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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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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霜晨和风二从大牢里出来,直接回到了家中。薛凝凝、御宝和佟不惧早已在家里等候,见薛霜晨回来他们赶紧询问事情的详情,薛霜晨将赵大憨说的事情细说了一遍。
  薛凝凝气的发抖:“这个王赖子也太可恶了,平日里一直横行霸道、欺负别人不说,还把人家给他娘救命的药给扔了,他简直就是死有余辜。”
  风二感叹到:“匹夫之怒,血溅五步。百姓是最能忍耐的,但当他们忍无可忍之时,积压在心底的怒火会让他们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甚至无惧于生死。”
  御宝看着薛霜晨:“既然你答应要帮赵大憨,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薛霜晨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
  四人:“……”
  薛凝凝一巴掌拍到薛霜晨脑袋上:“我的哥,你就没别的办法了?就这么直接。再说了,你去,那包叔怎么办?他可是城令官,你去岂不是和包叔对着干。”
  薛霜晨揉了揉被薛凝凝打的地方,无奈的说道:“这是我认真思考后的决定。这案子怕是要上报给阳侯,咱们的阳侯是个什么人你也清楚,一个普通老百姓的性命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他可不会管这个老百姓是不是被欺压狠了才反抗的。而且阳侯向来便是以严刑峻法闻名,这件案子他肯定会判赵大憨死刑的,不过,我觉得包叔不一定会拦着我。赵大憨拜托我去给他老母亲带个话,我准备带包叔一块去。”
  风二有点纳闷:“城令乃是一城长官,身上担着城卫、民政、邢狱大责,他怎么可能任由你不管?”
  薛霜晨站起身来:“先去看看再说,走吧。”
  几人听他这么说,便一起来到城令府,见到了城令包渐瑧。薛霜晨又将赵大憨之事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还有拜托他们传话的事。包渐瑧听完也是唏嘘不已。
  薛霜晨说道:“包叔,赵大憨虽然杀了人,但也是被王赖子欺压过甚忍无可忍之举。他杀人之后却不逃跑,应是早已做好以命抵命的准备。他既然托付我们安抚其母,不如我们便一起去他家看看,再想办法如何。”
  包渐瑧点头:“如此也好,们便一同前去看看。”说吧,六人便出了府门,一起乘着城令府的马车赶往小皿村。
  几人来到小皿村,几经打听,终于在村子的偏僻角落处找到了赵大憨的家。
  他们停下马车,来到赵大憨家门口,只见一个住着拐杖的老婆婆依偎着门框不停的朝远方眺望。她本就身形佝偻,时而传出一阵咳嗽,让她的身体更显单薄。
  薛霜晨走上前去:“这位大娘,敢问这是赵大憨的家?”
  老婆婆一听这几人是来找自己儿子的,急忙说道:“是啊,你们是来找我家大憨的?可是我家大憨前日出门,已经一天一夜没回家了。你们认识他,知道他去哪了吗?我已经在这等了他一天了。”
  六人看着这破败的房屋和眼前佝偻的老婆婆,心里不是滋味。薛霜晨上前扶住赵母,将她往院里搀扶:“大娘,我们都是大憨的朋友。大憨昨日在城里接了个好活要出远门一趟。他特意让我们给您捎个话来,大娘咱们进屋里去说话,外面天冷千万别冻坏了身子。”
  赵母一听自己儿子有信传来,顿时欢喜,却又马上变得担忧:“大憨出远门了?哎呀他怎么也不来跟我说一声,还要劳烦你们几位踢他跑腿。这位小哥,大憨是去了哪里啊?”赵母一边说着,一边随着薛霜晨往院里走。
  到院里一看,只见虽然有些破败,不过却也收拾的井井有条。薛霜晨搀着赵母进屋坐下,几人紧随其后进来,却尴尬的发现已经没有能做的地方。薛霜晨便起身让包渐瑧坐在这屋里仅剩下的板凳上。
  他们仔细打量了一下屋子。屋里没什么家具,就一张旧桌子,仅有的两个板凳。西边是厨房,水缸里填满了清水,旁边堆砌着劈好的柴火。而米缸里却只有半缸米了,在米缸旁边堆着一些蔬菜,叶子也已经不太新鲜。
  东边就是赵母的床铺,其实就是一块简单的木板担起来铺上了被褥,而被褥都已经因为经常刷洗而没有了颜色。
  他们转到另一件屋子,这间屋子更为窄小,屋里除了一张床便什么也没有了。而在这里得被褥更为陈旧,上面还打着好几个补丁。显然这便是赵大憨的房间了。
  风二看着这些,默然无语,说实话从他懂事开始开始便再也没见过这么简陋的地方。但世上的普通老百姓却大部分都是住着这样的房子。
  风二摸着这打着补丁的破旧被褥感叹:“赵大憨果然是个孝子,他把完好的被褥给了他娘,自己却用着这种破旧不堪的被褥。管中窥豹略见一斑,可见他对他娘确实孝顺。”
  转完这一圈后,几人心里都很不是滋味。而此时赵母正在和包渐瑧交谈:“我家大憨什么时候交了你们这么多的朋友啊,呵呵呵他都不告诉我。我这心里高兴,大憨他从小不善和人交往,所以没几个人愿意和他玩。大了之后更是嘴笨,不过他可勤快了,家里的第都是他在侍弄,还经常去给人打长工。哎,要不是有我这个拖累,大憨早就能说上媳妇了。”
  众人听了心里更加难过,原来赵大憨从小便是这么孤独的长大。薛凝凝说道:“大娘您还没吃饭吧?我们来之前大憨说了,让我们好好照顾您,您先坐着,我们帮您做饭去。”说罢,她便走去厨房,挽起袖子开始收拾饭菜,一点也不怕脏。御宝和佟不惧见状,也赶忙过去帮忙。
  赵母心急的问道:“对了大憨是去了哪里啊?是去干什么了?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啊?”
  包渐瑧柔声说道:“大娘,大憨没去远,就去了旁边木梭城给张财主干两天急活。张财主家里有批货急着往外送托我找人帮他忙,刚好大憨去药铺抓药我俩碰上了,我就把大憨介绍去了,因为走的急就没能提前知会您一声。张财主出手阔绰,又是急活,所以他先把工钱给了大憨,大憨让我给您带来。还让我转告您一声,最多三天他就回来,还有大憨给您抓的药药铺正在给配着,待会就给您送过来了。”
  说完包渐瑧伸手拿出几两碎银子塞到了赵母的手里:“这就是大憨这次的工钱,您可给他收好了,留着给他娶媳妇。”
  赵母接过银子,喜笑颜开:“这么多钱,我家大憨终于出息了。这个先生,还得多谢谢你那给大憨介绍的好活啊。”
  几人陪着赵母聊了一会天,薛凝凝和御宝已经将饭菜做好端了上来。几人便起身告辞,赵母想要留下他们一起吃饭,薛霜晨他们坚决不受,赵母无奈之下只得让他们走了。
  坐上马车回城的路上,几人心情都有些压抑。
  薛凝凝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道:“哥,就按你说的办吧。”
  听到薛凝凝来了这么一句,包渐瑧好奇的问道:“办什么?”除了包渐瑧,其余几人都知道是要的意思。此时城令大人这么问,让几人不禁有些尴尬,该怎么说那……众人正在想着。
  薛霜晨却直接说道:“包叔,我们打算。”
  薛凝凝等人:“……”
  包渐瑧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我猜你就是要这样,你拉我一起来赵大憨的家,是想让我帮你吧?”
  薛霜晨不禁有些愧疚:“对,但是我如果把赵大憨劫走,那就是和城令府作对。所以,我想请包叔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包渐瑧说道:“咱们叔侄这么多年,我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放心吧,其实我也早有让你把他带走的打算。咱们的阳侯……嘿嘿,你也知道,如果我把这案子报上去,赵大憨肯定是个死。虽说法理难容,但是……情有可原啊。明天乃是我们沐休之日,我会安排好一切,然后请捕快刘班头、大牢的邓牢头和城南的王守将、巡城司的邓守将吃饭,至于你们要干什么~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薛霜晨感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仿佛都快哭出来了:“包叔……这……这实在是……”
  包渐瑧一挥手,笑骂道:“你小子别来这一套,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你一来找我我就知道你小子要干什么了。行了,到你家了,赶紧下车去,你婶儿还等着我回去吃饭那。”
  五人从马车上面下来,目送着包渐瑧走远了,他们才回到家中。
  风二忍不住问道:“这包大人和你们什么关系啊?这种事情他都肯帮忙,这可是去劫他狱里的人啊。”
  佟不惧说道:“包大人和霜晨、凝凝的父亲是结义兄弟,自从薛叔走了以后,包大人便一直处处照顾我们。包大人没有子嗣,这么多年来,其实一直把霜晨和凝凝当做亲儿子和女儿看待的。”
  薛凝凝回头说道:“包叔和别的官不一样,他不求虚名只做实事,在高岗城这么多年,为百姓做了很多好事。这里的百姓,没有一个不说他是好官的。也因为这样,包叔不屑于去巴结迎逢,所以这么多年一直在高岗这个小城没有升迁。”。
  风二不禁一阵感叹。他们回到家中,便开始布置起了明日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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