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女儿的手艺

　　“东西放这里，对，摆好，要对正，歪了，向左一点。”
　　“老板，桌子怎么放？”
　　“两边对着放，一定要对齐，中间空出一条道路，对，就是这样。”
　　女儿指挥，工人们干活。
　　装修的事情全权交给女儿，如何装修，购买东西，陈农不用管。
　　站在门口，想要帮忙，被女儿赶出来。
　　咳咳，好吧，其实他一直站在门口，没有进去过。
　　找来一张凳子坐在门口，躲在阴凉处玩手机。
　　咸鱼技能发动，自动咸鱼。
　　“爸，你又偷懒。”
　　随时随地能咸鱼的父亲，陈雪无可奈何。
　　让他来帮忙，结果呢，跑出来偷懒。
　　“我相信你，宝贝。”
　　你看看，这是人说的话吗？
　　“爸，我一个人搞不定。”
　　人家还是小孩子呢。
　　陈雪拉着父亲进去帮忙，刚起来，他又坐下来。
　　怎么拉也拉不动。
　　“爸，你就不能发光发热，帮帮我吗？”
　　“不能。”
　　打开手机，进入斗地主。
　　“对二，要不起。”
　　“三。”
　　“王炸。”
　　陈农沉默。
　　自己出一个三，下家出王炸。
　　而且他们还是队友。
　　地主是上家。
　　“三。”
　　队友又出一个三。
　　瞬间，陈农不想玩游戏。
　　队友搞心态啊。
　　最后，他们输了。
　　贼惨，欢乐豆没了。
　　“爸，你技术太差了。”
　　是队友不行，不是我技术差。
　　陈农进门，陈雪以为帮忙，谁知道他走了一圈。
　　回家了。
　　“爸，等等。”
　　越走越快。
　　装修花了三天，完成了。
　　速度，女儿找的人不错。
　　第四天，搞卫生。
　　女儿拉着父亲一起下去，两人搞一天，可以搞定。
　　“爸，外面交给你。”
　　一个人搞里面，一个人搞外面。
　　两人分工合作，快的话，不需要一天，半天能完成。
　　按照计划行事，陈雪动手之前再三叮嘱。
　　“爸，不能偷懒。”
　　“好。”
　　陈农一个人在外面，擦擦桌子。
　　左右，左右，左手在动，右手拿着书。
　　一个小时，就在一张桌子上擦桌子。
　　没有转移位置，他的屁股似乎生了钉子，动弹不得。
　　一个早上，他只擦拭一张桌子。
　　准确而言，是桌子上面。
　　陈雪瞬间爆炸。
　　“爸。”
　　“怎么了宝贝？”
　　“你能不能认真点，我里面搞完了，你还没擦完一张桌子。”
　　父亲是来搞我心态的。
　　陈雪气不打一处来，又无法训斥父亲大人。
　　“我要擦拭仔细，不能让客人挑毛病。”
　　理直气壮。
　　“爸，这是你偷懒的借口吗？”
　　“我没有偷懒，你看，我擦得多干净。”
　　一尘不染。
　　一个早上擦拭一张桌子，单单是桌面，能不干净吗？
　　女儿碰了碰下面，黑漆漆的。
　　“下面我还没开始。”
　　“爸，你回去吧。”
　　“好。”
　　放下抹布，陈农起身要走。
　　女儿拉住父亲，这个咸鱼父亲想走。
　　他怎么能这样。
　　我可是你女儿，难道你忍心看着宝贝女儿一个人干活吗？
　　“呼呼。”
　　陈农见势不对，坐下来，认真擦拭。
　　“哼。”
　　女儿动手擦拭，不用一个小时搞定。
　　洁白干净。
　　她拉着父亲出门，让父亲大人关门。
　　这种事情，陈农最在行。
　　“爸，我们差一个招牌。”
　　“哦。”
　　“爸，你能不能不要再看书。”
　　“可以。”
　　低头，继续看书。
　　陈雪哪能不知道父亲的想法，他肯定不是在看书，是在想借口回家。
　　“店铺名字想好了吗？”
　　“你决定。”
　　费脑的事情交给女儿，我不参与。
　　宝贝，你可以的。
　　“爸。”
　　“小雪美食？”
　　女儿的名字好，省事。
　　符合主题，完美。
　　“爸，能不能好好想。”
　　简单，方便，不费脑。
　　父亲的想法向来如此，让他思考，不太可能。
　　“雪雪美食？”
　　“小雪饭店？”
　　“隔壁美食？”
　　“小雪云吞店。”
　　女儿摇头，名字一看不起眼。
　　她要好名字，不能按照自己名字起。
　　父亲的店铺，他要起一个自己喜欢的，毕竟以后是他看店。
　　“我想不起来，宝贝，你想一个。”
　　“农家美食？”
　　农是父亲的农字，契合主题。
　　“不要，太常见了。”
　　陈雪又想到一个名字：“炮哥美食？”
　　“……。”
　　陈农给女儿一个白眼，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炮哥，是陈农的外号。
　　江湖人上给面子，称呼一声哥。
　　“宝贝，老爸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
　　“开玩笑开玩笑。”
　　陈雪不能父亲开玩笑，咯咯微笑。
　　“不如叫老陈美食？”
　　老陈家的店铺，没有毛病。
　　“就这个。”
　　两人想法不一样。
　　女儿的店铺，契合主题，不错，不错。
　　陈雪看来则是这样：用父亲大人的姓起名字，常见，又有特色，附近没有一家老陈美食，只此一家。
　　决定好名字，他们要去做招牌。
　　花钱的事情交给父亲，陈农不动手，给钱就完事。
　　另外，他们的店铺主要经营云吞。
　　为啥？
　　简单，女儿会做，老家的特色。
　　陈农提出过要不要换做老陈云吞店？被女儿否决。
　　名义是他们现在做云吞，以后会增加其他菜品，所以名字不会更改。
　　招牌花了不少钱。
　　接着是菜单，女儿设计好。
　　不需要陈农费心思，陈农非常满意。
　　全能女儿培养计划第一步，成功。
　　贯彻爱与和平，全面落实：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孩子，打小要开始教育。
　　不用自己省心，多完美。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
　　晚餐是女儿亲手做的云吞，开店前，需要试水。
　　小白鼠是谁，自然清楚。
　　“爸，你去哪里？”
　　“那个我饱了，不用做我的晚餐。”
　　扫一眼，黑暗料理。
　　为了自身安全着想，提前溜人。
　　陈雪一看看穿父亲的想法，拉着父亲站在身后，温柔道：“爸，很好吃的，难道说你不相信宝贝女儿的手艺？”
　　质问。
　　你敢说一个不字试一试。
　　汗水淋漓。
　　“没有，我真的很饱。”
　　“爸，你吃还是不吃？”
　　一句话。
　　陈农艰难露出一丝微笑。
　　“吃。”
　　“爸，你真好。”
　　装一碗云吞，点缀葱花。
　　陈农，没半点食欲。
　　可不能不吃。
　　于是乎，夜晚，厕所中增加一名常客。