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秘密终大白

　　花无痕道：“你们知不知道是谁悬赏五万两黄金来捉拿万里云。”
　　应人求说道：“江湖中只要是有头有脸的其实都知道，能够出得起五万两赏金的人恐怕只有西南侯。”
　　花无痕道：“你们可有证据？”
　　应人求说道：“证据倒是没有，不过这件事几乎江湖中有很多人都知道，这是不胫而走的秘密，所以其实有很多人都想来捉拿万里云。”
　　花无痕略做沉思，然后说道：“万里云是皇上下旨要的人，你们曾将他截去，是为大逆不道，我今天既然在此，便不会放过你们，但是你们放心，如果你们将万里云的毒解了，然后乖乖回到天牢，我便会在皇上面前为你们求情，你们便可减少许多刑罚。”
　　应地求和应人求尚未开口，只听应天求说道：“如此甚好，我先行向花大人致谢。地求、人求，你们赶快谢过花大人。”
　　应天求虽然眼睛已瞎，武功尽失，但是他是大哥，关中三盗本来就以应天求为尊，此刻他说的话自然就是代表了他们兄弟三人，于是二盗和三盗并没有任何意见，也向花无痕致谢了。
　　应地求说道：“其实当日我们兄弟二人所放的毒箭并非致命之毒，只是箭头上沾有麻药，中者会立即晕倒，是以才给我兄弟二人以可乘之机，将万里云带走，其实箭上之毒非常容易解，在普通药馆也可以解掉。”
　　花无痕道：“好，那你们快将万里云的毒解掉。”
　　于是应地求将万里云毒解掉，但是因为麻药的缘故，万里云一时半会还醒不了，大家将他抬上马车，然后向皇宫驶去，路上万里云自然醒来。
　　将近皇宫，花无痕先将三盗都关入天牢，然后交待好一切，便和万里云一同进宫面见皇帝。
　　皇帝早朝刚刚结束，正在上书房批奏折。登基十年了，每次下了早朝，上书房是皇帝必来的地方，在这里，每天要批大量的奏折，即便是有些精力不济，皇帝还是日日不歇的忙碌着。
　　侍卫太监来通报：“启禀皇上，锦衣卫指挥使花无痕与万里云在殿外候旨。”
　　皇帝一听说花无痕已经回来了，便放下手中正在批的奏折，然后宣他们进来。
　　花无痕走上前来朗声说道“臣花无痕叩见皇上，启禀皇上，臣已将万里云带回京城。”
　　万里云也走上前去，说道：“万里云参见皇上。”
　　皇帝见花无痕不辱使命，心中便觉非常高兴，说道：“很好，花无痕，你没有辜负朕的期望，令朕非常高兴，此功劳先记下，过后给你封赏。”
　　花无痕道：“臣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为皇上做事，臣不敢奢求赏赐。”
　　皇帝说道：“好，很好，都起来吧。”
　　花无痕和万里云两人徐徐起身，却是还没有抬头。
　　皇帝让所有侍卫太监全部退下，然后让他两人走上前去。
　　皇帝对万里云说道：“朕自收到陆其名飞鸽传书，便觉西南有事发生，而西南之事，朕觉定与西南侯有关，所以不敢轻忽草率，所以才让花无痕去传旨将你从巴蜀带回来。”
　　万里云道：“在下一介武夫，却劳天子挂心，实乃令我感激涕零。皇上如有差遣，在下赴汤蹈火，定当不辞。”
　　皇帝微微一笑，说道：“万捕头言重了，万捕头被称为“蜀中第一名捕”，协助朝廷处理许多大案，立下重要功劳，无须过谦。朕今日召你入宫，便是要你将夜入总督府之前后经过说出，朕想知道到底西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万里云道：“皇上既如此发问，在下一定全部说出，不敢有所隐瞒。”
　　皇帝“嗯”了一声。
　　花无痕站在旁边，这时说道：“臣先行告退。”
　　皇帝说道：“不必，此事你也要知道，日后还需你来处理此事。”
　　花无痕道：“是。”
　　当下，万里云便开始讲述自己夜闯总督府始末。
　　皇帝坐着，花无痕站着，都在细细地听着万里云的讲述。
　　原来万里云半年前调查一宗军饷被劫案，发现此案与西南侯有很大关系，他念及与西南侯交好，便想到侯府与西南侯述说此事，没想到西南侯听后勃然大怒，大骂万里云“忘恩负义”，更想将万里云捉拿起来，不曾想万里云最终凭借轻功跑掉。万里云从西南侯府跑掉后，虽然自负一身轻功，但整个巴蜀都是西南侯的势力范围，他只孤身一人，如何能抵挡西南侯的千军万马。所以最后他只能孤注一掷，夜入巴蜀总督府，凭借巴蜀总督陆其名的保护才能安然离开巴蜀。
　　陆其名也是思量再三，寻思自己也难以抗衡西南侯势力，便飞鸽传书给皇帝，皇帝便派锦衣卫指挥使花无痕带着圣旨去将万里云带回京城。
　　皇帝听完，眉头不禁皱了起来，缓缓说道：“你说半年前的军饷失窃案与西南侯有关，可有证据？”
　　万里云道：“启禀皇上，在下查了将近半年，终于有些眉目，军饷是自京城送往云南边境，补给边境军营，可是尚未渡过长江，便遭到抢劫，抢劫地点是在巴蜀边境，而此后一段时间，西南侯一直在招兵买马，不断给自己的军队增加装备。”
　　皇帝说道：“不错，有道理，西南侯或许抢劫军饷之后将它用在自己军队里面，西南侯何以会突然招兵买马，是了，的确有可能是他将那五百万两的军费抢劫去了，你继续说吧。”
　　万里云道：“是。当时军饷被劫时，在下正在巴蜀境内，而且离被劫地点不远，于是在下曾去军饷遭劫地点查看过，发现押送官兵一共三百二十人全部殒命，但是我发现押送将军尚有一口气息，于是在下便试图努力救他。可惜他受伤太重，没有多久也死去了。他临死之前曾告诉在下，抢劫之人虽然全部蒙面，但是他认出了其中一人”
　　“是谁？你尽管说下去便是。”皇帝说道。
　　万里云接着道：“说了可能皇上不相信，那人正是将押送将军所杀死之人，将军倒下之前已经认出了她，她是一位女人。”
　　说道这里，皇帝和花无痕同时露出了惊诧的表情，皇帝说道：“这人到底是谁”
　　万里云道：“此人便是西南侯夫人。”
　　皇帝和花无痕听了，脸上都露出极其不相信的表情，未等皇帝开口，花无痕便说道：“西南侯夫人一介女流，而且已经多年未曾迈出过西南侯府大门，怎么会是她，而且没有听说过她会武功。“
　　花无痕说完，皇帝也点了点头，意思是跟花无痕想法一样，显然是也对这件事大不相信。
　　只听万里云继续说道：“在下当时也是大不相信，但是那将军在临死之前曾说过，虽然当时所有的劫匪都蒙着面，但是他能认出其中几个人的武功家数，发现他们是蜀山剑派门下弟子，而其中一人武功较高者，用的武功是蜀山剑派掌门的嫡传武功——回风舞柳剑，那人出手虽然矫捷，但是姿态阴柔，是个妇人。蜀山剑派掌门柳无风共有五位嫡传弟子，而其中只有一位女弟子，排行最小，便是二十年前曾经名动西南的顾五娘，此人是前巴蜀将军顾长生之女，自幼便拜入蜀山剑派柳无风门下，跟随柳无风学习武功，直到二十多岁时嫁给西南侯，自此便退隐江湖，在家相夫教子，近二十年来未曾迈出过西南侯府。”
　　花无痕听完，眉头皱着，心中仿佛对此事尚有不解之处，但碍于皇帝在场，不好明说。
　　皇帝听完也是眉头紧皱，仿佛也有不解之处。
　　万里云接着说道：“在下从前与西南侯交好，一年之中有多次踏入西南侯府之中，虽然常常出入侯府，但是也从未听说过侯夫人曾经迈出过侯府大门。”
　　皇帝说道：“押送军饷的将军是兵部尚书之子海栋，自从军饷失窃海栋被杀之后，兵部尚书曾经多次上奏折要详查此案，可是押送官兵全部丧命，一点证据都没有，就是现在，仅凭海栋生前几句遗言，同样证据不足，看来此案还需调查清楚。”
　　接着又道：“万里云，你先退下吧，连日舟车劳顿，自是非常辛苦，朕已安排好住处，先行歇息去吧。”
　　万里云道：“谢皇上，在下先行告退。”
　　万里云退下后，上书房内只留下花无痕和皇帝。
　　两人沉思半饷，都没有说话。又过片刻，皇帝说道：“你对此案有何看法。”
　　花无痕道：“我以为其中必有许多未明之事，此时若妄下论断，不免过早。当时军饷被劫一案发生之时，我曾调查过一段时间，可是因证据全毁，毫无头绪，最终臣不得不罢休，实感愧对皇上，如今虽然稍有眉目，但是证据未免太过不足，因此，臣现在不敢说什么。”
　　皇帝说道：“恩，朕也这么觉得，现在此案还是不是太明显，须得假以时日，调查清楚之后才能做出判断。”
　　皇帝接着又说道：“花无痕，朕命你彻查此案，紧要关头，你可先斩后奏。”
　　花无痕忙道：“谢皇上。臣定当竭尽全力调查此案。”。
　　皇帝轻声说道：“你连日劳累，此刻定当精力受限，你先回家休息几天，再去查案吧。”
　　花无痕跟皇上交待了关于“关中三盗”的事情，然后便出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