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疫中情 / 第四章 婚礼 第四节 龙蛇相争

第四章 婚礼 第四节 龙蛇相争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2020年4月6号午睡时,萧韵帧梦见大弟弟萧擎夹着一本书,正从二中进校门右手边一栋两层楼房一楼的语文教研组的办公室向高三教学楼走去,一边走一边用手拍了一下挡住他去路的一个老师的肩膀,回头见萧韵帧不解地看着他,他笑着解释说:我不能用手摸他们的头,他们会吓得生病的!萧韵帧走进大弟弟萧擎办公室,看见语文教研组办公室大弟弟萧擎的办公桌上到处是血在流淌,惊得萧韵帧从床上滚落在地板上!阳征程听到声音睁眼一看,只见萧韵帧呼吸急促,满头是汗。
  “做恶梦了?梦见什么啦?”阳征程关切地询问萧韵帧。
  萧韵帧如实将梦境相告,禁不住泪雨涟涟,再次彻底崩溃。
  “大弟弟萧擎这辈子虽然只活了43岁,但他短暂的生命很有分量!那年全国语文教学调研,我的印象相当深刻。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生龙活虎的青春季节,一群象牙塔里迷惘张狂甚至偏执的初春少年的青涩年华,溢满叛逆精神,萧擎用清丽隽永也不失调侃的职业生涯塑造了一个又一个,准确地说是一群又一群破茧成蝶成长的过程:成长进程中对理想的追求与现实的距离,随着他们遇到的一切谜团、困惑的解开,展开的不仅是一段水晶般灿烂的岁月,还有一些关于梦想关于希望的东西。语文的魅力加上大弟弟萧擎激情课堂的演绎,那次我们全体调研员都好像又回到那个执着、纯真、又有些迷惘的少年时代,让我们想起很流行的老狼的那首歌,那个飘满雪花的冬天,那个不带伞的少年,那句被门挡住的誓言,那串被雪覆盖的懵懂日子。”阳征程对于萧擎的教书育人深感佩服。只是不解这么好的一个教师,梦里都有阳光的味道的萧擎,其所工作的团队怎能容忍凶手对他施虐!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可能真的像知情人所说的那样,萧擎无意中触及了某些人的利益,不小心地挡住了他们的生财之道!不然实在找不到合理的答案。
  2020年4月6号的午后是一个大雨倾盆的午后,阳征程搀扶萧韵帧起身下床,静坐窗前听雨拍打玻璃的嘀嗒声,思绪却不由飘回了千里之外的家乡。乡村的小院,那追求灵魂自由的窝居。以前在料峭春寒里,屋外地上满是青苔、碎石、红砖、小花。郁郁苍苍的田园,一望无际的茂密树林,欢快的向西而流河水,厚重的青苔,洗涤了萧韵帧他们心头缺少父爱的阴霾。一朵鲜花,一片树叶,一块田头路边的石头,一只飞鸟,一段树枝,一只蜻蜓,一个蜘蛛,一只小鸡,都能引起自己莫大的兴奋。尤其是原生态的那种泥土墙,红机瓦,甚至一块残垣断壁,都能够让人驻足。
  当时萧擎的前妻曾经办了一个打字社,为学校、各个机构打印材料,这事在还处在蜡纸刻字印刷时代的小县城是不得了的成绩。萧擎是语文教师,文笔不错,常常有文字见于各种文学杂志和报纸,也经常能换来点菜钱,嫉妒的人不肖那点小钱,某些人甚至说‘文学如果不能体现对人生存意义的探索,对哲学的探索,只能是无病呻吟,最多也就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辞强说愁。’虽然萧擎的文字充满灵性,风格优美,娓娓道来,清新的脱俗,算得上靠才华吃饭。
  “人的一生,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奋斗,无非功名利禄,但真正的快乐不及诗意田园的小憩。不少文人墨客和达官贵人向往这种生活,附庸风雅,却很多人又难以忍受那份清静与孤独,当真真要洗心革面时,却又止步不前,难以舍弃都市的繁华与喧闹。选择乡居,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大弟弟萧擎却甘愿接受命运,从内心喜欢去做周而复始、纯粹而不简单的事,守住乡村教师的本分,随遇而安。在返璞归真中带领青少年寻求自我、实现自我、放飞灵魂的自由,本就是我们很多凡人不敢探索的伟大、沧桑的路。”阳征程扶萧韵帧的肩膀宽慰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生活也经常离奇出窍,有个故事穿越近五十年的时光多次次敲打我的耳膜。
  那时候我十一岁,正在上初一,借住在学校旁边一个同姓家族的老乡家。第一次记得是在一个周日的下午返校后由我姨妈领我去的,由于年龄小,对于那个老乡的家,有点模糊不清了,记忆中老乡属于中等个头,身材健硕,他肤色黝黑,整日板着脸,噘着嘴,好像谁欠他钱不还似的,有人说是爹死娘嫁的生活经历给他留下的历史遗产。不苟言笑的人从不讨小孩子喜欢,因此我不爱接近他。那时候的多数人家都没有院墙,门前有桃子树,从根部就开始分杈,长的支里又分叉的,是他们村第二十棵桃子,每年都会结一些果实,虽然呲牙咧嘴毛毛糙糙品相很差,在那个年代仍然是孩子心中最大的诱惑。我自然也对这些桃子垂涎三尺,但由于对他的恐惧,小小年纪竟然能战胜这种诱惑,因为他成天嘴噘着,我只能背地里叫他几声‘二夜壶’,来弥补一下吃不到桃子的缺憾。
  七十年代初,来了个人贩子,带着一对从河南拐来的十二、三岁的兄妹,老乡给了人贩子一百多元钱就把他们留下当儿女。哥哥起了个名字叫天赐,意思是上苍的恩赐,给妹妹起了名字叫彩霞。在天赐十四岁生日的下午,天赐找了个借口说是想去镇上照张像,就把妹妹彩霞留了下来,一去不返,从此杳无音讯了。
  自从天赐走后不到五年的时间,刚满十七岁的彩霞就和父亲闹矛盾。开始可能顾忌影响,动静不大,只是父女两人在屋里小吵,后来越来越频繁,动静也越来越大,姨妈每次给我送东西时就心疼地劝彩霞姐,自然是充当和事佬,每次都去调停父女间的矛盾。有一次姨母又过去劝架,只见老乡咬牙切齿,翻来覆去就那一句话:‘我白养她了,不听话。’彩霞姐可能实在是忍不住了,哭着跟姨母说:‘大婶你不知道,他都不像个父亲样……’已经有所怀疑的姨母,把彩霞姐叫到我住的房间细细盘问,才知道她已经怀上了老乡的孩子。老乡和彩霞姐虽没血缘关系,但也有父女名分,他竟然会干出这种遭千夫所指的事。那时的世道民风不比现在,虽然老乡办的事不光彩,但事已至此,毕竟怀的是老乡的血脉,说不定能给老乡留下条根,好歹有个后,混一家人。因此姨母主张干脆父女变夫妇,就公开把孩子生下来,老乡也有点动心。但是不怕没好人就怕没好话,老乡邻居知道后不知出于什么居心,跟老乡说,万一天赐知道了不回来拿刀杀你才怪。老乡听了这话,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成了一个有种做没种承担的懦夫,不敢采纳姨母的主张。姨母说咱虽然是小门小户,强龙不压地头蛇,天赐就是回来了,就他一个人还能咋样?姨母至所以能有这种不让须眉的气慨,确实出于为老乡考虑之外,或许还有一层原因是我们门户小,总受欺凌,姨母一直稀罕人,老乡我们就算再不亲,多个人也是壮大了家族势力,如遇外战多个拉架的人,起码也少吃点亏。‘人生的道路很漫长,但关键处就那么几步。’最后老乡迎娶了怀着自己的孩子的彩霞,不久就生了个儿子,那孩子跟老乡长得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天赐知道后带着父母和亲戚来了,想闹却没有闹成,虽然当时天赐靠自己的打拼已经身价不菲,不仅在众人特别是族人和邻里的干涉下,认了这门亲,还送了孩子一套灯芯绒的衣服。遗憾的是,孩子不到十岁,彩霞姐得了不治之病就去世了。后听说那个孩子大学毕业后回乡村做了一个中学教师,老乡去世停灵的地方就是他工作的学校,穿过老乡的坟地边上的小树林,就是那个孩子的家,在彩霞的老坟北边几十米远的地方。
  伟人们大都具有谦逊的品质,因此他们经常会说历史是人民书写的之类的话。但每当我看到一望无垠的田野上星罗棋布的坟头和身边日复一日如蝼蚁般忙忙碌碌的人时,不禁就会想,如果把伟人口中书写历史的人民具体到这千千万万个个体身上,他们都书写的是怎样的一笔?在推动社会发展和人类的文明进程中,这些如草芥般卑微的个体究竟又能发挥多少作用?当然我也明白这只是一个无法去具体化量化的假设。”
  “集成电路诞生几十年来,基本是在遵循着摩尔定律来发展的,据说目前在指甲盖大的晶元上最多能光刻出几十亿个晶体管,尽管我们看不到它们,但他们确实存在并不断改变着我们的生活。书写历史的人民大概也就是这种形态的存在吧。”。
  “那个老乡已逝,香火有继,全靠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即便是一个子又生孙孙又生子的人,若干年过后,除一方荒丘让人寄托哀思之外,什么都不会留下,甚至后人都不会知道,那个壮得跟老犍子般的人曾经存在过。即便是这一方荒丘,也是不会永远存在,否则现在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早就没有了活人的立足之处了。”
  “又有几个人能看透考虑这么远?!”
热门推荐
圣墟 万界天尊 太初 圣墟 万界天尊 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