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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刚刚抽完海水的舱顶此时正在像下小雨一样往下滴。
肖亢仔细打量着这个外国人,穿着一套并不属于哪个国家的军服,带着一顶电影里以前海盗船长的帽子,一双很长很尖的大皮鞋格外醒目。满脸淡黄色不太长的络腮胡,深邃的眼窝,让他充满了一种饱经历史的沧桑感。
“好吧,年轻人,我对你挺感兴趣的,你怎么下来两万米海底的。”这个外国人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微微泛黄的门牙:“你刚才在水里,我看到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把海水隔开,还有,你头顶的这盏灯是怎么浮起来的。”
“啊,噢,哈哈,这个我忘了收起来。”看着头顶的挂灯,肖亢尴尬的笑了一下就回收了。
看着突然消失的挂灯,外国人似乎并不感到惊奇,他从头到脚看了一下肖亢,随即一阵大笑:“哈哈哈哈…有意思的小伙子。你好,认识一下,我叫尼莫,是这艘诺第留斯号潜艇的船长。”说完伸出右手要和肖亢握手。
肖亢也伸出右手和这个尼莫握手:“我叫肖亢,你说你叫尼莫?”
“是的,如假包换”
“我在一个叫凡尔纳作家的小说里看到过你,还有,这个潜艇不是叫鹦鹉螺号吗?”肖亢以前经常看凡尔纳的海底两万里和神秘岛,他就喜欢这种探险型的小说。
“小伙子,那是我让他写的,它也叫鹦鹉螺号。来吧,去驾驶舱,我来告诉你详情。”
跟着尼莫来到驾驶舱,肖亢才发现这个驾驶舱比他在外面看到的时候要大的多,整个驾驶舱全被玻璃包裹,正中间是一个非常大的船舵和一把造型很古怪的椅子。
“为什么没有看到其他的船员。”肖亢很好奇的问道。
“嗯,整条船,我是唯一的船员。”尼莫坐在了椅子上,点燃一直粗大的雪茄,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硕大的烟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很好奇,为什么一个小说里虚构的人和这艘船会真实的存在着,而我又是怎么操纵它的。我是打哪里来的?对吧。”
“是的,我知道你也想知道我是怎样下来这么深的海底的,还有我到底是什么人。”肖亢看着尼莫,嘴角微扬:“你先说说你的故事,再来听我的。”
“哈哈哈”尼莫大笑起来,拿起雪茄,又深深的洗了一口,吐出一个更大的烟圈,随后叹了一口气说:“我的原名是尼姆蓝德库里莫斯,我原本是南宇星系联盟的深空探索队的队员。”
肖亢心里一咯噔,他曾听库瑞德副官说过,南宇星系联盟曾经和自己所在的北宇星系联盟打过仗。
“那你是外星人咯。”肖亢不动声色的问道,他要先搞清楚这个尼莫到底是什么人。
“不,我是地球人,那是几千年前了,当时我是一个纤夫,在尼罗河旁拉了十几年的船。有一天,十几艘金字塔型的飞船从天而降,悬浮在天空上,大批穿着钢铁盔甲拿着枪型武器的士兵闯入城内,把我们全部抓到埃及,然后开始建造各种金字塔。”说道这里,尼莫抬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雪茄,猛的吐出一口浓烟,随后闭上眼睛,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当时。
“当金字塔建造完毕,我们才明白,我们死了几十万人才建造成功的那些金字塔,都是他们宇宙战舰的降落基石。他们把战舰都降落在地球上,又开始扩大抓捕地球人的范围,他们的队长叫拉,他以太阳神的名义让我们做他的奴隶。要求我们挖出地球上的各种矿石,来供养他。”
“那你们不反抗吗?”肖亢看到尼莫的手捏成了拳头,似乎很气愤。
“反抗?每次起义,都会被他们强大的武器火力杀死成千上万的人。后来,他们还抓了不少身体强壮的奴隶回去做实验,我就是其中之一。”尼莫掐灭了雪茄,走到驾驶舱后面的一个小型的吧台旁,到了两倍红酒,他递给肖亢一杯,笑着说:“来一杯1862年柏图斯酒庄的红酒,这可是当年他们送给我的礼物,一边喝酒一边听吧,我的故事还很长呢。”
肖亢接过酒杯,举过头顶向尼莫示意了一下,微微抿了一口:“确实是好酒。”
“哈哈哈,小伙子不错,蛮懂得欣赏。”尼莫拿着酒杯回到长椅坐下,抿了一口红酒继续说道:“他们把我抓到一艘巨大的战舰上,后来我知道,那就是拉的战舰。我们一群人被关到一个牢房里,只给我们喝水,不给吃东西。几天后,他们把我带到一个实验室样的房间,把我捆绑在一把椅子上,给我注射一种叫原子细胞的液体,这时我才明白,他们不给我们吃东西,是为了在外面痛苦并呕吐时,不至于把自己呛死,因为胃里并没有东西可以吐了。”
尼莫一口喝干了自己杯子里的酒,看向面前玻璃外的深海鱼群,若有所思的继续说道:“后来我才知道,几万的实验体,只有包括我在内寥寥七人活了下来,其他人全都经受不住原子细胞的毒性反噬,死光了。于是,我们获得了永生的能力,成为了拉的手下,掌握着我们生死的拉,让我们去管理和残杀自己的同胞。后来,自称是地球管理者的北宇星系联盟的舰队打了过来,我背叛了拉,配合着北宇舰队,里应外合把拉打跑了。北宇舰队把拉被打下的飞船残骸都扔进了大西洋的中心最深处,而我却悄悄的利用一部分残骸做出了这艘潜艇,我没有答应北宇星系联盟给我一个领航员的职位要求,留在了地球,因为地球才是我的家。我爱海洋,爱它的宁静,爱它的波涛汹涌,爱它无常的情绪,爱它孕育无数生命的伟大。”尼莫张开双手,好像在感受大海的浩瀚。
肖亢把手里的空酒杯放到吧台上,转身用手抓了一下头:“那么,为什么只有凡尔纳的小说里才有你的消息,再也没有其他人说过你。”
“哈哈哈,那是因为在岸上,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人会注意我。虽然我普通,但是我不平凡,所以我不甘心这么默默无名,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凡尔纳,我给他说了我的故事,包括神秘岛也是真的,只不过那些人并没有像小说里那样,他们最后都是死在岛上的。”
“原来如此,那么尼莫先生,这几千年来你都在海底生活吗?为什么没有舰队发现你,要知道现在的科技是很容易发现你的。”肖亢故意问道。
“哈哈,小朋友,我真是对你越来越好奇,你居然听了我的故事,还能这样波澜不惊,还能够这样慢条斯理的这样询问我。”尼莫这时也走下椅子,来到了吧台旁,放下手中的空酒杯,面朝肖亢,用手捋了捋鼻子下方的胡稍,微笑着说:“我的船上有一种干扰装置,可以让我在所有现代化科技的侦查手段下隐形,就算是比现代地球更高的科技,也没有那么容易发现我。”说完,尼莫拿起酒瓶,又在两个酒杯里倒上了红酒,和肖亢碰了一下酒杯喝了一口,尼莫看着肖亢笑了一下说:“那么,小伙子,我的故事讲完了,接下来是不是该你为我解开心中的谜团了?”
“嗯,你的故事让我深刻了解了不同的地球历史。”肖亢抬了一下眉毛,然后用低沉的声音问道:“不过,你是不是不该冒用尼莫先生的身份来说自己的故事,对吧,太阳神……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