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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目光唰的一下集中在大笑之人身上。
赵云借着火光看得清楚:出言嘲讽道姑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和他交手的“巨尾龙”张长涛。
他弓着身子,从人群中走入校场中间。人群纷纷让开一条通路,唯恐避之不及。
道姑冷冷地打量着眼前的驼背汉子,沉声道:“你是何人?”
张长涛高声道:“俺是孙渠帅亲卫张长涛。你这妖女装神弄鬼,使得不过是街头艺人招摇撞骗的把戏罢了,俺当年在乡下早就见过。你手中暗藏火磷,抹到王渠帅的刀身之上,再用袖中之物引火。骗得了别人,可骗不过俺老张。”
赵云恍然大悟。刚才道姑轻抚刀身,口中念念有词。众人都以为她在作法念咒,却想不到有此关节。
道法妖术,拆穿了不过如此。
校场之上,人群中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个张长涛,倒是有些见识。”
“别听那巨尾虾胡说八道,黄天道术,岂可亵渎?”
“俺在乡下也见过江湖术士无火自燃的法术,原来是这样的道理。”
“别瞎说,当心黄天降下巨雷,劈死你这小贼。”
“黄天若真有巨雷可劈,为何不劈死官军。黄巾大军又怎会失利?”
怀疑的情绪弥漫了整个校场。即使是最虔诚的信徒,此时也难免将信将疑。
赵云此时方得知,张长涛自称“巨尾龙”,原来真正的绰号是“巨尾虾”。
他看着校场之中的张长涛,驼着个背,身子弯曲得像一张弓,再加上他的一双长腿,活脱脱的就像是一只人形巨尾大虾。
果然人的名字有可能会起错,绰号却是绝对不会错。
道姑面如寒霜,冷冷地道:“你是孙轻属下?很好,很好,果然是蟹将手下有虾兵。”
张长涛天生驼背,最恨别人提这个“虾”字,正要破口大骂,忽然见道姑踏前两步,袍袖轻挥。
他早有防备,双足一登,后跳数步,叫道:“你这妖女,用迷烟暗算了孙渠帅,又想暗算俺。那真是瞎子看书——休想啊休想。有本事就刀对刀,枪对枪,战个痛快。”
道姑接连被人识破,战住脚步,一时间失了方寸。
自己本来想靠着一手道术镇住全场,再和黑山之中的内应信徒联手,直接接管黑山军的指挥权。
没想到跳出一个张长涛,喝破了自己道术的秘密。
如今二人相距甚远,自己的失神迷烟无法将其快速拿下。
若是任由情势恶化,恐怕多日来的准备会功亏一篑。
今晚如果不能接手黑山大军。师尊那里恐怕是无法交代。
道姑信念电转,向左手边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
那黑衣人向道姑恭敬一礼,一个箭步蹿出,对张长涛拔刀就砍。
张长涛哈哈一笑,拔出腰间钢刀,举刀相迎迎。
二人刀光闪闪,就在这众人环绕的校场之上斗了起来。
从道姑举步上前之时,赵云就为张长涛捏了把汗。
孙轻昏迷之事,就发生在片刻之前。他和道姑相距十数丈,却被定点迷昏,身侧诸人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纵使道姑用得不是道术而是暗算,依旧是神乎其技,令人胆寒。
可是张长涛离道姑只有区区三五丈,为何道姑不将他也立刻迷昏,控制局面?
这里面的关节,赵云怎么也想不明白。
若是搞不懂道姑妖术的关键,自己又如何能将她击败,进而找到燕东,报仇雪恨?
张燕坐在椅中,看着场内二人翻翻滚滚大战,眼神闪烁,苦思对策。
张长涛武艺精熟,整个黑山之上,能够稳压这个驼背汉子一头的,包括张燕在内也只有寥寥数人。
天生的残疾往往使他被人小看,反而成为了他的制胜法宝。
更关键的是,张长涛勇悍异常。实战之中,稍一退缩,就可能阴阳两隔。
即使是张燕自己,也永远不想张长涛这样的人拼命。
黑衣人虽然武功高强,刀法纯熟,实战经验却有欠缺。
一开始他根本没把这个驼子放在心上,打算三招两式解决掉张长涛,在仙姑面前挣个脸面。
却不想张长涛奇招百出,左面一刀刚刚砍下,一个小转身,后背便向黑衣人撞来。
黑衣人措手不及,被撞飞出去。在地上滚了三滚,才勉强起身站立,吐出一口鲜血。
谁能想到,张长涛将自己的驼峰练得坚硬如铁,成为了一件他永久随身携带的武器。
赵云看得目眩神迷。张长涛化腐朽为神奇,将劣势转化为优势,正是武学中的大道。
他如今身负神力,又敏锐矫健,只是欠缺经验和武学理论。
旁观了张长涛这精彩的一战,赵云自然是受益匪浅。
他的武学修为在不知不觉之间又精进了几分。
张长涛笑骂道:“龟孙儿这点道行,也想扫平河北?踏破黑山?回家找上你的龟妈,吃你的龟奶去吧。”
在场围观的黑山诸人都是粗俗之辈,闻言哄堂大笑。
张长涛大占上风,大涨黑山军志气。众人对道姑等人的敬畏之心已经减少了几分,原本虔诚的信徒也产生了动摇,冷眼旁观。
黑衣人眼中冒火,轻抚刀身,大喝一声,刀身燃起了熊熊烈火。
原来这黑衣人也懂得所谓“召唤天火”的邪术。
张长涛不惊反笑,叫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彩?这小小戏法,俺早就看腻了,还要拿出来献丑?”
黑衣人一言不发,蹂身而上,挥刀便砍。
张长涛举刀相迎。虽然他已知道这刀上起火之术不过是障眼法而已,但是火就是火,总不能让它烧到自己身上。
他心中暗自算计,这刀上能抹多少可燃之物,过不了片刻这火便会熄灭。
等火熄灭之时,自己使出绝招,将这黑衣人斩于刀下,便是今晚头一桩大功。
自己能立大功,便可为孙轻扬眉吐气,压王当一头。地下的兄弟们以后腰板也能更直,更硬了。
两刀相交,发出一声巨响。。
张长涛忽然闻到一股异味,是从燃烧着的刀上发出来的。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