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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回京多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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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一帆在回侯府的路上一直在想着怎么跟西南侯复命,如果实话实说,虽然合情合理,但是总会让人觉得有点没有尽力的感觉,但是现在他自己也没有别的好想法。
  不知不觉间,西南侯府到了。
  他翼翼进入侯府,还在思考该怎么向侯爷交代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端坐在大厅中央的侯爷。
  西南侯府本身官邸很大,大厅修得很气派,西南侯坐在大厅中央,虽然略显老态,但是从远处依然有一种威不可侵的气势。
  白一帆似乎被这气势给镇住了,不敢往前走。
  谁知此时西南侯居然先开口说话了:
  “一帆,回来了,听说你受伤了,伤的如何,要不要让大夫给你看看。”
  西南侯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居然非常温和,就像是一个老人在对自己的晚辈的问候一样白一帆听了自是非常激动,只见他扑通跪在大厅门口,眼眶里含着泪花:
  “侯爷,属下无能,未能完成侯爷交代的任务,只能以死谢罪了。”
  还未说完,白一帆就拔剑向自己的胸口刺去,将在刺中的一刹那,只听“咣呤”一下,白一帆手中的剑立刻断为两截。
  白一帆抬头望着西南侯,“侯爷,你为什么不让我死?我活着还能干什么。”
  原来是西南侯将他手中的剑打断了。
  只见西南侯徐徐走过来,然后扶住白一帆,说道:
  “一帆,你这是干什么,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而且你又受了伤,你再往你的胸口上刺一剑,那你的伤势不就更加严重了吗。”
  这次西南侯的语气中微微带有责备,但是谁都能听出这是一种带有关怀的责备。
  白一帆顿觉热泪盈眶,大声道:
  “可是,侯爷,我没有完成任务。”
  “这不能怪你,皇帝要人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没想到陆其名居然会上奏朝廷,看来此人的确不简单。一帆,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你放心,万里云不会这么轻松就能到京城的。”
  白一帆道:“侯爷,请让属下带人在路上伏击他们,将万里云捉拿回来,请给属下将功补过的机会。”
  西南侯道:“不可,我们现在不能暴露,放心吧,我已经收到消息,黑道出金五万两,要买万里云的人头,不用咱们出手,就有人帮咱们了。一帆,你大可放心回去养伤,剩下的就别放在心上了。”
  这次西南侯说完就转身离去了,白一帆望着侯爷的背影,心中的感激之情还没有消退,他仿佛看到的是一位慈祥老人的背影,平时看上去非常威严的西南侯爷,怎么这次会如此和蔼,难道是因为他老了?
  对于一个老人来说,和蔼可亲岂非是最好的,也是最难得的形容。
  花无痕等已经走在官道上,他与万里云分别乘坐一辆马车,其余的侍卫则骑着马跟在马车后面。
  这是花无痕来时走的官道,这条道路既宽阔又平坦,以至于马车走得一点儿也不颠。
  虽然四周也是平坦的草地,看上去不会有什么危险,大家却还是保持着警惕,以较快的速度前行。
  走了大概几百里地,时值傍晚,人困马乏,于是花无痕等就近找了个客栈。
  客栈虽然地处偏僻,可是因为开在官道旁边,这里南来北往的人来打尖住店的很多,所以客栈里人却不少。
  他们这一队人因为都身着官服,所以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早有小二出来询问:“诸位官爷,请问是打尖还是住店,如果住店的话今天客房比较少,大家可能要挤一挤了。”
  花无痕轻轻道:“没关系,剩余的客房全都包了,先给我们准备饭菜,另外喂一下马。”说完,花无痕扔给了小二一锭金子。
  小二道:“好嘞,客官,您里边坐,饭菜马上做好。”
  大家全都走进客栈,三十几个人足足坐了六张大桌,花无痕和万里云坐在一张桌子,其余三十名侍卫每张桌子坐六人。
  本来这客栈比较热闹,可是当他们三十几个人都进来坐下后,整个客栈变得静悄悄的,似乎所有人都对这三十多个身着官服的人有着一种恐惧感,就好像大多数人见了官差一样的感觉,有种想躲得远远的冲动。
  可是这三十个侍卫好像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人,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表情,只是有秩序的坐下来,低着头,一言不发。
  巴蜀总督府的侍卫的确训练有素,执行任务时该有的秩序全有。
  这一幕,万里云看到后很是佩服陆其名,而花无痕却好像已经知道是这样一般,仿佛他对他的好朋友陆其名在什么方面都很有信心的。
  饭食已毕,众人上楼进入客房,客房虽然较少,但是三十多名侍卫也并没有不满之意,他们临行前,陆其名曾亲自嘱咐他们,这次上京,关系重大,要他们路上一切小心,全力听从锦衣卫指挥使的命令。他们就挤在五间客房内,未曾抱怨一句。
  花无痕看在眼里,觉得于心不忍,但是看到客栈客房的确不多,于是也便没有说什么,他与万里云睡一间客房。
  入夜已近三更,客栈所有人都已入睡,就连值班的伙计也趴在柜台上睡着了。
  突然,客栈大门突然大开,仿佛是狂风吹过,劲头巨大,“哐”的一声响,将正在熟睡的伙计给惊醒了。
  伙计吓一大跳,睡意顿无,惊魂未定,只见门口有两个黑影。
  黑影一高一矮,都身着黑色的衣服,手中都握着剑,因是黑夜,月光甚弱,伙计又是刚醒,往外看时,只觉看到鬼魅一般,早已全身哆嗦,瘫坐在地,不敢睁眼。
  伙计刚想大叫,忽觉胸前一阵凉意袭来,勉强睁眼看时,却是一柄明晃晃的剑,剑尖直抵胸口,只要再往前一送,伙计立刻没命。
  伙计又惊了一下,当是做梦一般。
  忽听声音道:“问你话,倘有不答或者不实,立刻要你命。”
  伙计哪里敢说别的,只张开嘴,用微弱的声音道:“我……我说实话……不要杀我。”
  只听另一声音道:“今天住店的三十多个官差住在哪个房间?”
  伙计忙道:“楼上……楼上右边六个房间,全……全被他们包了,他们就住在里面。”
  一声音道:“一个穿锦衣的和一个四五十岁的,在哪个房间?”
  伙计道:“就……就在楼上最右边那个房间。”
  伙计说完,忽觉胸前凉意已经消失,于是睁眼一看,只见什么人也没有,伙计更是一惊,以为所见必是鬼魅无疑,于是心中更觉慌乱,便觉头脑一昏,晕倒在地。
  话说这两道黑影噌噌窜上二楼,已在走廊之尽头。这两人身形之快,竟难以用言语描述。花无痕正在卧床假寐,忽听得楼下一声大响,早已起床,尚未出门,便觉走廊有异动。于是他让万里云做好准备。
  房间门忽然被打开,两道黑影直蹿向床边,挥剑乱斩,直将床上砍得七零八落。
  他们忽然惊觉,床上没有人。
  于是而人转身即欲逃走,两人身形本如鬼魅一般,来去无踪,可是此刻他们还未转身,就觉两股剑气已经封住了他们的后背。
  突听一个少年声音道:“你们只要一动,剑便立即刺入心窝。”
  那两人中一个道:“素闻花无痕之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花大人与我兄弟二人并无恩怨,我兄弟此次到来,只是要与万里云算旧账,还请花大人不要阻拦。”
  原来他们在他们身后,花无痕与万里云已经剑已在手,只需二人手一动,顷刻间便能送这两位不速之客回老家。花无痕本不用剑,但是有皇帝所赐尚方宝剑在手,便随手用了出来。
  万里云还未开口,花无痕淡淡说道:“两位与万捕头究竟有何恩怨,在下并不知晓,不过,现在皇上钦点万捕头进京面圣,只怕暂时不能跟两位纠缠了。”
  那两人其中一人说道:“花大人武功高深莫测,我二人自知不是对手,但是如果放过万里云,我们大哥的仇该如何报得。”
  万里云此时终于开口:“却不知两位大哥是谁,在下何时得罪过他?”
  那两人其中另一人说道:“万捕头真是贵人多忘事,可记得五年前你曾抓过人没有?”万里云说道:“万某身为捕快,抓过的盗匪不计其数,不知你们说的是谁。”
  那两人中一人说道:“万捕头真是好记性,昔年你曾经连续追了我大哥七七四十九天将他抓入天牢,难道你忘了吗?”
  万里云想了一会儿,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是他,应天求作案无数,我身为捕快,将他抓捕归案是我的职责,这有什么错?”
  那两人中一人接着说道:“是,官从来没有错,错的都是贼,可是万捕头你知道吗,我大哥虽然是盗,但是却盗亦有道,他从来不偷穷苦百姓,他偷的都是一些为富不仁的奸商和为官不正的贪官,而你却将他抓起来,使他在天牢中饱受牢狱之苦,此仇不报,我兄弟二人有何颜面活于世。”
  花无痕此时说道:“你二人现已被擒,如何报的了仇,万捕头是皇上钦点之人,此时还不能与二位纠缠,你二人速速离去,报仇之事等日后再议,否则今日不但报不了仇,连你二人性命也搭上。”
  花无痕虽然年轻,但是已办过很多大案,见识较广,此刻说话也带有极强的条理。
  只听那两人中另一人说道:“既然花大人如此说了,我兄弟二人怎可再多生事端,我们这就离去。”
  花无痕给万里云使一个眼色,两人同时收剑。
  那两人感觉背后剑气顿失,知道剑已经没了,于是便转过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向花无痕抱拳道:“多谢花大人,就此告辞。”
  接着二人便以轻功飞出门口,速度非常之快。。
  花无痕和万里云随便休息了一下,天便已渐渐明了。
  于是大家又都准备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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