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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剑动天云 / 第一章:梦

第一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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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四周是无穷无尽的黑暗,这黑暗仿佛可以吞噬一切,仿佛可以泯灭所有,在这黑暗中,所有的东西都不复存在,所有的东西都化作了虚无,时间、空间、精神、生命,什么都没有,唯一仅有的就只是那漫漫无边的黑暗。
  不知是什么时候,也不知是因何原由,一道和这黑暗格格不入的意识竟慢慢地在黑暗中苏醒了过来,并迷茫地审视着黑暗中的一切...
  “这是什么地方?”
  一声低语响起,在这空寂的黑暗中缓缓回荡。
  没人回答,四周的黑暗寂静得让人心悸。
  “我在哪?”
  ......
  亦是无人给予答案,黑暗中,除了自己的喘息之声,仿佛再无一物......
  于是,这道意识在这黑暗中彷徨着、迷茫着、恐惧着,似要找到那埋藏在黑暗深处的答案,可是,四周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恐惧越来越深,喘息越来越急,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是一瞬间,又仿佛是千万年,就在这意识快要绝望的时候,一点亮光忽然在这黑暗中出现,就像有谁在这黑暗中点起了一盏烛火一般,带着无穷的希望,将这黑暗点燃,将那无尽的绝望烧成灰烬,然后,一切都奔腾着,呼啸着,朝着这点光亮而去,而这点原本微弱如星点的荧荧之光慢慢地愈来愈亮,愈来愈强,到最后竟如天上烈日般,发出刺眼的光亮,耀得人睁不开眼。
  强光缓缓过去,只见原本的黑暗不复存在,入眼的却是一片如梦似幻的景色,如血的夕阳,如镜的大泽和如玉的草原,在脚下,则是一片如黛的青山,微风拂过,粼粼的波光乍起,将夕阳的倒影搅得支离破碎,山间偶有鸟兽经过,湖中锦鲤时而跃起,绿草萋萋,蓝天如洗,好一个沁人的湖光山色。
  这本应优美得让人沉醉的风景此时在这道意识的眼中看来,却显得有些诡异,因为一切都是无声的,这风无声,这经过的鸟兽无声,那跃起的鱼儿落下,依旧无声,整片天地,仿佛只有自己喘息的声音,让人有些压抑。
  就在这意识正感疑惑、压抑之时,山对面的天边不知从哪儿聚起了几丝乌云,这云色漆黑,仿佛雪白的宣纸上一不小心被滴上了几滴浓墨一般,慢慢散开,逐渐凝聚。只见这黑云越来越多,并且迅速聚集、扩大,不消片刻,便笼罩了整个天际,然后,这漫天黑云便携着其中赫赫的雷霆,朝着这方天地,滚滚而来,而云下,则隐隐可见幢幢黑影翻腾,只是离得太远,看不真切。
  黑云来得极快,只是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从天边蔓延到了近前,离得近了,云下的景象渐渐也能看得清楚,只见云下黑气滔天,狰狞的巨兽在黑气中无声的咆哮,骨刺横生的巨鸟在云中上下翻腾,更有身着黑甲、持着各式奇形武器、骑着各种见所未见怪兽的人马在云下隐现,黑云所过之处,万物凋零,万灵湮灭,黑云之下,一派末日之景。
  弥天漫地的黑云携着毁天灭地之势滚滚而来,四周的光仿佛都被这黑云吞噬了,让这方无声的世界越来越暗,暗得一片死寂,只剩那喘息之声在这天地间急促着,恐惧着。
  就在这黑云压境,天地之间充满了绝望之时,忽有一道金光从身后亮起,将这世界照得透亮,只见身后,一条浑身金光熠熠的巨龙从大泽中破水而出,乘风而起,而在这巨龙之上,则有一着金甲之人仗剑而立,威武异常;而就在同时,一道五彩之光亦从那延绵的大山之中亮起,一只美丽优雅的五彩之凤载着身着彩色霓裳的女子蹁跹而起,在空中不断地盘旋轻舞;而在那草原的另一边,一身着紫袍之人持着长枪,乘着麒麟,长笑着,踏着氤氲紫气,翩然而来,在这三人的身后,无数生灵组成的大军紧紧跟随着,他们或仗剑持戟、或舞刀弄枪、或操棍执斧,每个人的面目之间都写满了坚毅,都充斥着那视死如归的决绝。三路人马在草原上集结,只见那乘龙之人举起手中之剑,对着身后大军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便驭着金龙,带着万千怒吼的大军,朝着那不断逼近的黑云,奋勇而去。
  近了,两方人马在万千生灵无声的嘶吼中越来越近了,光与暗即将在下一刻交汇,近了,生存与毁灭在那一往无前的呐喊中终于汇集,“轰!”,无声的碰撞在那惊骇的目光中让整个天地都开始了颤抖,强光又在此时亮起,将世间一切都掩盖,也将那毁灭的绝望和生存的希望同时淹没,一切仿佛都在这道光中结束,一切又仿佛都在这道光中开始,强光过后,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不见,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泡影,都是幻像,只留下了一如既往的黑暗,让人迷茫,让人心悸。
  “呼...”,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只是一刹那,又仿若过了千万年,喘息声又在这寂静得让人心悸的黑暗中响起,黑暗中的这道意识又开始了他漫漫的彷徨和追寻,追寻着什么,或许就连这道意识本身,也道不明白。
  这时,一道似有若无的声音忽然在黑暗深处响起,时而缥缈,时而悠远,仿佛有谁在呼唤着什么,又仿佛谁在那黑暗深处低语,只是离得太远,听得不真切。可是,这声音对于黑暗中某道意识来说,就像溺水之人抓到了那根漂浮在湖面的救命稻草一般,来得那么及时,让人充满了希望。于是,这意识便喘息着,疾驰着,顺着这道声音,追寻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时间已经流逝了千万年,又好像只过了一瞬间,在这道若有若无的声音里,又一道光悄然亮起,这光不想前次的那么刺眼,她那么柔和,那么温暖,想母亲慈爱的凝视,又像爱人温柔的轻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就抚平了所有的创伤,让人在不经意间,就缓缓地,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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