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音乐

　　被注射了邪血…呸，是被注射了追踪设备之后，莫星河就被打发回家了，反正身体里已经是追踪剂的形状了，赵珂雅到也不怕莫星河跑了，吩咐了一句让莫星河明天上午9点来报道就不管他了。
　　你说说我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怎么就来除魔机关上班了，我当时就说还是另请高明吧，可人家说，队长已经决定了，你就不要推辞了，我当时吟了两句诗……
　　莫星河到不是反感上班，本来他就打算利用假期打打工赚点钱上了大学之后买个电脑，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打了莫星河一个措手不及，莫名其妙的就被拉上了除魔机关的黑车。
　　林佳慧和赵珂雅也没有要送莫星河的意思，莫星河只能叫了一辆网约车回家，等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父亲莫河正是最精神的时候，不过看着他在工作室里奋笔疾书，键盘敲得掷地有声，莫星河也没去打扰他。
　　一个人洗了澡，毕竟今天经历了那么多，身上也是脏兮兮的，还有不少血迹，从浴室出来之后，莫星河看到莫河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小子去玩啥了？这么晚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由于客厅没有开灯，只能在阴影中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这不是叫了李阳他们去……”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回着父亲的话，只不过说到一半莫星河就停下来了。
　　这该怎么说，自己叫李阳和曹雪去玩，结果李阳觉醒了异能还发疯了，公园里死了不少人，自己也被人拉上贼船。
　　房间里就这样安静了下来，莫河没有说话，莫星河也没有说话，诡异的氛围就这么持续了十分钟。
　　“黑门的事情，你最好亲自去问问你姥姥，你知道我去见你姥姥可没什么好果子吃，”莫河首先打破了沉默。
　　“好，我抽空去姥姥家看看，还有，我今天去找了个兼职，能赚点零花钱，但明天就要去上班了。“
　　“找兼职好啊，能赚点零花钱，还能锻炼锻炼。”难得的，今天的莫河很像一个称职的父亲，如果不是他放养莫星河18年了，莫星河真的会以为莫河一直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父亲。
　　说完，莫河就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室借着写小说去了，不知怎的，莫星河总觉得莫河的背影有些落寞。
　　这个男人在莫星河眼里也很神秘，老婆不知道哪里去了，也没说失踪也没说离婚，但每次莫河都对这件事缄口不言，莫星河的姥姥好像也不是很喜欢这个女婿，或许自己的父亲有什么苦衷吧，有些事不得不瞒着自己。
　　莫星河躺在自己的床上，等真正到了夜深人静的午夜，白天的疲惫才像洪水一样袭来，浑身上下哪里都痛，浑身无力，比起身体上的疼痛心灵上的苦恼其实更多，李阳在公园里疯狂的姿态开始在莫星河脑海中不断回响，曹雪鲜血淋漓的样子也萦绕在莫星河眼前，渐渐地莫星河回忆起了更多李阳的事情，小时候的玩闹，一起偷偷去网吧打游戏，上课侃大山，只不过这些记忆都变得模糊，莫星河这时才能确认一件事，自己的好友李阳彻底地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了。
　　硬要说伤心欲绝莫星河倒也觉得没有那么严重，但也不是说莫星河有多么无情，李阳还好好活着，还觉醒了异能，虽说被追捕但至少目前来看他还是自由的，只不过莫星河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李阳已经和自己分道扬镳了，李阳的未来也不容乐观，就算还能活着，也许只能在除魔机关的秘密监狱才能见到他了。
　　更多的是无力感，痛恨命运的不公，如果以后自己真的在监狱里看到李阳自己该说什么，该露出什么表情，如果李阳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又该怎么做，是沉痛叹息好友的死亡，还是为这样一个坏人的逝去而庆贺。莫星河并没有流眼泪，只是感觉心里面像是有很多根棍子搅在一起，搅得他十分难受。
　　晚上莫星河又做了一个梦，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有李阳，有曹雪，还有许许多多的高中同学，但唯独没有自己，自己就躺在冰冷的地上看着他们快乐的嬉闹，然后耳边响起了叮叮当当的悦耳音乐声。
　　起床时莫星河头痛欲裂，身上也没有力气，从床上做起来就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莫河的房间里传来父亲细微的鼾声，一切都像一个普通而平凡的早晨，可莫星河知道，平凡的日子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不对！莫星河突然警觉，刚刚睡醒，做完的梦境还历历在目，梦中快乐都是别人的，而自己则一直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看着一切，在梦中莫星河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躺着听着叮叮当当轻灵的音乐。莫星河说不清这是什么音乐，像是钢琴，又或是风铃，不过那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声音还萦绕在耳边。叮叮当当的十分轻快，莫星河听着没有任何不适，反而觉得非常舒服，但现在的莫星河已经不像之前对这个世界超自然的力量一无所知，他现在知道这种异常很有可能并不是他精神出了问题而是有异能在作祟。
　　莫星河赶紧起身，本身还对加入除魔机关有些反感，但脑海中突然出现的音乐让莫星河对除魔机关趋之若鹜，现在的莫星河恨不得赶紧赶到阳城分部，谁也不知道这脑海中的音乐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找专业人士来解决。
　　洗漱、穿衣、出门、打车一气呵成。
　　在路上，脑海中的音乐声越来越复杂，越来越好听，莫星河听着脑海中的音乐自我感觉越来越好，仿佛这音乐就是蜜饯一样，让人沉浸其中难以自抑，虽然感觉很好，但莫星河心中却生出警惕，这种来历不明莫名其妙的东西一定有什么未知的不良影响。
　　莫星河又一次来到了胖鑫饲料厂的门口，不过不同的是，上次是林佳慧把他带进去的，这次他一个人来，大门紧闭，莫星河费了不少工夫才证明了自己是新加入的“实习生”。不过等他进门之后却发现，赵珂雅根本没来，而林佳慧也因为昨天的事今天暂时放假了，苦闷的在接待室等到了九点半，赵珂雅财姗姗来迟。
　　“今天热情这么高啊？我还以为我需要去你家里抓你呢？”等赵珂雅来的时候，莫星河正师傅的蜷缩在椅子上，脑海中的音乐仿佛变身成了一位专职伺候莫星河的天使，让莫星河全身上下无比舒适地坐着，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慢慢蚕食着莫星河的理智。
　　“赵…赵队长！我脑子好像出问题了，你快给我看看！”赵珂雅的到来无疑是让莫星河从酒池肉林的糜烂美梦中醒来，温水中的青蛙终于跳出了葬送自己的大锅。
　　“哈？”赵珂雅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随后便意识到这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脑子出问题了，“什么情况？”
　　“从早上开始我脑子里就一直回响着一首音乐，而且，我觉得这首曲子越来越好听，我现在感觉特别好，可是我昨天身体受伤应该蛮严重的吧。”莫星河向赵珂雅说明了自己的情况。
　　赵珂雅双手抓住了莫星河的脑袋晃了晃，然后把耳朵贴在莫星河的头上听了听。这让莫星河的心中生出一丝这个老大有点不靠谱的想法。
　　随后，赵珂雅把莫星河带到了昨天那个注射“邪血”的那个充满了各种仪器的房间，叫来几个穿着白大褂浑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人。
　　“我去给中央打一个报告，让研究人员快点过来，你在这里先做几个测试，监控一下生命体征。”
　　赵珂雅走得很匆忙，莫星河看着这些不露脸的浑身白衣的家伙，心中有了一丝慌张。
　　有这么严重？这几个人全副武装是啥意思？难不成我快不行了。
　　莫星河机械的接受着各种测试，旁边的白衣人员一是在写写画画，数个小时候，莫星河身上捆满插满了各种管子，整个人被扒的只剩一条内裤塞到了一个充满黏稠液体的大罐子里。
　　带着呼吸器，莫星河在液体中睁开了双眼，并没有什么不适感，反而很舒适，莫星河忍不住想闭上眼睛小憩一会，毕竟昨晚自己又做了一晚上的梦，一早精神高度紧张地跑过来，现在一放松下来着实有些困了。
　　“各项生命体征都正常，甚至有些好过头了。”
　　“新陈代谢逐步加快，身体各项素质稳步提升。”
　　“身体在自己修复自己，身体内的各个器官都像是焕然一新的一样。”
　　房间里的研究人员讨论了起来，莫星河的身体状态不但没有变坏，反而是在不断变好，整个人欣欣向荣，就仿佛莫星河是严格控制饮食数年，每日健身，早睡早起，身体状态好的过分，体内的各器官仿佛就是新的一样，这种情况人们从来没有见到过，打个比方，莫星河此时就像是刚出生一样，说他再能活80岁绝对不过分。
　　不过莫星河在液体中是听不到了，他已经沉沉地睡去。
　　在此醒来时，莫星河已经躺在了床上，周围没有一个人，看天色还是白天，就是不知道昏睡了多久，不过脑海中的音乐声还没有停下，此时音乐没有一点烦人的感觉，反而让莫星河感到无比舒适。
　　莫星河挣扎地起身下床，本身以为身体会很虚弱，可令莫星河惊讶的是自己的身体非常好，甚至有点好过头了，自己的身体能完美的配合自己脑海中的每一个念头，精准度，速度，强度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这还是我得身体吗，我怕不是已经死了被把头切了换了个身体？”
　　这一切太匪夷所思，莫星河向窗外看去，还能看出自己仍在胖鑫饲料厂中，凭借着记忆与模糊的方向感，莫星河找到了赵珂雅所在的房间。
　　推门而入，赵珂雅正在与一个温文尔雅的中年人谈话，另一边的沙发上还做的一个在玩手机的年轻人。看到莫星河进来，两人的谈话暂时停了下来。
　　“你好，我是沈文聪，你的情况很好不用担心，看来你脑海中的特殊情况很有可能是你的异能造成的。”中年男人沈文聪的声音有一种魔力，让莫星河感到无比的心安，甚至生出了淡淡的崇敬感。
　　“可是，我不太懂，异能什么的，对了我昏睡了多久了。”莫星河感到有些手足无措，这进度太快了，而且这异能算是什么？自己还指望觉醒个异能能飞天遁地，掌控雷电，再怎么不济给个隐身之类的也可以，这算啥，自己给自己演奏音乐？
　　“他是我昨天才发现的，而且能屏蔽中央的感应，很多事我还没和他解释。”赵珂雅在一旁适时地说道。
　　“那我来给你解释一下吧。”沈文聪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安抚人心。
　　“异能者的觉醒往往不是一蹴而就，很多异能者在觉醒的过程中就会发生异样，而在觉醒之后异能者往往都可以知道自己的异能是什么。”
　　“这是一种本能，就比如当你想要抬起手你的身体就会抬起手，就像你的呼吸一样，当你拥有了异能你就知道该如何去运用它。但异能觉醒是一个过程，并不是想你想象中的，仅仅只用一天或者一小段时间身体就发生变化。”
　　“就比如你的好朋友李阳，目前的调查来看李阳的异能觉醒期是半年，他的身体在半年内慢慢发生变化。”赵珂雅在一旁解释了一句。
　　“对，所以你的这种现象我理解为你的异能正在觉醒，但是在觉醒期间就发生了很多诡异的现象，这些现象很有可能和你觉醒的异能有关，赵队长说你可以免疫精神攻击，可以推断你的异能是偏向精神方面，你今天又在脑海中产生了音乐，对你的身体进行修复，我个人推断你的异能还偏向辅助与治愈。”沈文聪侃侃而唐，谈吐中透露出了对异能研究的自信，这让莫星河安心不少。
　　“我个人猜测，你还处在异能觉醒期，但是由于你近日的状态，让你的异能提前产生了一些异动，有人攻击你的精神，你的异能帮你抵挡，你的身体受损，你的异能在帮你修复，这种情况还没有发生过，普通的异能者在觉醒期间不会显露出任何异常，只有在觉醒完成后异能才会出现，在这期间就算是身体的主人死了异能也不会提前出现。”
　　“可我……”莫星河刚想说什么，就被沈文聪举手示意打断。。
　　“但你也不要慌，你虽然是个特例，但就目前来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进行，很有可能是你的异能特别强大，随意才会在觉醒期就有特殊的表现，也很有可能是你的异能比较特殊，不管怎么说，这种新的异能形态都值得人们研究和关注，未来的一段日子我会呆在阳城分部，中央也会继续派人来关注你的情况。”
　　莫星河呆呆地听着，听起来还不错，最起码自己离死还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