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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想念故乡的 / 第二章 我们仨

第二章 我们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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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1995年,村子里到处都是果园。我们家也是,父亲常带着我慢慢的走着,果园的打理都是父亲,为了能够让果园慢慢的好起来,父亲和邻居大伯一商量,干脆就住在了果园。
  大伯家有四个孩子,其中大哥和二哥,比我岁数要大的多,还有就是三姐和叶子,我们岁数差不多。平日里只要是有空,我们仨就嚷嚷着去果园。
  大伯家的果园距离我们家不是很远,只要走上十分钟就能到。
  村子里到处都是果园,村长说过,只要是能够好好的管理,就一定能够遇到更好的收获。
  三姐比我们大几岁,叶子比我小一岁。
  就这样,果园成了我们的乐园,只要到了夏天,就是最开心的时候。那时果园门口都是小路,小路旁边也都长着豆角,豆角慢慢的爬在篱笆上,远远望去,一片绿色。
  夏天有趣的事情就是捉知了猴,刚开始没有人愿意去捉,后来没过多久,村子里来了专门收知了猴的,听说一个知了猴可以卖到3毛钱,这一下让我们有了冲动。
  那时还没有充电电筒,我们能够做的就是买着电池,还是老式的手电筒,虽然灯光不是很亮,但是相比较来说,一个晚上只要是能够捉一百多个知了猴,也就能够卖到电池的价格,若是能够多捉一些,那就是我们的零花钱了。
  叶子胆子最小,三姐就带着我们俩,她拿着手电筒,叶子在中间,我跟在后面。其实我也害怕,漆黑的晚上,过去都是听老人们讲着害怕的鬼故事,我们一听就觉得害怕,然后就赶紧往回跑,老人们就笑着吆喝。如今就剩下我们仨了,心里真的害怕。
  知了猴能够卖钱,村子里很快就知道了。大伙纷纷把果树的树干绑上了透明胶布,知了猴出来的时候,总会去高处,来到了树干上,不过爬到了胶布的时候,肯定是爬不过去的,但是知了猴也是傻傻的,不停的用自己的手使劲的来回翻着,就这样慢慢的翻着,我们只要需要用手电筒看着,然后就能很快的找到它。
  不过有时候也有遇到不一样的情况,有一天晚上,三姐带着我们慢慢的走着,终于找到了树干上的知了猴,然后她让叶子去捉,叶子高兴的跑了过去,谁知还没有到跟前,叶子吓哭了。
  她又匆匆的跑回来:“姐,你看看,有一个癞蛤蟆,就在树跟前。”
  三姐拍拍她的后背:“不怕不怕,有老娘我在呢。”
  叶子一听笑了起来,我也是,只看到三姐慢悠悠的走过去,然后用手电筒盯着,蹲在地上,抓起一把黄土扔过去,蛤蟆就跑了。
  蛤蟆也是吃知了猴的,所以日子一长,它们可能也是知道知了猴不能爬的太高,就这样慢慢的走着,就这样慢慢的等着,我们每天都要跟着它们抢一下知了猴,不然的话有时时间长了,知了猴一不小心从树干上掉下来,就会成了蛤蟆的美食。
  知了猴其实也是很麻烦的,有时从傍晚到九点多,我们捉到的知了猴容易变成知了,但是只要是一变,人家收买知了猴的人就不要了,说是就不值钱了。
  这一下让我们心里很是难过,不过后来总算是想到了好的法子,就是拎着一个小小的水桶,然后找一点水放在里面,捉到的知了猴扔在里面,它们就能晕过去。
  三姐告诉我们:“其实这就是知了猴吃饱了,不不不,算是喝饱了,然后就可以变得越来越舒服,睡了一觉,时间也不能太长,次日一早就得把水全部放了,不然知了猴真的醒不过来了。”
  就这样,那些年,我们靠着知了猴挣了不少钱。
  三姐笑着说:“其实我们可以有零花钱的,不过家里也不容易,我们要不要零花钱没有什么用,无非就是买点零食,你看看,咱们家里也都有稀饭馒头,能够吃饱肚子就是好的,对吧,虽然咱们小,不过也还是要考虑家里,不给家里添麻烦。”
  叶子和我坐在那儿听着,三姐常常这样说,因为她已经读书了,而我和叶子,还没有到读书的年龄,整日来回走在果园和村子里的路上,三姐成了我们俩人的世界,只要我们不懂的,告诉三姐,总能从她那儿得到答案。
  02
  后来,又过了几年,我和叶子也开始读书了。其实我们不喜欢读书,整日来回玩,如今一下回到了教室里,心里肯定是不习惯。
  有时生活也会让我们觉得很无奈,我记得自己到了学校,刚开始总是闹着不愿意,那时自己挺厉害的,常常很调皮,没有人愿意和我坐在一起,老师狠狠的说了我一通,而我还是觉得无所谓,只要是能够回去,其实也蛮好的。
  不过后来母亲知道了这事,又批了一顿。
  叶子站在一旁,不停的说:“婶婶,不要怪我哥,其实我们就是不喜欢,过去都在果园,如今一下就到了教室里,你说说,肯定不习惯吧,慢慢的会不会好起来。”
  母亲还是很生气,她总觉得我们应该很听话,应该好好学习,可那时我们不懂,总觉得读书真的也没什么好的,只要是我们离开,就是好的。
  后来有一天放学回来,有几个男孩围着叶子,那时最喜欢的就是用废纸折飞机,然后比赛看看谁飞得远。
  而他们就是要一些废纸,可是我们都没有。
  叶子也是,我们的书包里,除了语文和数学,就连一个文具盒都没有。
  就这样,有时想想也是很无奈的。
  不过人家围着叶子不让走,说是肯定要给一些废纸,不然就不让走。
  叶子跑过来,跟我说:“哥,你看他们,就是要废纸,可是我没有呀,没有就不让走。”
  几个男孩和我同级的,大摇大摆的走过来:“就是要给废纸,不然就不能走过去。”
  我拉着叶子往边上走走,他们还是围过来。
  那一刻自己着急了,推了对面的男孩一把,这一推不要紧,三个人围着我开始打着,我抱着头让叶子离远一点,然后蹲在地上好不容易把书包取下了。
  三个男孩,我一个人,嗯,确实有点偏了。
  可是那一刻不知道怎么,自己哪里来的勇气,抓着一个人,使劲的抱着放倒在地上,这一下不要紧,其他两个人赶紧过来拉着我的胳膊,很疼。
  自己管不了的,总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痛,他们打人真的很痛,叶子不停的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我紧紧抱着一个人,使劲的压在地上,不让他起来。
  其他两个人围着他不停的踢着,终于自己忍不住了,看到了不远处有一个砖头,然后一下跳了起来,跑过去捡起砖头,他们三个人看着我有点着急了,我没有放弃,跑过去扔了过去,砖头扔在了一个孩子的头上,我看到他蹲在地上开始哇哇大哭,自己赶紧拉着叶子跑。
  那一天我们俩没有回家,生怕人家找到了家门口,我们匆匆忙忙的跑到了果园,三姐就在果园门口。她看到我们俩匆匆忙忙的过来,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
  叶子和我吓得不轻,好像还没有缓过劲来。
  三姐知道,肯定是惹事了。
  她把我们俩拉着到了果园的中间,大伯方才也在,如今避开了大伯。叶子赶紧说:“姐,有人拦着我要废纸,可是我没有,哥要理论,可是他们三人二话不说就打哥,哥忍不住朝他们扔了砖头。
  “然后呢?”
  “砸到了一个人。”
  我激动的说着,心里害怕极了,那一刻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用砖头,这是最可恶的行为。
  “走,说说人家是哪个村的,咱们得说呀,不然以后你肯定还会做错事,要赔礼道歉,这是要的,你也是,怎么可以用砖头呢,怎么可以用呢?你们俩人,真的是越长大越不懂事了,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人家拦你们是人家不对,而你们扔砖头,我的天,你们真胆大包天了。”
  “姐,我们不对,可是他们三个人打俺哥一人,俺哥没有忍住。”
  “还在犟嘴?”
  我和叶子不敢说话了。
  后来,三姐找到了大伯和父亲,然后找到了人家,专门赔不是,又狠狠的批了我们一顿。
  从那以后,我和叶子明白了,做个老实巴交的人,多么重要。
  这个故事,发生在1997年。
  03
  2012年,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
  这一年,我们都有故事。
  这一年,我大学毕业。
  嗯,是的,我总觉得,大学还没有毕业的时候,自己常常和兄弟说:“要是以后自己毕业哦了,一定要找个喜欢的城市,然后努力挣钱,然后就是拼劲全力,一定要努力,一定会好起来,我觉得当我们三十岁的时候,肯定能够混得很好。”
  那时我们就在学校的后山上,大声的说着我们的梦。
  而此时,我们就要毕业。
  我告诉叶子,我找了自己喜欢的对象,三姐也知道。
  那一刻,她们激动的不行。
  没错,原以为爱情不会有了,如今真的就发生了。我感谢某人,感谢她的一路陪伴,我们总觉得,只要努力,一切就能好起来。
  毕业以后,我们没有立马结婚,而是不停的整理着我们的生活。
  过去在学校没有什么压力,直到毕业了才懂得,其实我们懂得太少了。
  毕业了,一切都是陌生的,一切都需要重新开始。
  我们去了一座小城,我以为,只要两个人全力以赴,就能完成我们的梦想,我以为只要自己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就可以。
  后来我发现,可能是错了,嗯,是的。
  两个人其实在一起,还有就是家庭的事情,不能光是两个人,那一刻我才懂得,有些故事只能一个人扛,我才发现,兜里没钱是多么的可怕。
  我懂得,贫穷带给我的影响真的很致命。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自己拼命努力工作。
  我知道,只要是有时间,然后有精力,就能把工作做好,就一定能够拼劲全力做好工作,其实也没有什么的,只是觉得有些故事,需要自己来扛。
  后来,为了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我开始流浪。
  流浪的时候心里也是孤独的,自己混的不好,没有钱的时候,也还是给三姐借钱,真的,没有钱吃饭,肚子饿的时候,也会咕咕叫。
  某人说不行就回来吧,而我想过了,只要再努力一下,就能好起来。
  是这样,我想了一夜。
  后来还是决定不能回去,没有人会一直留在工地上,也没有人愿意一直守在那儿,倒不是执着,而是有一种信念在其中,没错,我以为自己的信念肯定是好的,肯定能够越来越好,只要坚持了就肯定可以。
  后来才懂得,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有些人,一旦转了身。嗯,也就没有了后来。
  这个事情,叶子知道的,后来三姐也知道了。
  没过多久,我才知道,叶子也有了对象,三姐也是,有了自己喜欢的人。那一刻,我很感动,这一年,事情很多,这一年,幸福也多。
  到了年底,三姐通知我们说:“孩儿们,老娘我就要结婚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和叶子,傻傻的笑。
  三姐结婚的那天,我和叶子都在家,院子里是我和叶子提前布置好的灯笼,全部挂在院子里,风儿一吹,摇摇摆摆,三姐笑着说:“你看看你们俩,给我挂个灯笼还不挂个结实点的,老娘我今天就要嫁出去了,以后没有人能够罩着你们了,你们俩好好的努力吧。”
  就这样,2012年,我分手了。
  叶子有了对象。
  年底,我和叶子看着三姐,坐上了婚车。
  她的眼睛本来就小,临走的时候,笑成了一条缝。
  04
  2018年,我们仨开始有了一个微信群,名字叫《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
  过去很少联系的,这样一来,有了微信群,我们整日都在高兴的闹着,说着。
  三姐不停的回忆小的时候。
  她总是说:“小时候,其实是很幸福的事情,你看看,我们两家过得都还不错,那时家境蛮好的,就是在村子里,也能算是靠前的排名,只要到了春天,燕子来的时候,总会来到我们两家,是的,我们不喜欢说话,可是我们都很憨厚,全都是靠着一点一点的努力,才完成的。”
  “姐说的是,我们一直努力着,虽然果园没有给我们带来很多的收益,可是却是我们的童年,要是父亲和大伯都在,该有多好。”我又开始想父亲。
  “是啊,叔和父亲要是在就好了。我记得他们俩是老哥们,一辈子的,可是不曾想,总是遇到了病,这可不好。我们一直以为,只要好好的做好事,就可以长命百岁,可不是这样的,命运总是和我们想的不太一样。”姐开始抱怨。
  其实姐说的有道理,为什么好好的人,总是没有能够多一点时间留在这美好的世上呢?
  这一说,勾起了我们很多的回忆。
  “那时我们两家,村子里的电视,也算是我们开始的,我们买电视,村子里有人羡慕,而就是这样,有了电视,很多乡亲们都跑来看电视,那时电视剧都是《霍元甲》,有时候没有信号,大伙就有点失望,不过一直都在院子里拉呱,也是一种幸福,孩子们坐在大人旁,听着大人们说着最近的家常,有时想想,其实还是过去好,没有网络,但是大伙都很亲近。”
  “就是的,姐说的是,这些年,我们受了很多的苦,没有办法,我们不能总是抱怨,只能慢慢的努力,只能慢慢的奋斗,可是就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遇到很多的麻烦,但是我们也只能慢慢的努力,慢慢的解决。有时候,看着很简答的一件事,但是在我们这儿,可能需要很多年,没错,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最好的法官。”
  “是啊,我想我爸了,我爸就是喜欢吃海鲜,如今我也嫁到了海边,我常常每天都会吃海鲜,只要到了这个时候,我就想我爸了。要是他在的话,该有多好,要是他在的话,我肯定能够天天给他做海鲜,我把他接过来,吃个够。”
  “是的,姐,我也想我爸,我爸要是在的话,我也不可能到了三十还没有结婚,我就是穷一点而已,不不不,不能说穷,我害怕我爸要是知道了会难过,我曾经遇到过自己喜欢的人,也真心的相爱过,可是就是因为兜里没钱,慢慢的让自己变得有些自卑,慢慢的乱了一些方寸,扰乱了心智,我想我爸了,他最喜欢抽烟,要是他在,我给他买好烟抽,虽然母亲不喜欢,可是我会偷偷的给他送过去。可是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是的,再也见不到了。”
  “是啊,多憨厚的两个老哥俩,竟然在这几年慢慢的离开了我们,我好想他们,我们穷一点不怕,只要努力干活,总会好起来的,不用担心没有媳妇,总会遇到一个合适的在等着你,当然了也不用担心太多的事情,只要我们踏踏实实,就很好。至于叔和父亲,我们藏在心里就好,藏在心里就会慢慢好起来。”
  “是的,姐,有时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时只能和你们说说,就是这样。”
  “嗯,心里想说的时候,就和姐说说,没事的。”
  “嗯嗯,好的。”
  “嗯,姐,你说说,我们有多少年没有见过面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看看?常回家看看你,你小时候经常和我们说的,如今倒是你,好久没有回来了吧?”
  “是的,你姐最近太忙了,等到叶子结婚的时候,就回去。”
  “叶子要结婚了?”
  “是的。”
  “嗯,真快。”
  “你也赶紧找一个,能过日子就好。”
  “嗯,行,姐。”
  “不早了,你看,这有了微信群就是好,呵呵,十一点了,赶紧休息吧。”
  “好好好,早点休息吧。”
  05
  2020年,我从合肥到了老家一座不大的城市,很多朋友都觉得不可思议。
  也许是的,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时候为什么要回来。
  三姐知道了,赶紧打电话过来:“咋回来了?不是在合肥呆的好好的吗?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呀?”
  叶子也在问。
  我笑着,其实不光是她们俩,很多朋友都在问。
  也许自己回来不对,但是我觉得有些时候只能自己决定,一座城市如果自己不喜欢,就会偷偷的离开。这些年,走过的地方也算是很多,但是一直没有一座留下的城市。
  倒不是自己不喜欢,而是自己有时候,也很无奈。
  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己在努力,而自己有时竟然也没有话语权。
  三姐问了很多,是不是外面的生活不好?还是受了委屈?为什么要回家?
  为什么要回来?
  我笑着说:“可能是想回来了,然后就回来了。”
  是的,关于我回来的原因,我没有说过,一个人也没有说过,嗯,这是后话。三姐告诉我:“今年过年,老娘回来了。”
  那一刻,我激动的不行。
  三姐总算回来了,2012年结婚以后,一直很忙,过去也都是回来,可是我都不在,如今到了春节,三姐说她要回来,叶子结婚。
  这是一个很好的消息,我就一直在等着,一直在等着。
  同事笑着问我怎么了?最近一直偷着笑。
  而我只能说:“快过年了,我想回去过年,哈哈,要是能够提前回去就好了,要是能够回去就好了,哈哈。”
  “你看看,回去过年高兴得。”
  “那是。”
  我一直盼着到春节,终于到了腊月二十九,三姐已经到家了,叶子也在家,而我还在上班,到了傍晚才能下班。
  下班了,三姐告诉我:“什么时候回来?要是不回来,我就走了,可能害怕下雪,要是下雪了,就不好了。”
  “哦哦,还有你的机器人呢,我晚上就回去了。”
  “那你得慢点,一定要慢点。”
  “没事,姐,我会的。”
  自己匆匆忙忙的开车,走在回去的路上,忽然看到了油表低了,又赶紧去加油,呵呵,之前姐买的机器人也在我这儿,正好顺道捎回去,路上也很堵,可能都是要回家的人。
  就这样,自己慢慢的在路上。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到家了。
  我都没有到家,直接把车开到了三姐家,三姐家门口有好几个车,我只好慢慢的停在路边,车子还没有停下来,三姐就跑出来,高兴的朝着我挥着手,使劲的挥着手。
  这一刻,我真幸福。
  晚上,三姐专门给我做了海鲜汤,一大盆,叶子坐在我旁边,又拿着面皮递给我,二哥和我聊着,那一刻我激动的不行,喝着海鲜汤,吃着面皮,觉得真是幸福。
  不一会儿母亲来了,她就知道,我不回来肯定来三姐这儿了。
  我赶紧站起来,三姐拉着我让我坐下,说是晚上不把这盆海鲜汤喝掉,不能回去,叶子也起哄:就是的哥,今天晚上不把面皮吃了,也不能回去。
  那一刻,三姐,叶子,二哥,还有姐夫,嫂子,母亲,大娘坐在堂屋里,拉着家常,久违的笑声格格不停。
  临走的时候,三姐给我拎着一大袋子螃蟹,说是专门从海边带过来的,说是专门给我留着的,螃蟹都偷偷跑走了,三姐和叶子在院子里到处找了大半天,又都一个一个的捉回来。。
  今晚,我最幸福。
  而这一刻,我等了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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