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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人间四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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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静说如果苏妍再看到向阳,肯定会被吓一跳。
  还真有可能,因为在短短一二十天,他的模样还真改变了不少。
  人倒还是那个人,没异化。
  可很多小细节却已经不同。
  首先是那副镜片厚厚的板材眼镜,他不戴了。
  自从练回内视的能力,稍一自查,向阳便发现了自己眼睛的问题所在。
  而这点问题用气来疏导温润,要解决也就是一两个晚上的事情,轻松搞定。
  然后是肤色和面部轮廓。
  不知道是不是晒太阳的缘故,现在的他肤色稍稍深了些。
  原本带着些少年感的柔和面部曲线,也变得棱角分明起来,如果说以前给人的感觉是个大男孩,那现在就是个很MAN的大男人。
  再次是身材。
  肩宽了,胸厚了,腰窄了,腿长了,喉结分明屁屁挺翘,初春的外套竟然都包不住他浑身的肌肉轮廓,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仿佛来自洪荒的野性魅力。
  也难怪静静会吃惊,出身体育大学的她,不是没见过健身给人带来的形象改变...但确实没见过变化这快的啊。
  漂亮大男孩,成了超辣野男人,头肩比头身比那些,感觉比最时尚杂志上最顶级的世界级男模还要完美。
  偏偏还有张比超级明星还帅的脸。
  尤其是那双眼睛。
  虹膜本来就很大了,现在,里面又多了层奇怪的莹润,隐约还有星星在闪烁。
  其实这种莹润和闪烁,在很多小孩子的眼睛里也能看到,尤其是婴儿。
  但在成年人的身上,确实少见。
  现在向阳的眼睛里,就有。
  再搭配着他乌黑笔直的剑眉,和当初让经常跟妆的苏妍都艳羡到偷骂的纤长睫毛。
  天真帅气野性,竟在他身上混成了种奇异的魅力。
  叫人过目难忘。
  还有气质。
  如果大半个月前,向阳还总是带着些好奇和忐忑。
  那么现在的他,就彻底放松了,笑容里更多的是自然和洒脱,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披上外套,向阳大步朝门口走:“嘿希瑞~”
  (我在听~)
  “来点儿音乐~”
  (好的~)
  向阳一边开门,一边随手拎起玄关处的那只波士顿包。
  寨子里的男人出去狩猎时,家中的母姨或姊妹总会帮着整理个包裹,里面有伤药有食物有各种生存用得到的小玩意。男人只要准备好自己的武器和一颗勇敢的心就可以。
  这里已不是原本的时空了,赚钱和狩猎也有些区别,更没家人帮自己准备东西。
  可向阳却还是保留了这个习惯,出发时要提个包,哪怕里面是空的。
  或者是当做纪念,或者是为了提醒自己,来自哪里。
  开门,关门。走到走廊上的向阳还没来得及摸出耳机来插上,人就呆了呆。
  因为今天的走廊,竟与前些日子大不相同。
  1701室的门,是大开着的。
  大都市里的生活,节奏极快,虽为邻里,但一两个月打不上一次照面,是经常有的事情。
  向阳也是第一次看到邻居家的情况。
  1701的大门洞开着,有纸花扎成的漂亮大圆环,从玄关一路摆到走廊上,还有音乐和奇怪的香味飘散出来。
  香味是檀香,音乐是哀乐,可向阳不清楚啊。
  最近他也算听过近千首歌曲了,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肃穆又哀伤的曲调,管弦声里,有种让他鼻子发酸的东西。
  揉揉鼻子眨眨眼睛,他迈开大长腿,朝站在1701室门口的那个中年男人走去。
  “您好~”
  “啊...你好~”中年男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眼眶也红红的,闻声赶紧转头看过来。
  待看清向阳的样子,他下意识就是一怔:“您是...?”
  “我住1703~”向阳笑出一口白牙:“咱们是邻居...很荣幸见到您,您家这是...?”
  中年男从向阳带来的视觉冲击里回过神来,笑容有些凄苦:“是我母亲,过世了,她以前一直一个人住在这里...”
  “啊?!”向阳这回是真的愣住了。
  中年男努力挤出笑容:“如果是动静大影响到你们家生活了,非常抱歉,但很快的,今天是出殡,请人在做个小法事,想让我母亲走得安心些,很快就结束的。”
  向阳却连连摆手:“...没关系没关系...我...能进去看看么?”
  “啊,当然可以~”中年男探手虚引。
  向阳还真进门了,脱了鞋一路寻到那灵位前。
  烟烛袅袅,大大的黑白照片上,老太太笑容温婉。
  南方看着那照片,嘴唇渐渐呡成一条直线。
  然后,他缓缓跪下,认认真真,朝那照片磕头。
  在寨子里时,大家最在乎的事情,除了每年的大祭祀以外,就只有两种情况:
  为新生的婴儿欢庆,为逝去的族人送行。
  1701,等于是挨得很近的族人邻居了,可里面生活着这样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自己竟从没在意过...
  一瞬间,向阳竟是百感交集...
  观察再多,也是旁观啊...
  也许...该入世了呢...去认认真真的生活...去珍惜现在身边的每一个人...
  。。。。。。。。。。。。。。。。。。。。。
  静静的跆拳道馆。
  静静陪着笑,跟个穿大红夹袄的卷发瘦女人说话:
  “李姐...呵呵,你看,我这里生意还没起色,暑假没到,现在只能靠些周末班勉强维持...租金要是一涨,我真的吃不消啊~~”
  瘦女人看起来四十出头,面色有点黄,闻言连连皱眉:
  “小韩啊...我只是把店租给你,至于能不能赚钱,那就是你的本事了,是伐?...我也要生活的呀,现在连猪肉都涨价那么多,我涨点租金过分么?”
  静静强笑:“可每月一下子就提三千...”
  瘦女人皱着眉头摆手:“三千不多...小韩,咱们也不怕把话摊开来讲...我可是听说你最近还雇了个小伙子呢,一个月工资至少也得给人开三四千吧?你既然有钱请人帮手,那我加点租金...”
  “不是不是~”静静赶紧摇头:“他其实不算是雇员,是,是来帮忙的朋友~”
  “朋友?”瘦女人眉毛抬了抬:“是男朋友?”
  “不不不~”静静荒唐笑:“我男朋友还在国外读书呢,这,这是我朋友的朋友。”
  “朋友的朋友?”瘦女人哂笑:“义务帮忙?你一毛钱的工资都不用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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