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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看到这时,我以被深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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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屏幕前亲爱的你:
  很抱歉,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知道你是谁。所以我才会在你的邮箱留下这么一封有些古怪的信件。
  嘿,先别急着删邮件好吗?下面所写的东西你一定会有兴趣的。
  你知道……你原先所在的MTF-丁丑-03“摆渡人”是一支以熟练使用冷兵器为傲的特遣队吗?哦,我是说,我们原本的任务是潜入暗杀,或者用于在一些不能使用热兵器的特殊场合,而并非与Keter级异常正面对杠。
  我们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合适的场合中能一击制敌。
  但是他们却要用这把匕首去劈柴,这把匕首也就自然而然的变成了一把无用的废铁。
  出发前十五分钟。
  我反反复复地检查枪械防具还有刀具。如果是往常的话,我兴许还会有那么一点点心情去喝罐姜汁汽水。
  不过最后那罐姜汁汽水还是买回来了,我把它递给恰好路过的特工Kunai。Kunai用他死鱼一样的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罐汽水,最后他看着我说,“你自己喝。”
  “我要去出外勤了。”我摇摇头。
  于是他沉默几秒接过汽水罐,坐下。我继续低头擦刀。
  “听说你明天回JP分部?”
  “是啊。”Kunai拉开拉环,气体从间隙里逃逸而出,“你们待会要对付什么?”
  “一个,或者几个满大街跑的skip。当然,还有我们自己。”我把刀别回腰间,又把枪械防具都简单检查了一遍。之后我再次抬头,队员们在远处挥手提醒我,而我举起手示意。
  “要走了。”
  “祝你好运。”他说。
  “你也是。”我站起身来,戴好面具,临走时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许是我们收到了错误的消息,错误的指令。
  也许是他们做出了错误的判断,错误的决策。
  但那份我们在一次行动中无意发现的,里面有一些我们本不应当知道的小秘密的文件,确实完完全全是正确的,真实的,并非伪造的。
  怎么可能好运?他们以人手不够为由让一支以擅长使用冷兵器为傲的MTF去与Keter级的异常正面对杠。
  他们想让我们死,大概是……因为那份文件,我们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
  但我仍然希望我们能逃过一劫。
  错在看了不该看的东西的我们,也错在我。
  我应该在行动之前告诉黄雀和黑风,找到文件时先通知我和白景,而不是擅自查看。我应该在到达目标地点后就让红马和灰忍,而不是和黑风去望风。我应该在找到两份几乎相同的文件后让白景及时进行比对。
  数个月前。
  “抓紧时间找,我们还有5分钟。”耳机里传来白景的声音。
  “5分钟?这么大个的资料室?找个头啊?”红马压低嗓音不满地说道。
  “红马,我能力有限。”白景回应道。
  “……红马你去帮灰忍望风,黑风回来帮我们继续找。”我叹息一声。突然,通讯频道里传来黄雀的一声惊呼声。
  我下意识摸起手枪往黄雀那边跑去。赶到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敌人的踪影。黄雀身边散落着两份拆开来的文件袋。其中一份是我们正是要找的文件,而黄雀和后来赶到的黑风翻阅着另一份印有基金会标志的文件,脸色苍白。
  我应该在最后坚持我的判断和决策。
  窄小的临时战略会议室里,挤下了“摆渡人”全部六个人。
  所有人都无言地沉默着,兀自旋转的排气扇发出怪异的声响。
  “去坦白。”最终,我淡淡的开口,打破了这片沉默,“由我写邮件给O5。白景,准备写完整的过程记录给我,或者频道录音什么的也可以。”
  “该死,队长,事到如今你觉得他们还会放过我们吗?尤其是我们知道那个秘密的情况下?”红马闻言,大嚷大叫着,然后拿刀指着白景,“这次你要是敢听她的,我就宰了你。”在一旁的黄雀和黑风连忙摁住了他。
  “不然怎样?你想瞒着他们?就凭我们几个,要和其他MTF要和整个分部相抗衡吗?在座权限最高的只有我和白景,只有某些特殊行动时才有临时4级,能做的事情很有限。就算瞒,你觉得能瞒多久?”
  “只要你一说我们都得完蛋!”红马的声音顿时拔高了三度。
  “我们不说迟早都得完蛋!!!而且死得更惨!!!”为了压过他的气焰,我跟着把声音拔高了八度。
  红马正想再冲上来和我争辩——或者给我一拳——但很快又被黑风和黄雀摁了下去。我们仍在互相大声争辩着,谁也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直到一直在闷声擦着苦无的灰忍突然大喊一声“都他妈给我闭嘴”,我们才停止了争吵。而在敲打着键盘不知道在记些什么的白景叹了一口气。
  我疲惫地坐下,双手扶着额头,“我不想和你吵架,红马,这真的没什么意思。黑风,你和他解释。”
  黑风看了看气急败坏的红马,“我觉得,这次红马说得没错。”我惊讶地抬起头。
  “你认真的?”
  “当然。我什么时候和你开过玩笑,队长?”
  “……白景?”我转头看向白景,希望能获得他的支持。他从眼镜片后望了我一眼,迅速避开目光。
  “虽然队长你的想法似乎更合理……但是……”
  我抬起手阻止他继续讲下去,“好了知道了。黄雀,灰忍。”
  黄雀指了指红马,而灰忍不知什么时候点燃了一根烟,把打火机丢了过来。
  “就当无事发生过。”他吐出一口云雾。
  我低头看了看打火机,将它紧握在手心里。我扫视一圈,把每一个人的神情都端详了一遍。
  无视空气中的霉味和烟味,我深吸一口气。
  “好。”
  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音节,却似乎要耗尽我全部力气。从白景手中接过那份要将在座所有人置于死地的文件,我将纸质文件袋点燃。
  “那么,就当无事发生过。”我隔着火光看着那份文件,火光在所有人的眼中明明灭灭。
  红马一直觉得我这样一个“弱女子”不应该作为整个团队的领袖和决策者,而应当是谨慎稳重善解人意的黑风,或者有着把控全局能力的白景(事实上白景一直在作战时担任MTFC)。只是黑风容易犹豫,白景太在意他人的想法。
  “分头行动。黑风、黄雀去二路。灰忍不在,红马听白景的指挥先待命,我去巷道。”
  “队长……”
  “你一个人太危险了,让红马陪你去。”
  “不。这边的巷道构造很复杂,只能是我自己去,因为我记得。”
  “但是……”
  “没有但是。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我跟你们保证。”
  某种意义上讲,红马其实是对的。我不配当一个决策者,该死的。
  所以我想寻死……尽管我跟他们保证过我会回来。
  说真的,我差点就成功了。
  结果老天爷又和我开了个玩笑。
  然后是,一幕接着一幕的戏剧,一场接着一场的噩梦。
  在此,我无数次死去。尚未复生又再次死去。
  我听见自己颈椎被折断时的清脆声音,在一个充满血与粪与光的房间里。
  切换。
  膝盖抵着冰冷的地板,比其寒冷不知几倍的枪口紧贴着我的后脑,子弹在数秒后随着一声巨响贯穿颅脑。
  切换。
  一双有力的大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我意识模糊,脑海中只剩对生与空气的渴望,以及缺氧时的嗡鸣声。
  切换。
  血腥味弥漫整个鼻腔。有人狠狠踩着我的后背,折断的肋骨要将残缺肺部整个贯穿。
  但是,但是啊,老天爷啊,最该死的是我,错都在我啊!
  切换。
  切换。
  切换。
  切换。
  切换。
  切换。
  切换。
  但此时忏悔又有何意义?
  切换切换切换切换切换切换切换切换切换切换切换切换切换——
  我们已经被深埋。
  最后我精疲力尽地行走在一片沼泽地上,逐渐下沉。我挣扎着想出来却只有越陷越深。
  于是我停止了挣扎。逐渐下沉。
  ……
  老天爷啊……
  ……
  剧终
  噩梦依然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在在雨水当中。破裂的面具掉落在离我手边不远处,在沾染鲜血和泥泞后依然雪白。
  雨仍不住的下,冰冷的雨水拍打在我的脸上。我知道,我醒了。
  我希望我醒了。
  一双鞋踩着雨水向我走来,我吃力地稍稍抬起头,被打湿的刘海却遮住了视野。我只看见来者捡起那张面具,继续朝我走来。走到离我有一段距离时,来者停下脚步,蹲下。
  “Ku……Kunai……?”言语如零散沙石般从我口中掉落。
  “是。”他简短地回答,将面具戴到我脸上。
  “真好……”我凄惨地笑着,不过想必他也看不见我面具下的面容,“是你这家伙啊……灰忍。”
  你这个没原则的只收钱办事的家伙。我想这么说,但我没有要怪他的意思,他什么都没做错,该死的是我。我缓慢地合上眼,手枪拉开保险的声音在耳边短促地响了一阵,紧随其后,比雨水寒冷数百倍的枪口紧贴着我的后脑。
  枪响。
  你不需要知道那份文件里的内容是什么,你最好永远都不要知道。你只要把它当做是001提案之类的或者别的什么越级查看就立马处决的机密文件。总之,把你心里面那只好奇的猫给我掐死,就是这样。
  那么,想必你一定很疑惑,我究竟是谁?
  我知道纠结有关过去的一切从来都不切实际。那么我猜,你也会是这样想吧。
  因为,我即是你。或者说,你曾经相信着、铭记着的那些东西。
  再次醒来时发现我正不断地尖叫着。
  是梦,是噩梦,无尽的噩梦。
  一如之前无数个夜晚。
  很快,值夜班的医护人员匆匆赶来。我听见有人在轻声安抚我,我听见有人在捣鼓玻璃瓶和药品,我听见手表秒针滴答作响。我听见很多,但我又什么都听不见。
  理智告诉我我应当冷静,冷静,冷静,要冷得像一块冰。
  但我仍然蜷缩在病床的角落上,浑身发抖,双手紧紧抓着缠满绷带的头部。
  并歇斯底里地持续发出尖叫声。
  即便我已经死去,但有些东西,不应该随我而去,而应该由你保存。
  比如,“摆渡人”的成员们:黑风,白景,红马,黄雀,灰忍。他们大概并未真正死去,只是忘记了某些东西。虽说如此,对我来说,他们已死。所以你不需要记得他们真正的名字,你只需要记得有这些人,他们曾经存在过。
  在我的仅有的理智快要被消磨干净的时候,他们给了我两个选择。
  要么死,要么接受记忆消除。
  又比如,活下去的信念。死是种解脱,但是于你而言,现在言死未免有些过早。你要做的就是活着,残喘着,肩负着逝者的遗志,活下去,或者在某一场事故中堂堂正正地死去。
  但我知道我必须活着。我不知道“摆渡人”其他成员的情况,我很担心他们会再一次受我连累。
  于是我跟他们说“我还不想死”。虽然这有点显得我很贪生怕死,不过还好,我本来就是个“弱女子”。
  有些事情,我想用来告诫未来的自己。于是我写好了一份定时发送的邮件。有着白景教我的一些小技巧,我能把这封邮件安全地送达未来。
  离接受记忆删除的程序还有一段时间,我趁着头脑还清醒,挑了个机会打开邮箱,再检查了一遍。我突然觉得我应该在邮件里加上一句话。
  “当然,在你读到这里时……”
  当然,在你读到这里时,我已经被深埋。
  ——过去的你。
  确定删除邮件?
  OK|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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