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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误回大宋 / 第十章、糊涂组身陷囹圄

第十章、糊涂组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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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梓、高恒、西门庆三人集齐,接来诸事,万般啼笑。若史官细查,这三人定能成为有史以来的糊涂组第一。可惜史官惜笔如椽,不肯写这样的糊涂事,由个员外来代笔,为大家添些趣事谈资。
  西北自古苦兵,不易守也不易攻。主要是高原丘陵地带,道路不好,缺水加上粮草补给困难。不易守的原因是即使有粮草储备,饮水往往不够,断水后很难守住。不易攻的原因也是粮草和饮水,快速打不下来的话,后继补给不足,也只能退去。
  糊涂组三人带着大量的金银珠宝来打仗,有史以来也是第一次碰到。童贯治军能力一般,行军速度本就不快。三人带的家丁又是十里挑一的强壮汉子,到了京兆府这一路也没有落下来。京兆府之后往北转,往延安府再走这一路就没那么容易了。本来可以用牛马拉车,三人担心惊了牛马,坏了车中宝物,就给多一些赏钱,叫家丁们辛苦来推。童贯想把财宝留在京兆府,庞梓只是不同意,童贯也不好勉强,只能安排多几个士兵帮忙拉车,尽量往快的赶。这车拖拖拉拉的跟在大队后面,倒也没有落后很远。不一日,大部队到达延安府。
  宋仁宗庆历二年,宋廷重用范仲淹陕西经略,部将种世衡建议在延州东北二百里处筑城(即青涧城),以强化延州的防御。在种世衡守御青涧城期间,与羌民和睦相处、互市往来。每当西夏军来扰,他先从当地羌民中获知信息,就带部众和羌族民兵前往迎击,几乎每战必胜,使边境得安。种家世代镇守边关,种世衡的儿子种谔和孙子种师道都在西北边境出任经略安抚使,即老种经略相公和小种经略相公。此时,老种经略相公已逝,是小种经略相公主事。童贯到来,自然以他为长。
  童贯在延安府等了一日,不见庞梓的宝车来到,心想坏了。急忙遣人一路寻找,没想到踪影全无,童贯惊出了一身大汗,赶紧安排各路人马探寻,不提。
  三人组原本跟在大部队的后面,落后但也不远。京兆府去延安府一路都是官道,原本比较平安。童贯觉得放心,就没有差人每天去查。这三人倒想跟的童贯很近,又舍不得那些个珠宝,就这么隔开的越来越远。重车走平路还好,上坡次之,最难的是下坡。木轮车没有好的制动工具,只能靠石头堵或者人力推才能止住。如果拉了一箱非常重的重物,就经常有危险的事情发生。路越往北,山沟沟越来越多,上上下下的事情就多,三人组和家丁们苦不堪言,也只能强撑着。眼见快到延安府,在山卯上能够看到城墙了,这一队人终于松了口气,高恒喊大家把车堵好,坐下来休息一下。家丁们搬来些石头,把车轱辘前前后后都堵死,确保不会滑开,这才坐了下来。这官道原本是故秦直道,以黄土夯成,时间久了,难免有些蛇鼠做窝,造成地下空洞。众人正在休息的时候,木车突然动了,原来是轱辘前面石头正好搭在一个鼠洞上面,因车太重,石头被压进了鼠洞里,前面没了挡的,车子就朝前滑去。众人赶忙去追,却哪里有车子跑的快,一会车子就看不见了,留下一路黄土烟尘。个把时辰的功夫,一干人才追上车子。这时车子撞在路边的一个大石头上,石头和车子之间还卡着一个人,已经没了气息。一帮身材高大的猎户正围着嚎啕大哭,看衣着似乎是本地猎户,听口音却却是关外。
  自唐末石敬瑭割让燕云十六州以来,当地多是契丹人和汉人混居。汉人常受契丹人欺凌,有些热血的汉子就潜回宋境,官府胆小,害怕是辽国间谍,不敢正式接纳,反而时时捉拿。这些人没有身份,为躲官府,讨生活,就多在山间活动,以猎为生。这一路猎户正是辽国潜回大宋的燕人,为首之人名叫马植。马家在辽已经多代,是当地大户,因得罪辽国权贵,不得不逃生,回到宋境,在黄河西岸到延安一代山里筑砦居住。车头压着之人,乃是马植弟弟马梧。一行人本来今天行猎不少,正高高兴兴的往家回,不想到飞来一辆大车,马梧被撞个稀烂,立时就没气了。
  高府家丁在开封一向豪横,哪管这些猎户的死活,上前拉了车就想走。马植众人正在悲愤中,看到这等无理之士,哪里还忍得住,围上去几刀结果了一帮家丁的性命。三人组这时恰恰才赶到,看到众猎户杀红了眼,不由得吓傻了。还是西门庆见多识广反应快,高声叫道:“杀得好!杀得好!这帮贼人刚刚抢了我等货物,正在,不想被众位壮士拦住,我等必有重谢!”
  当时辽国境内也在推行汉族文化,马植幼时也上过私塾,加上其聪明善学,怎会立刻相信。不过看来几人虽然身材高大,却似乎不是强横之徒,就叫其他猎户把人绑起来,收敛了兄弟尸首,带回山上猎户砦慢慢审问。
  审问三人时,马植防止串供,特意分开来审。高恒和西门庆狡诈,在路上几个眼神就达成共识。两人只说是帮着庞公子运货,被前面几个强人抢了货物,他们在后面追赶,想要伺机夺回。庞梓老实,实在不会编什么故事,就闭着嘴巴不说话。众猎户换着木棒皮鞭的连抽带打,庞梓熬不住才招了是带着金银财宝来军中投奔童贯将军。不知道敌人底细,庞梓这时也留了个心眼,没说是跟着童贯来的。
  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马植听了庞梓这话,不由得心里一动,有了计较。原来这马植也素有雄才大略,对宋辽夏三国局势有自己的判定。看似辽国强大,实际外强中干,朝中腐败。在外,宋朝无时不刻不想收复燕云十六州,西夏时时念着西京道肥沃的草原。另外,北方完颜阿骨打部落正在崛起,人马虽少,但士气高涨。自己和辽国贵族又有积怨,怕是既不能回到辽国,又不能投奔宋朝,西夏肯定是去不得。为今之计,只能选择一位明主,立下不世功劳,才能得登堂入室,留名千古。
  眼前这三人,似乎和童贯有些渊源,却不知关系是深是浅,能否勾搭得上。如若不是亲友,自己把三人杀了,携带珠宝投奔童贯,算得上一个好礼。如果是近亲好友,自己人马把那庞梓打得够惨,恐怕到时没有好话。思来想去,计上心来。
  马植叫来众猎户里几个关系偏远,对自己不是铁胆忠心的人来。说是叫他们写上一封信,就说有如此这般三人落在自己手里,请童经略示下如何处置。你道为何马植颇有文采却自己不写,原来他怕留下亲笔,异日被发现可不好办。那几个猎户听了面面相觑,告诉马植说,自己虽然官话讲的可以,但实在是一个字都不会写。马植听了哑然,想着这几人倒是天生霉命,自己恰能好好利用。他就叫三人作画,画了个矮瘦子,画了个高瘦子,又画了个高胖子,旁边画上一个大箱子,下面加了个圈,叫其中一个送到经略行辕,面呈童贯将军。
  童贯看了来信,不由大怒:“好泼才,本官悬赏,让你们寻找三个人,你们找来三个猴做甚!”转眼一想不对,再看来人痴目傻眼的,觉得蹊跷。就叫人带下去细细盘问。这来人早经马植教导,只说自己是送信的,请童大人回话,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才能保得性命。碰到这样情况,童贯也无计可施,就把原信拿来,也在上面做了幅画,叫来人带回去。本来还安排后面跟了些勇武兵士,发现敌人巢穴就地剿了,并就回庞观察来领功。没想到这来人是猎户,腿脚极快,善走山路,跟了一个来时辰就跟不到了。
  猎户回到砦中,笑嘻嘻的告诉马植:“这经略有意思,看到你给他画的耍马猴,就给你画了一地的铜钱打赏!”马植拿来一看,不仅浑身大汗,原来心上红笔在三人旁边点了一点,旁边画了一地人头。他立时明白,要是这三人见了一点点血,恐怕会是无数人头落地,知道这三人来头不小。
  马植叫来那几个不相熟的猎户,告诉他们天黑出发,压着庞、高、西门三人,推着珠宝车子,去往延安府童经略行辕,自己随后带人马跟着,这次必然荣华富贵。几人听了也是大喜,没有细想,等天黑照着马植安排行事。
  庞、高、西门三人看他们天黑行事,怕是有灾祸发生,各自心里不安,磨磨蹭蹭的拖着行程。一行人正走着,突然后面一群人追上来,不等几个猎户反应,就被乱刀砍死在地。来人正是马植和其他猎户,马植赶紧解开几人的绳子,解释说几个已死猎户原本和他们不是一条心。他是非常仰慕童贯童经略,早有投军之意。那几人却是想给辽国在延安府做内应,刚刚就是想压了贵客三人去辽国,顺便把宝物献给辽国官员。幸亏他们发现的早,赶紧追上来救援,没有酿成大祸。。
  三人一听,不由得大喜,心想宝物能够得回,还得了马植这样的勇武将军,也算是立了首功。遂跟着马植与众猎户,一起往延安府而去。
  第二日中午到达延安府,进了军中去见童贯。童贯得知事情原委后,也是感慨万分,就叫马植暂时和庞、高、西门三人住在一起,等过几日后再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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