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仪式开始

　　王凡拖着“神使”，大摇大摆地走在圣城的街道上，路旁还有零星的战斗，不过显然王族已经没救了。他自然不会在乎这种级别的战斗，现在王凡心里想的只有赶到贺罗山脉中他早已准备好的祭坛那里，开始仪式。仪式的进行是个漫长的过程，需要花费几天的时间用新鲜的材料画下将近一百平方米的庞大法阵，为了保证精确度，这个过程将极其耗神，对能量的需求也非常大，而且一旦完成阵法，会引起强烈的天地异象，到那时黑暗同盟的那些核心人员，和人类中可能存在的有资格感受到这种异象的人就会纷至沓来，那时才是这场仪式真正的高潮部分——杀戮的盛宴，血腥的盛宴。曾经站在这世界顶峰的强者们会为了那唯一的名额争得头破血流，无数土地将会化为废墟，天空中将日月无辉。上一次举行仪式那宏大的场面让王凡到现在都无法遗忘，每每想起都会生出震撼之感。
　　不过这一次应该达不到那种高度，至少会略逊一筹，因为许多稀有种族都在上一场仪式中绝种了。王凡想到这有些可惜地摇摇头，毕竟那些种族的鲜血他还没有尝到过，也不知道味道如何。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内，他专注于法阵的绘制。海王之血，元初之血，人王血脉，巫毒之血这四种散发着蓝黑红绿不同颜色的各族圣物被置于四角，法阵以菱形为基础，将作为“神圣本源”的那个“神使”放在中心——原本这里应该放上圣力本源和近神之躯两种材料，而近神之躯一开始的人选是萨缪尔，那个被西方元初吸血鬼转化的二代血裔，不过现如今有了真正的世外之人的身体，那个冒牌货自然就不需要了。
　　这个阵法，以近神之躯作为连接两个不同时空不同纬度的纽带，四种稀有的鲜血作为构筑“门”的框架，圣力本源维系其他五种力量的平衡，最终再以王凡自身庞大的魔力为能量源头，开通通往世外的门！
　　整整两天三夜的时间，王凡完成了阵法的全部，接下来他需要一段时间的休息以恢复体力和体内的魔力。虽然直接去吸血也可以帮他恢复魔力，但那样得来的力量不稳定，或者说十分虚浮，就如同无源之水，无根之木，太不稳定。想要“开门”，必须有最精纯的魔力供给才行，不然原本就不稳定的“门”指不定会不会像上次一样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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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收到怨鬼从前线传来的情报，王凡似乎有所动作了……”
　　中心城的最高处，议事阁楼中有十个人围坐在圆桌旁。他们就是黑暗同盟的核心成员，其中一些人在各自拥有强大的实力的同时，还掌握着不同种族的领导权。原本这里应该有十三人，但由于席勒不知所踪，麦克劳林重伤不治最终死亡，再加上去往前线的怨鬼，导致现在这里只有十个人。这十三个人原本不能说是同心同德，也算得上荣辱与共，毕竟黑暗同盟能和人类抗衡至今与在坐这些人的互相帮助分不开，但是自从得知王凡来了这边而且还谋划着“开门”，这帮人立刻就不淡定了，所有人都有自己暗地的谋划，恨不得其他人都赶紧死免得和自己争夺成神的资格。虽然他们也研究过相关的仪式，但是哪怕知道了上次开门所用的材料，也难以解析法阵的构成，其实就算他们真的知道了全部也不见得敢去尝试，毕竟上一场盛宴最后是以整个餐厅被炸翻作为终结落幕的，这些人对生的贪婪不会让他们冒这种风险。
　　“那么……到时候大家该怎么做……事先商量一下？”
　　坐在一开始说话的人旁边的另一位开口了。他们所有人都披着斗篷蒙着面，毕竟都是随时可能翻脸的人了，他们还真有点不太乐意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脸色和眼神。
　　不过有个人不同，萨缪尔依旧穿着便服，没有把自己包裹严实，他仰头斜视着周围这些人，冷笑一声。
　　“都这么有礼貌啊，真是让我意外，该怎么做谁心里还没点数了，到时候各凭本事，谁死谁活看天意！当然，想要稳妥一点的话我们可以先围攻王凡，他的强大不用我多说吧……”
　　所有人都暗自点头，王凡才是最大的威胁，然后才是坐在这里的其他人。
　　“人类那边……”
　　“有一些常年隐居的家伙，不过不足为虑，从来不敢上战场的人没什么好怕的。”
　　“那么，各位回去准备一下吧，现在动身，应该正好能赶上开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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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罕脚步匆匆地走在教堂走廊间，人类损失了格弗雷这个大团长之后，现在军务也暂时由他接管，因此这几天拉罕忙得连轴转，才勉强处理好内乱之后的一堆遗留问题。
　　“教宗大人，所有事情已经基本回归正轨，这些是卷宗，请您过目。”
　　“放着吧，这几天你辛苦了，回去休息一下吧。”
　　“是。”
　　拉罕退出教堂正殿，回头看了看对着残破神像祷告的教宗，不由得有些担忧，自从内乱那天之后教宗大人就直接把所有事情都推给他做，而他自己就一直站在神像前一动不动，整整三天。
　　“时间差不多了，等仪式之后，我就亲上前线……人类……绝对不会输！”
　　教宗仰头看着神像那空洞无神的双目，微微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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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通此世与外世，以此世之力为引，以罪恶的鲜血为枢，贯穿一切阻隔，召唤‘门’的降临。我愿以己身这卑微的魔力献祭，祈望……”
　　王凡一个人站在法阵中心絮絮叨叨地念着刚想好的“咒语”，脸色前所未有的庄严肃穆。其实这个仪式不需要任何咒语，你只要往里面输入足够的魔力它就会自行运转，但王凡觉得那样太草率了，不说些什么怎么对得起自己这么长时间的努力？所以哪怕周围没有任何人，他也要来上这么一段，不为别的，就图个自己高兴。
　　默默叨叨的时间里，他已经往“圣力本源”体内灌输了足够的魔力。
　　“……请回应我的召唤！”
　　而与此同时，他的词也终于念完了，“圣力本源”的身体猛地鼓胀起来，他原本被王凡打晕过去，现在却已经醒来，他的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四处胡乱伸手想要抓住些什么——他真的抓住了，就在空无一物的地方，他的手猛地停顿，五指弯曲似乎勾住了什么东西！
　　王凡哈哈大笑起来，他也曾经受过这种折磨，那种可怕的感觉记忆犹新，现在看到别人如此痛苦他从心底里感受到一股愉悦。
　　伴随着王凡那恣意的大笑，“圣力本源”的挣扎还在继续，他死命地抓住“不存在之物”，双手用力拉扯着，身周几种鲜血光芒闪烁呼应着他扭曲的挣扎，最终……他在虚空中掰开了一道“门”，一道充斥着无尽黑暗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