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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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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尽皆知,长生不老只是妄谈罢了。
  昔日秦皇不甘归天,欲求长生,乃令徐福入东海求取长生不老药,上千童男童女随着徐福登上庞大的舰队,入了茫茫东海便再无音讯,秦皇也只得怀恨而终,倒是后世之人添油加醋,说得玄乎,这故事在市井之间广为流传。
  可若说驻颜有术,天下人大多还是信的。
  关中沃野千里,不缺良田,四通八达,水路畅通,又是在天子脚下,自古以来便是宝地一块,不缺的便是大富人家。
  有人带着丝绸珠宝往西域走了一遭,路途虽艰远,可回来时所拥有的财富让人瞠目结舌,按照律法,私卖盐铁乃明令禁止,但能发家致富却是事实,就算四处搜刮些貌美女子送往青楼,手段虽龌龊令人不齿,钱也是源源不断地往口袋里钻。
  这世上来钱不易,偏偏赚得盆满钵盈的方法有很多种,关中方家的崛起则更带神秘色彩。
  当初的方家也是破落,全家上下举步维艰,祖上难忍这贫困无望的日子,料想东海定有宝物,便学着徐福入海闯了一番,回来时便带着可让人难以衰老的奇药。
  方家刚起之时,人们对驻颜药都是嗤之以鼻,不信半分,毕竟容颜衰老就和生老病死一般,人皆难逃,就算皇宫之中最受宠幸的贵人,用尽了天下良药来护理肌肤,也有人老珠黄的一天,更何况只是平民百姓?
  可这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最不缺的就是好奇人。
  方家的驻颜药卖价极低,最初有人抱着买来不算太亏的想法买了一些,也不指望有什么效果,可过了一年,这驻颜药的效果却是惊人,大出所料。
  无论是黝黑还是饥黄的肌肤,只要按方家交代的用法,每隔几日涂上这驻颜药,再以丹药服之,一年过后就白了不少,脸上的皱纹也慢慢淡化,四十岁的人就仿佛年轻了十岁,简直如奇迹一般令人难以置信。
  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人知道了这驻颜药,争相买之,方家却不似开始那般卖的低价,逐渐抬高了驻颜药的价格,每月也只供应一定分量,一时间驻颜之药供不应求,只要富贵人家才有财力购买,平民百姓只得望之一叹。
  直到宫中那位皇后的一声赞叹,方家的名头彻底打开,到了最后驻颜药的价格堪比黄金,方家短短十年便成了关中屈指可数的富家。
  几乎所有北周的百姓都羡慕着方家,暗叹方家的走运,一跃而成豪门大家,可树大招风,再大的家业也禁不起有心人的折腾,最后也是一场空而已。
  ......
  月明星稀之夜,一批骑兵不知疲倦般在大路上驰骋,所披的黑色铠甲发出一阵一阵的冰冷的碰撞声,目标正是那极具传奇色彩的方家。
  北周州岐州乃有一批精兵,由刺史所养,其中士兵不比寻常,平日训练极为严格,个个身强体壮,骁勇善战,不说以一当十,以一当三却是足矣。
  只因这刺史乃和皇宫之中的某位贵人有些关系,皇帝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每一州都是如此,想来也是大患,但也正是有了这样一支军队,岐州的治安远比其他州要好上不少。
  月夜下那队骑兵之后,则是一辆猩红色的轿子,由两匹骏马拉着,几个全副武装的兵士围在马车周围,护得严严实实,显然这轿内之人非富及贵。
  这轿子和那些兵士也是全力赶路,紧紧跟着前方的骑兵队伍,并未落下太多距离。
  轿内,一个人目光却似透过了那重重夜色,看到了前方镇里热热闹闹的方家。
  明明这人是个男子,可却是穿着素色衣衫,梳着和女子一样的发饰,若不是五官还带着些棱角,就这秀气的模样,加之半倚在轿内的姿势,倒让人看不出来真正的性别。
  一声冷哼慢慢从他嘴里传出。
  “我那岳父也是精明,知道自己触犯了太多人的利益,便将家业置在了这个镇子里,不像其余的豪门,哪会找这穷乡僻壤,巴不得在州城里找个最安全的地方,慢慢经营。”那男子幽幽地开口,声音不像男子该有的沉稳,带着些女子的阴柔之气,还有一丝慵懒之感。
  “在州城必然会被处处针对,若是到了这镇子里倒也省去不少麻烦,可惜方家还是太天真,以为这样便能安然无恙。”马车旁的一个副将用极其恭敬的语气回了这男子的话,看向这马车的目光却是敬畏无比。
  他既然是副将,便很清楚这男子的手段,因此这敬畏不是因为上下级的关系,眼眸深处而是害怕,深入骨子里的害怕。
  这支在岐州内赫赫有名,威震八方的精兵,实际掌权者却是轿内这皮肤白皙,和女子一样打扮的宋颖。
  自己这支军队则被称为黑军,能培养出这样军队的人自然不可貌相,不可寻常论之。
  宋颖人不如其名,手段之狠毒令人胆寒,其名在岐州可止半夜小儿啼哭,这样如女子的打扮不仅是其嗜好,更因为一个阴柔至极的男人总比一个彪悍至极的男子更加让猜摸不透,继而生畏。
  “我们只是为这驻颜药而来,方家惹恼了太多人,清理门户还只是顺带之事。不过话说回来,这驻颜药还真是不凡,我的肤色也越发好看,也难怪方家会有今日的辉煌。”
  宋颖取出一面铜镜,就着车厢内随马车颠簸而摇曳的烛火,慢慢抚着脸庞,脸上尽是满意之色,放下镜子后也意犹未尽。
  “将军说得极是。”
  那副将急忙奉承一声,却不敢再多言。以宋颖的性子,奉承的话说一句就够了,说多了,保不得便给自己安个拍马屁的罪名。
  不多时,远处的辉煌灯火越来越近,方家便已在不远处。
  方家虽在镇里,可规模和州城里的大家相比不逞多让,小半个镇子都是方家的地盘。方家不吝钱财,镇子里的人早已被方家所用,不是仆役便是侍卫,再加上从其余地方招来的壮丁,整个方家足有上千号人,守卫也自然严格。
  早有方家守卫看见了这几百精兵,报信之下,方家一片惊乱,四面八方或意外或惊恐的声音源源不断。
  宋颖看着灯火通明的方家赞叹了一声,然后轻飘飘地开口:“围了。”
  几百精兵领命,分工有序,一部分封锁了镇里的主要路道,不让方家之人逃出,另一部分则围住了方家,若是有人反抗,必定当场杀之。
  宋颖在方家大门下了马车,兴致勃勃地看着方家的慌乱,仿佛是看着一场好戏。他从怀里的布包掏出几片桂花,放在嘴里嚼得津津有味,似乎那桂花的香味沁入了全身上下,脸上满是陶醉的神情。
  他只是静静地等着,知道不须多久,方家便会有主事人露面。
  不多时,大门忽开。
  一个年岁已大却精神抖擞的老人带着几十名侍卫,阴晴不定地看着这些兵士。身旁那些侍卫见来者不善,横在老者身前欲要护着,阻拦这些精兵,却被老者挥手拦下,命令后退。
  即便这些护卫面面相觑,可也不敢违背老者的命令,一个个退了下去,只是离这老者不远。
  宋颖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行了一礼:“拜见岳父。”
  那老者却是不受这礼,淡漠地瞥了眼围住方家的黑军,道:“我们早已情分已尽,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师出有名,不知将军夜里来此所为何事,若我方家有什么不对,还请多多包涵,兴师动众未免坏了和气。”
  赵颖没有看着老者,却是盯着方家屋顶的青瓦,声音如鬼魅,慢慢道:“方家驻颜之药天下闻名,本官来此就是为此,想来岳父也是明白,明知故问可不是岳父的一贯作风。”
  老者听了宋颖此言,望着早已乱成一片的方家内院,自嘲般地笑了笑。
  “我方家只花了十年便有了今日的地步,得罪的人自然不少,我也曾想方家会有大难临头的一天,只是不料来得如此快,还是我的女婿带兵上门。你来此无非是要灭我方家,就算是交出驻颜之药又如何,难道我方家能幸免于难不成?”
  赵颖好笑地看着老者,又塞了几片桂花进嘴,等嘴里的桂花嚼完,方才回了老者的话。
  “岳父真是会想,交出驻颜药只是能让你们死得痛快一点,不会有太多的痛苦。”
  老者却极为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肯妥协。
  “驻颜药乃是我方家立足的根本,昔日我祖上费劲艰辛取来,不可白白拱手送与他人,就算将军要灭我满门,我也不可能对不起列祖列宗。”
  宋颖拿出一张手帕,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的汗珠。
  “我掌管黑军多年,靠的不仅仅是武力,有时候还是手段。我北周刑法虽多,可和我黑军相比还是差了不少,就算是殷商时的炮烙之刑,也可让方家人在我手中好好尝尝。”
  宋颖轻笑一声,并不介意老者的拒绝,只是说出的话却让方家之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就连他身旁的黑军也颤抖了一下。
  宋颖的刑法不仅花样层出,更是让人受尽痛苦,却偏偏又废一番功夫救活,再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向令人闻之丧胆。
  “虽说有驻颜之药,可若是年岁已大,空有一副好皮囊也是如花瓶一般,一摔既碎,你那背后弄权之人又为何这般执着,你今日灭了我方家,就不怕留个千古骂名?”老者知劫难逃,苦涩一叹,话到最后的语气严厉了几分,隐隐有胁迫之意。
  “岳父真是越来越糊涂,在锦绣前途面前,大义灭亲对我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就算是杀尽天下人又如何。”宋颖则不以为然,有些同情地看着老者,就像看着一具尸体,目光冰冷无情。
  “罢了,本来想让你们试试本官的刑法,可今日心情尚好,算本官宽宏大量,便手下留情饶过你们,让你们死得干净利落一些。”
  宋颖扬起手,接着重重地说出一个字。
  “杀。”
  老者看着那些举着长矛冲过来的黑军,瞳孔猛地放大,身后的侍卫一个个如遭雷劈一般,吓得一时间竟没有了动作,愣了两秒才拔出了刀。
  “宋颖,你不得好死!”
  见有兵士一刀砍向自己,老者拼尽力气,如野兽般嘶哑着声音吼出一句。
  这些方家侍卫哪里是训练有素的黑军对手,方家其余的奴仆多是妇孺,根本没有反抗力。
  半个时辰的撕心裂肺惨叫声过后,赵颖闻着空气里漂浮着的血腥味,不仅没有反胃,而是满意至极地吸了几口,再仔仔细细围着方家走了一圈,随口问着身旁一个手下。
  “方家可有人逃脱?”
  那兵士身子一个颤抖,急忙回道:“未曾有方家之人逃脱。”
  宋颖点了点头,却在方家的一道偏房里发现了不对,那张床的席子掀开,底下明显就是一个幽深的地道。
  “真是废物一个。”
  宋颖望着那幽深的洞口笑了笑,拔出了刀,砍倒了刚才所问的手下,继而淡淡道:“派兵出去搜查,方家有人逃了,无论如何也要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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