一个馄饨铺子,安稳了肚子,天色晴朗,便于街上游逛一番。
  景雍、景瑶对于这盛景应接不暇,景瑶走到一个首饰摊子前,伸手拿起一支簪子,爱不释手。
  景雍走过来,笑着对景瑶说:“怎么了姐,你喜欢这支簪子?”
  景瑶点点头:“嗯,这支簪子是上好的烧蓝点翠梅花翡翠簪,质地上乘。”
  一个三十左右的女摊贩笑盈盈地对景瑶说:“小姐真是好眼力,这支翡翠簪可是我们这压箱底儿的好货。”
  景雍笑问:“多少钱?”
  女摊贩伸出五根手指头:“不多不多,五贯钱。”
  景雍侧目看着景瑶犹豫不决的样子,便从腰带上解下一个锦袋,扔到女摊贩手上:“正好五两银子,拿去。”
  女摊贩瞬间喜上眉梢:“多谢公子光顾,小姐公子慢走。”
  景瑶喜不自禁地拿着簪子,调笑景雍道:“平时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二公子,连丢一文钱都要心疼的一晚上睡不着觉的人,怎么今日出手这么阔绰?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呢!”
  想不到景雍以前竟有如此视财如命,着实让他有些含羞。
  “二位请留步。”
  正当景瑶一边走一边谐谑弟弟时,忽地从背后传来一个娇翠欲滴的声音叫住了二人。
  二人转身一看,是位十七八岁的女子:生得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半披在小巧的肩头,秀美的蛾眉微微地颦着,一双丹凤眼凌厉中夹杂着柔情,鼻若琼瑶,唇若凝脂,脸庞如朝霞映雪,惹人怜爱;一副娇小玲珑的身子,加以一袭柳腰,翩然而立。秀发之上乃镶珠翡翠莲花钗,钗上翠色流苏坠下齐耳,耳坠点翠玉耳玦,清新脱尘;里上着嫣红暗花海棠散花锦齐腰对襟襦,下着嫣红彩绣水纹软缎百花裙,外罩象牙白刻丝蕊蝶云锦薄长袍,襦裙挡住她曼妙玉足,只隐隐见得鞋头绣的一片竹叶。。
  景雍与那女子凝目对视良久,方先言语:“姑娘何事?”
  女子持着娇滴滴的声音:“公子小姐,这个翡翠簪是我先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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