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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故人剑来 / 第四章?成全

第四章?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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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成的父亲文郜还没睡,书房的灯还亮着。自从当今圣上封他为文武馆的馆长之后,他便很少睡得早了。
  书房里的书很多,但没有一本上面落了灰尘。文郝看书还有一个习惯,便是不容许旁边有外人的。哪怕是他的夫人,也是不喜欢她陪着的。
  也许是读书入了迷,又或许没有防备,当文郝闻到酒味时,才察觉到这个书房不止他一人的。酒不是什么好酒,是他家乡自酿自销的酒。他是闻着这味道长大的,所以十分的熟悉。
  文郝放下书,站了起来,向着煤油灯未照到的暗处,双手抱拳,弯腰说道:“不知岳丈大人回家,小婿未曾远迎,失礼了,还望岳丈大人见谅。”
  并没有人回应,但文郝还是弯着腰,一动不动。过了一段时间后,外面传来的一些声响,像是什么重物从屋檐上掉下来一般。随后书房的门被推开,出现了一个黑影,带着满身的酒气走了进来。顺带着进来的还有夏夜的微风,煤油灯的灯光开始闪了起来,眼看就要熄灭之际,房门又关上了。煤油灯恢复了正常。文郝只觉一阵酒气扑鼻,刚刚自己坐着的椅子上已经多出了一个人。
  那人将手上的面纱随意的扔在了桌子上,将文郝看的书瞅了两眼,才摆着手说道:“我就烦这一套,可来一次你就摆一次。我是你媳妇的爹,也算是你的爹,你和你爹客气啥呢?”
  文郝站起身来,笑着说道:“丈人说话倒是实在,可我毕竟是晚辈,该行的礼万不敢忘的。倒不知丈人这次来,要歇多久。好让我去叫人准备一下您的下榻。”
  “不急不急,我随便睡哪都行,你要有孝心,把你存的鹤酒给我整一点”,文郝丈人边说边将腰间的酒壶解开,喝了一口后又接着说:“你看,刚说完酒就没了。”
  “要是其他的酒,您便是要十坛八坛,小婿也给您搬来。只是这鹤酒,怕是有些为难。岳丈大人,您也知道,我父亲他...”
  “定是那老不死的自己要喝,倒弄的我每次来都喝不着。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把女儿许配给你,她这一来京城,倒害苦了我。哎,也罢,其他的酒你给我多整点来。”
  “是”。文郝作揖正待要走,却又被叫住。
  “我倒差点忘了,我刚刚去了静成的那个小院,还没进屋就听他和之竹那混小子在讨论什么成儿要成亲,成儿又要离家出走的。咋了,成儿要成亲了?那么个小屁孩成什么亲啊?”
  “哎,岳丈大人您有所不知。成亲这事也不是我决定的。本是孩子他姑,也就是元贵妃和皇上聊天,不知怎的就聊到九王爷的千金身上了,说九王爷的千金已经十六岁了,也该找个好婆家了。贵妃也该是一时想到了成儿,便多言了一句,然后便传来了圣旨。我也有些为难,按理来说,成儿还小,理当再长个几岁在谈婚论嫁的。再者说,九王爷的千金我连名字都不知道,更别提见面了,万一长的...不甚好看,可不毁了成儿这辈子吗?那秀若可不得恼我一辈子吗?可圣命难为啊,抗旨不遵,可是要...”
  “这倒好了”,没等文郝说完,文郝的丈人站了起来,拍着手笑道。
  “这还好了?丈人今日酒是真的多了。”文郝有些不悦。
  “我不是说成亲,而是说成儿他离家出走”。
  “这如何使得,这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抗旨?孩子跑了又不是我们不同意成亲,再说,成儿那么小,圣上也不会说些什么的。”
  “可...”。
  “没什么可是的了,你放心,接下来的交给我去办。”丈人说着便要离开,忽的又想起什么,转过身来,“我还住在西边的那个草庐里,别忘了给我送酒去。”
  “是,岳丈大人走好,恕小婿不送了”。待丈人走后,文郝又拿起了书,随后放下思索着什么,又拿起,终究是放下了书,吹熄了煤油灯,出了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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