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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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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渊和顾宜年同时到达了府衙,各自敷衍地朝对方拱了拱手,就一齐走了进去。
  万自珩早就准备就绪,出门相迎道:“宋掌柜顾掌柜,里边请!”
  顾宜年得意地看向宋渊,见他还面上带着笑容,不由得暗笑一声。
  他已经准备好了十万白银,就等着今日一举拿下古月轩。他猜测,以望月楼的财力,无论如何是拿不出太多银子的。
  “二位啊,我也就不卖关子了。现在咱们府衙缺钱,这古月轩又是一笔不小的进项,咱们就开门见山,叫价吧。”万自珩清了清嗓,隆重地说道。
  “我出三万两!”宋渊故意说道。
  顾宜年听宋渊交加三万两,以为他把所有银子都豁出来了,自己根本不用花十万银子。
  “我赶时间,不说话了。万老哥,你是我的朋友,我就卖你个面子,出十万两银子!”顾宜年一副暴发户的模样。
  万自珩眼珠子都要惊出来了。这十万两银子一出手,他一定会得到上级的嘉奖,再加上他这几年兢兢业业地干活,升官就是一定的了。
  宋渊在思考顾宜年还能拿出多少银两,顾宜年已经走到文书旁,都准备签字画押了7,显然他已经把古月轩视为他的囊中之物了。
  “我出十一万两!”宋渊赶忙说道。
  万自珩和顾宜年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宋渊。
  “宋掌柜,这可不是小事,不得儿戏啊!”万自珩急忙说道。
  “是啊,你可不能为了面子干傻事啊!”顾宜年跟着冷嘲热讽道。
  顾宜年可不相信宋渊能拿出十一万两银子,三万两都很不容易了。
  所以他觉得宋渊只是碍于情面不肯咽下这口气,毕竟不蒸馒头这口气嘛。
  宋渊不由得连连摇头,笑道:“顾掌柜,万通判尽可放心,拿不出十一万两银子,您尽管拿我知罪。”
  “这,那你画押吧!”万自珩权衡片刻,看了一眼顾宜年。
  顾宜年彻底死了心了,他不清楚宋渊是从哪骗来这么多银子,难不成宋渊会妖术,会?
  亦或是偷的抢的骗的盗的?
  顾宜年脸色十分难看,亲眼看着宋渊签了字画了押,一甩袖子就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半路上,有熟人想跟他搭个话,被顾宜年怒瞪了一眼,也就作罢了。
  万自珩也不顾和顾宜年的情分了,朝宋渊笑道:“宋掌柜,明日上午,派人把银子送到衙门...哦不,我亲自派人去取!明日银子一到手,古月轩立马就改姓宋了!”
  宋渊不愿与他多言语,勉勉强强应付两句,就让胡德功和曹宝分别去宋家二房和陆府,让白大娘子和F4今夜派人把银两送到望月楼。
  这笔银子数目不小,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你说什么?十一万两!”
  府衙内,谢英听了万自珩的话,激动地一下子窜了起来,“确定是十一万两?”
  谢英既有激动,又有怀疑。
  一个小小的望月楼,从哪拿出这么多银两?莫不是靠着什么非法的手段得来的?
  不义而富且贵,与他如浮云。
  “你先下去吧,本官记你一功。”谢英摆摆手,开始轰人了。
  谢英满脸严肃,因为他不知道宋渊是靠的什么手段弄来的银子,凭他的直觉,一定不是什么正当获取的。
  宋渊此刻只想表示,我是个好人,大大的好人!
  待到了晚上,谢英带着谢策再一次来到了望月楼,点了几碟小菜,几两酒和一碗饭——这是他能吃得起的最好的了。
  谢英没有点烧刀子,一是因为酒太烈了,二是因为酒太贵了。
  “父亲,今天怎么记起来这吃饭了?就该这样嘛,整天吃米饭咸菜,怎么吃得消呢?”谢策比较的兴奋,关心地说道,“您啊就是不注重自己的身体,这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饭还堵不上你的嘴?快吃你的饭,哪那么多话,我自己的身体我比谁都清楚。”谢英笑骂一句,眼里尽是慈爱,“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不是吃饭,而是有事情要问那宋渊。”
  宋渊正准备去一趟宋家二房,一下楼梯就看见了谢英冲他微笑,吓得他不禁冒了两滴冷汗。
  “谢,谢府尹?您怎么来了?”宋渊迎上去小声问道。
  他不敢大声,因为谢英偷偷摸摸地来就是不想惊动别人。
  “怎么着,酒楼不就是吃饭的地方吗,还是说,你小子干了什么亏心事惧我?”
  宋渊一头雾水,他什么也没干啊,谢英这是什么意思?
  “府尹此言何意?”宋渊挠挠头,一脸诚心。
  “哼,你少给我来这装疯卖傻!”谢英以为宋渊不肯承认,气得一拍桌子,惹得一旁吃饭的人都投来了目光。
  更有甚者,认出了宋渊,还以为是菜的质量出了什么问题。
  一时间,整个楼层没有了任碗筷碰撞的噼里啪啦声,只剩下了急促的呼吸声。
  胡德功急忙打圆场:“大家继续吃,继续吃!”
  “这里人多,府尹请到三楼。”
  谢英以为宋渊心虚要面子,也就同意了。
  进了宋渊的办公室,宋渊给谢英倒了一杯茶,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犹如一个犯了错事的孩子。
  约莫过了五分钟,谢英见宋渊不肯开口,恼怒道:“我原以为你真是难民窟中所流传的‘稷卨翁’,没想到也会做出触犯法律的事情!
  本官素来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这是有目共睹的。你虽颇受老夫赏识,但本官也不能放过你。本想着让你主动坦白,没想到你竟死不悔改……”
  谢英一开口就没停下来,骂了宋渊半炷香的时间,这才停下来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然后继续骂,又骂了半炷香的功夫。
  宋渊听得一头雾水,他干什么了他自己都不清楚,硬着头皮被骂了一炷香,见谢英没有继续的意思,这才开口问道:“敢问谢府尹我干什么了?”
  谢英闻言顿时火冒三丈,气得面如重枣。我好心好意给这小子改过自新的机会,他却不领情,真是不知死活!
  “非要本官把话说明了你才满意吗?”砰的一声,谢英拍案而起,“说,你那十一万两白银是哪里来的?偷的抢的骗的还是你会啊?”
  宋渊这才明白过来,哭笑不得,抱怨道:“谢府尹啊,这你可冤枉我了!这银两啊,是……”
  宋渊为了使谢英信服,一点细节也不肯放过,从头至尾道了一遍。谢英的脸色由愤怒到怀疑到信服,脸色好看了不少。
  “这不,我正要去取银票,就看见您了。”
  谢英错怪了宋渊,但他也不能认错。
  “照这么说,倒是本官多虑了。”谢英起身道,“本官公务缠身,就不留了。”。
  这天已经黑了,谢英却说他公务缠身,这谁能信?
  宋渊也知道,谢英这是给自己找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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