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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浑身血迹的男人倒在荒芜的沙漠里。
烈烈的风在沙漠里扬起了舞动的沙,沙粒腾起的干燥感将男人身上的血迹烘成血痂。
他的生命力正在一点点的消失。
天空渐渐布满血色,空中半挂着的太阳在向这里逼近,此刻若有人抬头去望,便能看到挂着余烬的火轮犹如坠落般向这里下垂。
这片空间在哀鸣。
砰的一声。
男人,连同这片荒芜而渐渐失去的生机的空间一起,消失了。
……
“啊…”
吴元景捂住胸口,满头大汗的从床上坐起。
“这是第几次了,梦里的濒死和无助感实在太逼真了。”
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摇摇头从床上走下来,自言自语道:“难道测试出我没有金属性亲和力,对我的打击就这么大吗?再不济,我也姓吴唉,族里总不至于饿死我…”
“吴元景!”一声暴喝从门外传来。
吴元景凝住了眉头。
“哈哈哈…”伴随着来人嚣张的大笑,实木的房门被人一脚踢开。
“砰!”腾起的灰尘让吴元景往后退了两步,却仍将来人分辨了一个清楚。
“吴守行?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既然资质这么差,就不该继续住在主家,怎的还赖在这里占用别人的修炼资源,别人不赶你走,你自己便不晓得轻重吗?”
吴元景与这吴守行早已是冤家,只不过昔日吴元景是冲霄决的传人,吴守行再看不惯他,也只能忍着,如今被族里给予厚望修炼冲霄决的吴元景修炼了三年有余也无法凝气,他早已暗地里嗤笑许久,没想到前几日心忧进度的长老们为吴元景探查经脉,竟然发现任何金属性灵气到了吴元景体内都消失尽殆,一时间族内哗然,冲霄决被收回自不必提,吴氏宗族将吴元景视为弃子也是理所应当,可这仇人一朝被拔去凤尾成了落魄公鸡,吴守行再也按捺不住了。
却说此刻,吴元景心中暗恨,却明白不应当挣这一时之气。
想当初他十五岁在宗祠中被探查出全灵之体,试炼修真界通行的心法进境一日千里,族里长老很快注意到他,赐予冲霄决。可没想到修炼三年有余也毫无进度,丹田内空空如也,长老们终于按捺不住为他探查经脉,却发现他体内根本无法储存任何灵力。昔日的全灵之体仿佛是个笑话。
此刻若与吴守行冲突,哪怕被打死,族里也不会有人为自己说一句话,毕竟在这个实力为尊的地方,没有实力,便如废物。
心思急转间,他已经冷静下来。
“不必你催,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
吴守行却并不罢休,他身后跟随着的两人一人伸手一格,将吴元景挡住,另一人直接挡在了门口。
“这是何意?”
“哼!你以为今天你就走的掉吗?”
此言一出,吴元景便是脸色一变。
吴守行却不等他反应,直接朝他身上袭来,而他身后两人越过吴元景搜查屋内而去。
吴元景伸出双臂格档,却被迎面而来的力道冲击的连连后退。
“吴元景,之前你天赋高,我就算再忍不得你,也只能忍,可如今你已经是族内的弃子,你若是能识趣一点,或许,我还能给你安排一个好的养老之处!”
“什么养老之处?”
“你该不会还这么天真吧,以为弃子还有选择的权利?心法你揣摩了三年多,如今你修炼不成,自然要将你放入外围,可你若是被别家得了去,我们吴家的绝密心法岂不就泄露出去了。所以,此刻就要送你去“养老”了。
吴元景忍不住斥道:“放屁!”
“吴守行,你当我不知道吗,就算我得了冲霄决却没办法修炼,我也是吴家的修士。要送我去养老,是你自己下的决定吧,想来你是看此刻无人顾忌到我这个失势之人,趁火打劫才是真!“
“原来你竟然看的这么明白……”吴守行突然阴森一笑
“砰!”一声令人胆寒的撞击声伴随着重物倒地的声音重叠。
只见四人各往前踏出一步,一人手持重铁链子直接将吴元景击倒在地,另外三人便用一件金光闪闪的带刺大网直接扣住他的身体,尖勾倒刺一刺中皮肤,顷刻间便血流不止。
吴元景旋身翻起,没想到那金网却牢牢扣在他身上,又听到风中呼啸声起,还不待他唤出乾坤袋中的长剑,四枚乌色的暗器便已经射中了他的身体。
“噔,噔”吴元景的双手接连被击中,接着是双膝。
“呸!给我弄死这个杂种!”
吴元景喷出一口鲜血,耳边的声音渐渐模糊,却仍有剧烈的疼痛在他脑中锯过。
……
吴家宗族里此刻正人仰马翻,据说前几日被收回了冲霄决的吴元景叛出了吴家,幸好被路过的吴守行撞破他和外人的密谋,此刻全族都在寻找吴元景的踪影,奈何吴守行还在昏迷之中,不过看吴守行身上的兵器伤口,确实是吴元景所为。
……呼……呼……崖风呼啸……
吴家后面的绝壁上,一小块带血的蓝色布料缓缓飘下悬崖,再往下瞧,只见深深的崖底依稀能看见一抹焦黑色,似乎还能瞧出个人形。
日暮西斜,氤氲的云岚在这焦尸上飘过,渐渐的,一丝微弱的金光从尸体中迸出,折射在上面的云雾中,却奇异般的变成了七彩的霞光,犹如阳光下的冰凌。
金光散去,再细细瞧去,却发现地面只剩下一些带着血迹污渍的蓝色布料,而地面膨隆鼓胀,犹如遒劲身躯在地下伸展,随着夜色越来越浓,一抹翠色一闪而过,地面随即裂出一道口子,一株苗苗露出头来。。
三天后
昔日的小苗苗,如今已经成了一株半人高的植物,其茎亭亭,其叶盈盈,分三叉生九叶,顶端蓬起了一朵若月似幻的蓓蕾。
只是这蓓蕾实在太过巨大,难为这看起来亭亭的苗苗竟能举得起来。
空气中突然传来了“哔啵哔啵”的声音,却是那蓓蕾慢慢伸展开来,花瓣一经伸展便掉落下来,落地便化为灵液,掉到最后一层,赫然是一个嫩生生的小童。
小童一落地,整株植物便委顿下来,待小童睁开眼睛,它便蜷成一团,继而消失。。
却说这小童,他挺着一张包子脸,亦是惊疑不定的看着将他孕育而出的植物消失,然后忽然蹲下来,用胖胖的小爪子往地上一探,摸到了一颗滴溜溜的金种子。
他忍不住想:“我到底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