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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耒豁然而起，在屋里慢慢踱步思考，越走越快。
按照他一开始的想法，原本只打算浅尝辄止，随便研究一下吸血鬼特性就算了，接下来要把大多数精力放在打听‘剧情’情报、寻找切入点、布置后手什么的。
可如今他不这么想了。
因为一点点研究成果，加上灵感大爆发，他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比任何一个土著所知都更本质的知识。
“知识就是力量。”
这句话在某些特殊场景不成立，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可以说得通的，尤其是现在，力量更是唾手可得。
“吸血鬼病毒？”张耒莫名一笑，“错了，是异化狂犬病毒。”
呃，不是说吸血鬼始祖是被一只蝙蝠咬的吗？怎么扯上狂犬？
这就有所不知了，要知道狂犬病毒是一个大类，这种子弹型病毒不光是在狗身存在，在许多猫科动物以及蝙蝠身上也它的踪迹。
按类型来分，犬类狂犬病毒和吸血蝙蝠体内的狂犬病毒是两种分类，患者感染症状表现也颇为不同，感染前者，患者除了怕光怕水之外，还有很明显的狂躁攻击倾向，这显然符合狼人特性；而感染吸血蝙蝠类型的狂犬病毒，患者则表现得更‘冷静’，会陷入昏迷，体温偏低！可不就正好跟吸血鬼特性类似？
除此之外，支持张耒论据的另外一个理由同样强大。
从‘被狂狼噬咬’、‘狂躁攻击’两个特性判断，不用怀疑，那初代狼人威廉必定是被狂犬病毒感染。
注意，那可是狂犬病毒，是人类有史以来杀伤力排在第1位的无敌病毒！医学数据统计死亡率100%！
既然吸血鬼体内病毒可以与狼人体内病毒旗鼓相当，互相对消，这就证明两者至少是同一级别。
老实说，除了同属不同类的狂犬病毒之外，张耒根本想不出吸血蝙蝠体内还有哪种病毒可以与之媲美（主世界导致新型的肺炎病毒在它面前就是孙子辈）。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无论是吸血鬼还是狼人，体内都是异化狂犬病毒，两者只不过异化方向不同而已。
“渍渍，如果这猜想没错的话，原剧情中狼人搞什么三细胞复合体，简直是……”
张耒有些替那个专家的智商着急。
在他看来，当狼人与吸血鬼得到综合基因加持，变成半狼半鬼之后，与其说是三细胞生物，倒不如说是经过特异基因调和，综合两种不同异化方向，从而形成了新型狂犬病毒共生生物更为准确。
他甚至还得出一个几乎近似结果的猜测：撇开最初不死者不谈，狼人与吸血鬼传承方式，必定是一个驯化病毒的过程，是病毒野植株被一代一代驯化的结果，毒性会越来越弱，这也就难怪血统下游感染者实力越来越差了。
这才是血脉传承的真相。
“呵，什么血统纯正，都是假的，病毒纯正才是真！”
“可惜，尽管在1000多年里经过这么多次训化，吸血鬼携带的毒性还是太强……也对，据说吸血鬼等级森严，严厉禁止私下‘传播后代’，以至于整个族群内到如今也只不过经过四五代驯化而已，远还没有达到减活疫苗标准的程度，没办法直接拿来用。”
张耒想起1%成功率，不由感叹道。
对普通人来说，1%概率当然比原版狂犬病毒100%死亡，零成活率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不过按医学标准划分，这显然不符合减活疫苗标准。
正常减活疫苗，比如天花疫苗，毒性比较大（古代种牛痘的方法就是减活疫苗法），这是因为所谓‘疫苗’其实就是活体病毒，只是被驯化减弱毒性而已，所以还有一定概率会把人弄死；直到现在开发使用‘死亡的病毒’——灭活疫苗后，人们才能保持安全100%成功率。
一切都很清晰了，张耒接下来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研发减活疫苗，另一个办法则是弄出灭活疫苗。
不用多想，他已经有了完整思路。
想要开发减活疫苗也简单，弄来100个即便打死也不会有丝毫愧疚的穷凶极恶之辈，让他们一代一代往下传染，经过这100次减弱毒性，估计也差不多能用了。
诶……好像还有个1%成功率？
那行，弄个1万人，百代传承也就成了。
“呵呵，不就是死个9900人吗？这世上该杀的人多的是……”
张耒嘴角一翘，“这个可以有。”
他当然知道正统医学研究不会这么干，虽然思路一样，但他们一般会选择各种动物，比如兔子之类，作培养基。
不过如果那样做的话，因为人类与动物之间基因差异过大，想要培育出同样能在人类身上起作用的减活疫苗，难度就大多了，试错基数至少上一个量级。
他张某人如今惶惶如丧家之犬，哪有那个美国时间？
想到这里，张耒摸了摸鼻头，嘴里喃喃道：“即便真狠心弄到一万人作为试验体，这里面牵扯的时间与精力也吃不消……还是指望不上。”
两个方案去其一，答案只剩下一个了，那就是：制造灭活疫苗。
什么是灭活疫苗？
说复杂也复杂，但本质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把原病毒‘掐头去尾’、‘砍成三段’，使之失去增值感染特性的同时，又保留被防疫系统识别的辨识度……仅此而已。
如果把免疫系统比作一个国家，那么灭活疫苗就是入侵者细菌被砍去的‘头颅’，已然死亡，然后又被传首全国，让全国人民都记住这个外敌，一旦下次碰到，没说的，直接打！
——这就是免疫系统与灭活疫苗的本质关系，简单明了。
不过，原理虽然简单，但具体制备方法却不容易。
张耒要单纯杀死病毒当然不费什么事儿，但想要把一个基数的病毒全部杀死的同时，还要保证留它‘全尸’，这就非常考验下手‘力度’了。
要知道，一般的灭活手段比较复杂，分什么辐射灭活、高温灭活、碱性溶液灭活、酸性溶液灭活、以及许许多多具有针对性的酶灭活……等等。
理论上，他必须要在无数种方法中找出一种高效，而且具有针对性的灭活手段，然后经过无数次递进试验，才能保证下手‘力度’刚刚好。
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办？
张耒这个智商一般的普通人呵呵一笑，“切，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弄一个紫外线灯就行。
……
一小时后。
“瞧瞧，果然是高能基因，仅仅十几秒钟就引起剧烈连锁反应，烧成灰了。”
张耒兴致勃勃地说道，把紫外线灯挪开。
他刚刚又抽了吸血鬼弗雷泽500cc血液，开始按照大概每次二毫升分量试验，用刚刚弄来的低功率紫外线灯照射。
在抽血过程中醒来的弗雷德听到这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心情，心说，‘没见识的乡巴佬，吸血鬼怕紫外线不是明摆着的吗？’
可惜他只敢想想而已，不敢说，对方到底想干什么，也不敢问。
接下来，张耒一共进行了差不多100次重复递进试验，每一次都是二毫升血液，从第1次紫外线照射12秒钟开始，依次减少照射时间0.1秒（这当然不能保证百分百精确，毕竟是手动操作么）
杀毒力度越来越弱，效果也是肉眼可见，从刚开始的试验样品血液沸腾、燃烧，到后来反应慢慢变小，直到渐渐已经无法用肉眼判断变化。
张耒也是胆大，从第21次试验开始，见那吸血鬼之血已经不再燃烧，便开始将之一一注入自己体内，间隔10分钟注射一次，总共进行大约90次肌肉注射。
这么一弄，前前后后花了十几个小时，从头天晚上一直持续到第2天黄昏，最后弄得自己大腿内侧密密麻麻一排针眼，这才自得一笑，道：“哼哼，这么多次，总有一次被老子给蒙对了吧？”
你还别说，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莫名光环加持，还真让他给弄成了。
多次递进试验，其中某一次紫外线照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力度刚刚好，从而充分发挥出疫苗功效，让他在后续活体病毒进来的时候，体内免疫系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保住身体大循环系统维持运作，不至于崩溃。
然后，病毒与防疫系统敌对许久，当后续病毒攻陷越来越多‘基因堡垒’时，张耒的身体细胞也在这过程中慢慢被改造，当两者相互适应达到某个临界点，异化病毒终于不再咄咄逼人，转而宛如宿主体内天生的转座子一般，‘相亲相爱’。
最终，高能血统，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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