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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你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
在送白逸安回去的路上，阿彻还是没有忍住，好奇问道。
“当然输了。”
“啊？”
“我不过是青铜巅峰，他的力量与速度，都在我之上，众位师弟里面，你是唯一入白银境的，自然知道白银与青铜之间的差距。”白逸安看着阿彻冷笑，“在一旁怂的很爽嘛。”
“哈、哈哈，我连师兄都打不过，上去不是送人头嘛……”
小胖子干笑两声，“可师兄那一剑直接逼退了他啊，怎么是师兄输了呢？”
“瞬间的爆发而已，侥幸唬住了他，再拼上几剑，输的就是我。”
“那师兄你的伤，不是已经挡住了他的剑吗？”
“白银境物理系真理——【破甲】+【重伤】。”白逸安回想起那道锋锐的剑气，啧啧两声，“还真特么是个天才。”
“顺嘴一提，老子最讨厌你们这种狗屁天才了。”
“了解。”
“再顺嘴一提，让那帮兔崽子少给老子惹事。”
“好滴。”
……
……
“君昭师兄，你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
海君昭微微沉默片刻，轻叹一口气：“输了。”
“怎么会……”绿裙少女眼睛渐渐睁大：“就凭那个登徒子？君昭师兄不是只和他比了一剑吗？”
“是比了一剑，所以输个干净。”他转头看向紫衣少女道：“小师妹应该看得清楚。”
紫衣少女点了点头道：“师兄的极光剑术，是半山剑院最快的剑。在加持了‘破甲’与‘重伤’这样的物理系真理后，依然被对方轻松挡下。而对方所用的剑术……”
“是诺克萨斯军用剑术。”
“仔细想想，逼退我的那一剑，应该叫做卡托反切——相传一个叫做卡托的老兵在战场上杀敌时，悟出的逆转反击技巧，后来被编入军用剑术中的基础剑技。”
海君昭摇了摇头，苦笑起来：“天、地、玄、黄四级功法，诺克萨斯军用剑术不过是黄级中品，在白师兄的手上，却能胜过玄级上品的极光剑术，白师兄的剑术造诣，远在我之上。更何况，我连他的真理都没有见到……”
“哼，说不定那个登徒子连真理都没有领悟到嘛，只是侥幸挡下了君昭师兄的剑，再比上几剑，他就溃败而逃了。”绿裙女子忍不住嘟囔起来。
“离洛师妹，输便是输了，不可胡言。”海君昭严肃道，“若白师兄是青铜境，先不说他能不能跟得上我的剑，就算跟得上，第一剑我仅凭力量就可以崩飞他的剑。”
“我想，白师兄应该为了让我不输得太难看，不屑于用真理罢了。”
“白师兄真是个好人啊。”
……
……
微雨渐歇。
白逸安倚在门框，吹着口哨，懒懒看着慢慢临近的夜色。
左臂上，是乱七八糟缠起来的白色布条，上面渗着斑斑血迹。
时间差不多了……
他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到屋子的角落，毫不在意的扯下左臂上的绷带。露出那道深深的剑痕。
绿色的荧光泛起，那道剑痕竟然渐渐消失不见。
嗯，召唤师技能【治疗术】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用。
他蹲下身子，用手慢慢扒开地上的砖缝。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白逸安回头，小女孩抱着一柄小剑，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这么晚了，去做什么？”
白逸安望着小女孩皱着眉头的样子，突然觉得小女孩冷冰冰的样子下，反而有些温暖。
他轻声开口道：“嗯……去杀一个人，今晚可能晚点儿回来。”
小女孩哼地一声撇过头去，过了几息，见没有什么动静，便又回头看了他一眼，盯着他不说话。
白逸安了解小丫头傲娇的性格，知道她在等自己的解释。
这次白逸安没有逗弄她，笑了笑道：”要杀的人是邢司的一个司狱官，若枫。根据线人的情报，今晚的城郊夜市，他会出现。”
小女孩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总算在记忆中搜寻到了这个陌生的名字。
“若枫？五年前普雷西典之战中，疾风营的那个……”小女孩想到了什么，止住了言语。
“那个斥候。”
白逸安接过话，低头沉默了片刻，轻声道：“疾风营近三百位兄弟的人命，就是他亲自送到了斯维因的手上。”
“可你说过，不朽堡垒虽然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也是最危险的地方。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斯维因的监视之下。”
“现在不会了。”白逸安把挖开的青砖随手丢到一边，从地下取出一个黑色的包裹，继续解释。
“浪子燕那一剑，斩了三只渡鸦。少了这三只渡鸦，斯维因对整个不朽堡垒的监控就有了漏洞。”
“五年，总算有了机会。”
“而且今天我故意受伤，很多人都看到了，阿彻送我回来，所有人都以为我在养伤，也算是不在场的证明……就算查的话，也要很久才能查到我身上。”
包裹打开，白逸安取出了褴褛发馊的衣物，毫无顾忌地披在身上，又从门外的雨痕中抠出大块泥土，随意抹在了脸庞。
最后，他从包裹中，抽出了一柄剑。
那是一柄断剑，长度只有匕首那般大，接近剑柄处，隐约还有大篆雕刻的文字。
暴风。
他小心擦拭，放入了怀中。
“喂！”
就在白逸安出门的那一刻，小女孩叫住了他。
“那个叫若枫的家伙，厉害么？”
白逸安想了想，不确定道：“五年前黄金上位，后来被阿鲁卡废了经脉，现在最多不过白银巅峰吧。”
“呵……”
小女孩气极反笑：“一个青铜要去杀白银巅峰的修行者，你怕不是一个大傻子。”
看着白逸安不为所动的样子，小女孩犹豫了一下，把怀中的小剑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剑借你。”
“怎么，担心我？”
白逸安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女孩。
“哼，死了才好，省的我亲自动手！”小女孩气呼呼地撇过头。
“不用担心，区区白银巅峰罢了。”。
白逸安俯身走进夜色。
“黄金之下，皆为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