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圣诞节 上

　　在教工休息室门口，匆匆出来的奇洛教授和卡尔撞了个满怀。
　　“对…对不…起！”他用懦弱的，颤抖着的声音怯生生地道歉。
　　“没关系，教授。是我自己不小心。”
　　要不是早已知道了对方被伏地魔附身的事，卡尔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就凭他的演技，如果去好莱坞闯荡一番，恐怕连汤姆·汉克斯和小李子这种奥斯卡影帝都要靠边站了。
　　看着奇洛瑟缩着离去，卡尔敲响了休息室的门。
　　“进来！”里面传出一个淡漠到几乎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
　　卡尔推开门走进去，斯内普教授正坐在火炉旁，黑色长袍随意地垂到地上，不知是因为三头犬路威造成的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了，还是因为火光的映衬，他原本蜡黄的脸色恢复了几分血色。
　　“你好，斯内普教授。”卡尔抱着书微微鞠躬。
　　“有事吗，奥利凡德先生？”斯内普教授用他标志性的，被哈利形容成“黏糊糊的，发腻的”声音问道，不过因为卡尔一直以来不错的成绩，他并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卡尔并不打算过多客套，“是这样的——我最近研究魔药学知识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问题。”
　　“哦，什么问题？”斯内普教授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有露出任何表情，“我并不认为一年级的魔药课会给你造成什么困扰。”
　　“是关于增智剂的，教授，大概是四年级的课程吧。”卡尔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按照教科书配制出的药剂似乎达不到它应有的效果。”
　　斯内普教授似乎受到了一丝触动，难得地露出些许感兴趣的神色，但语气中却又带着几分嘲弄，“一年级的学生竟敢饮用独自配制的增智剂，我真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鲁莽。看起来，相比于拉文克劳，冒失莽撞的格兰芬多更适合你，奥利凡德先生。”
　　卡尔没有出言反驳，因为这种说话方式是这位魔药学教授的一贯风格，如果他回答问题之前不讽刺一番，那才是件怪事。
　　“增智剂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它的配制过程比增强剂还要困难得多，而且十分危险，任何一点失误都能直接送你去见阿森尼·吉格本人。”斯内普教授继续说着，“教科书上介绍的，只是用来给小巫师练习的简化版而已，要说药效——大概可以提神吧。”
　　“那真正的配方又是什么呢？”卡尔问道。
　　斯内普教授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为了你的生命考虑，等你在O.W.Ls的魔药学考试中拿到’O’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卡尔略有几分失落地向斯内普教授道谢离去，虽然解开了眼前的难题，但这也意味着——在伏地魔归来之前，他得到增智剂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在接下来的日子，霍格沃茨城堡里到处洋溢着圣诞的喜悦气息，连卡尔被感染，不得不暂停了疯狂的学习，给自己放了一个小假期。
　　假期前的最后一天，弗立维教授在下课后愉快地建议一年级的拉文克劳小巫师们和他一起去布置礼堂，练习他们刚学会的悬停咒。
　　礼堂里，他们把海格拖来的十二棵冷杉树布置在各个角落，用魔杖编织出各种彩色的丝带和不会熄灭的蜡烛点缀其上。
　　弗立维教授的魔咒水平确实高深，随手一挥就能把垂花彩带布置得均匀平整，相比起来，卡尔的水平就差了不少。
　　弗立维教授把其中九棵圣诞树装饰完毕，开始往墙壁上挂槲寄生的时候，卡尔才刚刚把第二棵树上的小冰柱摆放完成。
　　至于其他安东尼和泰瑞等人则更是不济——几个人把圣诞树团团包围，咒语的声音乱作一团，迈克尔的魔咒不知出了什么问题，众人眼前的丝带猛地着起火来，火舌飞快窜动，将好不容易将挂好的装饰品烧得一干二净。
　　弗立维教授原本正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布置，却没想到几个小巫师出了问题，不过好在他经验丰富，挥动魔杖扑灭火焰，又将彩带重新布置好，高超的控制力和无声咒让卡尔羡慕不已。
　　这时，不远处海格惊恐的声音，“听我一句劝，罢手吧，那条大狗看守的东西，与你们毫无关系！”看来，哈利三人组又来围攻海格了。
　　“你还是告诉我们，免得我们继续费事了吧。尼克·勒梅——我记得我肯定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名字，可是我们找了至少一百本书了，却连影子都没有。”哈利说着。
　　“我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你们的。”海格干巴巴地说，表情之僵硬让卡尔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么我们只能自己去找了。”罗恩说着，匆匆的拉着他们去图书馆了。
　　回家的学生们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学校，圣诞节假期开始了。卡尔在学院里关系不错的朋友们都各自回了家，公共休息室里一下子空了许多，除了秋，相熟的人只剩下级长佩内洛·克里瓦特。
　　圣诞节的早晨，卡尔早早起床查看礼物，他的床角下高高地堆着几十件礼物，其中很多都是对角巷的店主们送来的糖果和零食，还有一本老奥利凡德送来的《魔杖养护大全》。
　　海格送了一套用来修建飞天扫帚枝条的工具，安东尼送的小礼盒里放着一个光轮2000模型，罗恩送来的是一枚查理德火炮队的徽章，他显然不记得自己说过喜欢塔特希尔龙卷风队的事情，与他相反的是哈利，他送的是一件蓝色的魁地奇球服，正反面都印着深蓝色的字母T，显然正是龙卷风队的队服，赫敏送的同样是一本书，肯尼沃斯·惠斯普的《神奇的魁地奇球》，罗杰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只鬼飞球，还签上了全队的名字，也算是费了些心思。
　　卡尔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送他关于魁地奇的礼物，看来他那记250英尺的远射还确实是让他们印象深刻。
　　卡尔陆续把迈克尔送来的《迷倒女巫的十二个制胜法宝》和泰瑞送的一本《恶作剧魔咒大全》放在床上，终于看到了——秋的礼物。
　　他轻轻地揭开粉红色的包装纸，不舍得它有丝毫破损，接着轻轻打开盖子，一个精致的水晶球正静静地躺在盒子底部的玫瑰花瓣上，水晶球里一个小小的，惟妙惟肖的秋一袭红裙，站在缤纷的落叶下，正笑靥如花地看着他，那粲然的笑容几乎让他的心都为之融化。
　　卡尔小心翼翼地把水晶球放在床头最显眼的地方，准备离开宿舍去吃早餐，却没想到，秋也正从对面的旋梯上走下来。
　　“早安，卡尔，圣诞快乐。”她说。
　　“早安，秋。”卡尔说，“顺便说一句，你穿红色裙子很漂亮。”
　　“我也很喜欢你的礼物。”
　　一个金色飞贼静静地躺在秋的手中，轻轻煽动着翅膀，没有丝毫挣扎的迹象。
　　“这是你第一次比赛时抓住的飞贼，把它从霍琦夫人办公室偷出来可是花了我不少心思呢！”卡尔的表情像个等待夸奖小朋友。
　　“谢谢你，卡尔。”秋的俏脸微微有些发红。
　　他们并肩离开拉文克劳塔楼，来到餐厅，哈利正和韦斯莱兄弟们坐在一起，他们身上都穿着款式相同的毛衣，除了罗恩的那件，其他人的胸前都印着大大的字母，弗雷德和乔治的分别是“F”和“G”，哈利的则是“H”，都是他们名字的首字母，至于珀西胸前的“P”，卡尔也不确定那代表着“珀西”还是“级长”。
　　“圣诞快乐！哈利，罗恩，珀西还有乔雷德和弗治。”卡尔想起了书里的桥段，打趣道。
　　双胞胎显然知道这只是卡尔的调侃，他可不像他俩的母亲那么容易记错两个人的名字，所以并没有生气。
　　和拉文克劳一样，绝大多数格兰芬多的学生都选择了回家度过圣诞节假期，卡尔和秋也没必要坐回学院的长桌，索性就坐在了几人旁边的空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