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看客

　　突然睁开眼睛，环顾四周，罗锡光发现自己身处一个....一个....“这算啥？帐篷？我为啥会在帐篷里？被绑架到蒙古了？这一晚上也太快了吧，将近1000公里呢。”再细看这帐篷并不类似书中或是电视中那种用毡布围城的房屋式建筑，而是利用木棍与某种野兽的筋搭建起框架后在外层将四周与梁顶用茅草覆盖。
　　此时的罗锡光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个地方，有如五雷轰顶、莫名其妙、不知所措；不停的在内心抱怨自己所面临的诡异事件，感到费解。
　　“求财还是求色啊这是？”此时的他根本说不出话来，就好像刚才的环顾也并非自己的主管意识，更像是这具身体自己的眼睛在动，罗锡光才能看到周围的环境，而不停的诽腹仿佛也只能落在自己的心里，完全无法通过嘴唇向外发出任何一个音节，而恰巧此时从门口钻进一名少女，紧接着自己的身体在完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坐起来，将双腿盘在了一起。
　　看向少女，罗锡光感觉自己的气血有些翻涌，纤细的腰肢与小腿凸显出少女曼妙的身材；古铜色的皮肤下难掩其清秀的面庞，两片柳叶挂在眉间衬托着眼睛如上弦月一般明亮，额头中间有一个类似火苗一样的图腾，乌黑的长发在在身后绑着马尾辫直坠腰际；但这个衣服跟不穿有什么区别？颈上挂着一颗用鸟喙制成的项链，胸前是用兽筋穿成的类似抹胸一般的遮盖物，下面就只是用绳子挂了几片树叶盖在了两腿之间，从当前的角度观察，可能屁股蛋子上连片树叶都没有；赤足站在那里，轻声说道：“光，大长老召唤你。”
　　虽然罗锡光能够听懂少女所说的话，但也很清楚少女口中吐出的音节根本不是他所知道的任何一种语言，并且从这种语言中能够感受到一种古老、厚重的感觉；更令他感到惊讶的是，这具不受自己控制的身体说话了！他回复了少女的话：“我马上就去，晓。”
　　“这就有点超出认知了，老天爷。”罗锡光此刻只能在心中呐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因为他发现，自己不仅无法控制身体，并且自己甚至是与这个身体是共生的关系，也不是，共生的话，他觉得自己起码应该还能与这个家伙产生点儿心灵上的交流，而现在的自己更像是附着在这个叫“光”的人的身上做一个看客，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自己的名字里也有一个光字。
　　走出房门从阳光的俯照在身上的程度来判断此刻应该是上午，一路上跟随光着目光，罗锡光也在观察，这个地方四面环山，到处是类似帐篷的小房子，形成了一片群落，对了，突然想到有些描写远古氏族的段落，这不正像那描述的远古氏族所居住的村落结构嘛，名叫光的少年不时的向周围路过的人打着招呼，所有人的装扮都如少女一样，没有太大的区别，不管是男人、女人、小孩、老人，都只是对重点部位用树叶进行了简单的遮挡，只是男人们少了那件类似抹胸的遮盖物。同时也证明了罗锡光的猜想，“果然，屁股蛋子上一片叶子都没有，顾前不顾后啊，这帮人”。除了遮盖物，女人们都像晓一般在背后扎起马尾，粗如手腕般的麻花辫则出现在男人们的背后，通过辫子的长短基本就可以判断出这群人年龄的大小，而在四周戏耍的孩童们就自然的披散着头发，随着跑动带起来的微风飘荡着。
　　走到整个村落最深的地方，山脚下有一处自然形成的山洞，门口堆满了各种鸟兽的头骨，狭长甬道两侧的石壁上刻画着各种描绘故事的场景，快步走过可以大致判断出有各种场景的记录，虽然没能够仔细的去看，但是有一组壁画缺吸引了罗锡光的注意：那是一个人带领一群人学习编织兽网，进山追捕鸟兽，而此时从天而降一只大鸟与其争斗，不时从周身将火焰吹向人群，紧接着，大鸟似乎与领袖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这是每个人的额头上都多了一道类似火苗一样的图腾，开始向大鸟跪拜，再到下一幅画面，首领的木矛变成了火把，带回村落，众人在村落中建起火堆，开始跳舞。
　　壁画的尽头通向一间比较开阔的石室，石室的中央可以看到是一个巨大的火堆，火堆后面跪坐着一位老者，满头的银发与男人们一样绑着粗大的麻花辫，但是从将近三米的长度可以判断出这辫子需要经历过多少个春秋才能长成这副模样。全身披挂着用鸟羽串织着类似蓑衣一般的装饰，脖颈上硕大的鸟喙饰物与额头上的火苗图腾显得格外醒目。
　　“大长老”光跪在火堆面前，朝着大长老的方向匍匐一礼的说道。
　　大长老站了起来，走到火堆面前扔进了一根火红色的鸟羽，说：“光，还有三天你就要进行辫礼，而大部落的酋长派来信使，请我们带着火种前往大部落进行降火神术，使整个部族迎来先祖的赐福，使下一代火种再次降临部族，延续我们的生机。光，辫礼过后你将成为氏族新的战士，带着晓一起去吧，我会在你出发前将火种交给你。”
　　此时的火堆突然从焰心处噼啪作响，光亮了许多，照映在大长老的脸上，显得又苍老了几分：“你去吧，光，我将在你出发前日夜向先祖祈祷，恳请先祖的光辉能够一直照耀着你。”
　　光再次附身行礼，回答“是”！之后便退了出去，走出山洞，没有朝着来时的方向返回，而是在山洞口最近的一处帐篷门前走了进去。
　　原来这是晓的帐篷，少女听觉门口有人，扭身看到了光，说道：“光，大长老是不是已经开始为你祈福了？再有三天整个氏族将为你执行辫礼。”
　　“是的，不过大长老并没有让我辫礼之后进行远足狩猎，而是让我带着你还有火种前往大部落进行降火神术，然后将新的火种带回来。”
　　“是嘛，太好了，我可以去山谷外看看那些活着的野兽了，还有大部落使者来时穿的那种皮毛制成的衣服，如果我们能够在冬天之前赶回部落，氏族中的孩子和老人们应该就不会再死那么多了。”说完，晓的面色渐渐暗淡，现出极大的忧伤，低头不语，明亮的眼珠当中已有泪痕划过脸颊。
　　“嗯，一定会的。”
　　抹去脸颊的泪珠，晓再次抬起头望向光，“我会准备好我们在路上的食物，光，我们一定要将暖和的兽皮带回来。”
　　“嗯，一定会的，晓，我要回到帐篷准备我的辫礼，为氏族带回新的火种和兽皮。”说完，他垂手拂在了晓的面颊，用拇指轻轻将泪痕完全抹去，转身走出帐篷，回到了自己的住的帐篷中。这时候罗锡光诽腹“这小子艳福不浅啊，女朋友挺漂亮，而且还能一起派出去公干，可以啊，这等于出差度蜜月啊这是。”
　　光回到自己的帐篷，径直走向角落盘腿坐下，才使罗锡光看到堆满了各种鸟兽骸骨的骨堆，捡起一根大约半米长的胫骨；不知道是怎样的庞然大物竟会有这么长的骨头，又拿起一块锋利的石片开始尝试从关节面的凹陷磨开，经历了一夜的打磨终于将骨头分成了两半，又举起其中一半在石锋上打磨至通体凭证，又在一端的三寸处的两侧打磨豁口，将豁口下方的两侧不停的打磨出左右对等的豁口，开始用兽筋不停的缠绕在每一个豁口上直至再也看不见里面被包裹着的骨片；又将上方的骨片一侧进行打磨，最终形成了一把半米长的骨刀而兽筋捆绑的地方就是刀柄。
　　接着又取来一堆兽筋开始学着村落人们的模样，织补兽网，从门外的日光与月光交织回应的情况来看，这个家伙持续了三天都花费在了这把刀和兽网之上。伴随着夜晚降临的月光，他站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脖颈与手腕，手握着刀，背上挎着用兽筋编织的兽网，漫步走出了帐篷；而此时，村落中央不知何时从平地中多出了一个大坑，此时已经被架满的柴火，光走到柴堆前面朝大长老所在的石洞方向，匍匐了下来，将骨刀摆在面前，叩首，一动不动。罗锡光此刻因为名叫光的少年面朝大地，紧闭双眼，只能听声音判断四周开始有村民淅淅索索的汇集过来，围着光与柴堆伴随着吼叫声跳起了舞来。
　　待村民们终于停下了舞蹈，突然又有人“呜呜啦啦”的喊了一句；但奇怪的是，这句话，罗锡光却听不懂。想来这应该是类似古老萨满的咒语一般；正想着，柴堆中不知被谁用火把点燃；就在那一瞬间，火焰升腾而起，周身的温度瞬间开始炽热了起来。而身后突然有一双手抚过光的长发，拢到手心开始为他扎起了那代表成年的麻花辫，半晌，身后的人说道“先祖的圣火啊，今时起，季连氏族将迎来一位新的勇士，请您将部落圣火的光辉降临在英勇的勇士身上”。这是晓的声音，原来是她为光来执行的辫礼。
　　紧接着，光抬起上身，一手握刀将手掌割开，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的从肉缝中迸发出来，他猛地将血甩进火堆，如受了惊吓一般，整个火焰再次升高、炙热再次袭来；这时，从焰心出走出一个人，是大长老！他从火焰的中心走了出来，罗锡光此时已经震惊到大脑短路，只能被动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幕，这完全扭曲他世界观的场景。
　　大长老从焰心中走出之后，整个人周身仍然被火焰包裹，他伸出食指，点在光的眉心开始向上推动，就连罗锡光也能感觉到眉心中流进一股热流向身体的各个角落扩散，但很舒服；好像整个身体被淬炼了一般，光手掌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直至完全消失不见，这才拿起刀，站起身，说道：“火种生生不息，圣火熊熊不止，感恩先祖之力的赐福，为我们带来了新的希望。”
　　“从今日起，我们季连氏族再次迎来一位新的勇士，季连光将带领我族圣女；前往祝融部落大酋长的营帐，接受降火神术，为我们迎回新的火种，为我们带来延续后世的希望”。。
　　喔吼...喔吼...喔吼...喔吼...四周传来一片古老的欢呼声再次开始跳舞；光的手被一只柔嫩的手牵引着转过身去.....
　　突然，罗锡光感受到了一阵头晕目眩，紧接着他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而此时的门外传来了淅淅索索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尝试将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